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的齿痕》漾血寒

7、第七章

　　肖邦的小夜曲轻柔的播放着，这家仿新西兰的餐厅里，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太多的人，女侍佣端着咖啡向楼上走去，推开门，里面是两位男子，一位是白衣，休闲，无害，一位西服领带，严肃，无情。但两个人的容貌都是人中的佼佼者，侍佣放下咖啡便出去了。
　　“离柳画远一点！”
　　沉不住气的是立秋，对面的萧生流确实安静的喝着咖啡，脸上还挂着笑，放下杯子。
　　“为什么，我不让过你一回，是你自己没有抓住，第二次，你以为我还会同意？”
　　生流玩弄着勺子，不时碰到托盘，发出清脆的声响，立秋也笑了。
　　“不会？你说吧，这次要多少？五十万？还是一百万？不对，现在的你是个明星，胃口应该大些，四百万？够不够？”
　　立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生流的笑僵住了，勺子掉入杯中，溅了一身，白毛衣污垢斑斑。
　　“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我与她已经擦肩过一次，我不要再一次错失，宇文立秋，萧生流已经不再是那平凡的高中生，我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不必受你威胁，收起你的钱吧！”
　　萧生流站了起来，随手掏了一叠钱，朝立秋脸上狠狠甩去，钱散了一地，等最后一百块落地时，生流关上了门。立秋笑了一下，走了下去，Water去买单，立秋却挥了挥手。
　　“房间里有的是，足够买单的。”
　　生流和立秋走后，经理把Water骂了一顿。
　　“你弱智啊！刚才那两位，一位是大明星萧生流，一位是宇文家的立秋少爷，你跟他要钱，不想干了！”

　　“说吧，离开柳画你要多少钱？”
　　“四十万，你给吗？”
　　“行，四十万。你去你的日本留学，柳画再与你无关！“
　　就这样三句话，他与柳画的距离变成了天涯海角。在日本他就常拿起笔勾出宁传河北海道的距离，那是他就唱写个歌，《宁传与北海道》。又一次同一位流浪艺人去了东京，他想起了柳画飘扬的白裙，在东京铁塔的塔顶，柳画的白裙一定会飘动的更加漂亮。还有一次去富士山附近看樱花，他不禁又一次想起了柳画，樱花树下很适合柳画看书，花落漫书。从此他尽量减少自己外出的机会。
　　四十万，四十万，他在无人时会想起，如果当初不自私的收下那四十万，他和柳画又会是怎么样。多少年的思索始终无解，因为时间从不肯回头。
　　四十万，成为了他永远的噩梦。

　　“新人挑战赛”20进10，现场一片喧闹，来的记者更多了，还有许多是为遥知来的。柳画化了妆，走回到自己的位子，知遥，她始终相信，知遥仍会来。
　　“姐，我来为你加油。”
　　柳戈闯了进来，柳画只是一笑。
　　“秋夕姐呢？”
　　“秋夕没来。”
　　“哦！”
　　柳戈脸上难掩他的失望，不一会知遥走了出来，这次她换成了唐装，红底金印，白绒做边，又是另一种意境，这次她梳了四六分刘海，朱砂痣露了出来。
　　“牢头，我在这儿呢。”
　　柳戈这才看向了知遥，只见她对自己一笑，便跑到另一边，她赤着脚，手里拎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加油！”
　　柳戈为遥知打气，遥知点头表示会努力的，经纪人高少桓已经等了好久了。
　　“你又迟到了。”
　　“是他的车蹬的太慢了嘛，对了，牢头，你的卡还你。”
　　遥知把信用卡还给了高少桓，又不忘补了一句“已经刷爆了，不能再用了！”高少桓似乎早已想到，只叹了口气，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次不许胡乱换歌了。”
　　“知道，就凭牢头的信用卡，我也不胡闹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
　　遥知跑上前去抽签，十二号，不错。遥知坐回了原位，把高跟鞋丢在了地上，高少桓问：
　　“怎么不穿上？”
　　“这鞋跟太高，上台时再穿。”
　　遥知望向了柳戈，发现他正在四处张望，直到柳戈对她一笑继续张望，她才明白，他寻找的人并不是她。转身看向了柳画，柳画仿佛明白一样，说道：
　　“秋夕好久不来了，他大概在找秋夕。”
　　“我问你了么？”
　　遥知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承认。忽然遥知的心一收，有种不好的感觉，黑影将她笼罩，柳画目不转睛。
　　“给我站起来，姜遥知！”
　　“立…立秋哥。”
　　遥知真的站了起来，面对立秋，她总抬不起头，她也从未想过去反抗立秋。
　　“我不允许你有好的成绩。”
　　立秋直白的开口，令所有的人目瞪口呆。高少桓走上去，打量了立秋，看出了立秋的身份。
　　“凭什么？”
　　“获胜者必须是柳画。”
　　这一句更令人难以接受，过了好一会儿，高少桓才再一次开口。
　　“你当你是什么，谁获胜凭的是实力，你说谁胜就谁胜，这还有公平可言吗！”
　　高少桓非常的气愤，面对少桓的质问，立秋并未采取过激的行为，只是看向了遥知。
　　“听到了吗？”
　　“原来是你！”
　　遥知看向了柳画，柳画摇摇头，遥知并没有理会，向立秋点头。
　　“这次，我还！”
　　这句话令少桓莫名其妙，立秋转身离开了准备室，走前看向了柳画，柳画却别开了头，不看立秋。
　　“我会让你原谅我的！”
　　立秋离开了，遥知看向了少桓，少桓皱着眉，遥知伸手去抚，面带微笑。
　　“对不起，牢头，我又要胡闹一次了，原谅我吧！”
　　这时外面传来“12号做准备”的声音，遥知大步向前，手中仍提着那双红色高跟鞋，背影孤寂。柳画看着，心一刹那抽动了一下，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再下去了”，但更高的呼声是“必须做下去”。不自觉，泪流了下来，这次，没有退路了，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