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的齿痕》漾血寒

6、第六章

　　“这是怎么回事！”
　　一位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报纸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遥知站着，头别过去。
　　“我怎么知道！”
　　遥知语气带着不耐烦，这个中年男人便是姜遥知的父亲，姜氏集团的董事长——姜世男。
　　“你不知道？从小你就是这样，不给我找麻烦，你就不舒服！”
　　“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
　　“你找死！”
　　姜世男怕案而起，一巴掌过去，姜遥知几个踉跄，才站稳，遥知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瞪着姜世男。
　　“你除了这个，还会干什么！”
　　遥知转身就走，姜世男一把抓住她，用力一扯，遥知摔到了沙发上，头发彻底散了起来，遮住了大半脸。
　　“我叫你离开了么！”
　　“没有！”
　　遥知回答的干脆，坐了起来。姜世男怒气浮现在脸上，遥知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更加盛气凌人，将姜世男踩在脚下。姜世男抬手又要一耳光，遥知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烟灰缸，丢向姜世男，姜世男抬起双臂挡住眼镜，遥知转身跑了出去，报纸掉在了地上，上面写着：
　　“十大金曲获奖者之一知遥，身世之谜火爆揭晓既是姜氏集团千金，与宇文财团关系暧昧，难免令人怀疑其获奖实力。”

　　“小戈，吃个蛋糕。”
　　何秋夕递给柳戈一个蛋糕，柳戈推了过去，一脸天使的笑。
　　“秋夕姐吃吧，我在工作呢。”
　　柳戈是个很认真的人，秋夕温和的笑着，咬了一口蛋糕，微笑着坐到了路边的花坛上，柳戈穿着一身玩具熊的厚重衣服，手里还拿了不少的传单。
　　“秋夕姐，你不用等我的，护士长阿姨会骂你的。”
　　“那你就骑快一点儿啊。”
　　一直都是这样，秋夕陪柳戈打工，柳戈则骑车东秋夕上班。柳戈一笑，跑到了路中心，把熊头戴在头上。
　　“秋夕姐，等我。”
　　柳戈开始发传单，秋夕就这样看着柳戈，看他逗小朋友，看他别人开玩笑时低下去的头，将一切收入眼底。忽然一个女孩在人群中奔跑，就那样直直的撞在了柳戈的身上。
　　“小戈！”
　　秋夕喊出了声，柳戈已经倒在了地上，再看那女孩，也倒在了地上，传单散了一地。柳戈站起来，那女孩呗柳戈拉了起来，大概是服装太笨，柳戈捡传单的样子十分搞笑，那女孩不禁笑了起来。
　　“呵……太笨了，像个孕妇一样，我来捡。”
　　向前走的秋夕停下了脚步，这女孩令她不愿意往前走，仿佛中间又道不可跨越的河，水不急，却渡不过去。
　　“给你。”
　　女孩将传单递给了柳戈，一脸的笑容，柳戈呆呆的接过传单，这时跑来一群男人，看样子不是好人。
　　“天，我忘了后面有追兵。”
　　女孩四下张望，想找地方躲下。
　　“我带你去换衣服！”
　　柳戈抓住她的手，跑入了身后的商厦。何秋夕抬起了嘴角，笑了一下。早该放手的，我已经太老了，老到配不上柳戈了，他们早在七年前就注定了，我算什么，小戈，我何秋夕到底算什么，你忘了，忘了刚才说的那句，我也该忘了，忘了……
　　何秋夕独自离去，她的脑子全是柳戈一脸笑容的越跑越远，口中一直在说“秋夕姐，等我！”。
　　“刚才明明见大小姐和一只熊在一起啊。”一个人说道。
　　“那是人扮的。”又一个人解释道。
　　“两个混蛋，继续找！”一个头样子的人发话，又一阵乱跑，每个人分头去找，过了一会，那群人才走。从洗手间了跑出两个玩偶，一只米老鼠，一只杰瑞鼠，两人一出来便被一个胖子逮到。
　　“不发传单，在这里干嘛！”
　　“我这就去。”
　　开口的是杰瑞鼠，两人一起出去，开始发传单，一直发到太阳落下。夕阳西下，米老鼠一把摘下头套，头发被汗浸湿贴在头上，姜遥知笑了起来。
　　“原来工作起来这么累啊！”姜遥知转过头接着说：“对了，你人这么好，就收留我吧。我被后爹赶出来了，很可怜的，收留我吧！”
　　遥知的表情一点也不见可怜柳戈却傻傻的点头了。
　　“真的？太好了，恩公啊！”
　　遥知一把扑到了柳戈的坏里，坐正后说道：
　　“让我见识一下恩公的庐山真面目吧！”
　　遥知摘掉了柳戈的面罩，就在那一刻，遥知的笑容停在了脸上。
　　“是你！”
　　“我…我…”柳戈吞吞吐吐，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后才又开口：“我记得你了，你是那个娃娃！”
　　柳戈伸手拨开了遥知额前的刘海，朱砂痣清晰的露了出来，遥知别开了头。
　　“我第一次就认出你来了，你却现在才认出我，不过我很高兴呢！你还记得我，以后我就住在你家了。”
　　“嗯。”
　　柳戈的回答很简单，遥知站了起来。
　　“走吧，去吃饭，我请客。”
　　遥知拉着柳戈就跑。
　　“不行的，衣服还没换呢。”
　　“这样更有情调啊！”
　　两个人越跑越远，从门后走出一个人，眼中尽是绝望。
　　“小戈，你不在家，我以为你打工忘了时间，特地来给你送饭，原来，我多事了。“秋夕姐，等我！”你忘了。”

