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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 ...

  •   荆国扬双腿岔开坐凳子上,手指摩挲一个易拉罐。
      冰冰凉凉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罐体外壁不断化着水珠。易北在半开放式的小厨房慢条斯理的处理食物,她看一会。
      嘶啦一声,拉开拉环。
      苏打的小气泡上浮一小层,凑到嘴边,一口喝掉大半罐,罐子放到桌子上,抽纸巾擦手。
      易北端一盘排骨出来,焦棕酱汁,酸甜气挑逗味蕾。荆国扬本来想说什么,眨下眼睛把目光转到菜上。
      她起身去盛饭,松仁玉米,炒青菜和糖醋排骨。
      她不饿,他的菜做好就饿了。

      吃半碗饭,有了多余心思说话:“你什么时候走?”
      “给做饭,给收拾,你在做男保姆啊。”她抬眼,话说得漫不经心。
      易北跟她吃饭次数多了,也逐渐开始不那么规整,回她:“怎么做男保姆,你在哪我在哪?”
      “我在哪,你在哪。”荆国扬重复他这一句话,笑了:“那还有一种关系,夫妻。”

      “你想试试吗?”

      易北抬头。
      荆国扬把易拉罐拿起来喝一大口,站起来,往他旁边走,站定,俯身,手指勾着他的下巴侧头吻上去。
      头发擦过他的脸,有些痒,她的口腔里带苏打水的清甜,一点点,渗进他的口腔。

      他不做过分的事,除了醉酒那一晚,自觉选了另一间卧室住进去。
      荆国扬这两天情绪稳定,他像个没企图的和尚在她跟前晃,她没多好看,至少是个女人,而易北让她开始怀疑这一点。

      易北简单配合着她的亲吻,没主动,好像没被勾起来任何反应,荆国扬的手滑到他的衣摆,揪住,往上卷,易北的手覆上她的手。
      荆国扬睁开眼睛,唇相离,笑了,直直盯着他,眼睛里是情/欲,像盖住一层气泡水,轻盈干净,等着他戳破。
      她没强求他,放了手从他手心里退出来,膝盖一弯坐进他怀里。
      她穿一件白T,宽松,单手伸到背后,一拉一扯,内衣就从衣摆下面被拽出来,直接挂上椅背。
      易北喉结上下滑动。

      她卷着衣服,脱得干净利落,只是动作中途又被他制住。
      “你在逼我干的事我在考虑,可你至少适当加点催化剂。”她歪头,舌尖舔上唇:“万一你没能力。”
      她不需要坐上来感受他的反应,他眼神里的火比她烈得多。

      “你能负担我的一辈子吗。”易北声音里有了明显的哑意,低音,却逐字说清。

      荆国扬绷脚背,拖鞋掉地闷响,脚尖勾着他的腿往上滑,他握着她手的力气加重。她的手翻了个面,掌心对着他的掌心,指尖插着指缝握上去。
      没说话,舌尖舔他的喉结,吻着向下,到他的锁骨窝时候,易北用另一只手把她整个人提起来,低头咬她嘴唇。
      荆国扬缓过神时候,已经被他抱起来往楼上走,进卧室,陷进床里面,床帘没拉,正午的阳光强烈,明晃晃透过窗子往房间打,什么都被照清楚。
      “脱衣服。”他压在她上面,手臂撑两侧,在明亮的自然光下认真把她五官描摹清楚。荆国扬犹豫一下,又揪住自己腰间的衣摆,“我的。”他看她动作。
      这两个字烫到她。
      荆国扬又再一次明显感到他的身体变化。

      “还以为你多能忍。”她戏谑,手指触上他的腰腹。
      “还满意手感吗。”
      “该把午饭吃完的。”“什么?”“我们会错过晚饭。”他配合她的动作,上衣被顺利脱下来。

      那天在水里,水波里灯光下她只是朦胧看清他,现在,在温暖的夏日正午太阳光下,她能看清他身上的每一个纹路,除了长期锻炼留下的养眼痕迹,还有几道疤,在腹部,浅淡到能看出来是很久之前受过的伤,他的身形太好,均匀小麦色。
      易北看她,手从她腰间探上去。
      荆国扬身上出了细密一层汗,易北低头啃噬她脖子上细热的薄血管。
      她轻哼出声音:“你是狗吗?”易北笑出声,辗转的力度放轻。
      她好像忘记之前舔他喉结的事。

