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89、身份确认

　　戚杭在军部六年，升任少将也已经有两年了，从走出圣玛丽安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学会了隐藏和控制情绪，任何激烈的方式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理智和冷静才是真理，但现在他感觉他的理智可能离家出走了。
　　是带走了足够的钱暂时不会回来的那种。

　　同一种意思，艾斯莱斯表达时他非常平静，并且转头就忘，但换成连扬来表达却不一样。
　　戚杭敏锐地察觉到，连扬对他的担忧和艾斯莱斯完全不同，艾斯莱斯是他的指引者，也是上级，所以引导他命令他，那连扬呢？
　　连扬对他总是温和坚定，直白与含蓄都很恰当，就连向他提出这样的请求时也很坦率真诚，不是上级，不是下属，不是学生，也不完全是朋友。
　　正如他之前思考过的，他对连扬没法定义，那么现在来看，连扬对他来说，在什么位置上呢？

　　——戚杭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在外界待的时间太短了，像这么难的问题他第一次接触，并且毫无意外地没有思路，唯一有头绪的，还是那个最近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的疑问。
　　戚杭认为自己和连扬现在的关系已经友好到足以问出口，而现在的环境又恰好还不错，适合谈谈，所以他在连扬的目光中组织语言，先开口说：“谢谢殿下，我会的。”

　　“嗯。”
　　连扬点头，看起来是暂时在这方面信任了他。

　　戚杭循序渐进：“殿下，我有一个问题。”

　　连扬：“嗯？”

　　戚杭后退一步，望着连扬的眼睛，一直以来都令他有熟悉感的黑色眼珠浸在渐渐明亮起来的月光里，戚杭分神一瞬，看到星幕里有两颗星星离得很近，几乎要融成一个光点。
　　视线从星星上错开，他说：“你是不是……”

　　“嘀————！”
　　戚杭的通讯器忽然响起来，是紧急呼叫。

　　连扬后退一步，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接通，戚杭低头看了一眼，是艾斯莱斯。来自帝国元帅的紧急通讯，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戚杭没来得及离开花房就立刻接通，艾斯莱斯的影像随着终端一起弹出来。

　　“元帅。”戚杭站姿挺拔，向艾斯莱斯敬礼。

　　艾斯莱斯本人却显得没有他的通讯着急，还有心情环顾四周，“真是不错的花房，气氛也不错，抱歉打扰你。”

　　“不用抱歉。”
　　戚杭希望他尽快说正事。

　　艾斯莱斯又环顾一周，“看来殿下不在视野里，真是遗憾不能跟殿下问好。”

　　戚杭感到离谱：“为什么您会觉得殿下一定在这里？”

　　艾斯莱斯似乎更感到离谱：“除了殿下，还有谁能带你去洛柯德行宫的花房吗？”

　　戚杭：“……”
　　这么听起来，是很有道理。

　　连扬在不远处闷闷地笑，声音压得很低很沉。

　　艾斯莱斯听到了这笑声，但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伸手下压，“好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根本没有开玩笑的戚杭开始麻木。

　　艾斯莱斯：“柯特在研究所的人脉有线索了，我查到了一些东西，非常有趣。”
　　“研究所有一位姓沈的研究员，叫沈时雨，我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查到他的实际行动轨迹跟对外行动轨迹不相符，但我查到他头上的时候，他给出的所有证据都能证明，他是无辜的。”

　　戚杭看了画面外的连扬一眼，说：“我也查到了一些东西，关于这位沈研究员，有一部分没有确认，所以还没来得及上报。”

　　“确认什么？”

　　戚杭：“很快就会确认了，稍后我再告诉您。”

　　艾斯莱斯赞美他：“不错，效率很高。”

　　戚杭谦虚：“谢谢您的夸奖，那么稍后我去见您。”

　　“稍后见。”艾斯莱斯挑眉，率先中断了通讯。

　　“殿下。”
　　原本的气氛被艾斯莱斯搅得七零八落，通讯掐断后，戚杭把通讯器收起来，“回去吗？”

