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22、惊！皇室的大秘密

　　连扬提交了确认安全的指示后就算任务结束，他们关好门，按照来时的路走出圣玛丽安街。
　　小酒馆门口的小混混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滩酒渍混杂着血迹留在原地，戚杭抬头看了看酒馆的招牌，心想虽然方式不那么对，但也算是回去看过了，意外地是他心情还不错，想起了更多以前的事。

　　戚杭跟西尔斯有相似之处，父母都是外星偷渡客，在主星无处可去才进了圣玛丽安，他出生在这里，记事时父母已经不知所踪，是被人杀了还是出了意外都不得而知，那时候他太小，只记得自己有个父母一直称呼的小名。

　　安舞兄妹在圣玛丽安摸爬滚打多年，靠卖酒买卖消息为生，据安舞回忆，有一次他们去那个地方办事，听到了房子里的哭声，彼时才三岁多的戚杭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小时候长得可爱，安舞一时心软新鲜带回去玩了几天，就被戚杭赖上了，一赖就是十几年。

　　那些年他自己住在那，还小的时候安舞给口吃的，给点喝的，对他实在是很不错了，毕竟圣玛丽安这地方，有人能养一张吃饭的嘴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善良，戚杭对他们心怀感激，酒馆经营不善时也陆陆续续卖了自己家里的一些东西来帮忙，也就是为什么那个房子里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什么也没有的原因了。
　　过几年长大了他就去酒馆帮忙当做回报，没事再打打架跟人逞凶斗狠，日子也就那么晃晃荡荡地过来了，直到十八岁时偶遇在圣玛丽安逛街的艾斯莱斯，被他骗走塞进军校，才算是结束了他像梦一样的那段时光。

　　圣玛丽安的人一辈子都是犯罪的代名词，能摆脱这里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安舞和老安的犯罪记录太多，艾斯莱斯更不是圣母，他们在这里生活惯了也不愿意再出去，于是戚杭独自离开这里，同时也被安舞勒令不许再回来。
　　再后来他上军校时几乎是被艾斯莱斯扣在学校，他没有接受过教育，在军校要付出比别人多无数倍的努力，而且除学习之外还要跟随艾斯莱斯出任务，毕业当天就进了军队，直到这次意外受伤被拎出军队才算是行动自由。

　　退役的感觉真不错。

　　戚杭感慨的同时侧身推着连扬向前走了几步避过一只混乱中伸过来的手，忽然又有了喝两杯的兴致。
　　不过他又想到自己那所破房子十年了才有人想起来查，军部的效率实在是不敢恭维，这事情还得提醒一下……有时候休假也逃不脱细枝末节。

　　他侧首看看连扬，发现连扬也正在看他，见他看过来还抿唇笑了一下：“谢谢。”
　　戚杭喜欢乖巧的孩子，现在连扬看起来就很乖，无害且安静，让他差点迷失自我，忘记了这其实是个攻击力非常强而且还在圣玛丽安不穿任务服随意乱走的Alpha。

　　他侧头看着街边夸张鲜艳的涂鸦，问：“出来执行任务怎么不穿军队的任务服？穿便服会吸引小偷。”
　　而且这身便服还是黑色，乍一看去跟西尔斯的衣服很像，他才会认错人。

　　连扬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今晚是霍云齐的任务，我临时顶替他，所以没有来得及换衣服。”

　　戚杭：“……”

　　连扬侧头看他脸上短时间出现的呆滞表情，心情忽然好了一些，“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怎么，非常对。
　　戚杭咽了口气，飞速转移话题，“没什么，在想你喜欢吃什么，今晚的夜宵让我来请吧，你还是学生。”

　　连扬殿下没有拒绝他，同时也一点都不挑剔：“都可以。”

　　戚杭抬眉，完全接不下去了。

　　所幸连扬又给他搭了今晚的第二次台阶，“教师也要执行任务吗？”

　　这台阶听起来很像是试探。
　　戚杭自然地回答：“教师的工资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当然需要执行任务，任务内容……抱歉，连扬同学，要求保密。”

　　他们正走出驻军的关卡，身份验证后连扬拦下一辆无人悬浮车，俯身时眼瞳中映出一道快速划过的蓝色光芒，嘴角弯起又放平，“我很理解，但吸烟这件事恐怕没有办法保密。”

　　“Alpha的鼻子真是灵，”戚杭弯腰坐到连扬旁边降下车窗，“这样好一点吗？”

　　“吸烟对身体不好，偶尔可以吸，但是不要频繁。”

　　“知道了——”戚杭敷衍。
　　悬浮车空间不大，戚杭挨着连扬坐，他伸开自己的腿，放松身体靠在靠背上，车子运行中带起的风吹起他最近略长了一些的头发，露出下面一双英气的眉，跟高挺的鼻梁相得益彰，他其实还很年轻，侧面看去就像十几岁的少年。

　　连扬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看看戚杭，眼中积淀着沉沉的情绪，复杂且探究，总之不是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毫无波澜。
　　车子拖着一闪即逝的蓝色轨迹光前行，他们就这样离圣玛丽安越来越远，沉默但不尴尬。

　　翌日。
　　课上的纪律一如既往的一般般，戚杭叩了叩桌面发出笃笃两声，随即看着第七排最靠里侧的位置：“巴特，这是你这节课第五次转头了，Omega区有什么真理老师也很好奇，要不要来说说？”

　　全班哄堂大笑，被点到名的Alpha站起来语气轻佻地回答：“报告老师，我发现了信息的交互原则。”

