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色盘》辛舒禾

27、第 27 章

　　“季宇，在这边。”
　　季宇下了车，循声望去，见到一个他认识的人站在一栋大楼的门口处招呼着他。
　　“你好。”他走了过去，很礼貌地与对方握了下手。
　　男人很客气地引着他向里面走去，带到这个艺术机构的活动中心室。
　　“我看了下午你回答记者的视频，很感谢你将事情公布出来的勇气。”男人和他并肩走着，如此说道。
　　“我也只是将我所认为的事实说出来而已。”季宇淡淡说着。
　　“你知道吗？因为你提供了那些公益机构的名单，很多平台上的画家现在都过来咨询关于如何与那些平台解约，怎样获取到自己的最大的权益。”男人接着说道。
　　“如果能够商讨出来一个更好的办法就好了，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要汇集到一起才行。”季宇回复他说。
　　两个人简单议论了一小段路，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类似大学里阶梯教室的布局的房间，里面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不断地讨论起一些关于活动的主题，海报，口号，标语这样的问题。
　　他们两个人在房间最后的位置坐下，等待着这次讨论会的结束。
　　几乎到了傍晚的时刻，他们都分配好了任务，逐渐各自忙碌散去，那个人便带着季宇来到前面，和那个一直组织着活动的负责人寒暄了几句。
　　“想要麻烦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的这位朋友，想要通过你这里找一个画家。”
　　“哦，好的，要找谁？”负责人翻起手旁的名单册，十分友好客气地回应着。
　　季宇稍稍走上前，沉了下气息。
　　“钟延。”他念出来这个名字。
　　这时只见负责人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面露了一些难色。
　　站在季宇身旁的男人看出来了些什么，便在负责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那人的眼神便变得稍有些尊重在里面，就在这个屋内里寻找起来。
　　“张奕。”他叫住一个忙碌的人。
　　季宇只见一个年轻人小跑过来，眼睛里面都是精神奕奕。
　　“你今天要去画家那里取宣传海报吗？”负责人对着这个年轻人问道。
　　“不是今天，我头两天刚去过一次了。”年轻人说道。
　　“有一个事情要麻烦你一下，这个人，他要找画家。”负责人指了一下季宇，这样说着。
　　“找画家？什么事？”那个叫张奕的人看了一眼季宇，警惕地问道。
　　“我想要见他。”季宇回答他。
　　“那你叫什么？”年轻人又问他。
　　“季宇。”季宇回答说。
　　“那你等一下，我给画家打一个电话。”年轻人拿出来手机，走向远处，拨通起电话。
　　“希望你们能够理解，画家对我们是很重要的人。”负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一会儿，年轻人回来，“画家说可以，让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季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张奕带着季宇坐上了他的二手汽车，他透过后视镜，又仔细打量起坐在后座的男人。
　　“你是在刘氏传媒工作的吧？”他发动起汽车，开始问起来。
　　“嗯，是。”季宇端坐着，回答他。
　　“难怪看你有些眼熟，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张奕的语气客气了许多。
　　“哦，是吗？我只是负责念些稿子的人。”季宇轻声回答。
　　“你今天下午的那一通发表还蛮帅气的。”汽车拐入到了主路，朝着另一边的有些偏僻的开去地方。
　　季宇听到后，紧张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
　　“咦，对了，那你和画家以前是同事？”接着张奕又问起。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季宇想了一下回答说。
　　“哦，难怪，画家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你们以前的关系一定很好吧。”张奕用一种轻快的口气说道。
　　季宇将双手放在膝头，看向外面的飞驰过的景色。
　　“那个......。”当他们进入到一片几乎没有什么人迹的平原时，坐在前面的张奕又开了口。
　　“怎么？”季宇问他。
　　“我并非有无礼和冒犯的意思，画家的住址是一个十分秘密的地方，就连我们当中也很少有人知道，而你现在依然是刘氏传媒的人，我无法说就这样让你直接到那里。”前面的人似乎有些为难地对他说。
　　季宇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于是解下系在身上的领带，将它铺平，然后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一切所见都变成为了黑色，他听着耳边呼驰过的声响，敏感的触觉和感知让他的心跳剧烈地加速，他紧紧攥着膝头上的布料，忍耐着如此漫长的等待。
　　张奕看向了后视镜，见到如此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歉意。
　　“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画家是我们都很尊敬的人，他将他的画作卖出得到的所有的钱，都投入到我们的活动中，那些钱，他都可以住进豪宅的，但是现在却是那么破烂的一个地方......。”张奕嘟囔着说。
　　他又看向了后视镜，只见这个称作画家很好的朋友的人，听着这些，嘴角露出一个很轻微的笑容......。

