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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四周都是白色,遥知呆呆站在了服务台前,过了好久好久她才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护士询问了柳戈的床号。一路上,遥知退却了无数次,最终还是来到了柳戈的病房前。看见里面没有人遥知这才进入里面,看着地上的碎片,心中一片酸楚。
      “你就这样昏睡下去吗?醒来啊,柳戈我告诉你,你不爱我可以,但我不要你这样下去。你醒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我们分开那天出车祸?告诉我你到底对我什么感觉?醒来啊,告诉我一切的答案,不然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我如你所愿进入3强了,你再不醒来我就捡起地上的碎片割腕死在这儿,找你去!”
      遥知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床上的柳戈猛睁开了眼,但又迅速合上了眼帘,在遥知站起来时,柳戈已经合上了眼,这时遥知拿着碎片放在了手腕上。
      “听到没,再不醒来,我就死给你看!”
      划破皮血已经流了出来,遥知哭了,泪晕开地上的血滴,遥知闭上了眼,狠狠扳着捡起的碎片。手流出血来。
      “我死了,你也不问吗?你要怎样才能醒来?要我死在你面前吗?你一定要我死才甘心吗?”
      忽然走廊传来何秋夕的声音,遥知飞快躲到了衣柜后面。门开了,何秋夕走到床边,伸出手。柳戈如孩子般的笑容出现在脑海里,就一刹那,柳戈抓住了她的手,秋夕的眼泪也在同一刹那出现,柳戈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秋夕的手。
      “不要!”
      柳戈的声音狠小,但足以让屋中所有人听清。秋夕把手拿开,擦干自己的泪,向柳戈微笑。
      “好,我知道你讨厌别人摸你的脸!”
      何秋夕的笑容里掺杂着泪水,拥住了柳戈,柳戈被扶了起来,何秋夕太过激动已忘了去叫医生,柳戈就这样被秋夕抱着。转头,视线模糊。但他感觉到似乎有人在。
      “我的视线,好模糊,秋夕姐!”
      柳戈念叨着,秋夕这才想起要叫医生的,飞快跑了出去,遥知躲在衣柜后面看着柳戈,心疼得似被万把利刀捅来捅去,这一刻,她终于醒了。她的死,竟不如何秋夕的一次抚摸。这时,医生来了,为柳戈检查了一遍,遥知没有走,只是放心不下,心中的牵挂放不开。
      “秋夕,他一切正常,只是两眼的角膜都有损伤,尤其是左眼,如果正常的话,这种模糊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老医生平静的说着,秋夕不断的摇头,抓住了老医生的手,不停的询问。
      “怎么会,小戈是学设计的,这怎么可以!张医师,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秋夕比柳戈都要焦急,柳戈却在四周环顾,知道目光停在了衣柜边,粉色的身影在他眼中成了一团,很快转过头,找到了秋夕的方位。
      “秋夕姐,不用为我担心的,又不是全看不见。”
      柳戈的语气平稳,秋夕哀怨的看着张医师,泪不断的流着。张医师叹了口气。
      “秋夕啊,不要伤心,他的右眼还是可以的,只要左眼有合适的眼角膜可以移植的话,也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真的吗?”
      “对啊,只是,没有合适的。我先给你们排上,有了的话,我再通知你,行吧!”
      “谢谢张医师,我送你。”
      把柳戈安顿睡下,秋夕便出去了,她要进一步了解小戈的病,她想劝柳画却明白希望不大,所以她要去试一试,自己与小戈合不合适。就在秋夕离开后,遥知从衣柜后走出,站在了柳戈的病床前。柳戈的眼前,出现了那团粉色的身影,他伸出了手,手指却停在了与遥知有3公分距离的地方,明白是幻觉后,柳戈收回了他的手掌。遥知苦笑,转身离开了病房。秋夕正好回来,走廊那个红裙子的女孩正在落寞向外走去,那个身影令她既熟悉又感到威胁,看到床上的柳戈,不知在想些什么,总算是醒了,不禁莞尔一笑。
      “为什么,我明明听到是遥知在唤我,遥知她威胁我醒来,为什么我伸出手,抓到的却不是我要抓住的人,难道我该抓住的人是秋夕姐?朦胧中,仿佛听到她哀求我,唤她一声‘秋夕’……”
      “新人挑战赛十进三,对唱专赛赛果昨天揭晓,‘N障碍’与知遥的一首《你在不在》,无疑是一匹黑马杀入三强。素有玉女之称的柳画,邀请神秘嘉宾生流,以一首《往事》直逼冠军。另一位,便是大众传媒的柴萍。赛场上与同在大众旗下的忆凡以一首《恕我疏离》成为三强中唯一一位女女对唱者。经过此次比赛,知遥的实力再次得到肯定,尤其是三男一女的对唱方式更是亮眼,欢快的曲风也是知遥的第一次尝试,评价却是很好。因为生流,柳画的人气也与日俱增,此次冠军多数认为便产生于这两人之间。历时3个月的挑战赛,在二周后,便要结束,花落谁家,由您决定,欢迎大家积极为您喜欢的歌手投上您宝贵的一票!”

