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再和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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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鲁德海文的集装箱码头。
夜翼与罗宾用黑布蒙着眼睛，一大一小地飞驰在危险的火车车顶，做着特训。
“相信我，罗宾，这么做特别减压，而且能够很充分地锻炼你的身手。”
提姆看样子还不是很熟练，有些迟钝地落后了他半个身子：“好吧……我会试试看的。”
训练之余，他们聊起了感情生活，不可避免地又提及沙耶的名字。
“我发现她经常跟你通视频，你们都聊些什么？”夜翼疑惑不解。
但那是只属于死忠粉丝的分享时刻，他不太方便讲出口。提姆有些羞赧地咳了一声：“这是秘密。”
“拜托，你是我所拥有的、最接近兄弟的人。”迪克开始狂打情感牌，“如果是一些不需要保守秘密的无伤大雅的情报，就悄悄透露给你的兄弟吧。”
迪克的拜托、别人顶不顶得住不知道，但这人的死忠粉——提姆·德雷克肯定是顶不住的。
于是乎，他立马就招了。
“所以……你们成天都在分享蝙蝠侠和我以前的照片？”
黑布遮蔽了提姆的视线，但夜翼的声音里流露出了明显的窃喜。
“你不会是想说——‘不如直接来问我本人’吧？”罗宾揶揄道，“很遗憾，你并不懂粉丝的心。”
沙耶和提姆可以就《活力双雄是真的》这一议题分析上一整天，从各种蛛丝马迹细细品味、发散、脑补、论证，特别的真情实感。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的理解力已经超越了活力双雄本人，比本人还更懂。说到底，他们嗑的是哥谭过去的黄金时代、被高度提炼的抽象化形象，若是被本人指出当初我其实不是这么想的，他们觉得倒还不如继续沉浸虚拟形象得了。
迪克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好久没有这样、像是面对着自己的亲兄弟那般、轻松自如地打趣了。
面对二代罗宾杰森的时候，他也曾释放过友善的信号，将制服与称号交付给了杰森，并且当着新少年泰坦的面、叮嘱杰森记得把身边的一切困难分享给他一起来解决。但这充其量是离家单飞的大哥对后来的菜鸟弟弟所传达的一种“我很可靠”“你可以依赖我”近似于居高临下的态度。
说起来或多或少有些别扭。但这份别扭不是针对杰森的，而是针对造成这局面的布鲁斯。
遗憾的是，他们还没有经历足够多的时间和互动、发展成为可以交心的兄弟，杰森就已离开人世。
而提姆不同。
他毛遂自荐，第一个找上的人是迪克·格雷森，似乎他们俩的命运从很早的时候就产生了交叠。他关注了迪克很久，也试图理解对方，不仅仅是从现任罗宾与初代罗宾的角度去相处，更是建立了更亲近的、提姆与迪克之间的感情。
有时候，迪克能够感受到这种亲密关系。在他手把手教授提姆关于如何做好一名罗宾的事情时，抑或是二人无所顾忌地谈天说地、八卦一些感情问题的时候……
这种感觉很熟悉，他并不陌生，因为他曾经拥有过——在他还是罗宾的时候，属于少年泰坦的罗宾的时候。
迪克·格雷森拥有两边都很好的家人。在他从一方受挫（通常是蝙蝠侠那一边）之后，他可以很快在另一方那里寻找到安慰。
如今双方都调换了位置。
给他造成巨大压力的一方变成了泰坦，前来安慰他的人变成了提姆。
这倒是头一回。
他回想起自己与沃利的那个十元赌约。
“别在那儿冲我眨眼睛，格雷森，你想要什么，一个任务陈述、是么？我的任务就是防止你变得和你的监护人一样。蝙蝠侠也许孤身一人，但你需要有家人陪在你身边。”
那时候，迪克还纠结于要不要重组泰坦这件事。但沃利这个正义联盟和泰坦两头跑的大忙人却劝说他同意重组。
“你别忘了你还有另一个重担。你加入泰坦难道只是为了让我有个社交生活？”听到对方这样在乎自己，迪克心里开心得很，“那你坚持不了多久的。”
沃利一撇眉毛：“赌十块钱，我一定比你待得更久。”
后来果不其然，闪电侠成天奔波在联盟和泰坦两条线，疲惫不堪。在夜翼需要他的时候，沃利犹豫了很久，但还是选择了联盟的责任。
迪克既失落又沮丧。
