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岁月（修改版）》Leaticia

18、（十八）

　　多了个男朋友，我的生活并没太大的改变。我每天仍然上课、看书、和同学讨论课题，周末仍然去打工。雷云也照常忙，和他的约会时间，通常就在我们忙碌之余。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他的记忆力极好，只要和他说过一次，他一定记得。我有时侯常常忙得忘乎所以，都是他在旁边提醒我。

　　“雷云，这周末你有空吗？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有天晚上忙完一个Group case，我想轻松一下，就向他提议。

　　“周末应该抽得出一天时间，不过你有空吗？你不是说下周二有个Quiz?”

　　“哦对！你不说我已经忘了这回事，天哪！”我急忙拿出那门课的Outline出来看，“唉，看来这周末没办法出去玩了。”

　　“等你忙完吧，我记得你另外一门课的Final也近了吧。”

　　大多数时候，他理智冷静。遇到问题时，总是他来帮我解决。

　　“雷云！快帮帮我！”一个雨天的下午，我几乎是冲进他的公寓的。

　　“怎么了？”他本来正在电话里讨论事情，见我来了急忙跟对方说呆会再聊。

　　“我的作业，今天要交的作业，你看到了吗？我昨天打印出来的，封面上写着Assignment的字样？”

　　“我没看到。你昨天在这里打的吗？”

　　“是啊是啊，找不到了，怎么办？快要迟到了，这个作业如果不在上课前交要扣10%的分数呢！”我急得在房间里团团转。

　　“那你保存了吗？我帮你再打一份。”

　　“我记得昨天还存在你的电脑里了！”我这才想起来，急忙奔到他的电脑前，调出了那份文档。

　　“现在再打印一份，”说着，他又看了看表，“你两点半的课？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你不是在忙吗？”

　　“不差这点时间。我现在下去开车，你打印完了到门口等我。”说完，他拿起车钥匙下楼。

　　我打印完又装订好，拿了作业和其他笔记资料一起，也急冲冲赶到门口，他的车果然已经等在那里。

　　上了车，我慢慢整理上课要用的笔记，却发现那份原先打印的作业竟好好地夹在其中。“啊，这个怎么在这里呢？刚才明明没找到啊，这下竟然打了两份！”我抱歉地望着他。

　　他无奈又好笑地看了看我。

　　“哎，对不起，我真是……”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他摸了摸我的长发，微笑着说。

　　有些时候，他也会很生气。

　　有天下午上完课，我站在街边等他，正好有个男孩过来和我说话。他问我要电话号码，说哪天出来一起玩，我正要回绝，雷云竟然从车里走了下来。

　　我明明也没做错什么，一见他来，脸上竟有些心虚。他什么也没说，揽住我的肩便走。

　　路上，他一声不吭。我几次试着跟他说话，他理都不理。我也气了，头撇向窗外不再看他。车终于停在了一家餐馆门口时，我急欲下车，他突然侧过身狠狠吻住我。

　　所有的不快都消失在这个吻里。

　　结束后，我问他：“气消了吗？”

　　他仍然不作声，片刻，用手指抹了下唇，皱眉道：“好黏啊。”

　　我恨恨地瞪他一眼，心想谁叫你乱亲的，唇彩都被你弄掉了。

　　“不过，”他舔了下嘴唇，眼里终于有了点笑意，“很香，好象水蜜桃的味道。”

　　我拿来纸巾将我的唇擦干净，又帮他擦掉唇上的痕迹。

　　“你没看到吗？是他主动跟我说话，我正要拒绝。”我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对他笑得那么甜？”

　　“我没有！”我冤枉地嚷道。

　　他却不信，将干净的唇重重印上我的，然后说道：“以后不许再对别的男人这么笑！”

　　唉，简直莫名其妙！

　　也不得不承认，他有尊重我的一面。

　　那天难得跟王心怡一起逛街，她笑咪咪地看着我说：“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我正犹豫着要否认，她却抢先道：“你不要说你没有，表哥都承认了！”

　　“他承认什么？”

　　“承认你们在交往啊。”

　　“你问他的？”我猜测道。

　　“是啊，嘿嘿！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有戏！我的直觉太对了！”

　　我们正好走进Victoria’s Secrets内衣店。

　　心怡指着新出的冶艳风格黑色蕾丝内衣，对我说：“买这款吧，穿给表哥看，保证他血脉喷张！”

　　见我脸色微红，她不相信地低嚷：“不会吧，难道你们还没……”

　　我瞪她一眼，有些尴尬地说：“你管得太多了吧。”

　　“嗯，”她点点头，“我看也不象。你那么美，身材又好，而且表哥那个人啊……”

　　“他怎么样？”我好奇地问道。

　　“他在这里长大，很早就开始交女朋友。我记得他十四岁那年，听说交了个黑人女友，比他大好几岁，两个人认识两天就上床了。够酷吧？呃，我是说……”她才发现不妥，警戒地看着我。

　　“我想象得到。”他的吻让我心跳也让我沉醉，那样的技巧是谁教他的？那个黑人女孩，还是其他人？还有，他也这样吻过秦染秋吗？想到这里，我心里无法不介意。

　　“哎，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他那时很叛逆，听说成天打架闹事，后来大姨没办法管他就把他送回国了，所以对那些女孩未必是认真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

　　“总之，买这套就对了！去试试看吧！”心怡不住怂恿我。

　　我拼命地摇头，拿了另一套款式保守的粉色纯棉内衣走进试衣间。即使我嫉妒他过去的女朋友，但诱惑这种事也绝对做不来。

　　可是之后的整个下午，我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那个 “认识两天就上床”的事实，直到晚上和雷云吃饭时，还在想这个问题。

