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的CP因为我BE了》昭樾

20、当深陷修罗场

　　圣玛丽安街区是主星一片被单独圈起来的街区，里面鱼龙混杂，帮派割据械斗，居民都是外星偷渡来的没有居住许可的黑户，他们在此之前的经历和身份难以查证，靠着各种方法来到主星后不被收容但又无处可去，最终只能由政府出面划出一片街区给他们居住，并在外设一个小规模驻军区，只许进不许出，逐渐发展成了现在的圣玛丽安。

　　帝国的皇帝们向来对圣玛丽安不上心，政府不多加干预，议会也不怎么关注，时间长了之后在圣玛丽安内部开始自成一套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成了主星人民都知道的禁区。
　　但也是帝国军部三处之一信息处少将戚杭实际上的来处。

　　除了入口处的帝国驻军之外，圣玛丽安从外面看来跟普通的街区没有什么不同，尤其是夜晚，一样的繁华喧闹，只是在嘈杂之下却满是危险。
　　戚杭停在入口，军部的系统权限对他关闭纯粹是因为艾斯莱斯嫌他管得太多没心思休养，但他的身份验证依旧管用，身份验证后放行，戚杭晃晃悠悠地走进圣玛丽安。

　　圣玛丽安长长的街道两侧灰色的建筑墙壁随着戚杭的深入逐渐变得肮脏，垃圾与血迹还有劣质的颜料将墙面涂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戚杭的打扮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路边有几伙人从他出现开始就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似乎要伺机而动，戚杭没管四处投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径直走向街边一座酒馆。
　　酒馆门口躺着几个喝醉的Alpha，看起来乱七八糟毫无人形，在这条混乱的街上也不显得突兀，戚杭伸腿，踢开抓上来的一只手，无视匕首落地的当啷声，越过他们走了进去

　　一开门，充满酒气臭气劣质化妆品香味的空气夹杂着污言秽语扑面而来，热气蒸腾，屋内一侧一个偎在Alpha怀里的Beta女人尖声说：“看，他长得真好看——”

　　她身边的Alpha顺着她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戚杭的腰身，顿时眼睛一亮，当即粗声粗气地说：“怎么着，老子满足不了你是不是？让他过来一起啊！”
　　其他人也笑着附和，
　　“三个人，我看不是二一是一二，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我说老安，你想得美！”

　　怀里抱着女人的Alpha看着戚杭笑了一声，招呼他：“听见了？来不来？”

　　立即又是一阵嬉笑声，
　　“哈——你别吓着人家，穿得这么整齐，可能是新来的。”
　　“我说，连瓶酒都不给人买就想带走，这可不好吧！”

　　这里的人开起玩笑来没有顾忌，霎时间不大的空间里盈满了粗哑低俗的调笑，戚杭也跟着微微勾了勾唇角，转头看着他们，温和的声音轻飘飘的：“不来。”

　　他的正脸直对着那个Alpha，原本被灯光下的暗影遮住的轮廓清楚明朗地显现出来，那一群人看见他的模样笑得更大声了，时不时还有两声口哨响起，角落处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最开始对他发出邀请的老安却像哑巴了一样不再笑了。

　　“待会儿你把他打晕带走，咱们三个好好玩一玩，不行吗？”
　　女人的声音在怀里响起，一根细长的手指在老安胸口打转。

　　“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老安心不在焉地打开她的手，眼睛直直盯着那个穿白色衬衣的Beta。

　　“哎，你干嘛！”

　　“你管不着。”
　　老安撂下这么一句，也不理会其他人的起哄，径自推开后厨的门走了进去。
　　女人看他走了，眉梢一弯，掏出镜子整了整头发扭着腰出门去了。
　　随着她的离开，看热闹的客人们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道视线仍旧在戚杭身上打转。

　　看着老安走进后厨，戚杭转回头走到吧台前，将手里的酒罐放在桌面上，对黑发的服务生说：“麻烦找一下老板，谢谢。”

　　一直没有因面前的乱象抬头的服务生终于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那一瞬间一双黑色的眼睛对上戚杭的眼睛，他打量了戚杭一遭，随即收走了放在吧台上的酒，视线倾斜下移，对着自己旁边的空气说：“老板，有人找。”

　　懒懒的女声凭空响起：“听见了，是哪个？前天的还是大前天的？”

　　“都不是，带酒来的。”

　　柜台下面沉寂片刻，接着哗啦一声，酒瓶滚了一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性Omega从下面钻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戚杭，“小七……”
　　她立刻掀起柜台后的挡板放戚杭进去，戚杭侧身溜进去，被她带进了后厨。

　　客人们见这好看的小哥没抵过老板娘的魅力被带走了，也就唏嘘一阵专心喝酒，时不时再感叹一句小哥的细皮嫩肉。
　　黑发黑眼的服务生充耳不闻，低头继续擦着杯子。

　　“怎么回来了？在外面受欺负了吗？怎么进来的？”
　　后厨里，Omega踮着脚拉着戚杭看他有没有受伤。

　　“安姐，”戚杭笑着从旁边摸了瓶酒起开，“没受欺负，就是回来看看，军官有通行证。”

　　“不是让你别回来吗？！”安舞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脸庞上呈现出怒意，“还喝？”
　　戚杭顺势握住她的手在那略显粗糙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真的想念你们了。”

　　安舞任他握着手，语气仍旧很冲：“少来，从哪儿学的？这么多年不见全长进在这上面了？”

　　戚杭反驳：“哪有。”