　　连扬也没有追问他还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只是点点头：“回去吧。”

　　他们就原路返回，没多久又站在小八的卧室外。

　　黛瑞亚看到他们很吃惊，嗔怪地看了连扬一眼后问戚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喜欢花房吗？”

　　戚杭向她解释：“因为忽然有事需要处理，花房很美，感谢您。”

　　黛瑞亚笑笑：“您不用客气，自从维纳斯移栽来的花成活之后殿下总是去花房看，怕它们凋谢，但现在看来殿下的担心是多余的，花没有凋谢，您也看到了。”

　　戚杭发觉，黛瑞亚这些话里的信息含量非常高，而且与连扬在花房说的话出奇一致。
　　他看向连扬，连扬向他笑，唇角勾得含蓄，乖巧无辜。

　　“那——谢谢殿下？”戚杭说。

　　连扬笑意更深：“不客气。”

　　“哥哥不客气。”
　　一道稚嫩的童音紧跟着连扬的声音冒出来，戚杭低头一看，小八正扒在门缝里看着他们。

　　“她没有睡多久，醒来之后情绪很稳定。”黛瑞亚说着上前摸摸小八的头，把她抱出来交给戚杭。

　　戚杭抱着小姑娘，把声音放轻：“小八现在想做什么？吃东西？还是玩玩具？”

　　小八把手伸向自己的房间，“不饿，想玩玩具，跟哥哥。”

　　“那我们走。”
　　戚杭抱着小八走在前面进了房间，连扬也跟上去，黛瑞亚则和蔼地笑着转身，顺着楼梯离开。

　　“这个，哥哥。”
　　房间里，戚杭曲起一条腿坐在地毯上，靠着床，看小八递到他眼前的一架战机模型。

　　连扬学着他的样子坐在他身边，他们四周围绕着一圈各种战机和机甲模型，就是黛瑞亚为小八找来的玩具，小姑娘很喜欢。

　　戚杭随口普及知识：“这是A65型号战机，体型小，线条流畅，机动灵活，但攻击力不够强，现在已经停产。”

　　小八举着战机模型，毛茸茸的脑袋一歪：“？”

　　连扬看不下去了，对着模型夸了一句，“好看，漂亮。”

　　接着小姑娘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捧着模型爱不释手：“好看。”

　　戚杭：“……”

　　因为一句简单的评价，小八对连扬的好感逐渐开始超过戚杭，她倚在连扬身边，举着模型在空中来回转模仿战机飞翔的样子，自己把自己逗得咯咯笑。
　　戚杭拿起另一个略大的战机模型在手里翻转着玩，很自在，完全不像是承诺过要向上司交差的人。

　　连扬看看戚杭，又看看小八，他想起戚杭圣玛丽安住所的衣橱里那一只制作粗糙但保护很好的战舰模型，在不算长的岁月里，也许他也曾经像这样天真，对未来无所期盼。

　　或许曾经天真过的戚杭玩了一会儿之后把战机随手一放，从终端上调出截下的沈时雨的图片，然后把小八抱过来，低下头认真地和小姑娘协商：“哥哥给你看一个东西，可能会吓到，可以吗？”

　　连扬：“……”
　　连扬殿下开始怀疑这个Beta现在仍旧保持了某一方面的天真。

　　那边两个人还在协商。
　　小八点头又摇头，“会吓到。”

　　“哥哥帮你捂眼睛。”

　　小八想了想，点头，“哥哥快。”

　　戚杭保证：“快。”

　　两人达成共识，开始倒数：“3——2——1！”

　　放在小姑娘面前的终端忽地出现沈时雨的照片，小八惊声尖叫：“啊——！！”
　　戚杭立刻伸手捂住小八的双眼，伤疤蜿蜒的手几乎盖住了小姑娘的整张脸。

　　连扬顺着小姑娘的背，一下一下，感到手下的小身体不再抖了之后才问：“小八认识这个人吗？”

