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箭与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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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世界正在发生显著的改变。
提姆·德雷克在与蝙蝠侠一同夜巡、追捕小丑的时候，遇见了另一位芭芭拉·戈登。他记得蝙蝠少女曾在几年前被小丑打得腰部以下残废。如今，一个看起来更加年轻的她却健全地站在了小丑面前，将他成功缉捕。
闪电侠沃利为了阻止天空中五彩斑斓的奇怪裂缝，不断加速，却尸骨无存。鹰侠在抓捕汪达尔·萨维奇的时候，意外出现了无数个版本的自己的重影，最后它们合而为一，汇合成了一个单一的存在、全新的鹰侠；而萨维奇这名从遥远的过去一直苟活至今的、不死的原始人，却莫名地凭空消失不见。
擅长时间旅行的超级英雄、踏浪者赶到众英雄面前，解释了异样的源头来自于时间尽头。时间正在从过去和未来的两端向中间自我蚕食，彼此的年代界限也逐渐模糊。由于萨维奇所诞生的过去已经被抹除，所以此时他的存在也随之消亡了。
未来世界也掀起了诸多风浪。超级英雄军团、连带着他们所在的30世纪，被彻底毁灭了。而从30世纪穿越到现代社会的脉冲、巴特·艾伦，同样消散在了众人面前。
有时间系能力的部分英雄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了时间的尽头，那很有可能是罪魁祸首。于是，正义会社的成员们纷纷出发前往消失点，与那名叫做默存的反派缠斗在了一起。但默存也深谙时间的强大之处，他控制了正义会社成员身体的时间，将他们变老、丧失战斗力，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对方。
与这些事件相比，沙耶的失踪便成了可以暂且搁置的小事。
但提姆不这么想。
有人猜测绿灯侠因二代罗宾杰森之死而离开地球，想要独自一人静静；也有人猜，或许女孩追随着那位已陷入疯狂的导师哈尔·乔丹离去了。
可自打提姆在相机里发现了许多与记忆相悖的线索，他就不觉得这只是个巧合了。加上发现在其他英雄身上的异变，他合理地推断，这BUG与时间操作有关。
于是，在与泰坦小队的联合行动中，罗宾提姆将这些线索转交给了夜翼，并告知了自己的推断。
迪克·格雷森相信提姆的直觉和能力，但目前为止相关信息还是太少了。他无法确定沙耶在其中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但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军火库罗伊·哈珀抄起装备，正打算前往集合点，共同对抗默存。谁知他在半途中就遇到了失踪已久的那个人。
“……沙耶？太好了，你是想通、准备回来与我们一起战斗吗。”
视差魔抹除了沙耶与迪克的婚礼，在罗伊的记忆里，沙耶还处在郁郁寡欢的自闭状态，将绿灯戒托付给他保管后便不见了踪影。现在她能够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好事一桩。
但少女走上前，并没有说出他想要听到的回答：“我是想通了，明白了自己该做些什么。罗伊，把灯戒交给我吧，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更好地帮助哈尔了。”
“哈尔？怎么，你回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解决时间危机的么。”红发弓箭手越听越不对劲。
沙耶浅笑道：“用不着阻止这一切，它也称不上什么危机，说不定事态会向好发展呢。至于说默存，那个跳梁小丑算不上什么。哈尔同那家伙不一样，他是为了更宏大的事业。”
“天哪……你在说什么疯话？！是哈尔把你变成这样的？”他头痛地扶着额头。
即便如此，罗伊依旧做出防备之举。他的箭头永远无法对向这个姑娘。
他只是双手揽住对方的肩膀，牵制住她、不让她离开，仿佛使劲摇晃就能把她晃醒一般：“我的好姑娘！没有找时间来好好跟你说海滨城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帮哈尔做坏事啊。我没能有机会去阻止哈尔变坏，可现在你就站在我面前，我不能眼睁睁地放你离开。”
“哈尔一直都是正确的。罗伊，难道你不相信哈尔会创造一个谁都不会悲伤的新世界吗？”她皱着眉头。
“抱歉，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为了某个目标而消灭数以亿计的人类、可以算得上是正确的事情。你要说30世纪的地球人都该死吗，还是说正义会社的成员们活该呢，更何况沃利都因此而死。你走出去看看，现在到处都是哀鸿遍野，无数城市悄无声息地化为灰烬……我想无论是谁、为了再好听的目标，都没有人是应该去死的。”
听到这里，沙耶后退了一步。她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听得出罗伊话中的道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纠结。
“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会有一天分属在不同的对立面。”她摇摇头。
