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闹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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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蝙蝠洞。
夜翼背对着蝙蝠侠，有些欲言又止。
“你知道这对我来说不容易。但我有点……我需要一些建议。”
“是什么案件？”
布鲁斯的目光聚焦在显示屏上，也同时分了神给对方，只是话语有些简洁明了，不过大家都已习惯了。
“不，这是私人问题。或者怎么说呢、真的、这就像一个职业问题。”迪克转过身来，眼神游离在蝙蝠侠的电脑大屏和椅子之间，偶尔盯着对方的后脑勺看了几眼，“我想、我只是……我开始担心我做得太多了。你知道、只是、我的注意力分散了。有时候我觉得我应该选择……你知道吗、还有布鲁德海文、警察局，我还在哥谭帮你，现在、当然、还有泰坦。”
即便对方说得如此语无伦次，但凭借多年的相处，布鲁斯依旧领会了迪克的言外之意。
“更不用说你的社交生活了。”他淡定地丢下这句话。
“什么？”
夜翼有些炸毛了。
“你说什么？我的社交生活？你说那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速开始加快。天哪，这机关枪一样的速度真令人怀念，曾经那位叽叽喳喳的罗宾鸟就是这样活泼的。
布鲁斯还没来得及回话，但他的好搭档似乎已经未卜先知，立刻用更快的语速堵住了他的嘴。
“什么？你是想说绿灯侠？当然，沙耶的事情……我知道，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哈尔的死我们都很遗憾。但是——等等、你是想说杰森？你真要提这件事吗？他们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好吧、我发誓、我确实有一点点趁人之危，或许是吧？”
蝙蝠侠浅浅地叹了一口气。神奇小子就是有这种一个人都能独自把话题往前推进的宝贵才能。
迪克继续碎碎念：“除非你是说罗伊，目前这种情况下、我、嗯、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算是发生了什么变化，还是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迪克。”布鲁斯把座椅转了一圈，正面对着夜翼，此时他终于找到机会打断了对方的自言自语，“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夜翼呆滞了一秒钟，看上去快要蹦起来了。
他似乎有点难以想象蝙蝠侠会就这件事给他安慰。
是的，迪克擅自将这句话解读成了“安慰”。虽然这听上去只是简简单单一句的期望。但迪克·格雷森是什么人，他是可以自如转化蝙蝠侠表情中的潜台词、以及听懂蝙蝠侠无数言外之意的唯一指定翻译器——初代罗宾！
“等一下！你指的是我的工作还是我的、我的爱情生活？或者是，你相信我会在两者中都做出正确选择？哦、又或者说，你指的是我只能在工作和情感上二选一？或者……”他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又开始鬼打墙了。
布鲁斯无奈地侧过头，不想再搭理他。
最后，等迪克自己一个人叨叨完毕，他又擅自地点点头，像是领会到了这次会面的精神。
“好吧，我会……嗯、我会好好考虑的，全部都是。呃……谢谢。”
——拜托，你到底悟出了什么？！而且蝙蝠侠好像只说了那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吧！这里面到底被你解读出了怎样深刻的哲理？
夜翼抬起脚，就准备离开，正巧撞上了端着餐盘的阿尔弗雷德。盘子上是一人份的食物，一杯水、一个苹果、一个三明治，看样子准备犒劳一下熬夜查案的布鲁斯老爷。
“迪克少爷，早上好。你和布鲁斯老爷好好谈了吗？”管家问。
迪克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呃，阿福，我想……应该是吧。”
也许，这就是活力双雄的默契值吧。
回到泰坦塔。
沙耶靠在罗伊的胸膛上，轻声说：“先前我跟迪克接吻了，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错误的事情？”
他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如果你心里有他，那么亲吻一个自己喜爱的人并不能算是错误的事情。如果你不爱他，只是因为一时的孤单寂寞，那就更不必在意了。”
“我不在乎其他人的任何看法，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我不想你难过，也不想你生气。”她柔软的头发蹭了蹭他的皮肤，像是在撒娇。
感受她的反应，他不禁笑着说：“天呐，我的姑娘，我是永远不会对你生气的。”
即便是沙耶追随视差魔犯下错误的那一天，罗伊依旧没能狠下心用箭头指向她。更别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但红发弓箭手咽下了后半句：我才不会怪你，我只会把这笔账算在格雷森先生的头上。
同理，就像那家伙会把每笔帐都算在哈珀先生头上一样。
但夜翼错了，导致他们三个人陷入僵局的罪魁祸首是视差魔，而不是军火库。