　　宇文家的书房，两兄弟对视着，离冬没有笑，倒是立秋眼中无尽的挑衅。
　　“哥，我嫂子呢？听说离家出走了。”
　　立秋说完便笑了起来，离冬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怒气，立秋看到后更开心。
　　“立秋，遥知是你未婚妻，你们订过婚了。”
　　“宇文离冬，订婚那天我可没去，那是你和姜老头的交易，从头到尾，我——宇文立秋，从未出席，所以，那个女人是你的女人，我的嫂子！”
　　立秋站了起来，想要走开，却被离冬拦了下来。
　　“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再度出现？”
　　“对！柳画终于回到我的生命中了，我复活了。我警告你，宇文离冬，如果往事重演，我一定会娶了姜遥知，让她的一生比她母亲更悲惨，让你永远内疚、痛苦。娼妓，那将是怎样的生活？”
　　立秋径直走了出去，离冬呆在了原地，不禁想起第一次随父亲去姜家时见到姜阿姨的情形，第一次他为女人的美貌惊讶，只是这位阿姨的眼中有着些许的哀愁，颈上还好少许的淤青，那种眼神在姜阿姨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一连好几天都没见过秋夕姐，柳戈感到莫名的不安，遥知把饭菜弄好，柳戈却吃不下去，打了好几个电话，何秋夕都不接。遥知是聪明的，柳戈的反应她猜出了七八分。
　　“喂，想什么呢？本小节可是很少给人做饭的，你这不领情的混蛋。”
　　遥知将胡椒牛排上倒满了草莓酱，顺手又将花生酱抹上，柳戈动了两下，没有吃。
　　“秋夕姐啊，好多天没见她了，平时她每天都会来的。”
　　柳戈说完又望向了门口，心里希望能听见何秋夕的开门声。家里的钥匙本来有3把，一把自己拿着，一把在姐姐那儿，最后一把给了何秋夕。
　　“她欠你钱？”
　　遥知手下的牛排已经变成牛肉丁了，惨不忍睹，柳戈转头。
　　“才没有，对了，你干嘛不吃，浪费！”
　　柳戈这才发现遥知的牛排换了样，遥知一把推开牛排，眼中带着调皮和怒气。
　　“没欠你钱，你干嘛那么担心啊！不是姐姐么？怎么搞的像是你女朋友，才离开几天就这德行！”
　　遥知站了起来，叉子重重的摔在了盘子上，转身除了餐厅，向客厅走去。打开电视，娱乐新闻仍在围绕着新人挑战赛，还有着她的负面新闻，不屑的换了一个台，商业的新闻，立秋出现了，离冬退出了几项管理。立秋一直频繁的出现在电视上，现在的立秋有了足够的能力承担一切，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叛逆的少年了，长大就意味着改变，遥知不禁想起了自己，若有一天，柳戈与何秋夕步入礼堂，她呢？会不会已为人妻，嫁给了立秋。
　　“小戈？”
　　一个女声划破天际，传入了遥知的耳中，很快柳戈跑了出来，紧紧抱住了来的女人。
　　“姐，我想死你了，对了，这些天秋夕姐都不来家里了！”
　　柳戈松开双手，柳画想了一下，笑了。转头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遥知，这女孩什么时候都给人不一般的感觉，回过头来问道：
　　“小戈，家里的客人是……”
　　“她叫姜遥知，被赶出了家，没地方住，我让她先住这里，反正地方大。”
　　柳戈并没有避嫌，柳画走上前，打个招呼。
　　“姜小姐，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凭什么，我要睡觉了！”
　　遥知电视都没关，就上楼去了，一股子的盛气凌人。柳戈也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厨房，估计在给她弄吃的。柳画坐下，看见了新闻正在报道娱乐新闻。
　　“新人挑战赛，本以佳绩直冲冠军的知遥，因身份被楬，令人怀疑其实力，用人替唱，买人作曲等，均有媒体报道，而本人又一直不露面，更加使人费解。本届新人挑战赛赛果急转，冠军最有可能的便是大众传媒的紫萍，盛世唱片的柳画和音皇的赖灵，其中柳画和赖灵均为十大金曲提名者，实力不可小觑。”
　　听完这则新闻，柳画笑了，关上了电视，这才是最好的。本能周五晚就是下一场二十进十，比例不大但难度很大，这一次她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很快她就会得到她想要并且努力博到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