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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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雷云一起看烟花的那个夜晚，我始终过得晕沉沉的。
在他送我到家后，我进门便上了MSN，我想我需要跟人分享这样的心情。
MSN上碰到李娜，我告诉她：我恋爱了。
她问我：和谁？
一个大帅哥。
有多帅？中国人还是老外？哪国人？金发碧眼的？她的问题一连串地发了过来。
我被她逗得笑起来。
见我没答，她又催道：快说快说！
这刻，我突然不想说了。过去暗恋雷云是好友们都知道的事，可是这一次，我想为自己保留一点秘密，就答：反正是一个帅哥，说了你也不认识。还有，他今天对我表白了。
跟你表白过的人不少，这次你心动了？
嗯。
呵呵，听上去很有点意思嘛。说说看，他怎么跟你表白的？
想起当时的场景，我的心再次砰砰直跳，刚才种种都让我心悸，但也无法与人说，停顿片刻，才答：就是一起去看烟花，然后他就说了。
哇啊！你跟他一起去看烟花，好浪漫啊！！她在那头似乎很兴奋，然后打了一大捧玫瑰花图案。
又一个劲地问我：你们是不是在烟花下kiss？是不是？和他kiss的感觉怎么样？
我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很晚了，我要去睡了。
也不管她在那头的叫嚣，打了个88就下线。
有些秘密是不容分享的，只有我知他知。我一个人倒在床上痴痴地笑。
其实也不全是浪漫的。后来在车上，他又吻我，我还是紧张不已，可能之前他也感觉到了，我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我没有经验。”
他竟然听见了，略带惊讶地问：“怎么会？我记得有好多男生追你。”
“呃，我，我跟他们只是朋友，而且，我爸妈对我管得很严。”真正的理由是——我心里住了一个人，所以其他人都变得无法靠近。
他搂紧了我，似乎隐隐激动，在我耳边说：“我没想到，但也很高兴，真的！”
又问我：“那如果没有遇到我呢？”
“没有遇到你，我也会遇到其他喜欢的人，总会……积累经验吧。”
“不行！”他突然霸道地吻住我。
这个吻跟之前那些温柔而探索的吻不同，他象个侵略者长驱直入，逼得我节节退败、愈加不知所措。他感觉到了，很快放缓了速度，舌尖带着丝丝温柔，缠缠绕绕，逗弄着我。
这象是一种挑逗，湿濡、火热、喘息，我的身体深处顿生起从未有过的酥麻感，这种感觉让我无措，只能由他带领着沉迷其中。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放开我。我气息急促、心跳紊乱，脸也一定很红。
他抵着我的额头，低声说道：“不许给别人，你是我的！是我的！”
好一会儿才缓了气息，又听他说道：“你知道吗？刚才等你表态的时候，我心里很紧张。”
“是吗？”我顾不得脸红抬眼望他。
“是啊，”他无奈地浅叹，“我好象……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就算以前参加重要的比赛或者考试，也没象刚才那么紧张过。”说完，他看看我。
那说明他很在乎我吗？应该是吧。我暗自雀跃，嘴角不禁上扬，问道：“有多紧张？”
“唔……就跟我刚才吻你时，你的紧张程度差不多。”
“喂！”我抬眼瞪他，又羞又恼。
“不是吗？那再试试看好了。”他真的凑了过来。
“哎！哎！”我心慌地躲闪，还没吻着，急促的心跳又回来了。
“呵呵……”他似乎很乐，最终又被他吻了一回。
想到这里，我捧住温度上升的双颊低叹。没办法再想下去了，赶紧洗澡睡觉！
刚洗完出来，电话就响了起来。
“HELLO？”
“是我。你在做什么？”雷云的声音传来。
“我刚洗完澡，你呢？”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答：“咳……我，我也打算睡了。”
“哦，那明天见咯。”我柔声说道，带着淡淡的心喜。
“好，明天见。”
挂了电话，我却再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一直回想着他的吻，他的怀抱。原来接吻是这样的，那么的，那么的让人心跳加速、无法自拔。
这一个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时而转醒，然后就想起那些吻，然后心跳飞快异常。
早上八点，手机响了，还是他。
“你起来了吗？我就在你楼下。”
我一看，他的车果然在楼下，他则坐在车里。
“怎么这么早？”我问。
“我睡不着，六点多就来这里了，怕你还没醒，所以等到现在才打给你。”
原来还有人跟我一样。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找你？”他问我。
“你上来吧。”
我走进浴室打量自己，镜子里的我虽然一夜无眠，却依然神采奕奕，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他一进门，便将我紧紧拥入怀，低声说：“我没睡好，一直想你。”
我将头埋进他怀里，不好意思告诉他我也是。
“你今天有课吗？”他问我。
“没有。怎么了？”
“我们去约会吧。”
就这样，我们先找了家咖啡店吃早餐，然后去了LA RONDE游乐场。