　　小八没有被吓得太狠，带着戚杭的手转向声源，连扬的方向，静默了一会儿才用细细弱弱的声音说：“认识，是坏人。”

　　戚杭关闭终端收回手，再次确认：“是他吗？”

　　“记得，是坏人，”小八依进连扬的怀里，背靠着连扬才敢继续说，“妈妈吵架，不喜欢他，他有那个，有好多好多针，妈妈，妈妈……”
　　小姑娘开始啜泣，因为恐惧再次颤抖起来。

　　“没事了，”连扬抱住小姑娘轻轻安抚，低声重复：“不害怕不害怕。”

　　“哥哥，坏。”小八一边往连扬怀里钻一边控诉。

　　“哥哥不坏。”连扬为戚杭辩解。

　　“坏。”
　　“不坏。”
　　“坏。”
　　“好吧，坏。”连扬妥协。

　　小八：“坏。”

　　戚杭被打上坏人的标识后并不生气，弹了一下小八扎起来的小揪揪，对连扬说：“时间不早了，带她去睡吧，我去见元帅。”

　　连扬说：“我等你回来。”

　　戚杭整理自己的衣领：“不用等我，我不一定会回，早点睡。”
　　说完他站起来出门，脚步声逐渐消失。

　　“哥哥，去哪？”小八从连扬怀里抬起头，不安地问。

　　连扬也弹了一下她的小揪揪，“哥哥有事要忙。”

　　……

　　艾斯莱斯难得待在元帅府，戚杭从行宫直接过去，路程也不长。元帅府戚杭很熟悉，不用侍从引路，他自己走到虚掩的书房门前，象征性敲了两下门后走了进去。
　　艾斯莱斯正在跟皇帝陛下通讯。

　　凯尔曼的皇帝陛下连辛此时冷着脸，戚杭进来时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戚杭敬礼：“陛下。”

　　“戚少将，”连辛对戚杭颔首，“晚上好。”

　　艾斯莱斯抱怨：“陛下，您的态度变得真快。”

　　“闭嘴，艾斯莱斯。”皇帝陛下显然又一次因为艾斯莱斯而不悦。
　　“陛下……”

　　戚杭站在一边，沉默地将他们的对峙尽收眼底，同时努力克制自己找画板的冲动。
　　他见皇帝陛下的次数不算多，但每次都是在艾斯莱斯在场的情况下，每一次，戚杭都能感到他们之间的微妙，也因此，他对陛下和艾斯莱斯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陛下，不如我们听听少将的发现——戚杭？”艾斯莱斯转移皇帝陛下的注意力。

　　连辛瞥了艾斯莱斯一眼，眼里冰冷的温度几乎能把人冻僵，但艾斯莱斯早已习惯，依旧保持微笑：“戚杭？”

　　“是，有关走私药剂的主使者柯特，元帅查到了研究所的沈时雨沈研究员，恰好近期我因为一些疑点也开始怀疑这位沈研究员，我怀疑，他是第三人种。”

　　室内一片寂静，艾斯莱斯看向连辛，连辛看向戚杭：“为什么？”

　　戚杭打开自己的终端，近期他拿到的所有证据一一陈列出来，他说：“沈研究员的前任合法伴侣，警署司司长，患有嗅觉失敏症，我与洛佩兹中校一起发觉的，我们拿到了他的检测报告，发现他的体检项目，包括嗅觉一项都是在沈研究员的父母主管的机构中进行的，显示没有任何问题，但我们发觉他对于某一浓度之下的信息素无法感知，而且，有人发现，沈研究员没有信息素逸散。”
　　戚杭把连扬的痕迹隐藏起来，“也就是这个时间点，安德烈·斯克林司长与沈研究员复婚，我合理推断他的嗅觉失敏症与沈研究员有关，所以我约见了他，意图测试他的嗅觉感知能力，当然，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我想通过这次约见来试探沈研究员，结果是，沈研究员随同安德烈一起出现，并且刻意展示出了他身上使用药剂的痕迹。”
　　“也就是说，沈时雨对这件事相当敏感，并且有一定概率知道我对他起疑。”