      “你眼怎么了?”
      姜世男看着回家的女儿,遥知的左眼包着纱布,遥知站在了姜世男的面前,少了许多敌意,那平静如水的目光,令姜世男那么的不习惯。
      “做好事,捐给医院了!”
      “什么?捐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多么严重,以后会带来多大的不便?蠢蛋!”
      姜世男骂着,伸手就要吧报纸扔出好远,遥知捡起地上的报纸,递给姜世男。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也是爱妈妈,对不对?”
      遥知的语气平和,姜世男夺过报纸揉成了团,砸在了遥知的脸上,怒气冲冲。
      “谁爱你们这对贱母女!谁要爱,你妈那个叛徒!她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事,你也不是什么……”
      “爸——”
      遥知哭着打断了姜世男的话,姜世男这才定睛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一向高傲的遥知,这时却像只受伤的小兽。
      “你是爱妈妈的,不然,那么多女人在你身边徘徊,你都不动心,你爱妈妈,即使妈妈她不爱你,但我是你的女儿,我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啊!从小到大,你无数将我打骂,在晚上妈妈抱着我哭时,我只是讨厌爸爸,却从来未想过你不是我爸爸,连妈问我换个爸爸好不好,我都否定了,为什么,你不要我这个女儿,爸,我真的这么差劲吗?爸——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
      遥知已瘫倒在地上,嘶吼着,姜世男退后了好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怜衣,这……你……”
      遥知抬头,泪挂在脸上,这个名字,已经陌生到快忘记,遥知跑上前,趴在了姜世男腿上,放肆的哭了起来。
      “爸,至少你还有我,至少还有你和离冬哥要我,至少还有人要我……”
      遥知呢喃着,姜世男的心忽然软了,伸手抚摸着遥知的头,仿佛补偿着多年来的亏欠。
      “怜衣不哭,爸要你,永远要你,明天,我去解除你和立秋的婚约,只有离冬才不会欺负你。”、
      “不要,我谁都不嫁。爸,让我住在家里好不好,我永远不要嫁,别撵我,求求你,别撵我!!”
      “不嫁,怜衣永远不嫁,爸不撵你!”
      姜世男流下了泪,原来放下一切恨,迎接他的便是爱,怜衣是无辜的,一直都是无辜的。

      “你眼怎么了?”
      小段询问着,自那次进入三强后,“N障碍”便义务的留了下来,帮遥知编曲,小段的才华更是令人惊叹,遥知没有回答,只是将一张纸递给了小段。
      “我写的新曲,你看看,决赛用这个吧!”
      “听你的!”
      这是小段常说的一句话,高少恒走了出来,吃惊看着遥知。
      “你眼怎么了?”
      “能不能换句有新意的,人人都这样问?”
      遥知噘着嘴,坐在了桌子上,腿不停的晃着,高少恒走上前去,紧紧逼问。
      “快说,怎么弄的!”
      “我做好事,将角膜捐了!”
      遥知回答的非常平静,少恒与小段看着遥知,遥知耸耸肩,拍醒两人。
      “管这干嘛,这只眼不是还好好的嘛,又不耽误唱歌,这样也算积德了,活的久些啊!”
      遥知比那两人都要洒脱,小段走到遥知面前,拉住遥知向屋里走去,少恒注视着小段,他明白,小段对遥知绝不是一般的喜欢或赞赏,从阿夜找到他,说要与知遥合作开始,他便以经济人的直觉感到了不对劲,从见了小段对知遥的目光,他就肯定了。发自心底的,他希望小段能让遥知动心,因为只有小段与她在一起,遥知才会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虽然,他对遥知也很动心,却知道,他配不上那个如精灵版的女孩,配不上的,她太特别了。