那天天很蓝，阳光很好。过山车让我整个人晕得七昏八素，兴致却很高，还想再玩一次。雷云看不过去，搂着我问：“都这么难受了，为什么还要玩？”
“我没玩过，一直想找人陪我玩，再玩一次嘛。”我说道。真相是我一直期望能与心爱的人一起坐过山车，体验这种惊险刺激的游戏。既然愿望实现了，多玩几次又有何妨。
“不行！下次再来玩。你不知道你的脸色都发白了。”他硬是将我拖离那里。
后来去了CASINO，也是我要求的，因为我没去过这里的赌场。我们去了最大的一家CASINO，第一次进来，我很好奇，什么都想玩。到是他，似乎很有经验，先去兑换处换了一些代币，然后问我：“你想从哪一个开始玩？”
“就从那个开始好了。”我指了指离我们最近的老虎机。
“好啊。”
结果我投了不少代币进去，竟一无所获。雷云看了看周围的每台机器，拉我到另外一台前说：“玩这一台，赢面大。”
玩了几把，真的中了不少。听到哗啦啦的声音，然后机器里吐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175的兑换面值，我惊喜地叫道：“这么多！”
“这不算多。走，我们先去把它兑成代币，再去玩点别的。”他带我兑了一堆币回来，然后走近人最多的桌前。只见那里有个大转盘，一位赌场的工作人员缓缓转动转盘，大家都屏息看着转盘的指针究竟停在何处。桌面上画着好多数字的格子，花花绿绿的代币堆在各个格子里。
“这要怎么玩？”我问身边的他。
“很简单，你只要压大小。”他拥着我，在我耳边说：“你看，桌上这两边，你选一边押。如果想赢面更大的，选具体数字押。”
“赢面更大，输面也更大吧？而且那么多数字，怎么有可能押得那么准呢？”我问道。
“这就靠运气咯，也许你就押得准。”他笑着对我说，“来，赌一把吧。”
我望了下桌面的情况，正好一局结束，庄家独赢，所有的币都被收走。众人微叹可惜。
“你赌大还是小？”雷云又问我。
“你说呢？”
“唔……我赌大。”他肯定地说，又问道：“你相信我吗？要不要试试？”
我被他眼里自信的神采所吸引，不由地说：“好啊。”于是就拿出几个币怯怯地放了上去。
“这太少了吧！要押，就把所有的都押上去。”说着，他将刚才赢得的所有都放了上去。
“那，那万一输了怎么办？”我轻叫起来。
“输了我帮你再赢回来，”他无所谓地说道，又问我：“如果赢了呢？”
“赢了……你说怎么样吧。”
他凑进我，在我耳边说：“赢了你亲我一下！”
我脸微红地瞪他一眼。
见我不语，他的笑容更加灿烂，眼神晶亮地说道：“就这么说定了！”
开局了，他站在我身后环着我，我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转盘。终于停了下来，真的是大！赢三倍！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工作人员将一堆堆的代币推到我面前。
“哇！赢了吗？真的赢了吗？”我高兴地抓着他的手又笑又跳。
“是啊，还玩吗？”他笑着问我，竟然一点都不意外，象是早就料到结果。
“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去换钱！”我嚷着，然后拉着他跑向兑换台。
他在我身后轻笑。
总共换了六百多块加币，折算成人民币有四千多。我简直不敢相信，在一小时内我也能赚这么多。
“你刚才随便猜的？”我问。
“也不是，这其实是有概率的。如果用四副牌的话完全可以算出来。现在改用八副牌了，有点难，但如果只赌大小还是能推算出来。象LAS VEGAS用十六副牌就完全算不出来了。”
“怎么算？”
他讲了一通统计概率的东西，说每副牌多少张，是哪个数字的概率又是多少，百分之几再乘以百分之几，三分之二又再什么一半，我完全没有听懂，最后只听他说他以前跟几个同学做过一个这方面的软件游戏，纯粹好玩，所以研究过。
“好厉害哦！”我惊叹道，看来高材生真的不是徒有虚名。
大概是我的这种表情取悦了他，他笑着拉住我的手问：“还要玩吗？也许会赢更多！”
“不了不了，我见好就收！”
他似乎被我逗乐了，搂了搂我的肩说道：“你真的不贪心啊。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把这些钱花掉。”
“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赢来的！”
“其实是你帮我赢来的。”我老实地回道。
“嗯哼，说到这个，有人好象还没兑现承诺。”
我们还没走出堵场的大门，他拉我到一个角落，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挑眉望着我。
这难道是要我……我为难地咬着唇，小声问道：“一定要吗？在这里？”
“那当然了，说话总要算话吧。”
“可是，要赢那个对你来说也太容易了吧。”到现在才发现，他刚才提那样的条件分明是故意的。
“那可不一定，我也可能会算错。”
我哀怨地瞪他一眼，他脸上的神情象是在说“你如果想耍赖也行”，有些气不过，就掂起脚在他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然后就想走。
他把我拉了回来，转眼间将我圈进怀里，不甚满意地嚷道：“这怎么能算？不行，重来！”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不要。”
“好吧，允许你耍赖，换我亲你。”
我的头更低了，轻轻推着他说道：“能不能不要在这里？”
他看了看周围，拉着我躲进一旁的黑丝绒窗帘后，捧起我的脸就密密吻了下来。
厚重的窗帘背后昏暗无比，只有感官的甜蜜充斥着。