　　“我猜他注射的药剂是信息素封闭剂。”艾斯莱斯适时地抬手插话。

　　戚杭：“是，我也这么猜测，这种药剂作用是帮助某些信息素紊乱的亚人种短期暂时性调节信息素周期，副作用大，使用后留下的痕迹也很明显，没有被广泛应用，但有心查很容易查到，估计这也是沈时雨想让我知道的。”
　　“所以我认为，安德烈知道的应该是，沈时雨因为一些问题需要调整信息素，使用信息素封闭剂，而他本人对于自己的信息素感知并不关注。”
　　“之后我调人跟踪过他，还调取了他生活范围内所有的摄像头，没有任何异样，也就是像元帅说的那样，在证据层面来说，他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连辛面色沉静地看完戚杭展示出的证据，说：“沈时雨的资料我看过，他是战后领养，被领养之前的经历空白。”

　　“是，因为沈行的事还有沈时雨本人的经历，我想到了第三人种，所以去了一次研究所十七区，查阅了一部分第三人种的资料，经过对比之后我认为沈时雨很有可能是第三人种。”
　　“但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我认为他有无辜的可能性，但就在刚刚我发现他并不无辜。”
　　戚杭把跟小八的录音调出来播放了一遍，“他极有可能在圣玛丽安行过凶。”
　　“我申请正式立项调查沈时雨。”

　　连辛冰凉的视线透过终端屏幕投在戚杭身上，停留片刻后他才说：“之前你受伤的事由沈行主导，但沈行一直居住在圣玛丽安。”

　　戚杭：“是。”

　　“你一直很低调，知道你身份的人不多。”连辛暗示。

　　戚杭点头：“我明白，陛下。”
　　连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申请通过。”

　　——“是。”

　　连辛：“戚杭，对比之后你的第一反应是隐瞒并独自调查沈时雨，存有侥幸心理，没有及时上报，是重大失误。”
　　戚杭垂眼：“是，我接受一切处罚。”

　　连辛又看了艾斯莱斯一眼，食指弯起，第二个骨节抵住额角，声调放低了一些，“我记得，赫伯特之前查出了违规药剂，现在看来，也不一定脱得开沈时雨，艾斯莱斯，帝国给你发放的工资是塞脑子用的吗？”

　　“陛下，我平时都用您来塞脑子。”艾斯莱斯顶嘴。

　　连辛嗤笑一声，一边嘴角拉起，“你，还有戚杭，都扣三年工资。”

　　艾斯莱斯：“是，陛下。”

　　这处罚太轻了，艾斯莱斯很乐意被扣工资，戚杭也不痛不痒，他甚至没有多关注这个处罚，只是看向半垂着眼皮的皇帝陛下，感到很奇妙。
　　皇帝陛下的长相与连扬有五分相像，还都是黑发黑眼，但他们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连辛眉宇之间的攻击性很强，仿佛是从精神层面带出来的压迫感，冰冷，寒意凛冽，而相似的脸庞，连扬虽然看起来冷淡疏离，但其实从容温和，从来没有表现出过Alpha的暴躁易怒，现在皇帝陛下用跟连扬相似的脸做出这种类似嘲讽的表情，在戚杭看来很新奇，所以他多看了几眼。

　　但很快皇帝陛下就用行动证明了他和连扬殿下的不同，他说：“看什么？”
　　戚杭：“抱歉，陛下。”
　　于是他得到了一个比刚刚还甚的嘲讽表情。

　　艾斯莱斯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开始自如地安排任务：“主星不知道还有多少第三人种，第三人种这件事我全权负责，安德烈交由戚杭和亚希里继续调查，戚杭，赫伯特的违规药剂和沈时雨你来，明天我从作战处暂时调一个人协助你。”
　　“你应该认识，是霍家的Alpha，殿下曾经的同学，霍云齐。”