　　“什么两天？”他突然问道。

　　“啊？”我如梦初醒。

　　“你刚刚在说什么才认识两天？”

　　“哦，没，没什么！”我慌忙地否认。天哪，没想到差点说了出来。

　　他眯眼打量着我，然后问：“怎么了？”

　　我犹豫不决地看着他，心里有个声音在问：为什么你以前跟别人认识两天就上床，跟我交往了快一个月却还没有？

　　双手无力地捂住面孔，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态。

　　“诺诺，你怎么了？”他笑着握住我的双手。

　　我使劲摇头，不想让他看到我此时的表情。

　　吃完饭一同回到我的公寓，难得他今天有空，过来帮我修卫生间的灯。本来应该叫公寓管理员来修的，偏偏他这几天不在，我就叫雷云帮我看一下。

　　他在卫生间查看灯泡，我顺便将白天买的衣服摊在了床上。

　　“你还有新的灯泡吗？”他问道。

　　“有啊。”我拿了一个给他。

　　灯泡装上后就亮了，他转头对我说：“原来的那个灯丝烧断了。”

　　“其实我也猜到是这个原因，可是我怕触电。”所以不敢自己换。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问：“那你就不怕我触电？”

　　“你比较聪明，应该不会吧。”

　　“唉，要我来换灯泡，居然是这样的理由。”他故作叹气道。

　　“呃，我……”我好象是有点过分。

　　他望向我，半晌，才笑着说：“起码应该请我喝点东西吧。”

　　被他一说，我急忙问：“你想喝什么？”

　　“冰的都可以。”

　　“冰箱里有可乐，我去拿。”说着，我快步走向厨房的冰箱。再回来时，发现他站在我的床边，盯着床上那套新买的粉色内衣。胸罩的样式很保守，花边雅致，但内裤还是在心怡的强烈推荐下买了同款的丁字裤。

　　我尴尬万分，放下可乐就冲到床边打算将衣服收拾起来。没想走得太急了，左膝盖撞到床脚。

　　“啊！”一阵疼痛席来。

　　“小心点！”他急忙扶住我，两个人双双跌坐在床上，我还坐在他的身上。

　　“很疼吗？撞到哪里？”

　　我指指膝盖，他的手顿时揉上膝盖。

　　那套内衣还摆在原处，大剌剌地展现在我们眼前。

　　“内衣很漂亮，很适合你。”他突然开口说道。

　　我抬头看看他，他笑着，眼里似乎有一簇簇火花。

　　“不过内裤嘛，我很怀疑，你会穿吗？”

　　“我，我当然会啊，要不然为什么买。”

　　“真的吗？”

　　“当然了。”我们竟然在争论我会不会穿那条露得不行的丁字裤，可是这种争论有意义吗？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我们要谈这个？”

　　“呵呵，因为你看起来很紧张。”他竟然笑了出来。

　　“你真讨厌！”我重重地捶他。

　　他抓住了我的手，正经问我：“你今天倒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懊恼地叹息，避开他的眼神说道：“没什么。”

　　“不可能没什么，快说，倒底怎么了？”他不放弃地追问，“家里有事？看起来不象。考试考得不好？”

　　我摇摇头。

　　他将我拉进怀，略带怒气地说道：“你不要告诉我，是哪个人追你追得让你没办法拒绝？”

　　“不是！”我连忙否认。

　　“那是什么？你说。”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我咬了下嘴唇，用低不可见的声音问：“雷云，你……你不想要我吗？”

　　话音刚落，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几秒，才答道：“你觉得我不想要你？你是这么认为的吗？”他望进我的眼里。

　　我看到了，他的眼里那熟悉的火焰。他低下头急切地吻我，舌尖迫不及待地缠住我的，象是想要将我融化。我被他挑动了，他却突然退开，将我的手按向他的胸膛。那里，我感觉到他火热的温度，他急速的心跳。

　　他沙哑地问我：“你还觉得我不想要你吗？”

　　“可是……”

　　“我每天都想要你，每次见到你，很想很想。”他低声说道。

　　“那，那为什么……”

　　“你太纯洁了，诺诺。”

　　这算是什么理由？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有点不忍心。”他微皱着眉苦笑，察觉到我的表情，又问道，“而且，你做好准备了吗？”

　　“你准备好了吗？”他又问了一次。

　　“我……”我答不上来。

　　他望了我一眼，手突然伸向我的衣领，解开了连衣裙的第一颗纽扣。我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看着他继续。当第三颗纽扣被解开时，当他的手快要触及我胸前的肌肤时，我惊慌地推开了他，紧紧揪住了前襟。

　　他似乎丝毫不意外我的反应，在我惊惧的目光下将我的手拉下，不紧不慢地将解开的纽扣又扣了回去。

　　“这种事应该是自然而然的。而且，”他抚着我的脸，“我希望你的第一次对我们而言都是个美好的回忆。所以，我愿意等。”

　　我静静地望着他，良久，才轻声说：“谢谢你。”

　　“你今天就是为这个烦恼吗？小傻瓜！”他笑着搂住了我。

　　我们头靠着头，手指交缠一起。我偏过头看他，想了想才问：“可是，你……会不会很难受？”听说这种事，男生比较难以忍受。

　　他淡淡地挑眉，神情有些无奈，却给了个很模糊的答案：“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