　　“哎呀，画家可真是，说着破烂他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收拾......。”
　　季宇听到了推开门的声音，然后他被那个年轻人牵着走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沙发都堆满这些乱七八糟的......。”前面的年轻人边走边叹气。
　　“没办法，那你先坐在床边将就一下。”说着，他停下了带领他的脚步，然后让季宇摸到一处柔软的地方，示意他坐下。
　　“画家，我们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季宇听着那一边的人似乎在打电话。
　　“咦？我现在就走？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说呀。”
　　“有两张画已经画好了？”
　　“好，好，我找到了，那剩下的我过两天来拿。”
　　“画家说他刚刚结束今天的采访，正在往回赶，很快就到。”似乎是那个年轻人来到他的面前在和他说话。
　　“好。”季宇稳着自己的声音，回应他。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干嘛要这么赶我啊......，好歹也是我把你的朋友带到了，怎么说你也要......。”
　　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然后“嘭”的一声，空间里又回归到了平静。季宇解开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领带，室内昏暗的光线让他的眼睛很快适应了观察事物。
　　他从床边站起，走到房间中央，看着这个类似由仓库搭建起来的居住地方。房子的中间摆放的是一个不大的沙发，门口那一侧的角落建成了一个简易的浴室。这个屋子只有一处方向有窗户，靠着窗户的一边，摆放着一个堆满了各种画纸画册书籍的桌子。最里边是一张很大的床，距离床头不远处，立着一个画架，上面的画板上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画作，季宇走过去，看着似乎有些混乱的画笔痕迹，画纸中间好像被某种锐利的东西给割裂开，割下的一角无力地耷落下来。
　　看着这个充满着焦躁的画面，无助与破碎填满心间，他伸出手，将画纸重新拼合，正在这个时候，“咣”的一个声响使他惊吓一跳，季宇转过身，看到门口处出现的人，他慌乱地向后移动了两步，不小心将一旁的画架碰倒在地上。
　　“啪”的一声，画架发出沉闷的声音。
　　季宇此时忽然大脑一片空白了，他不知是要先抬起画架，还是要先唤出那个男人的名字，他本能地蹲下身体，去握住画架支起的一块木材，一个剧烈的拉力扯住了他的胳膊，然后他被带入到一个很狂热的拥抱中。
　　双唇被猛烈地吻住，他激动到无法呼吸，熟悉的喘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唇间触感，还有他无比怀念的口腔内被那浓烈的爱意所搅动起的阵阵酥麻感觉，都让他将一切都忘却，他努力回应着这样浓烈的欲望，无力地挂在男人的肩膀上，只有他的拥抱才能够让他勉强处于一种站立的姿态。
　　“季宇，季宇，季宇......。”男人侵占式的热吻，不给他一点能够说出言语的机会。
　　他被一股力气推动移步，直到膝盖后侧似乎碰到了什么后，他应着那力量，跌坐到柔软的床上，与他相贴在一起的男人一条腿跪在他的身侧，靠着那床边的支点，向他压来。
　　两人停下了一直都浓烈的纠缠，彼此深情地看向对方，季宇不知为何莫名地抽泣起来，他又伸出手臂搂着男人的脖颈，继续渴求他那温柔的亲吻，希望可以再次将他温暖起来。
　　“钟延......。”他流着眼泪，呼唤出他的名字。
　　他的手掌伸入到他的衣物中去，那一节一节的肋骨清晰地被触摸到，他真的消瘦了很多......，季宇心疼地想着......，他双臂拥着他的身躯，和记忆中的巨大差异让他的内心经受到震撼。
　　“钟延，你为什么瘦了这样多？”他双手捧着男人的脸庞，心疼地问着。
　　“你怎么瘦了这样多，我都没有照顾好你......。”他哭泣着，不断地自责起来。
　　男人亲吻着他的脸颊，他的眼睛，他的嘴唇，
　　“我只是太过想念你了，没有你的时间里，我即将要枯竭......，我真的需要你......。”男人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他，用略带有些哽咽的声音，将一切的思念都告知于他，他紧贴着他湿润的脸庞，再一次地用力吻住他不住悲伤叹息的嘴唇。
　　两个人没有再倾诉过多思念的话语，他们双双躺入床中，疯狂地感受着彼此。季宇的双手被那条放置在一边的领带缠绕起来，他的身体彻底动弹不能，他见着自己的身体被拉起拖拽，自己的全部再一次展现在男人的视线里，那个男人此时已经成为了一个极度饥饿的野兽，既有些熟悉又带有些陌生凶残的触摸使季宇重新回到从前的纯洁向他迎去，身体被唤醒的本真模样使他幻化成了一道最美丽的盛宴，为他奉上一次又一次丰富的献祭......。