      秋夕在手术室门前踱着步子,手术正在进行中,一会儿,柳画走了过来,眼睛已经不肿了,秋夕看着柳画,柳画看着秋夕笑了。
      “我不知道你爱的这么深,以前……算是我的不对吧!”
      柳画连道歉都透着一股子傲气,秋夕皱起了眉,心中尽是疑问。
      “你在说什么!”
      “谢谢,小戈康复后,我会点醒他的,毕竟,你们也只是差三岁而已,我会祝福的。四天后,三强总决赛,希望你带着小戈去看,为我加油!”
      柳画转身离去,心中泛着苦,何必阻挠秋夕与小戈,为什么一直会误认为小戈喜欢的是那个知遥,从未想到秋夕居然会捐出眼角膜。她这个姐姐,真是太差劲了。心里还是感激秋夕的,因为她真的不想失去一只眼,她想看到自己的成功,最终,秋夕还是没让她面对这么为难的选择,小戈与秋夕的结合,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她会为小戈付出一切。

      华丽的吊灯,发出的灯光却是昏黄的,遥知从楼上下来,因为离冬给了遥知所有的钥匙,所以即使今天宇文家没有一个仆人,她也进来了,家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她本来是来给离冬送入场券的。后天她就要努力奋斗了,爸爸已经默许了她的行为,她终于不用呆在母亲的阴影下了,这次来宇文家,还是要与立秋言和的,婚约已经解除了,立秋,不该再恨她了!
      “有什么话,现在说清楚吧!”
      是柳画的声音,遥知没有进入大厅,坐在了转角的楼梯上,她知道,立秋一定会在柳画身边的,这时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没有婚约了!”
      是立秋的声音,原来,立秋哥恨她全是为了柳画,也对,当时若不是自己多嘴,立秋哥早就和柳画在一起了。
      “不关我的事!”
      柳画冰冷的扔下一句,遥知和立秋的心跳都停了一下。
      “为什么?你不是爱我吗?是不是萧生流那个混蛋?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
      立秋十分的激动,拼命的摇着柳画,柳画拼命的挣扎逃出了立秋的钳制。
      “我们那时的爱太脆弱了,或许我爱过你,但已经太久了,久到我不爱你了,清醒点吧!会有更好的人出现在你生命里,而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
      柳画决绝的说着,立秋深吸了一口气,拦住要走的柳画。
      “不会的,我从来没有忘过,我爱你,永远爱你!”
      “我忘了,所以我不爱你,我不想骗你,从始至终,你不过是个工具。立秋,别执迷不悟。我,从不曾,爱过你!”
      柳画走出了客厅,像只高傲的天鹅。立秋瘫在了沙发上。遥知跑了过去,追上了柳画,立秋双眼空洞,像是灵魂出窍的傀儡。
      为什么要忘了,无论多少年,我都未曾忘过,我爱你,爱你的笑,爱你的连衣裙,为什么你要忘了……

      秋夕从资料室回来,小戈那个眼角膜的捐献记录上,写的人名居然是“何秋夕”,连身份证都一模一样,整个医院也都传遍了,她自己也自私的不愿承认,那不是她捐的。所以自从小戈手术后,她都不敢正视小戈的眼。推开门,小赵正在整理打完的点滴瓶,一见秋夕,便笑了。
      “你亲爱的来了,我就不打扰了!秋夕姐,好好聊。”
      小赵很快离开了病房,走时还把门锁上了,秋夕依旧低着头,站到了床边。
      “好些了吗?”
      “好多了,张医师说我康复的很快,明天还能去看姐姐的比赛呢!秋夕姐!”
      柳戈一下抓住了何秋夕的手,秋夕为之一震,抬起了头,看见了柳戈温柔的眸子。
      “如果因为我的左眼使秋夕姐永远低着头,我宁愿不要它,把它还给你!”
      “不行!”
      秋夕制止,柳戈却笑了。一把将秋夕拥入自己的怀中,在秋夕的耳畔低语。
      “没什么的,眼上没有疤的,就算有疤也不用怕,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一辈子!”
      秋夕留下了眼泪,双手抬起,拥住了柳戈,无论何时,她不要放手了,她发自心底的感激那个人,既然上天给了机会,她已经无法抗拒了,她会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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