他没有怪罪沃利，只是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你要是出了这扇门，就该明白——你欠我十块钱！”
许多人都觉得，泰坦这帮人里面最重要的人物是夜翼。但很少人知道，夜翼非常需要泰坦。泰坦支撑着他去发现、去寻找自我，那个不同于蝙蝠侠的自我，那个自由且热爱生活的迪克·格雷森。是泰坦帮助他成为现在的自己，失去泰坦，就像是剜去了迪克身上的重要组成部分。
他又想起罗伊和沙耶。
与无条件地忠诚与听从自己指令的其他人不同，他们更加游离，时而待在泰坦，时而做个快乐的独行侠。
沙耶更为专注于自己的事务。
她尚处在成长的蜕变期，对事事都充满好奇，也同样喜欢审视自己的心。她并不需要从泰坦这里汲取过多的安慰，她自己的心灵就已经足够独立和强大。
但她也是最靠谱的队友，是坚硬的后盾。只要有她的绿光在场，泰坦的成员们休想被伤到一分一毫。
至于罗伊，就更特别了。他往往是爱唱反调的那一个。
从迪克还是罗宾的时候起，快手就很喜欢对罗宾的计划提出异议，但他作为一种反面的推动力，能够帮助迪克将计划制定得更加完美。
那时候的罗宾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多么羡慕对方啊。
羡慕快手可以大声说出自己的意见，不仅是对他，还是对绿箭侠……他羡慕罗伊的自由，羡慕罗伊的不服从权威，羡慕箭与灯不必言说的默契。
最终，迪克·格雷森从泰坦们的身上学到了太多太多。
他们相互竞争，相互成长。
彼此的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就像是真正的家人，就像是从小一起长大到老的老友，拥有着割舍不掉的情感、缠绕在一起无法分离的过往。
夜翼拖着稍许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泰坦塔。
内部一团死寂，大家都休息去了。
白天的时候，迪克已经错过了解决低气压的最佳时刻，到现在他便开始有点后悔。
他孤独地坐在昏暗的监控室，不知道在干嘛，也许只是发着呆。
突然，一道长长的影子顺着光线投在了他不远的墙壁上，那双熟悉的、尖尖的耳朵——
“蝙蝠侠！你怎么会来到……？”
迪克猛地回头，却发现是罗伊站在他背后。对方将左手比划成耳朵的造型夹在头顶上，而沙耶在手掌上点亮了一撮柔和的光，帮助罗伊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恶作剧。
“所以……我骗到你了、是吗！”哈珀先生坏笑道。
迪克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不久前他们才朝彼此发着脾气、大吵了一架，现在又像所有的坏心情都不曾有过。
但他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是的，你赢了。天哪，你们可真够无聊的！”
随后，他们三个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军火库拍了拍夜翼的肩膀：“兄弟，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有压力，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你变得离所有人都越来越远了。我们都不太想看到这样的你。”
他懂，他自己也有所察觉，不管是周围人的反应，还是他自己的烦躁不安。
“如果我继续这样，你打算怎么做？”迪克半开玩笑地问。
罗伊和沙耶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会送你一拳。”“我会叫罗伊给你一拳。”
这就是朋友。
有时候，当他感觉不好的时候，只要念出朋友的名字，心情就会变得轻松。他明白他们在身后保护他、拯救他、使他不受任何伤害。他知道他们会永远在他身边，在他跌倒的时候安慰他。他会永远记得他们一起笑、一起犯错、一起开玩笑的那些时刻。
他爱他们，永远！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再和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