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23、干饭就是最棒的

　　Alpha的感知范围是有限度的，上一次戚杭撞见两人约会没被发现是因为桐树林的保护再加上确实离得并不近，所以没有被察觉，这次的距离太近了，他走路声音很轻，刚绕过一棵树就刚好在层层枝叶的空隙中与霍云亭对视。
　　黑发的Alpha背对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在那一瞬间要转身，被慌乱中的霍云亭一把推进了更深的树林中，霍云亭没有站在原地，立马就跑来出来站在他面前，惴惴不安地看着他：“戚老师。”

　　——反应迅速。

　　脚步声急促地响起，看来另一个人是跑了，戚杭戳在原地思考了一瞬，一时竟想不通这么做的目的。
　　他不吃人，也不骂人。
　　按理说，他最近跟连扬殿下相处地还不错，自己也不是什么看起来不靠谱会到处乱说话的人，怎么躲得这么利索……

　　他停了片刻，无奈对霍云亭说：“这里不方便，去我的办公室说话吧。”

　　片刻后，办公室里。
　　戚杭关好门，将热茶放在霍云亭面前，放温和自己的语气：“喝点水，不用害怕。”
　　霍云亭低下头，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双手捧着杯子，小声地说：“谢谢老师。”

　　“在一起多久了？”戚杭尽量收敛自己的笑容，让它别那么明显。
　　霍云亭看着杯中舒展的茶叶，看了戚杭一眼又挪开视线：“一年了。”

　　“老师理解你们，知道你们的难处，”戚杭换了和蔼可亲风格，“要不要公开是你们的事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霍云亭再次抬眼看他，眼底似乎有些湿润，像只可怜的小仓鼠，看得戚杭不禁想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被人看好或者看不到未来之类的原因，否则怎么看起来这么委屈？
　　毕竟现在霍家处境不太好，连扬殿下的压力可能也不小。
　　思路拐到这里来，戚杭立马神色一正，“无论外界的压力多少，都要坚持下去，相信自己的判断，老师希望你们能有好结果。”

　　“可是他……”霍云亭犹犹豫豫。

　　戚杭说：“不用想太多，身份绝对不是问题。”

　　“老师。”
　　霍云亭眉头一皱，硬把眼角的泪花憋了回去，直直地看着戚杭：“您认为我们是可能的吗？”

　　“当然，”戚杭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很般配不是吗？”

　　听他这么说霍云亭好像找到了底气一样，他的桃花眼微微泛红，点了点头好像说服了自己：“我们瞒了很久，很怕别人不支持我们，但是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您是开明的，很感谢您的认可，我有勇气坚持下去了。”

　　“坚持下去才能看到希望，你能这么想很好。”
　　戚杭很欣慰，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帝国二十年来最盛大的婚礼，顿时笑意更深了。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提醒。
　　“桐树林那边并不安全，有时候老师们迟到会从那里走，很容易被发现，以后尽量不要在那里约会。”

　　霍云亭很感激：“是，我知道了，谢谢您。”

　　“不用跟老师客气，”戚杭打开通讯器找到学校全景图放大后圈了个红圈出来，“我记得这个地方废弃了很久，没有监控更不会有人去，而且管辖这片的巡逻老师已经退休了很多年，现在无人管辖，不出意外到你们毕业也不会有人去，以后可以去那里。”

　　老师尽力了，你们要争气，请一定尽快结婚。

　　霍云亭又一次被感动，他凑近握了握戚杭的手，纤细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真的很谢谢您。”

　　戚杭伸手摸了摸霍云亭柔软的发顶，“去吧，好好相处，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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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云亭再三道谢后走了，送走他后戚杭心情很好，新建了一个画纸后哼着歌在操控面板上勾线打草稿，脑海里的婚礼很快初具雏形，他笔下毫不停滞地画出连扬的轮廓，想了想霍云亭的身形后再画在连扬旁边，红毯尽头的两个人逐渐成型，他换了笔擦修改细节，有节奏的叩门声忽然响起，他手一扬，笔擦划过一片，刚好把霍云亭的脸擦没了。
　　——只有连扬才用这种节奏敲门。

　　戚杭撤销操作，刚刚擦过的地方复原，将画稿保存后他说：“请进。”

　　门被打开，身高腿长的Alpha走了进来，几步就到了戚杭身边。

　　跟连扬相处多了戚杭也知道一点他的个性，他情绪比较内敛，有时候有些事情表现的并不很强烈，但是自己心里都清楚，做事也很靠谱，刚刚是霍云亭推的他，跟他没什么关系，自己的态度已经告诉了霍云亭，两个人交流之后连扬应该懂了，那就不需要再多嘴帮他回忆那个尴尬的场景。
　　戚杭想通这一点后负担顿时小了很多，他对连扬笑了笑：“来问问题吗？”

