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遗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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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
夜翼双手环抱于胸前，不虞地质问道：“我以为你们会直接把他送回该待的地方，比如说黑门监狱。”
被捆起来的红头罩不屑地挑眉：“你以为能关得住我！”
“很好，我们可以试试看。”迪克气笑了。
在一旁，提姆有些麻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他就猜到了……也许自己能冷静面对杰森·陶德，但这不代表迪克也同样能做到这一点。换句话说，红头罩太擅长踩雷了，不管是让布鲁斯心伤、在布鲁德海文上空投弹，还是假冒夜翼，都把迪克得罪了个干净。
但他还不得不把夜翼叫回来，毕竟这是家族事务。
沙耶也没有离开，正观望着这一幕。
随后她朝迪克开口了，但还不如不说话：“我想，正好有这个机会，你们可以开诚布公地沟通一下？”
“得了吧！”夜翼还没说话呢，杰森就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还不如把我关进去呢！你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什么‘误会’。”
迪克答：“确实，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拜陶德大师所赐，哥谭的工作量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
“是么，你指的是你组建的那什么‘神网’组织。把一帮不知所谓的家伙混在一起，一群乌合之众就能填补掉蝙蝠侠离开以后的窟窿？”
“谢谢你的评价，自视甚高的头罩先生。那也比一直添乱要强！”
等了片刻，罗宾终于在他们喘口气的间隙找到机会开口了。
提姆咳了一声，直接看向夜翼：“是我邀请杰森来蝙蝠洞的。在这个特殊时刻，他应该在这里。不管他现在如何，至少、他曾经是个罗宾。”
迪克沉默了。
他能听懂提姆的言外之意。这是提姆所言，但更多是布鲁斯的意思。
一朝是罗宾，也永远是蝙蝠家的那位小助手。这也正是迪克如此生气和失望的原因。
但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因为这本是布鲁斯生前会做的事情。提姆尊重这个愿望，迪克亦是如此。
听到这话，杰森也没有继续挑衅。比起迪克，在面对提姆时他的态度多了一份微妙。
“收到你这份敞开门欢迎的邀请、我很惊讶。”他别过头，语调平复了许多。
提姆叹了一口气：“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一桩交易，起码在交易过程中，我希望你能与大家保持相安无事。”
见对方默认了，罗宾示意绿灯女孩给他松绑。
“听着，”提姆继续道，“布鲁斯留下了最后的……遗嘱，对所有人的、也包括你。我已经看过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们。”
迪克是早有预料的那一个。在见到罗宾发来的消息时，他就猜到了这种情况。
倒是沙耶有点诧异：“你找我来，也是因为这个？”
提姆点头：“是的，布鲁斯他……也为你留了一段话。”
接着，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密闭的建筑前，看来蝙蝠地堡真是别有洞天。
“这是新家伙，我以前没见过它。”杰森挑眉。
“是阿福找到的，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布鲁斯让阿福找到的。”
在罗宾解释完后，杰森·陶德没有做过多停留，径直走向了黑暗的帷幕之中。
见红头罩的身影消失，夜翼解除了板着个脸的姿态。
“他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提姆有些忧虑、同时也感到开心：“其实你们都能猜到的，无非就是他走了以后希望我继续守护好这座城市。不过……他认可了我作为罗宾的成绩，我感到……很高兴。”
终于，迪克勾起了嘴角：“提姆，我也为你感到高兴。要知道，从他嘴里听到这话可不容易。”
“我遇上了许多危机时刻，但克服它们以后我变得更加坚定。我头一次觉得我确确实实是罗宾。不仅仅是罗宾三号，或是什么‘训练中的罗宾’、‘也许有一天你也能达到他们那样的标准’之类的……我终于觉得我是蝙蝠侠真真正正的搭档了。但蝙蝠侠……”
说罢，提姆的喜悦一扫而空。
迪克也失却了笑容。
他们都为布鲁斯的死去而感到悲痛万分。他们都曾失去过亲生父亲，而如今，可以作为他们父亲的人又再一次消失在了他们的生命中。在精神上，他们也失去了那个一直引领着的导师。就像哥谭失去了黑夜里的蝙蝠灯，他们毫无动摇的事业也遭收了挫折。
几秒后，沙耶安慰般地将手轻轻放在罗宾的肩膀上，迪克深吸一口气也同时将二人揽进了怀抱中。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都明了，蝙蝠侠的事业不会因布鲁斯的离去而终止。
他们悲伤、他们沉痛，彼此拥抱，互相汲取力量，但在那之后，他们还是要战斗，直到永远。
十分钟后，杰森推开门，迈着沉重的步子出现在视野里。
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总之，他此时的表情异常的平静。
“那东西很有意思。”红头罩的脸上仿佛凝固了般，没有丝毫波澜，“你们想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杰森完全没有接下去倾诉的打算。
沙耶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他缓缓走向展示柜，注视那件破旧不堪的蝙蝠战衣。那是布鲁斯的遗物，当超人带着他倒下的身体来到夜翼面前时，他正穿着它。
这一刹那，似乎杰森·陶德的整个世界都沉默了下来。
猩红的幕布渐渐流淌下来，遮蔽了眼前的制服，将它染上悲怆。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只觉得自己很平静、很正常。总在燃烧的怒火从他的内心消散，他感觉自己从没有这么好过。
“杰森？”少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但却并没有把他从这种状态中拉回来。
他转身，露出了一个笑容。
没有挑衅、没有意气用事，单单纯纯只是一个笑容。
可沙耶看着对方，只觉得怪怪的。
“所以，现在轮到你们了是吗？”
他一边说话，一边朝出口走去。
“如果你好奇的话，也可以等我结束再……”
沙耶的询问被对方打断。
“很好，我不好奇。不用担心我了，当我希望见到你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
随后，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他还好吗……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表现很奇怪？”
少女皱着眉头，心中总有不安的情绪在萦绕。
迪克也觉得哪里不对，但他归结于布鲁斯的死对杰森来说太过震撼：“他需要时间来冷静冷静。”
唯有提姆在思考布鲁斯留给杰森的话究竟是什么。
夜翼离开后，提姆单独对沙耶说了这样的话。
“杰森的问题一直是‘他能听见、却从来听不进去’。他太没有安全感，以至于有一种过度补偿的心理机制。也许我们该保持警惕，因为布鲁斯的遗嘱很可能会刺激到他的情绪。布鲁斯的出发点会是好的，希望能击穿他麻痹自己的外壳。直击心灵的留言可能会促使他反思自己，但也有可能对他产生压力，引爆他精神生活中长期潜伏的暗流。我们必须考虑到这一点。”
她低着头，想了许多事情，最后对罗宾四目相对，坚定地回答道：“我明白，这同时也是布鲁斯留给我的‘使命’。”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遗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