罗伊却伸出手：“但你可以回头。你只是受到哈尔的影响、对吧，只要你走过这边来，我们都可以理解的，你也还有亡羊补牢的机会。”
下一秒，一道黄光划破了军火库的侧脸，他破损的皮肤渐渐渗出血。
“很遗憾。”沙耶双腿离地，悬浮在空中，“我怎么可以抛下哈尔不管呢。如果连你都如此明确地不支持他，那绿箭侠应该也一样吧，到最后又有谁会站在他身边，要是我都离开，哈尔会承受多大的痛苦。”
“沙耶！”他企图喝止住对方。
但少女迅速地飞远了：“罗伊，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
罗伊凝望着对方的背影。他不知道，下一次对峙，自己是否能做到将弓箭瞄准那个人。
在战场的前线，另外一组箭灯友谊的持有者也陷入了相同的困局。
“哈尔，告诉我，这不是你干的！这不会是你的作风啊，你是个好人、一位英雄！”
绿箭侠一看到老友的身影，便第一时间放下了弓箭。他是来帮忙解决默存的，谁知幕后真凶居然是某个谁都没有想到的角色。
他想要听到解释，或许是误会呢！
“我当然还是那个英雄，所以我必须要这么做，奥利弗。”视差魔打了一个响指，躲在他身后打算发动奇袭的凯尔·雷纳瞬间就被甩到了其他地方，“而且没人能阻止我。”
五颜六色的虹彩在空中冉冉升起，它们如飘洒的彩带渐渐汇聚成庞大的时间裂缝。但没有人敢小瞧它。
这裂缝会烧尽一切时间，将所有的事物都归为零时。
“你们能够见证这样的奇迹，理应对视差魔感恩戴德！”
他一抬手，初生的离子能量在手心凝结、旋转，一个个新星球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诞生了，如同神明的创造。
“我可以抹除海滨城的悲剧，还能够将逝去的伙伴们、基洛沃格……以及整个灯团都带回来！为什么我们要停下？蝙蝠少女可以重新站立，投入到哥谭的怀抱。在我的宇宙，人人都是赢家！”
奥利弗悲愤地喊道：“全都是胡扯！哈尔，你得给我停下来，一定会有其他重建秩序的方法。可要是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神，那就大错特错了！”
但视差魔视若罔闻，依旧向超人、踏浪者与其他英雄攻去，准备扫清挡在他身前的全部的碍事者。其中也包括了一位叫做核破的男孩。
蝙蝠少女芭芭拉见哈尔已经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孩子出手，也不顾什么完美世界了，瞬间挡在了那孩子面前，代替对方接下重创，因此付出了生命。
“不——！！”绿箭侠咆哮。
“她会活过来的，奥利，在我的世界里，一切都会回到正轨。我不可能停下来了。”
视差魔的解释只会给奥利弗火上浇油。他现在是彻底地明白了，除了战斗，不可能再有阻止哈尔犯错的其他选择。
抽出箭头。
拉弓。
射出去。
马上就要命中。
一滴泪水从少女的眼角缓缓流下。
她挡在了视差魔的面前。
“沙耶！！！”哈尔喊。
“沙耶？！”奥利弗同时喊。
“为什么啊……”她哭泣地说，“你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啊，到底是哪里错了。”
临时赶到的军火库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
他打算冲上去，却被绿箭侠拦下：“小子，别捣乱。”
罗伊直接给了对方一拳：“她是我的灯！只能交由我解决。”
说完，就准备冲破层层防线。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面对沙耶架设的黄色壁垒，军火库竟然掏出了绿灯戒。没错、那是他随时贴身携带的重要之物。
‘快念那什么鬼誓词……怎么念的来着？’
他不停回忆。
“白昼朗朗，黑夜茫茫，魑魅魍魉——”
然后，罗伊忘词了。很快，他就念不下去了。
绿光时隐时现，但他始终在心中提醒自己：你要救她！听着，你一定要阻止她！
“魑魅魍魉，无所——算了、管他的呢！”他提高音量，“沙耶，我爱你！！！”
拳头击打着屏障。
“我爱你！”
绿灯戒里，所剩无几的能量开始发挥作用。
“沙耶，我爱你！”
这一刻，翡翠的箭击穿了黄光的壳，震碎了少女的泪。
下意识地，为了保护视差魔，沙耶做出了防备和反击。
鲜红的血液从军火库的胸膛流出。
可罗伊·哈珀并没有因靠近了对方而做出进一步的攻击，他只是拥抱住了心爱的姑娘。
“不……”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傻瓜，就这点小伤，我绝对不会死在你的手上，因为——如果你夺走了一条生命，你就无法回头了。而我、是为了救你，才站在这里的。”
要问现场谁感触最深，那必然是绿箭侠奥利弗。
同样是箭与灯，罗伊做出了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选择。
他叹了一口气。
刚才一箭耗尽他的全力，他已经无法向哈尔发出第二次了。他的老友、他最重要的朋友、他的家人……他多么希望哈尔能回头。
“如果今天我们必须成为敌人，那么我应该告诉你……我从没有机会告诉你的话。我爱你！一直如此、并且绝不会停止！”
罗伊无视了身上的伤口，狠狠地亲吻在沙耶的唇面。
“你是我的灯，无论变成什么颜色，无论戴不戴灯戒，你都是我选择的那个灯。我对你负责！”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箭与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