　　说完艾斯莱斯看向皇帝陛下，连辛没有异议。
　　这就是艾斯莱斯与皇帝陛下之间的微妙交易，现在戚杭掌握着最细致全面的线索，连辛不给他降职，但放轻对戚杭的处罚，相应地，艾斯莱斯也要做出让步。

　　戚杭：“是，元帅。”

　　“时间不早了，你要留宿吗？”艾斯莱斯看了一眼时间，问戚杭。

　　这话引起了皇帝陛下的兴趣，连辛原本冰凉的语气现在变得很和缓：“你今天不是住在洛柯德行宫吗？为什么不回去？”

　　戚杭：“……”

　　……

　　洛柯德行宫。
　　连扬睡得不安稳，凌晨时分从梦中醒来就再也睡不着。

　　黑发的Alpha站在窗前，浸在夜色中回想零碎杂乱的梦境，梦中的记忆消退地很快，现在能记起来的所有场景都很模糊。
　　梦境从连晟上将倒在赛格尔宫外开始，巨大的机甲散落成无数零件和残破的金属板，鲜血横流，当时还不是皇帝的连辛捂着他的眼睛把他从屋顶上拖下来，不停地重复“别害怕”、“别害怕”，整个赛格尔宫乱成一团，士兵们尽力维持着秩序，但作用微弱，他们一时没看住，连辛就带着他走进赛格尔宫深处。
　　那时候他只有五岁，连辛也才十四岁，刚刚完成分化的Alpha丝毫没有颤抖，镇定牵着他的手穿过纷乱的人群，对他说皇室只有牺牲，没有投降，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他们不做叛徒，他听懂了，用尚且稚嫩的手紧紧地反握住连辛。

　　然后梦境倏忽转换，他从疼到失声的Beta后颈上抬头，鲜血从齿缝里滑落，然后被侍从带走接受了精神力级别检测，2S级别，可以取代连辛的级别，从那一天开始，议员们变成了聒噪贪婪的苍蝇，每一刻都在绕着他打转。
　　耳边的话渐渐扩散远去，转瞬间他在中央军校入学那天对帝国旗帜起誓，所有的军校生高举右臂，宣誓永远捍卫帝国，可那时候他已经明白，他所渴望的，所热爱的，比起政局的稳定来说不算什么。他直视飘扬的旗帜，年轻的生命从此牺牲给帝国。

　　下一刻，时光回溯，他回到连晟上将还在的时候，第三人种战线仍在向前推进，父亲难得从前线上退下来休息一天，那一天他被抱着去了一次赫伯特，在中心区一向严肃的连晟上将显得极其悲伤，他被放在书桌上，父亲忽然说，阿扬，别做我这样的人。

　　梦里的一切都渐渐飘离，连扬打开窗户，冷风倒灌，他回忆连晟上将是什么样的人。
　　帝国和皇室最坚实的依靠，凯尔曼星系的保护者，一个失去伴侣的Alpha。他不后悔承担一切，但一定后悔诞生在皇室。

　　那我呢？
　　连扬望向遥远的赛格尔宫，他早已体会到了与父亲相同的孤独与落寞。所以很后悔，他想。

　　风让室内的温度下降，到达智能系统预警标准，微弱的“嘀嘀”声响起来。连扬轻轻叹气，看来第三人种再次出现的事对他并不是没有影响。
　　他关上窗要离开，却在转身后听到敲击窗户的声音。

　　连扬回望，一个Beta挂在窗外，一手板着墙壁固定自己，另一手正“笃笃笃”地敲着窗，一开口带出一片薄薄的白雾。
　　连扬听觉敏锐，他毫不费力地听到戚杭说：“殿下，麻烦开下窗。”

---

作者有话要说：　　六级考试来啦，备考狗又开始辽，这章多写了一嗲，后面尽量保持更新。
感谢在2021-05-23 21:27:31~2021-05-27 21:4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吃掉橙子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