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24、双签编制的获得

　　安舞的酒馆虽然不大但是仓库不小，几乎有外面一个酒厅的大小了，里面的酒整齐地堆放在酒柜上，跟戚杭记忆中的没有多少出入，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拿的那一瓶。
　　他刚转身准备出去，仓库的门又“吱呀”一声，随即有脚步声绕过前面两排酒柜向这边走过来，戚杭倾斜视线一看，发现来人是西尔斯。

　　“西尔斯？安姐让你来帮我找酒吗？已经找到了。”戚杭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示意已经拿到了。

　　西尔斯说：“安姐说再拿几瓶。”

　　“她不早说。”
　　戚杭又蹲下拿了三瓶，顺手递给西尔斯两瓶，“走吧。”

　　西尔斯沉默地接过酒瓶，在戚杭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说出了到目前为止戚杭听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您是帝国军校的教师吗？”
　　问出来后似乎是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只是问一问，不是想打听什么。”

　　“没事，”戚杭笑了笑，“我确实在军校教课。”

　　西尔斯点点头，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他侧身迈进一片酒柜投下的阴影中，示意戚杭先走。

　　戚杭没动。

　　西尔斯本就跟连扬的身形像，又是黑发黑眼，现在站在阴影中模糊了五官，让他想起连扬。
　　——说起来他还把连扬错认成西尔斯过。

　　戚杭失笑，他随意地将手中的两瓶酒放在酒柜上：“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西尔斯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沉默寡言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出来自己的问题，“您好像在圣玛丽安待过很多年。”

　　虽然安舞避着西尔斯，但是单看她和老安对待戚杭的态度也能察觉到，他们一定相识了很久，除了军队和警署，外面的人怎么会没事跑到圣玛丽安？所以他才推测戚杭根本就是圣玛丽安出去的。

　　戚杭懂西尔斯的意思，老安和安舞雇的人信得过，他也没有在很认真地隐瞒，当即颔首：“是，我在圣玛丽安出生，确实在这里待了很多年。”

　　闻言西尔斯忽然抬眼盯着他，“那，那您……”

　　“是怎么出去的？”

　　“是。”

　　戚杭叩叩橡木酒柜，并不避讳：“被人骗出去的。”

　　凯尔曼帝国法制严明，尤其是主星，所有公民都有身份证明，有社会痕迹，从出生到死亡的记录完整且详细，而圣玛丽安这个地方的人却没有，严格来说里面的人基本都是由偷渡客繁衍而来，他们世代没有身份证明，根本无法在主星扎根。
　　从凯尔曼初代皇帝开始逐渐形成了这一条街，他们盘踞于此并且长期受到帝国的忽视，等到某一代皇帝忽然注意到时这个地方已经动不了了，就像赫伯特黑市一样，最终只能进行空间管束，强行在外面驻军并定期排查其中犯罪事件和非法贸易流通，其他的一律不管，最终就是如今臭名昭著的圣玛丽安街区了。
　　这里没有一个好人，帝国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接受在圣玛丽安待过的人，这里面的人即便出去了没有身份证明也什么都做不了，最后还会被逮捕，要么强行羁押，要么再扔回来，时间久了这里的人也不再做着能出去的梦，转而专心打砸偷抢创造新的犯罪记录。

　　所以乍一听到西尔斯的问题戚杭都有些恍惚，他大概是唯一一个从圣玛丽安街区出去的人，帝国元帅艾斯莱斯拥有篡改户籍证明的权限，当年也不过是随手捡了个部下，又随手给他开了身份证明罢了——到现在戚杭的军队身份证明上的担保人依旧是艾斯莱斯，甚至旁边还有皇帝的签名，不知道艾斯莱斯怎么做到的。

　　西尔斯抿唇，又问：“当时，您想离开吗？”

　　这个问题上戚杭毫不犹豫：“想，做梦都想。”