　　连扬摇头：“是来找您商量下个月的外出实战，洛佩兹中校说班长的职责由您告知。”

　　之前跟亚希里计划过的实战课就在下个月，届时凯尔曼军校的学生们将分批前往维纳斯星进行三天两夜的实战战略演习，并在结束时举办集体野营晚会，前几天下发通知后学生们都比较期待，作为作战课的助教和通信课的教师，注意事项和协调调度工作交给了戚杭，所以需要与班长对接。

　　戚杭已经准备好了文件，没想到连扬竟然自己来找他了。
　　“稍后传给你一份文件，需要你做的全在那里面，你把那份文件看一遍就好。”

　　“嗯。”
　　连扬答应下来，目光落在他支在桌上的手指上——戚杭长得好，手指长且骨节不大，手的比例也绝佳，整只手骨节明晰，手背的皮肤隐隐透出血管的青色，很有美感。只是这手上也有几道斑驳的伤疤，甚至有一条从手背一直蔓延至手腕背面，疤痕愈合后的白色痕迹被衣袖遮住，不知道究竟有多长。

　　“还有就是，”戚杭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笑了一下，继续说，“之前你问过的问题我做了一些总结，把你需要重点补充的书籍列出来一些，跟文件一起发给你。”

　　“谢谢您。”
　　连扬似乎有些意外，但是还是立刻道了谢，“如果您有时间，我想请您吃饭答谢。”

　　其实是戚杭太闲所以花了一点时间随手整理了一点，他没想到连扬这么郑重，而且对于连扬热衷于请他吃饭这件事，戚杭觉得挺有趣，他闲闲地跟连扬开玩笑：“看来亲王殿下的年薪很高。”

　　连扬也随意地回答：“就算每天请您吃饭也不会造成负担。”

　　话说出口，两个人都同时愣了一下。
　　连扬微不可察地僵住一瞬，戚杭却只觉得这话怪怪的，于是接着说：“我的空闲时间很多，殿下先处理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有时间找我就好。”

　　尤其是感情上的事！
　　聪明的连扬殿下应该听得懂暗示。

　　果然，连扬听懂了，他说：“您放心，我自己的事情没有耽误。”

　　连扬说放心那戚杭就真的能放心，两人又讨论了几句实战注意事项后连扬告辞离开，戚杭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继续画没完成的画稿，而静静地躺在文件夹里的画，已经有几十张之多了。

　　……

　　周末，戚杭大摇大摆地进了圣玛丽安的小酒馆。
　　白天酒馆的客人不多，安舞干脆挂了休息中的牌子，任戚杭在酒馆里东敲敲西碰碰。

　　“安姐，这灯都多少年了？这灰尘……还好我不是Alpha，不然就被呛死。”
　　戚杭手里拿着螺丝刀站在桌上对酒馆的灯品头论足。

　　安舞本来拿着酒瓶靠在柜台上喝酒，闻言翻了个白眼给他看：“从你出生那年起就没换过，动作麻利点，干活的时候少说话知道吗？”

　　“知道了，”螺丝刀敲了一下金属底盘，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戚杭接过西尔斯递来的薄片光板安装，“你找伴侣要是有你骂人这么利落就好了。”

　　安舞从戚杭记事起就一直保持单身，每年定时扎抑制剂，说什么也不找Alpha。
　　“你从八岁开始催我，二十年了还不肯放过我吗？”安舞翻身趴在柜台上绝望。

　　“不是催你，亚人种用太多抑制剂对身体不好，而且没有伴侣，寿命会缩短五分之一，你今年已经有……五十……”

　　话没说完，一个酒瓶凌空飞来，正对着戚杭的脑门，他伸手抓住笑了笑：“好了不说了，安姐永远十八岁。”

　　安舞灌下一口威士忌，“嗤，鬼话连篇，我抽烟喝酒照样身体健康，区区信息素能怎么样我？”

　　“不敢，谁都不敢怎么样你。”
　　戚杭一边附和她一边拧上最后一颗螺丝，“找时间翻新一下酒馆，不要等市面上适配的光板型号都被淘汰才想起来弄。”

　　“太懒了，不想动。”安舞摆手拒绝。

　　“我来办，最好趁我走之前建好。”戚杭跳下桌子将螺丝刀扔进柜台，转头看着西尔斯：”谢谢帮忙。”

　　西尔斯沉默地点了点头，似乎是不爱说话。

　　戚杭见过性格各异的人，并没有把西尔斯的反应放在心上，他打开灯的开关看了看效果，满意之后按上开关从酒柜中摸了瓶酒起开，“真方便。”

　　“去去去，拿哪瓶不好，拿最显眼的一瓶，去仓库拿一瓶来补上。”安舞瞥他一眼，非常凶地让他仓库找一瓶一样的来填酒柜。

　　“果然距离产生美感，我刚回来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暴躁。”
　　戚杭叹口气，拎着手里刚起开的酒去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