　　先前的老安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他拍了一下安舞的后脑勺，粗声说：“还以为你在仓库，找半天没找到。”
　　安舞揉揉自己的后脑，抓乱了一头长发，“醒过来就在那儿了，刚好听见你跟小七说话。”

　　她说完，老安肉眼可见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歉意地对戚杭说：“刚刚没看清楚，都是外面那破灯，什么都看不清。”

　　戚杭把酒瓶放下，四仰八叉倒在椅子上摆摆手：“那灯都用多少年了，周末我来一趟换了吧。”

　　“瞎说什么？你能往这里跑？”老安拿出一盒烟递给他一根，“待会儿赶紧走，别再来了。”

　　“我休假了，一整年，现在在军校教书，”戚杭眯起眼凑近老安的火机点上烟吸了一口，舒了口气，白色的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缭绕，他笑着说，“之前来过一次，那时候不营业，而且军部系统监视着我的所有通讯记录，转了一圈没找到你们，正好今晚没事，再来看看。”

　　“休假了？”安舞仔细打量他，“还是一整年，闯祸了？军队不要你了？”

　　“……安姐，我又不是惹事精，”戚杭无奈地吸了一口烟，耐心解释，“太久没有休过假了，最近也没任务，上司让我休息一段时间。”

　　“你怎么不是惹事精？以前这一片就你最能打……好了，不是被赶出来就好，那你也不许常来，军队的军官老是来这干什么？如果让别的士兵看到更不好。”

　　安舞话里有蹊跷，戚杭想起纪从跟他说的话，皱眉问：“今天我有两个学生跟着军队过来执行任务，最近这里在清理吗？”
　　军部进行的清理活动，指按时对圣玛丽安的建筑内部进行清查。

　　“不是清理，”老安开口了，他将手里燃到尽头的香烟丢进烟灰缸里，说，“圣玛丽安不太平，械斗事件比以前多了很多，外面的消息说军部怀疑街区里有非法药剂流通，最近军部经常过来排查，酒馆也配合关门，上次你来的时候锁门就是在排查。”

　　排查事宜归作战处管，这样的小行动不会往信息处报备，而起戚杭人不在军部，更不会知道作战处的行动，他点了点头，“如果有麻烦就告诉我。”

　　安舞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坐到戚杭身边，“知道了，咱们又没做违法生意，你自己也机灵一点，军队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别让人知道你跟我们来往，现在生意不错，你也不要再打钱了，总是让你接济像什么样子。”

　　老安附和她：“是，多攒点钱，这个年纪也是时候该结婚了。”

　　戚杭：“……”
　　怎么在哪里都躲不开这个话题！

　　“外面那个服务生是新来的？黑色的头发眼睛真不常见。”他熟练转移话题。

　　安舞向紧闭的门望了一眼，“啊，你说西尔斯，他是去年来的，长得不错话也不多，还能兼职打手。”
　　“他嘴很严，不会把见过你的事说出去。”

　　这个戚杭并不担心，只是刚刚跟西尔斯对视的一瞬间他莫名地想起了连扬殿下，都是黑发黑眼，身高也相近，从背影看来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只有靠近才能分辨出来。

　　“西尔斯不是主星人，是被偷渡的父母带过来的，他没有身份证明，父母去世后也只有在圣玛丽安才能有口饭吃，刚好我们缺人，就让他来工作了。”

　　戚杭回想了下那个Alpha沉默的样子，说：“不错，他看起来很适合这份工作。”

　　“是啊，不像你以前，又嚣张又欠打。”

　　“现在可不这样了。”戚杭笑着把一直夹在手上的烟头扔进垃圾桶。

　　“长大了，越来越好看。”安舞动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戚杭伸手反抗，反手把她的头发揉得更乱。

　　“……”
　　老安坐在一旁吸烟看着他们，忽然从墙上取下一把钥匙，对戚杭说：“小七，你要回去吗？”
　　安舞收回手，把老安手里的钥匙拿过来，在手里抛上抛下，“钥匙在这。”

　　戚杭沉默片刻，在钥匙抛向空中的时候抬手握住，“我现在去，那里没什么人，这周末我再来一次。”
　　老安和安舞对视一眼，安舞弹了戚杭的额头一下，“注意安全。”
　　“好。”

　　……
　　小酒馆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高瘦的Beta从里面走出来，刚拐进一条小巷没走两步却被人拦住了。

　　之前依偎在老安怀里的女人此时一手撑着戚杭脸侧的墙壁，一手在他的衬衫衣领上滑过，香气扑面而来，戚杭抑制住自己想打喷嚏的冲动，礼貌地问：“这位小姐有事吗？”

　　“小哥，等你好久了，我有没有事，你不知道？”

　　“我……”
　　戚杭正打算将这位纠缠的小姐打晕时不经意一偏头，借着巷子外面的灯光看到离他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一头黑发，身形很熟悉。戚杭想起自己刚刚出门时吧台没有人，安舞送他出来时说西尔斯偶尔会出来透透气，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出来透气的西尔斯了。

　　他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直接对那人说：“西尔斯，麻烦来帮个忙，带这位小姐离开。”
　　听到他的话，那原本站在斜前方的人走近了一点，街道的光照出他的脸部轮廓和黑色眼瞳，这身形挺拔的Alpha却不是西尔斯。

　　尊贵的连扬殿下看着被美艳女人压住但丝毫没有反抗的戚杭，反问他：“西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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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四个人的修罗场
戚杭：就，挺秃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