　　又是一阵笑声，Alpha们调侃地看着巴特，还有几对AO趁乱交换了眼神，不知道是谁吹了一声不熟练的口哨助兴，于是课堂上更欢快了，乱得不像话。

　　戚杭被逗地弯了弯嘴角，他扫视一圈欢快的学生们，跟座位靠前的连扬对视一眼，笑着接下去：“那就请巴特同学来说一下你的信息交互对象好了。”
　　这下彻底勾起了学生们的兴趣，活跃的已经跟着戚杭开起了玩笑。

　　“噗——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巴特你的对象是谁啊？”
　　“说说嘛！”

　　原本自信地以为戚杭会提问信息交互原则的Alpha顿时卡住了，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Omega坐区的某一个位置，“……我，是……”

　　Omega中一个个子高挑的女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低头看着桌面，从脸红到了耳朵尖，懂事的学生已经看出了怎么回事，笑声更加放肆，甚至有人已经准备开口替巴特说了。

　　戚杭再次叩叩桌子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好了，坐下吧，不要再走神了。”

　　巴特坐下后欢快的气氛仍在，戚杭提醒了几句维持秩序，而后随口点了个人来回答问题结束了这堂课。
　　课后他没有立刻回办公室，而是拐了个弯，跟着部分Alpha学生进了另一个教室。
　　这是在他隔壁办公室的女性Omega教师的课程，内容是……
　　戚杭看了看课表，发现课程内容是Alpha科普教程。

　　近期军校组织教师互相借鉴课堂，本来戚杭不在此列，但是因为在校园内超速行驶悬浮车，戚杭跟校长取得联系后，校长委婉地建议他给自己找点事做，向他推荐了这项活动。
　　于是戚杭跟众多文职教师一起坐在最后一排，听Omega教师讲授Alpha们应该如何与Omega伴侣沟通相处。

　　这课对于Beta来说实在太过无聊，尤其文职教师们大多数是Beta或者Omega，跟戚杭一样，他们改课件的改课件，批作业的批作业，还有玩游戏的，总之很少人在听讲。
　　台上Omega教师讲课的嗓音再温柔轻缓，也不能让除了Alpha之外的其他人产生兴趣。

　　戚杭埋头半节课批完了作业，抬头时已经不知道讲到了哪里，只听到几句关于Alpha的基因遗传，随便听了听后，他转着脖子环顾整个教室，发现了几个没在认真听课的Alpha学生。
　　一一看过去，戚杭惊奇地发现连扬殿下竟然也在其中，戚杭的位置在最后一排，连扬在前面几排横着距离他最远的位置，从戚杭的角度看过去，连扬似乎是在做什么作业。

　　果然是拥有伴侣的Alpha，不一般。
　　戚杭把手臂支在桌子上，他看不清连扬的编辑面板，只能盯着连扬的侧脸看了看，刚要转回去时连扬却像有所感觉一样，目光向后一斜，精准地对上他的眼睛。

　　戚杭：“……”
　　连扬：“……”

　　那一片空间像是凝固了，Omega教师还在讲着本节课的内容——
　　“……根据基因调查来说，Alpha的一生可以标记多个伴侣，所以为了保证忠诚，帝国规定了亚人种的单一婚姻制度，即一个Alpha在一段时间内只能与一个Omega建立伴侣关系……但也有例外。”
　　教师调动教学终端，使上面悬浮呈现出从帝国建立以来各位著名皇室成员和他们伴侣的照片，一直包括到现在的皇帝陛下和连扬殿下，不过因为两人都没有伴侣，所以都是单人照。

　　女教师笑了笑，略有调侃地看向正坐在学生坐席中的连扬，“帝国皇室的Alpha们一直不太一样，从没有系统法律的人类迁徙史到现在，根据统计，皇室成员们一直遵循着一生一位伴侣的规则，甚至在伴侣早逝的情况下，也没有任何的皇室成员选择再次拥有一位伴侣。”
　　“可以说，皇室的Alpha们对于伴侣非常固执专一，这对于我们来说也一直是解不开的基因谜团……”

　　教室中的Alpha们也开始对连扬投去各种各样的目光，还是调侃猎奇居多，戚杭听进去了这一段，他眨了眨眼，也对连扬促狭地笑了一下，然后转开了目光。
　　连扬则坦然地面对各种视线，甚至还说了什么回应了霍云齐的玩笑，只是在教师继续讲课的同时，他的目光掠过那许多照片中不起眼的一张，黑色的眼瞳里的光淡了下来。
　　那也是一张单人照，照片里的Alpha面容成熟，眼睛也是皇室最多的黑色，但头发半白，白发掺杂在黑发当中，让那张跟连扬十分相似的脸多了一些沧桑和说不出的隐痛，看起来竟然有Alpha很少有的憔悴。

　　另一边戚杭看向讲台时非常巧合地在一众皇室成员留影中看到了连扬殿下的照片。
　　那张照片应该是连扬十几岁时的影像，黑发黑眼，穿着亲王的制服，金穗垂在胸前，面无表情，眉眼比现在的连扬殿下稚嫩很多。
　　戚杭看着照片中那双眼睛，手指叩叩桌面，熟悉感涌上来，他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眼睛，像是在记忆的尘隙里掩藏了很久，他无论如何也挖不出来。
　　思索了一会儿后，戚杭放弃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起Omega教师的话。
　　既然皇室的Alpha一生只会选择一个伴侣，那么霍云亭和连扬殿下的关系比机甲上的螺丝还稳。

　　课程很快结束，今天天气不好，有百分之五十可能降雨，戚杭走出教室后揉揉肩膀，抄了小路向办公室走，刚走没多远就碰上了稳如机甲螺丝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