　　“那您真幸运，”西尔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并不熟练的微笑：“谢谢您愿意回答我这些问题。”

　　“不用客气。”戚杭重新拿起酒瓶，“安姐该等急了，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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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杭在安舞的酒馆消磨了一天，入夜时客人多起来才晃荡出来。

　　今晚的圣玛丽安依旧混乱而平静，他独自一人走在主干道上，耳中有光点闪烁，播放着一份审讯供词，是伊万卡庭审结束后在军部被审讯的供词。

　　“……5月14日，我与戚杭少将一同在维纳斯星执行任务时早有预谋，在任务结束没有监控的情况下剪断一辆空置机甲的主线路并借用能量对冲引爆机甲，想借此来谋害少将，在此，我对我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同时我也招认，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单独策划，没有……没有任何人对我进行指引与诱导，我埃布尔·伊万卡，将以帝国公民的身份接受一切军部对我的惩罚。”

　　“没有任何同伙……是出于我一人的计划，我希望通过铲除戚少将的方式上位，我……很希望能够掌权……”

　　“不……我并不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只是在军部偶遇而已。”

　　“……”

　　审讯整整用时三天，伊万卡没有合过眼，但只承认自己一手策划了爆炸案，没有一句话提及别人，甚至看到照片后仍旧拒不承认。

　　戚杭走出圣玛丽安，在街头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后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他目视着前方的街道，把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脑部专区微型芯片探测。”

　　这种强度的审讯，再加上信息处的各种专业方法，迄今为止没有人能够挺下来，而伊万卡的精神力上限只有A级，完全不可能挨过去，那么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什么也不知情，另一种就是……

　　烟燃尽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审讯负责人员就给出了结果。

　　“少将，经探测在大脑中发现极微小方形阴影，初步判断是控制类芯片，表面有金属爪扣入大脑皮层，无法用微型针管取出，而且现在金属爪几乎陷入大脑，手术可以取出，但会缺失记忆专区的脑组织，导致丧失记忆。”

　　难怪没有人来处理伊万卡，原来根本就不用处理。
　　——伊万卡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价值。

　　“不用继续审讯了，与最高法院交接，暂时收押。”

　　伊万卡这边已经无法挖出线索，还是尽快交到法院手上比较合适，不过这枚芯片完全印证了他们的猜测。
　　这后面的牵扯深，且目的明确，就是针对戚杭来的。

　　那么事情就简单很多了，教师，使用芯片，目的是自己……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他跟亚希里负责带队去实训的日子，戚杭的名字和照片在带队公示名单中，学校会派其他教师随队，伊万卡背后的人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略带冷意的夜风吹起戚杭的衬衫衣领，他把灭掉许久的烟头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唇角一勾，随意打了辆车回了军校。

　　……

　　一周后，军校组织学生们分批前往维纳斯星进行实战演习，亚希里与戚杭带的学生是第一批。
　　戚杭一早起来换上了训练服，而后跟亚希里还有学校的分配安全教师在战机停机场碰头。

　　这次分配的安全教师一共有五个，跟戚杭一样全是Beta，看起来都很年轻，戚杭毫无障碍地混进他们中间，寒暄了几句后就聚在一起闲聊，他们一边说话一边等班长带队到达，亚希里就在旁边转转悠悠地听点儿边角料。
　　而一只极小的飞虫正趴在亚希里的肩上，背上的圆片探测器对准了那一群说话聊天的教师。

　　没多久，指挥班先整队到达。

　　“指挥专业一二班到齐！”霍云齐敬礼后返回队伍中站好，等着亚希里指示。
　　还有七个专业没有到，亚希里清点过人数后确认没有问题，就由戚杭和离他最近的一位教师先去安排他们登机。

　　战机空间密闭，Alpha和Omega严格分开，戚杭带他们上的是AB专用机，因为有Alpha在，所以安全检测更加严格。
　　安全自动检测程序启动，教师不需要密切关注，戚杭就在登机口跟同行的刚刚建立共同话题的一位教师继续刚才没讨论完的事情。

