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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浪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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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飞虫还是有限制，没能进去，我的人也一直跟到外面，里面的具体情况就只有飞虫录到的这些。”
戚杭在看录像的同时简要地跟连扬复述了一下他这次出去的收获，“海恩是亚人种，感觉还算敏锐，这段时间你的人可以先中断跟踪。”
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椅子，奥古斯都在的时候却没有坐，他走之后戚杭毫不客气地拖过椅子放在连扬的书桌一侧，连扬也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现在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桌角，连扬用手背撑着下颌看着戚杭，神情平和温柔——“好。”
戚杭又说：“海恩去的那个地点，你们有了解吗？”
“有，”连扬先说结论，然后打开自己的终端，找出一幅地下城的详细地图，“在地下城开交易场所都需要经过中心区的审核，这个地点之前是一个贩卖自制枪械的地方——”
维护帝国安全的职业军官戚杭不自觉压低眉头。
连扬顿了顿，在他的目光中坦然地说：“做大之后被军部发觉取缔，之后在很长时间内处于废弃状态，但在大概两年前，有人用这个地点审核，贩卖绝版书籍，书籍真假无法鉴定，但定价高昂。”
说完又补了一句：“在交易这方面，赫伯特不会进行管制。”
赫伯特这种地方如果失去自由，那就不是黑市了，而是可以媲美外界的合法市场，连扬不会用铁腕管理赫伯特，正如军部不会对赫伯特过度弹压，都是为了防止新的非法据点出现。
这一点戚杭很明白，所以他用食指点点桌面，说：“从跟踪海恩开始，他从没有去过这个地点，这是第一次，他很谨慎，这个地点包括海恩背后的人也都隐藏地很深。”
戚杭是一个小动作很多的人，在日常的生活里就很明显，有时候可能连自己也没有发觉，但是连扬却早已经注意到了那只伤痕蜿蜒的手的动作，所以在戚杭说话的时候，连扬的手从终端界面向下滑，落在桌子上刚好自然地挨着戚杭不断点在桌面上的食指，戚杭的注意力不在桌面上，手指很顺利地就擦过了连扬手侧。
“抱歉。”
戚杭挪开自己碍事的手，搭在桌沿上，“你方便对这个地方进行检查吗？”
Beta长期扣动扳机的食指两侧都长着一层粗糙的枪茧，擦过皮肤时的存在感非常强烈，连扬的目的达到，明晰的骨节一动，手指在桌面上轻微地向后一缩，又很快伸回了原地。
“可以，但是需要时间。”
连扬隔着桌子向前倾身，“可以人为制造一些麻烦。”
麻烦就是检查的借口，这样很合适。
“这件事交给我。”连扬说。
赫伯特的真正管理者是连扬，连扬殿下又做什么都非常可靠，戚杭完全可以放心。
他继续说：“还有海恩……”
不知道为什么，海恩笃定自己对宁先生的作用很大，甚至冒险威胁自己要求进入中心区，哪怕为此受到宁先生的报复。
“找机会安排他进来。”
连扬看着他，眼廓下垂的弧度比平常更小，像是因为笑而将眼尾带了起来，“不会让他过得太舒服。”
戚杭很满意：“很好。”
那么海恩和违规药剂的事暂时差不多就这么处理，他们现在还要留意沈时雨。
连扬眼睫一垂，又说：“你不在的时候我问过奥古斯都的意见，他已经单方面见过安德莉丝，并说不需要再见一次。”
“那这段时间我会安排安德莉丝离赫伯特远一点。”
戚杭看着那双沉黑的眼睛渐渐开始走神，随便提出问题：“如果海恩在中心区，你的安全可以保证吗？”
海恩明确地说要取代宁先生，如果放进中心区，那连扬可能不会太安全。
连扬没说话，眼尾的弧度却开始有向上翘的趋势了。
戚杭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反而斜对面的Alpha身体前倾靠近他，盯了他一会儿后才说：“少将，你担心我吗？”
戚杭毫无相关意识地点头：“嗯，海恩的道德底线非常低，虽然实力很一般，但是会私下做一些手脚，次数一多就不容易被察觉。”
连扬：“……”
戚杭提出建议：“期末考核就要开始了，你可以缩短待在赫伯特的时间，减少可能的接触。”
连扬：“……是，少将。”
他意识到了这种Beta的可怕。
“期末考核很重要，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拿到更好的成绩。”
任何教师对优秀学生都有期待，戚杭也不可避免对连扬的成绩非常关注，于是他继续建议。
“好。”
连扬无奈地站起来，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来得及，要回军校吃晚饭吗？”
现在他们之间的吃饭指的都是在戚杭的宿舍里，由连扬尝试开火做饭，自从他的手艺得到戚杭的认可之后，对尝试做饭的热情就只增不减。
“可以。”
戚杭跟着站起来，做好准备尝尝今天的新菜色。
……
“沈时雨今年二十八岁，二十岁时毕业于一所医药大学，一开始进入研究所时负责的是档案管理，没有研究工作，在从事档案工作三年之后调到了生物药品研发部门，从那时候到现在一直没有部门上的调动，但岗位连续升迁了两次，成绩还不错，主攻方向是一类消炎药物，岗位稳定下来之后，也就是二十五岁的时候，他与安德烈，就是警署司长结婚，今年离婚，研究课题没有更改，进展仍旧不错，偶尔会作为研究所生物药剂部门的发言人。”
“他所有的轨迹都在这了。”
