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86、烟都不香了

　　戚杭悲伤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要去跟海恩接头。

　　“少将，振作一些。”
　　他的表现明显消沉，连扬把枪给他，“真的不需要我跟着你吗？”

　　戚杭尽力收敛自己的低落，“不用，我自己就够了。”

　　“那注意安全，不要受伤。”
　　连扬低头叮嘱他，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侧，声音放得更轻。

　　戚杭把枪收起来，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径直顺着楼梯下去，并且畅通无阻地通过了出口，连通行证都不需要。
　　地下城不分昼夜，只有穹顶刺目的光永恒，中心区建筑外就是冷光笼罩的街道，戚杭双手抄进口袋里，随便挑了一条路走上去，他走得不快，过了好一会儿背影才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在赫伯特分明又各自复杂的小路中绕了几圈，最终戚杭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抬手在布满灰尘虫网的墙壁上叩了三下，四周一片寂静，戚杭动作缓慢地掏出一支烟，又找出一个中心区里顺来的打火机把烟点燃，低下头去吸了一口，接着烈性的烟雾飘飞升腾，熏红了他的眼眶。
　　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跟连扬在一起，根本没有找到机会吸烟，他没有烟瘾，连扬不让他吸就不吸，时间久了，现在竟然有些受不了自己平时吸的烟。
　　烟尾还在燃烧，戚杭又吸了一口，然后把还剩大半的烟按灭在墙角，还非常没有素质地随手一扔，烟头刚落到地上，墙壁的另一面也传来三下叩墙声。
　　随后附近一扇破旧磨损的合金门从里面打开，外面的光照不到门内，合金门里漆黑一片。
　　戚杭没有迟疑，抬腿走了进去。

　　“戚，关门。”
　　戚杭站在门边，海恩的声音就响在里面。

　　戚杭随手把门带上，“吱咯吱咯”的声音响了一阵，随后漆黑的室内亮起了微弱的光，照亮了这个狭窄的小屋子。
　　海恩坐在角落，手里握着戚杭的枪，显然这次枪里已经塞上了子弹，所以海恩的态度发生了一些改变。

　　“没人知道你出来了吧？”
　　——在海恩的认知里戚杭一直待在中心区。

　　戚杭：“没有。”

　　“坐下吧，戚。”海恩指指自己对面。

　　戚杭坐在他对面，直接说：“需要我做什么？”

　　“先别着急，”海恩笑得黏黏腻腻，“你的伴侣还好吗？”

　　“还不错。”戚杭敷衍地回答。

　　海恩的问题没有停下，“说实话，我比较好奇，你打算怎么回圣玛丽安？”

　　戚杭也继续敷衍：“总有办法。”

　　“好吧。”
　　海恩见他没有说话的兴趣，握着枪挥了挥，用目光把他从头打量到脚，故意说：“你也知道，现在地下城查违规药剂非常严，而且自从我被警告之后，平时好像人在跟着我，要逃脱来见你真的很不容易。”

　　平时确实有人跟着他，并且除了连扬的人之外，大部分是戚杭手底下安全部的人。

　　戚杭连眼皮都懒得抬，“你不用试探我，告诉宁先生，我没有好处。”

　　“看来你不太喜欢闲聊，”海恩耸耸肩，“那我只能直接说了，你需要的药剂我这里有很多，要多少有多少，等以后我取代了宁先生，你也可以继续帮我做事。”
　　“这次我需要你找机会把我安排进中心区，不管用什么方法。”

　　海恩举着枪，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型抑制剂抛给戚杭，“抑制剂，一次只有一支。”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底层打手，没有这么大的权力。”

　　“别这么说，戚，我这些伤可都是宁先生为你打出来的，”海恩指指自己淤痕还没有完全消退的脸，“我相信你总能找到办法，让我进入中心区。”

　　这件事连扬倒对戚杭藏得很严，始终没提过他对海恩做了什么，戚杭不动声色，“既然你知道宁先生对你的态度，那你认为他会允许吗？”

　　海恩说：“我说过了，随便你用什么方法，那是你的事，还有，我需要一份宁先生最近的行程，他会出现在哪里，每天都在做什么，越详细越好，等我需要的时候会再提醒你时间，不过——你最好别耍花招，老实一点。”

　　抑制剂在手指间转了一圈，戚杭扬起眉梢，“你的抑制剂最好也保证没有问题。”

　　“当然。”
　　海恩恶劣地笑了。

　　片刻后戚杭走出那个偏僻的地方，他在合金门前停顿了一会儿辨别方向，然后转头向左，离开时指尖有一点金属的反光闪烁。

　　戚杭离开后一段时间，合金门再次被拉开，海恩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密，脸上的口罩遮住了一大半的脸，他四面环顾后把合金门牢牢锁好，然后没有犹疑地选了一个方向迅速走远。
　　在他身后，一个金属的细小机械缓缓振翅，翅膀反射着金属的冷光，慢慢地跟上了他。

　　不远处，戚杭从墙壁之间的死角里走出来，一个面容普通的Alpha跟着他。
　　戚杭伸手打开终端，跟在海恩身后的飞虫视野就实时共享出来，他对身后的Alpha说：“机械飞虫还是不够灵活，你们继续盯着他，有问题的话随时把飞虫召回来。”