      楼下的电子门铃声突兀响起来。
      荆国扬回神,易北却没有停的打算。
      声音影像自动接通,“扬扬,我有事,来开门。”是祖羽。
      荆国扬想起身,易北手指用了力触她的点,荆国扬身体软,闷哼出身。
      “易北。”咬牙。
      “别管他。”“他有密码。”荆国扬哑声说完,门锁就传来清晰的咔哒声。

      易北皱眉,荆国扬眼里带笑着他反应。祖羽好多天没联系她,荆国扬不知道他今天会突然过来,还碰巧是这一个时间。

      易北给祖羽倒了杯水,放茶几上,他们坐两个沙发,祖羽看着杯子,笑问他:“住得好吗?”
      “你不在这会更好。”易北眼里的漩涡没完全平息下去。
      祖羽翘了腿,往后靠,打量他一圈:“那可真不好意思。”笑意更浓。

      荆国扬穿好衣服走下来,看他们两个的气氛很和谐,好像聊得挺好。
      “怎么了?”“没怎么。”“来我这找存在感?”“差不多。”
      荆国扬皱眉,“赶我走?”
      “你这话没条理,这是你的地方。”他现在说话慢条斯理的样子有点像易北,直到这次她回来,其实她和祖羽很久没见面,不生疏。
      “是我的地方,你就不要不请自来。”脚勾着凳子过来坐上,荆国扬抱着手臂,话对他说。
      祖羽盯她,手指点了点自己脖子。若有所指。
      荆国扬笑了,直接用手腕上的皮筋把头发绑起来,脖子暴漏在空气下的面积更大,红色小草莓分明。
      祖羽好像料到她这个反应:“扬扬,你总盲目信你的感觉。”
      荆国扬笑出声,随意绕两圈发绳回他:“那你以为我凭着什么活下来,理智?”

      “一个Z国号码中午给我打了电话,姓曹,除了正事,绕着圈子想确定我的性取向,我很奇怪,后来想到你一直待在Z国,来问问和你有没有关系。”
      荆国扬脑子转起来,她认识哪一个姓曹的。
      “我不认······”姓曹。
      曹致令。
      “你怎么说的?”眼睛聚起来光。
      他不吊她,一问一答很正经:“女。”

      荆国扬站起来,往楼上走。
      “我现在回Z国。”上了两个台阶,回头:“跟不跟我走?”眼神在易北身上。
      易北被她这个行径愉悦。
      “妞妞叫我,招待不周多有抱歉。”对着祖羽守了待客之道。

      曹家有过家族没落的一段时间,近几年当家人做了产业结构改变,把大部分架构都转移在房地产上,经济上才有了起色,而他后背倚靠的这个大人物,是祖羽。
      Z国业界的几大支柱力量近几年内没有可撼动的余地,祖羽带他们进了M洲的市场,他是他们的房梁,给他们遮风挡雨的立足资本。
      当时荆国扬凑近曹致令说了一句话,她说,你碰不起祖羽喜欢的一张脸。
      她能说出祖羽这个人名,曹致令就信了七八分,他是外强中干的人,狠起来不是人,又随时准备着,当一个被榨汁的软柿子。

      荆国扬和卫鸣连视频,问他最近有没有和蓝谷联系,他说没有,Z国是早上时间,卫鸣白天有手术要做,荆国扬挂完电话,给冷樱发信息。
      如果他有时间,让他帮忙查个人。
      冷樱没立即回她。

