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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推开门,柳戈仍在昏迷中。脑部受了撞击,救回性命已是万幸。何秋夕每天守在身边,柳画每次来都会忍不住落泪,医生说多与病人交谈会增加病人的苏醒几率。每一天,何秋夕早上边帮柳戈擦拭边与他谈话,直到深夜。
      “起床了,要上课了,去晚了,教授会骂的。”
      “小戈,秋夕姐求你了,醒来吧!柳画每次都会把眼哭肿,你不是最爱姐姐的嘛,你怎么忍心?”
      “今天,护士长骂我了,你要快醒来,不然秋夕姐就没工作了,快起来啊,小戈。”
      “记得三年前,你把我的裙子弄破了,却没有找到一样的赔我,你说你欠我一个愿望,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做到,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醒来。”
      “小戈,还有两天就是10进3的决赛了,你不去为柳画加油吗?还有那个长着红痣的女孩儿,她正在等你啊!”
      “小戈,从第一次见到你为了维护柳画,倔强的挡在柳画前面时,我便记住了你,与柳画交朋友,其实是因为你,所以,求求你醒来吧!……”

      送走柳画,已经七天了,这七天,度日如年。今天,是10进3决赛,柳画早早的离开了。秋夕打开电视,调到比赛的频道,坐在床边,开始和柳戈交谈,当看到了十人中的遥知,秋夕别过头,想起了遥知咬出血的齿痕。
      “小戈,忘记告诉你了,你出车祸的那个雨天,那个女孩咬了自己一口,齿印好深。你还不知道吧,那年夏天,第一次坐在你车上,我感觉像被你抱着,同一年的秋天,你用雨衣将我围住,为我遮挡风雨,那时我的心跳得好快,那时我便知道,我喜欢上了你,更是爱你,只是…只是柳画无意间提醒了我,我大你三岁,我太老了,老到要不起你的爱。”
      秋夕的泪滴到柳戈的脸上,柳戈的小指为之一动,但秋夕并没有察觉。
      “小戈,我求你,醒来吧,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能不能爱你…求求你…告诉我…求你…求你醒来…叫我…声秋夕…求你…”
      秋夕站起来,咬着唇,看着昏睡的柳戈,泪一直流,秋夕忽然推开床头边的百合花,花随花瓶一起掉在了地上,一地碎片,转身跑出了病房,门重重的关上。
      我到底在奢求些什么,我怎么可以唤醒小戈,我算什么……

      准备室,遥知坐立不安,头上的加大蝴蝶结歪了几次,少桓走到她的身边,遥知仿佛找到了重心,一下子抓住了少桓的手。
      “牢头,我的心好乱,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你多想了。”
      高少桓安慰着遥知,把她扶到座位上,两个人并排坐着,遥知把头倚在少桓的肩上,闭上眼,希望平静自己的心,少桓也不说话,只是注视着遥知。忽然门开了,走进来的男子英俊冰冷,一袭风衣,来人停在两人面前。
      “我真是乌鸦嘴,牢头!”
      遥知抬起头,不说话,只看着立秋,立秋厌恶的扫了遥知一眼,说:
      “真是不甘寂寞,又多了一个凯子。”
      “你说什么呢!”
      少桓上前被遥知拦下,遥知走到了立秋面前。
      “这几天,我都住在奶奶家,没打扰你。上次我已经放水,让了柳画一回,这次你又要我怎么样!”
      遥知的声音有些颤,立秋不屑的一笑。
      “姜遥知,这次我来,只要告诉你,跟你同居的那个叫柳戈的,出车祸了。”
      立秋语音刚落便要走,遥知抓住了他,泪在眼中打转,,死死盯着立秋,立秋仿佛明白了那个眼神的意思,开口:
      “不用怀疑,脑部受伤,已经昏迷七天了,在你回我家的那个雨夜。”
      这次立秋没有被遥知拉住,很快离开了。遥知粗重的喘着气,很快,她便向外冲去,但门刚打开,少桓正在门外,挡住了遥知的去路。少桓的眼神透着受伤后的悲痛,遥知退后几步,少桓关上了门。
      “对不起!”
      遥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味的道歉。一巴掌,少桓打了遥知,其他人也看向了这二人,因为是10进3,所以每人一间准备室,屋里除了少桓邀请来和遥知对唱的三位少年,没有其他人。
      “又是要逃走吗?你这未婚夫也太过重要了,每次一出现,你就给弄出一大堆的状况。要怎么样你才能懂,来了演播室,你就是知遥,十强之一的知遥,不是那个有钱的继承人姜遥知——!”
      这是高少桓第一次发火,遥知哭了,站了起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少桓,我不去了,我怎么忘了,我答应要把他还给何秋夕,我怎么可以食言。”
      “遥知!”
      高少桓将遥知拥入怀中,遥知在少桓的怀里放肆的哭了起来,三位少年对视一眼,中间那个走上前,拼命咳了两声,少桓像触电了一样,飞快松开了手,遥知抹去了眼泪,笑了起来,一拳打在了少桓的肩上。
      “算了,让你占一下便宜啦,谁让你是牢头。”
      三位小年一笑,最小的那个说:
      “不愧是阿夜称赞的歌手,果真特别!”
      阿夜就是中间那个蓝衣少年,最小的少年叫小直,而一直不开口的少年叫小段,阿夜推了下小直,威胁他不许胡说。小段走到了遥知身边。
      “快要上场了,打起精神,告诉所有人,没有钱,你依然最是最棒的!”
      “恩!”
      遥知承诺着,看向门外,她是多么感谢少桓拦住了她,不然一定会看见何秋夕守在床边,那样,她会更加伤心的,绝对比现在的牵肠挂肚更难受。