油花迸溅声中，戚杭把信息处这段时间整理出来的有关沈时雨的所有信息念出来。
连扬将一块虽然没糊但外观也说不上多好看的食材用叉子卷了卷，伸手举到戚杭嘴边，“看起来很正常的人生轨迹，这期间，就是他从被领养一直到现在的时间内，有过什么可疑的事件吗？”
“没有，除了被我们发现的安德烈的嗅觉问题，其他的部分都没有任何问题。”
戚杭的视线落在终端光屏上，偏头过去吃了连扬递过来的食物，在嘴里嚼了几下，分辨不出好吃不好吃，但是立刻赞美连扬，“还不错。”
连扬收回手，自己也尝了一块，然后默默地换了一种别的调料。
戚杭看着终端上的日期，“陛下在赛格尔宫举办宴会，安德烈也会去参加，应该会携带家属，那个时候可以接触到沈时雨。”
“你收到邀请了？”连扬有些诧异。
戚杭说：“收到了。”
虽然不知道这份请柬出自于谁的授意，但他确实已经拿到了包装精美奢华的请柬。
连扬放下调料瓶，铲子把加了调料的食材翻了个面，想了想才说：“是去执行任务？”
“不是，”戚杭对饱受折磨的食物视而不见，只是伸手调低了火，“只是参加。”
连扬：“我以前从来没有在这类宴会上见过你。”
“我经常不在主星，就算出入这种场所也是执行任务，最低也是负责安保工作，不会进场。”
戚杭跟疑似失落的连扬解释，然后又说：“但我应该见过你，只是没有注意过。”
他出入宴会场所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任务上，与会人员名单有时候会看，但大多数时候干脆不看，宴会中形形色色的人更不在他的任务范畴当中，所以就算他在某一次任务的监控中见过连扬殿下，也不会在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
“那你应该补偿我，少将。”连扬神色认真。
“比如？”
连扬把火关上，盛出一团稀烂的东西摆在盘子里，并提议：“比如，做我的男伴？”
“可以。”戚杭非常干脆。
连扬当然知道他不会拒绝，话音刚落就笑了起来，那双下垂的眼睛又拉起一个弧度，微微上扬，很吸引人。
“我有东西想送给你。”笑完，连扬说。
戚杭看向他：“什么？”
“是一件买了很久的东西。”
连扬正要解自己的围裙，门铃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戚杭原本靠在厨房里，现在直起身去开门，连扬则在他身后继续解围裙。
门打开，外面站着罗杰斯。
“戚老师。”罗杰斯站得笔直，半躬身打招呼。
连扬长住在这，别人有事需要当面谈时都会来这里找他，已经形成习惯。
“请进，”戚杭侧身后退，并对身后说，“殿下，是罗杰斯。”
罗杰斯却停在门口，“黛瑞亚让我来的，戚老师，殿下，小八高烧不退，已经持续整整一天了。”
连扬一边走一边拿下腰间的围裙，浅黄色的格子围裙搭在手里，就那么站在罗杰斯面前，他对罗杰斯说：“检查了吗？”
罗杰斯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落在那条浅黄色的格子围裙上，尽力保持镇定：“黛瑞亚说幼儿高烧非常危险，又找不到高烧原因，已经请了中央医院的医生过去，她说这种时候如果家长在身边陪伴会好一些，所以让我来通知您和戚老师。”
小八是戚杭从圣玛丽安带出来的，出来后最先接触的人除了戚杭就是连扬，说他们是家长也没有不合适，戚杭跟连扬对视一眼，立刻说：“走吧。”
……
洛柯德行宫。
医生站在小床前收起打空的针剂，“两个小时后会退烧，之后可能会反复，如果反复，每隔四个小时再注射一次。”
“不过，”医生碰了碰小八挂着眼泪的脸颊，“如果排除感染病毒或受凉等其他的因素，幼儿高烧可能是因为受到惊吓，最好还是排查一下诱因，以后尽量避免。”
“我知道了，谢谢您。”
连扬点头，示意黛瑞亚送医生离开。
医生离开前好奇又收敛地看了一眼坐在床前的Beta，才跟着黛瑞亚离开。
“哥哥，”医生离开后小八抽泣着钻进戚杭怀里，小小的脸颊烧得通红，“哥哥。”
戚杭把她抱起来圈在怀里，慢慢顺着她后脑勺细软的头发，原本就温和的Beta嗓音放得更轻，“哥哥在。”
小八搂着戚杭的脖子，朦胧的大眼睛看了连扬一会儿，又伸手要连扬抱，戚杭只能把她又交给连扬。趴在连扬的手臂间，小八终于停下了眼泪，只是眨着含泪的眼睛，蓄满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滑下来，戚杭就硬着头皮找了一张纸巾给她擦，顺便轻声哄着。
黛瑞亚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两人集中注意力哄一个生病的小姑娘。
黛瑞亚笑了笑，笑容中含着浅浅的欣慰和感怀。
“黛瑞亚，”连扬掂了掂小八，压低声音，“今天你们都接触过什么？”
“今天跟以前是一样的，”黛瑞亚走近他们，“她只跟我接触过，而且没有跟我分开，我们已经排除过病毒感染或者受凉这些原因，但医生说的……”
“除了人之外，我只带小八看过新闻。”
“新闻？”戚杭生疏地回忆自己少得可怜的安慰人经验，手在小八背上顺了一下又一下，“可以调出来看看吗？”
“可以。”黛瑞亚打开终端，找到今天的新闻节目。
戚杭转身，打算跟她离开房间到外面去看，他原本站在靠近床的地方，转身时衣服的一角被床头的木制短柱蹭起来，露出一截黑色的东西。
“呜————！”小八面对着他的方向，在他出门前又突然地大哭起来，红着脸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被自己呛到。
“等等。”连扬拉住戚杭，手指向下摸到他的腰间，戚杭下意识躲了一下，然后强制自己不动。
连扬手指一曲，顺利地摸出了一支枪。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枪才是你的老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