      她收拾了证件,网上订最近的一趟航班,易北拿一件外套,把电脑放背包里,坐在一边看她忙。
      忙完了跟她一起下楼,什么也没问。
      祖羽没走,坐在沙发上,看见她下楼要出门:“他们真做了什么,你现在回去赶不上。”
      “你有什么办法能赶上?”“打个电话,更有效率。”
      “那你打。”荆国扬头也不抬的从抽屉里挑出手机卡重新安上,把旧卡折断。
      “我什么时候喜欢上男人了?”他问她。荆国扬把手机安好开机,抬头看他:“我以为你还像以前那幅样子,一句真话前面要铺垫九句。”
      “这事你能觉得和我有关系,过来告诉我就是最高效率。”她在鞋柜前挑一双白色运动鞋,穿完直接开门:“走了。”
      “你一个人怎么解决?”祖羽问他,
      “本来就是我的事。”她说完,易北跟在她后面也走出来,把门直接关上。
      也不知道祖羽听没听到她这一句回答。

      她开一辆越野车,往机场方向,速度有点快,易北用手机连了车里音响,闲情逸致的选歌。
      他没问什么,荆国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机场之后,她取票,两人过安检的速度很快,坐下来等乘机。
      易北跟她示意要离开,荆国扬以为他去厕所,点点头,把帽檐下扣一点,闭眼睛。
      易北回来时候给她带了鸡肉卷,还有一个蛋挞。
      “刚吃过。”她坐直身体。
      易北慢悠悠把包装袋打开,蛋挞刚烤出来。

      她把食物吃完,上飞机之后易北把外套罩在她身上,荆国扬本来还想理思路想事情,他衣服罩上来就困了,像吃了药一样,睡到飞机下降时候,气流把她颠簸醒,有点耳鸣。
      到京市是中午。

      曹氏企业没了祖羽也能活,他是他们的金主,得供着,但是更深的基石关系却是互惠互利。
      当曹致令确定了祖羽不会因为一个蓝谷和他们撕破脸,他想下手就相当好办。
      如果他们的目标在荆国扬,祖羽不会介意放弃这一条Z国线。
      但是对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荆国扬不会让祖羽躺这一趟浑水,蓝谷是她要保的人。

      她以为曹致令对蓝谷的兴趣没那么深,她以为祖羽还是只要问及他私生活就会变着法敷衍过去的样子。

      下了飞机,冷樱还没回她,倒是卫鸣手术做完,把消息传给她。
      蓝谷没去驻唱已经有一阵子。董辞很久没联系他,今天白天打过电话也联系不上。
      而另一边,曹致令开车去郊区度假。

      她拨通电话:“去郊区什么地方?”她问卫鸣。
      “查不到,他自己一个人出市区,手机和车上信号都做了屏蔽处理。”
      她想了想:“能不能查到他家里房产。”
      “在市郊的······有三套。”卫鸣边查边回。
      “位置发给我。”“好。”

      荆国扬放下电话,转过视线看易北:“你先回去,我晚······”易北牵她的手往外走,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盒糖,摇一摇,推了盖子递给她。
      她顺从接过去。

      易北在机场有专用停车位,卫鸣的地址发过来很快,荆国扬分析之后选了一个临海别墅,别墅在曹致令爷爷名下,很老,有担保,轻易不会有人敢进去查。

      “我要确保蓝谷没事。”
      “是我骗了曹致令,他现在出事我有责任。”荆国扬干巴巴憋出两句话。
      车开在高速上,车速处在超速的临界值上。
      “换首歌。”他说,荆国扬在触摸屏上翻页,没看名字点一首歌。“本来就是你的事。”易北等她换完歌跟她说。
      用她说过的话怼她,荆国扬笑。
      “确实是我的事,你为什么跟上来。”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也是你的。”
      他说。

      她点了张震岳的爱的初体验。
      歌里面唱着,你认识了帅哥,就把我丢一旁,天气热的夏天,心像寒冷冬夜。

      京市快要入冬,天气冷,他们两个穿的都单薄,车里有空调,直接从机场大厅到停车场再到车里倒是没多冷。
      下车之前,易北长胳膊一伸从后座把一个黑袋子拿到前面,打开,里面是两件厚外套。没征询荆国扬意见,把黑色那一件直接扔给她,白色那一件披在自己身上。是情侣款式。
      荆国扬挑挑眉。
      “我好喜欢你穿白色。”“我知道。”
      “像王子。”“你的王子。”“我快陷进去了,易北。”
      “早点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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