      柳画坐在化妆镜边,怒视戴黑墨镜的男人,眼中含着杀气。那个男人有四十多岁左右,脸上已有了皱纹,嘴里叼着一直雪茄,烟气袅袅,取下烟,那男人对柳画一笑。
      “别这样,柳画,你找的人下手太重,又不关我的事。”
      “闭嘴!”
      柳画一把夺过那男人的烟,丢在地上,白色的高跟鞋踩灭了烟头,眼中还是充满了恨。
      “我以为那人会知道轻重的,谁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手,别对我这样嘛,毕竟,你的成就我占了一半的功劳呢。”
      那男人抱住柳画,柳画用力将他推开。这时,门被人敲响了,来人才报出名字——萧生流。
      “你真厉害!”
      那男人一笑,打开门,便离开了准备室。萧生流看着那男人离去,进屋里,关好了门,看着皱着眉的柳画。
      “找我什么事儿?”
      柳画坐回位置上,依旧看着镜子,生流站在了柳画身后,好久才开口。
      “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那个位子上,你不知道后果吗?”
      一直都是这样,生流和柳画的交谈总是内容朦朦胧胧,令人迷迷糊糊,柳画苦笑。
      “我还有退路吗?”
      两个人都沉默了,在镜子里,两个人对望,仿佛穿透了身体看到了彼此的灵魂,最后是生流先开口。
      “为了成功?”
      “对!为了成功,我什么都不要了,哪怕众叛亲离,小戈的车祸,我已无退路了。”
      柳画低下了头,她并不想这样,当时只是说让宇文家的人将小戈撞伤,并没有现在这么严重,一切都不是她想的这样。
      “真的是你,为了什么?让立秋告诉她小戈出事了,最后弃权退出新人挑战赛?”
      生流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柳画张了几次口,却最终因为说不出什么,又闭上了。生流别过了头。
      “若不是来看你,经过知遥的准备室,听见宇文立秋的话,我真不敢相信,你怎么这样!”
      “那你要我怎么样——”
      柳画站了起来,拼命的嘶吼着:
      “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我若不能赢,迎接我的只有解约,我不是你,你是大明星,我呢?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只有知遥的实力对我最有威胁,他们要除掉她,我只是…只是告诉了他们…知遥喜欢…小戈…”
      柳画的声音越来越小,泪却强忍着不肯落,生流蹙着眉,不知该怎么说,他明白这个圈内的黑暗和争斗。
      “只是,不如你的计划,知遥现在仿佛更有动力了,而且这次还有最佳组合奖的N。阻碍为他助阵!”
      生流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情绪,柳画咬着下唇,眼泪一刹那自眼角滑落,可能是因为她的隐忍,所以只有一只眼睛。
      “是,是我故意告诉知遥的,是我拿自己最爱的弟弟换取所谓的胜利,是我…是我又怎样?你嘲笑我吧,老天就是这样的作弄我,好运从来都与我无缘……我只是想要赢,想要赢而已……可是……小戈啊……姐姐……错了……不是故意的啊……”
      柳画瘫倒在化妆镜前,白炽灯照在她的脸上,折射出眼泪的光华。生流第一次见到这样狼狈的柳画,在他的记忆里面,柳画一直都是高昂着头颅的神女。她有迷人的微笑,诱人的外貌,独独缺少失措的泪水。仔细回想起来,早在中学的时候,自己不是已经知道了她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了吗,那么,自己现在又在计较什么?或许,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希望她扮演天使的角色吧。
      “我陪你唱吧!”
      柳画猛地抬起头,遗留的泪痕挂在左脸的鼻侧,一脸诧异的望向了生流。生流的脸上换回以往美丽的笑容,走上前去为她拭去泪水,然后低头整理有点凌乱的化妆台。
      “今天的比赛是对唱吧,我来陪你唱你获胜的机会应该更大吧,我这个最佳男歌手,应该不会比最佳组合差很多吧!”
      “生流——”
      柳画从背后保住了生流,眼泪开始放肆的流出来,浸湿生流的颈窝。
      从两个人认识开始,柳画从来没有叫过他“生流”,七年的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将很多东西改变。老天是公平的,七年前的生流为了自己,放弃了柳画,七年后的生流,为了柳画,放弃了自己……
      我憎恨弄虚作假,因为我曾经那么艰难的才走到今天,我憎恨依靠背景依靠手段获胜,因为我曾经因为这样的人一次一次失意。柳画啊,我已经明白了我的心,等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胜利,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爱你,因为,为了爱你,我已经开始憎恨…我自己……

      “你见到知遥了吗?”
      比赛即将结束,副导演催促着比赛选手上台谢幕,高子恒这时才发现遥知不见了。这个时候小段走了走来,看着门外。
      “遥知应该是做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去了!”
      高子恒目送小段和其他两名少年离开,低头思索着小段最后的那句话。猛地抬起头来,这时他才意识到,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知遥的原名是姜遥知。这个小段,一定有什么是瞒着大家的吧。只是,他高子恒是个平凡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探索聪明人掩藏的秘密。像是遥知自己,像是宇文离冬,像是这个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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