　　Alpha低头：“是。”

　　……

　　海恩没有回到拳场，他离开跟戚杭碰面的地方后在地下城拐了一段时间，最后穿过一段主街道，进了一个标识着简易符号的店铺。
　　这家店铺里很空，没有任何的货物，只有柜台前摆着一个金属牌子，镂刻着跟外面墙壁上同样的符号。
　　柜台里一个矮瘦的人见有人进门，慢吞吞地抬头，“您好，绝版书籍交易。”

　　海恩摘下口罩，“找一本书，十五年前绝版，白色封面。”

　　矮瘦店员又看了海恩一样，随后掀起柜台隔板，拉起身后的一扇门，“在仓库里，请进。”

　　海恩闪身挤进柜台里，与店员错身而过，身影逐渐隐没在柜台后幽深窄长的走廊里，一只金属飞虫紧随其后，爪钩在阴影笼罩的墙壁上爬动，在即将爬进走廊里时前路却被店员堵住——海恩进去之后店员迅速地拉起身后的门，门缝紧密闭合，飞虫无法继续前进。
　　关起门后店员低下头，没有察觉到静止在阴影中的飞虫。

　　走廊其实并不长，只是漆黑的内部拉长了空间上的距离，实际上海恩很快就走到走廊的尽头，一个比外面的店铺更加大一些的空间。

　　“我已经交代好了，应该很快。”海恩停在走廊尽头，对里面说。

　　潮湿的空气中静默片刻，里面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做好准备，不要有遗漏。”

　　海恩：“当然，那个人必须帮我，他的Alpha伴侣需要高强度抑制剂，他没有别的选择。”

　　那个声音说：“不用跟我说你的方式，我只要一个结果。”

　　“是。”
　　海恩咬牙，将情绪压下去。自从在拳场输给那个Beta之后他的日子就过得很艰难，这中间没有中心区那边的示意是不可能的，他原本希望进入中心区，摆脱拳手的身份，但是只是因为一个Beta的变故就导致他的计划失败，中心区也不会再接纳他，他难得跟这个人搭上线，现在还不想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跟他闹翻。

　　“最好快一点，地下城查得越来越严，很可能中心区那边已经警觉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但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

　　“海恩。”
　　那道声音的主人在黑暗中站起来，他背对着海恩伸出手，一只年轻人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海恩在黑暗中仅仅凭借视力看到了那只手上一些密集的点状痕迹，海恩混迹地下城，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这个人手上的痕迹太过密集……
　　在海恩兀自出神时，耳边却突然掠起一阵潮湿的风声，他抬起头，还没做出合适的反应就已经被一股突然的力气掐着脖颈掼起！
　　海恩顺着那股力气倒着腾空飞起来砸在墙上，又从墙壁上滑落重重落在地上，后脑勺跟身体一起磕在地上，眼前短暂性地一片漆黑。

　　“别那么多话。”
　　那个人语气淡淡地留下一句话，然后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也少来找我。”

　　“咳……咳……”
　　海恩从头晕中缓过来，眼花着翻身爬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又看了对方的背影一眼之后才走出去。
　　不长的走廊几步就可以走完，海恩挺着腰捂着脖子从柜台里侧身通过，他的影子被一点光投在阴影里，那里的墙壁上空空荡荡，而一只飞虫跟着他悄悄离开这里。

　　……

　　戚杭回了中心区，畅通无阻地走到连扬的房间前，这次连敲门都没有就直接为自己开了门，他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说：“我回来了。”
　　说完他才察觉到不对，房间里安静的气氛好像跟刚刚不太一样，戚杭抬头发现他面对的并不是高大英俊的连扬殿下，而是一个长相凶悍的深眼窝中年男性Alpha。

　　“你回来了。”
　　连扬原本跟奥古斯都一站一坐，正在谈一些事，内容被戚杭打断之后他站起来接过戚杭手里的外套帮他搭在衣架上，“还顺利吗？”

　　“还不错，稍后跟你说。”
　　戚杭对奥古斯都点头：“奥古斯都先生。”

　　奥古斯都强壮且很高，他脸上的伤口狰狞可怖，此时的语气也有些微妙的不好，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很像一个严格的家长看到自己家的漂亮女儿被坏小子骗得掏心掏肺。
　　“戚先生。”

　　戚杭毫无所觉，正在接连扬递过来的水，“抱歉打扰了，我马上出去，你们继续说。”

　　“不用。”
　　奥古斯都对连扬说：“我先离开了，先生。”

　　连扬暂时从戚杭身上转开注意力，“嗯，有问题我会再去找你。”

　　奥古斯都又看了戚杭一眼，那一眼让戚杭想到莉丽丝的敌视目光，但奥古斯都离开得很快，似乎一分钟都不想多待，走之前还为他们带上了门。

　　“奥古斯都先生好像对我有些意见。”戚杭说。

　　连扬笑着说：“奥古斯都的脾气可能不太好，不是针对你。”

　　“奥古斯都家的脾气我还算习惯。”
　　戚杭认为自己确实没什么能让奥古斯都不满的地方，他一句话带过，然后打开终端站在连扬身边，“来看看飞虫录下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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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整个人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