　　——如何在利用维纳斯地形打地面伏击战。

　　那位姓沈的教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金属镜架反着光，他不无钦佩地说：“听说前段时间军部有位军官将维纳斯星全部清理了一遍，将危险系数从百分之九十降低至百分之二十，那边地貌改变了不少。”
　　戚杭紧了紧自己松掉一点的腰带，附和他：“那种程度的清扫确实会改变地貌，或许等学生们全部登舰后可以链接卫星勘测图模拟一下。”

　　这么说正合沈老师的心意，他当即笑着答应下来，跟戚杭约好待会儿一起看一下实景勘测图。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学生完成安全检测到了安排好的位置上，看起来跟戚杭差不多年纪的Beta教师借着登机口的冷光一晃眼看到了戚杭领口一串暗码，他歪了歪头正想凑近一点看，却冷不防被一个声音给吓了一跳，匆忙回首。

　　“老师。”

　　他身后正是连扬，而戚杭已经看向连扬，语气耐心：“怎么了？”

　　连扬没说话，只是走到戚杭身侧，看了一眼沈老师，对方立刻会意：“戚助教，我找亚希里中校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

　　戚杭眼睁睁看着连扬吓走带队教师，更疑惑了，有什么是军校特派教师不能听的吗？
　　他再次看向连扬，等着连扬说话。

　　“您吃早饭了吗？”

　　“……”
　　他真的没吃。
　　不过这是什么不可告人的话吗？

　　或许拥有皇室血统的人言行总是难以揣测，戚杭发现自己对于连扬殿下的某些举动实在是难以分析和归类。他甚至有些同情霍云亭，脾气温柔的Omega一定给了连扬殿下很多包容与理解。

　　于是戚杭摇头：“时间比较紧，没来得及吃，战机上有储备食物，等起航了我去吃一点。”
　　他说话时一直跟连扬对视，连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直到他说完才“嗯”了一声，而后道：“我带了吃的，起航后再找您。”
　　说完他就跨过第二道金属检测门进了休息区，并没有留给戚杭拒绝的余地。

　　戚杭：“……”
　　这算是收受学生贿赂吗？教师守则上怎么写的来着？

　　半个小时后，全部学生抵达，再次清点人数确认无误后亚希里宣布起航，战机启动后能源开始燃烧，推动器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五架战机先后启动，平稳地飞出军校上空。

　　“战机稳定，预计半小时抵达发射港，请港湾开启纳雅号，重复请求，请港湾开启纳雅号。”
　　“港湾接收任务，纳雅号开启中……”

　　亚希里跟航天发射港湾沟通好后设定了自动驾驶模式，向后一倚，开启了跟另一架战机的通讯，在战机上亚希里拥有的权限大于戚杭，只要请求通讯立马就会接通，瞬息间戚杭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显示光幕上。
　　跟亚希里一样，戚杭单独驾驶一架战机，驾驶室应该没有别人。

　　然而刚接通，他就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连扬，这位殿下手里还拿着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好像装了些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东西。

　　亚希里脱口而出的称呼立马换了一个：“少……戚助教，战机状况如何？”

　　“一切正常。”
　　戚杭嘴里好像塞着什么，说起话来有些含糊。

　　“咳，正常就好，07号也一切正常。”
　　亚希里把随口问出来的问题圆了回来，而后光幕转向连扬：“殿下。”

　　“中校。”连扬颔首打招呼，看起来并没有跟他说什么的打算。

　　于是光幕又转了回去，亚希里给戚杭使了个眼色，然后挂断了通讯。

　　戚杭咽下自己嘴里的水果，打开了个人终端，果不其然看到了亚希里发来的讯息。

　　淡蓝色的简约界面上，亚希里的讯息显得有些不太对劲：少将！你在吃殿下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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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戚杭：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