　　深夜里，季宇从沉睡中醒来，他伸出手摸着身旁位置，那里只是空空的，他发出一种焦虑的难过声音，这时，便有人向他走来，坐回到他的身边，拂去他难过的神情。
　　“我在这里。”男人贴在他的耳边柔声说。
　　“在这里......。”
　　季宇听到这声音安心了许多，他紧握住触摸自己的手掌，将他置入自己的怀里，紧紧拥抱住。
　　“口渴了吗？”男人亲吻他的额头，问着。
　　“嗯......。”季宇依旧紧闭着眼睛，嗓音发出一些沙哑的声响。
　　男人又离开了自己的身边，随后又很快地，他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抱起。微凉的液体滑过自己的喉咙，让他内心的焦躁也平息了许多。
　　他再次紧紧握住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的手腕，不肯松开。
　　男人将水杯放到一边，然后躺回到被子中，双手覆上他那还带有略微汗湿的肌肤，季宇将身体微微蜷起在他的怀中，像一个婴儿一般的，回归到他温暖的怀抱里。
　　“钟延......。”季宇不断地小声念着他的名字，逐渐又进入到一种半昏睡的状态。
　　“我在这里，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男人附在他的耳边，对他说道。
　　季宇的睡颜舒展开来，他向着爱人的温暖体温靠去，男人的拥抱让他感觉到安全，他在温柔的亲吻中再次进入到梦乡里。

　　窗外清脆的鸟叫声音再次将他唤醒，季宇睁开眼睛，他仿佛是一个再次回到现实世界的人一般打探起眼前的环境，一切都是陌生的，高高的天花板他触摸不到，于是裹紧了被子，翻了一下身。
　　“醒了？”不远处有个声音问他。
　　“嗯。”他见到画架后面的男人探出头来，温柔看向了他。
　　“饿了没？”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画笔，走到床边，亲昵地问着。
　　“饿了。”季宇告诉他后，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
　　“等一下。”男人宠爱似的刮弄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后又从床边消失了。
　　很快地，他端来了一大盘食物，男人将盘子放在床边，自己随意地坐在地面上。
　　季宇想要努力地坐起来，但是他的腰部彻底使不上力气了，他想了想，将自己包裹好后，缓慢地爬向了那一盘美食的位置处。
　　男人拿起来餐具，又细细地看着他。
　　“你确定要这样吃饭吗？”他意有所指地问道。
　　“嗯。”季宇支起自己的身体，点头回答他。
　　男人听到后，看着他，眼睛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神色，嘴角又浮现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季宇被他这样的神情看得身体又麻麻痒痒起来，他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后便被喂进了一口食物，食物带来的味觉稍微抵消了内心产生起的麻痒感，他细细咀嚼着，享受起如此奢华的待遇。
　　“好吃吗？”男人接连喂着他，然后问他说。
　　“嗯。”季宇嚼着嘴里塞得满满的食物，点头告诉他。
　　男人听后只是摇了摇头，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的喜悦 。
　　“我觉得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比如说我，就对这种事情真的很不擅长，先不说如何把它们做得好吃，光是使它们变得有味道，就是很难的事情，你看，过了这么久，我一点都没有学会，还是这个样子......。”男人指着盘子中的各样食材，轻声嘟囔着。
　　季宇听着，沉浸在喜爱里。
　　“那以后我每天都做给你吃。”他听完他这样小小的抱怨后，对他说。
　　男人抬起眼睛温柔地看他，然后笑了起来。
　　“好。”他应声答说。
　　“然后啊，不止是会变得好吃，而且这些食物，都会被切出很好看的形状和样子，比如说这个，可以变成好看的重复形状，还有这个，可以重叠起来堆起有趣的东西......。”男人又开始讲起复杂的摆盘艺术。
　　要求可真的是多啊......。
　　季宇细细听着，不自觉地幸福笑起，男人将话语都讲完后，没有再为他投来食物，而是起身，给他送来了一个极为甜美味道的细腻亲吻......。
　　两个人解决掉了盘内盛满的食物后，钟延将盘子随意摆放到地面上，他又再次爬入到床中，他掀开了带有季宇温度的被子，将他再次拥抱起来，用着那最初时的方式，季宇躺在男人热烈的臂弯中颤抖着，他触摸着他灼热肌肤，他们的气息，他们的热度，他们的躯体，他们的内里又再度混合起来，最终在一种舒适里进入到了一个绝美的快乐幻境......。