可哈尔已经死了，迪克也无力改变一切，于是罗伊这个最大的受益人就成了为这错误买单的那一个。
他也无可厚非。
甚至还特别感谢某个亲切的“哈尔叔叔”。
当初，是这位灯侠牵着沙耶降临到他面前，连接起了他们之间的红线。
最后，视差魔离开前，也是这一位亲手留下那张“替我照顾好她”的信，给他们的未来搭好了桥梁的。
这么一说，罗伊简直要把牵线搭桥人的最佳荣誉称号颁发给哈尔了。
他贴近对方，亲昵地拨弄她的发丝。
“你说迪克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你和他之间的情感问题从来都不是你和他的问题，而是你和哈尔的问题。”
沙耶懵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解：“怎么说？”
看到她可爱的反应，罗伊明目张胆地偷亲了一口，然后悠哉地解释说：“你看嘛，以你的性格，如果真想要逃避他，肯定会直截了当地用好朋友的态度对待迪克，而不是现在这样纠结。你现在这个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来你们还有点意思。”
“可是这个跟哈尔有什么关系啊？”
“就是哈尔的存在，才让你这么扭捏的啊。”罗伊轻笑道，“如果你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迪克的怀抱中，不是就等同于视差魔做了无用功么。你多在乎他啊，怎么会让他为你付出的心血白费！”
沙耶悟了。
她此前一系列行为的自相矛盾都得到了解释。
正因为她还在乎迪克，所以无法做到彻底地拒绝对方。但又因为曾经视差魔回溯婚礼的行径，她也无法完全地接纳迪克的爱情。
“你怎么这么懂啊？”她懵逼地看向罗伊，“这就是情感大师吗，爱了爱了。”
他被逗得不停地笑，还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当然是最懂你的那一个，傻瓜。”
——既然扯到哈尔乔丹，那这个问题就是无解的了。
想到这里，沙耶也不纠结了，安然地趴在罗伊身上。
啥都不想了，就别自找烦恼了，安心休息呗。
经过泰坦这边一系列的并肩作战与合作，沙耶与迪克之间那种古怪的低气压减缓了不少。可取而代之的是迪克与罗伊间的紧张气氛。
一次特别轻微的分歧马上令二人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不是我想你这么做，是你得这么做！”泰坦的领队、夜翼环着手臂，给某个桀骜不驯的队员下达最后通碟。
如狂飙的野狼般、吃软不吃硬的军火库也不甘示弱：“行呐，迪克，摆出领导者的架势来压我！你以为就你当过泰坦领队，我就没有过么？”
在新少年泰坦还没有解散重组为现在这个泰坦的时候，罗伊曾经作为泰坦和政府的中间人，担任过泰坦的领队一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但夜翼并没有给对方面子，只是气愤地甩下这句话：“或许是吧，如果你知道什么是团队合作的话。”
于是，他气笑了。
要数罗伊·哈珀最气恼的事情、排行第一是奥利弗·奎恩小瞧了他。排行第二便是迪克·格雷森看轻了他。如今，夜翼做的正是后者。
“很好！我会向你证明的！”他气呼呼地转身、打算离开小队。
“你准备去哪儿？”加斯连忙劝阻道。
“随便哪儿，只要不是在这里！”
这一听就知道是气头上的话。
夜翼继续站在原地，瞧也不瞧上一眼，还在火上浇油：“没错，罗伊、去吧！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反正你最喜欢逃避冲突了，无论你做什么，记得都不要承诺任何事。”
这句话一出口，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气氛瞬间跌入冰点。
红发弓箭手气得攥紧了武器，深吸一口气，对着夜翼吼出了连续好几个排比句：
“听着，阿翼（wingster）。如果你指的是对这个团队作出承诺，我比你更有经验！
如果你指的是成家立业，我建议你用你的聪明大脑去认真想一想——我们俩谁更不了解组建家庭和养孩子的那些琐事！
如果你指的是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和一个穿着时髦制服的男人许下誓言，发誓会不惜一切代价站在他旁边，并永远地、伤害你的余生——好吧，那你赢了，迪基！不是所有人都还拥有那个仍然活着的导师、那些我们仍然愿意点头弯腰的人。”
罗伊·哈珀吼出了自己的心声。
除了迪克的导师蝙蝠侠还活着、而他家的奥利弗已经死了这一点，他自认为输给了对方，其余的任何领域、比如团队事业家庭，他都不觉得会败给对方多少。
“是嘛，我可是差一点就结成了婚！”夜翼有点委屈巴巴地回答。
迪克顾左右言其他。在这凝滞的氛围下，他也只能这样绕着弯子地打打圆场、缓和一下气氛。
但很显然，罗伊不吃这一套。
沙耶见此情形，忍不住冲他们俩吐槽：“你们在干什么？拜托，你们这是什么闹分手的幼稚小情侣嘛！”
二人都偏开脑袋，互相不看彼此，并且越走越远。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追上了罗伊。
“你看！”夜翼小声抱怨，“我就知道她会去安慰罗伊。”
沃利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打量了他好久。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闹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