　　季宇不知自己又昏睡了多久，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分不清具体的时辰了，他一睁开眼睛，便见到那个男人依旧坐在画板的后面，不停地挥动着画笔。
　　“钟延。”他再次叫着他名字。
　　“你在画什么？”他好奇地问着。
　　“在画现在的你。”男人挪动了一下椅子，伸出拿着画笔的手，对他进行细细的测量。
　　“嗯？”季宇愣住了一下，然后拉起来被子，躲在了里面。
　　“不要画了......。”他小声说着。
　　“为什么？”男人听到后，就这样问他。
　　“我睡着的时候一定很不好看......。”季宇露出来小小的脸庞，解释说着。
　　男人停了下来，从椅子上站起，他来到床边，一条腿跪立在床中。
　　“哪里有不好看？”他抚摸着他的头发，手指滑过他的脸廓。
　　季宇被他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害羞着摇了摇头。
　　男人低下头，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
　　“我要将你的所有都画下来，你的任何样子。”他对他说。
　　“这样你就会停留在我的存在里，永不会消失。”他抬起他的脸庞，轻轻亲吻。
　　“这些便就是我们之间所独一无二的。”
　　他们在快乐里拥抱着，体味这样幸福存在的时间。

　　季宇躺在床中，舒缓着自己疲惫的身体，他按揉着自己的腰部，逐渐让它恢复起些许的气力。
　　他听着那一边有清洗笔刷的声音，于是勉强支起自己的身体，朝那里看去。
　　“都画完了？”他问着男人。
　　“还没有，还剩下一些最后的提色。”男人回答他，然后拿起别的很细的画笔，在画纸上继续描摹。
　　季宇抽出床上的一个薄毯披在身上，然后端坐在床边。
　　他仔细观摩着男人认真创作的模样，不再发出声响。
　　夜晚里，这个房间只有摆放着画架的那一处点着灯光。月色从窗户透进来，其他的地方都泛起带些微紫色的淡蓝光色。
　　季宇见着那个男人终于将画作完成，他弯下腰身冲洗笔刷，于是在这个静谧的时间里，他从床边站起，走到窗户旁边的桌子旁，倚着桌子的一边轻轻坐上去，然后直直看向从画板上卸下画纸的男人。
　　“钟延。”季宇轻轻叫了他一声。
　　“嗯？”男人从忙碌的动作中抬起头，看到了他。
　　季宇松开了握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薄毯的双手，丝滑的布料顺着自己的身体滑下，堆落在桌子上，他抱起一条腿，将头轻轻倚靠在膝头，就这样，混着月色，将自己的全部都为他展现出来。
　　那个男人打量了他许久都未作声，他沉默着，领会着他的意思，将画好的作品放在一旁，又拿出一张新的画纸，重新铺在画板上，调整着画架和自己的位置，确定好一个最为合适的角度，用笔刷点沾着色彩，在画纸上开始落下每一笔描摹的色彩。
　　月色打在季宇的身体上，那份冰冷的淡蓝逐渐转为微红，男人似乎将他肌体流畅的轮廓画出了最为优美的线条，画笔在纸面上勾勒，季宇觉得自己的周身都被彻底地触摸着，他被这样的暧昧激起了欲望，他直视着正在认真凝视自己的男人，男人继续短暂地画了几笔后，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放下画笔，离开了画架位置，朝他走来。
　　“画完了吗？”他仰着头，看着逐渐逼近压迫的男人问道。
　　“还没有......。”男人捧起他的脸庞，激动地吻起他的嘴唇。
　　“那要怎么办？”他枕着他的颈窝，甜腻问着。
　　“基本的起形已经完成了，后续的以后再说......。”男人粗喘着气息，对他说。
　　“没想到我的天才画家，竟然这样喜欢偷懒......。”季宇张开双臂，拥抱着在自己耳侧不停索要爱抚的男人。
　　“我只不过是忍耐不住了......。”男人抬起他的脸庞，告诉他说。
　　“忍耐什么？”季宇露出了诱惑的眼神，问他。
　　“你的美。”男人直视他的容颜，真诚而又深情地说道。
　　季宇听着，身体内的血液都被激起沸腾，他似乎被重塑起了一种形态和意识，他的肌肉和骨骼被推动向后仰去，在身体产生出每一处的感动下，他张开了嘴唇，溢出了最为优美真实的喜悦声音。
　　透过那明亮的窗户，他见到了外面的夜色，无垠的静美使他的眼睛包容不下，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流泄出来，被那个最是宽广的男人全部接受，他的美丽与丑陋，纯洁与羞耻，温暖与冷冽，柔情与残戾，理智与纵情......，他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任他将真实的自己都感受到。
　　“哭出来，彻底地......。”季宇在这份过程中听着男人对他这样的命令，他将那些卑弱的过往随着他，这个变得更加坚定的男人那些过分的激烈而带出来的兴奋与激动，化为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出体内之后，一切都不复存在......，在这里，他重获了更为幸福与美妙的新生......，和他的爱人一起，永不脆弱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