“你知道吗？刚才赢了的时候，你笑得好可爱！让我好想吻你。”一吻结束，他仍然捧着我的脸蛋，着迷地望着我。
我垂下眼，有些羞涩，有些喘，接吻的感觉仍然让我心跳不已。
“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呢，”他笑了笑，又搂抱了我一会儿，才拉着我的手问：“可以出去了吗？嗯？”
我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只见他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说道：“那现在我们去吃大餐吧，庆祝你赢钱！”
我们去了城中一家盛名的希腊餐厅。他当时问我想吃什么，我脱口就说：赢钱了应该去吃肉，于是就来到这家以烤肉闻名的餐厅。烤肉的确很美味，他也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席间听他讲起读书生活的趣事，这才发觉他还很有幽默感，让我不时大笑，笑到肚子痛。
望着他，我在心里想：怎么会这么开心呢，我从没发现原来我可以这么开心。
这顿饭吃完已经快三点了，我提议去看电影，我们挑了部新上映的DISNEY动画片，结果进电影院不久我便困得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斜靠在他怀里，而电影正好结束。
“这片子好看吗？”随着人流走出影院时，我不禁问他。
“不知道。”
“咦？你不是没睡着吗？”我记得我醒来时，正好看到他低头望着我，嘴角含笑地说：“你的午睡时间掐得刚刚好，电影结束了。”
“嗯，我在看别的。”他别有深意地望着我说。
“看什么？电影院里不看电影还能看什么？”我奇怪地问。
他深深看我一眼，然后握紧了我的手说：“小笨蛋！”
这难道是，难道是在看我？花两小时的时间看我？可是我在睡觉啊，也不知道有没露出丑态来。哎……我别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象又脸红了，脸上的温度好高。
就这样沉默地和他走回车里，我仍然脸红红的。他似乎发现了，嘴边噙着笑意，一边开车一边执起我的左手到唇边亲吻。没有人说话，气氛却很暧昧。我刻意忽略手指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将头撇向窗外。
车子在城市里游走，所到之处都是我以前没来过的。我这才发现，这城市这么的美，以前每天都只是在学校和公寓之间来来回回，从来没象这样好好地观赏过这个城市。
“啊！”我突然叫了一声，食指竟被他重重咬了一口，不禁委屈地看向他。
没想他丝毫不道歉，反而深沉地望着我，我在他眼里看到一丝火热，莫名疑惑。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眼里的火焰渐渐熄灭，也放开了我的手，继续专心开车。
我用右手来回抚着左手的食指，没想这时雷云的手又覆上来，他的体温滚烫，一如刚才他的眼神。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可是心跳却飞快加速。
这种气氛在车里久久不散，直到日落十分，车子往皇家山上开去。
皇家山据说是城中最贵的居住地，环境清幽，山顶可以俯瞰城市全景。
车开到半山腰停了下来，这里有绵延的山路，几张特设的坐椅，还有望远镜，从这里看下去，大半个城市都在眼底。
太阳快下山了，天边的云霞火红。气温不高，还起了丝丝凉风。我们捧着刚在山下咖啡店买的热咖啡，站在围拦前边喝边赏景。
“我没来过这里，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看风景的好地方。”我开口说道，试图化解刚才车里的尴尬气氛。
“我有时会一个人开车过来，因为这里总能让人心情平静。”
“这是你带我来的原因吗？”我问。
他缓缓笑了，说：“只是想带你来。我们到那边坐吧。”
我们一同坐在木椅上。他搂着我，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就这样望着远处的落日。
离我们几米外有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妇，也是这样，携手坐看夕阳。
我不由地说：“雷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转头看了看我，然后略带困惑地说：“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我很不满意他的回答。
“是真的。我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好象从某一天开始就发现喜欢上了。”
“那倒底是哪一天？”
他被我的求知精神搞得有些无奈，想了想说：“也许是从那次心怡的生日PARTY开始，又或者是更早。”
“骗人！你那时还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呢。”所以怎么可能是更早。
他仔细打量我，问：“你很在意我那时说的话？”
“没有。”我快速地撇清。
片刻，他才叹息道：“该担心的人是我，看起来我的情敌还不少。”
我想起之前几次被他撞到的情形，就笑了出来，说：“都是同学而已。”
“是啊，我们的校花走到哪里都有护花使者，叫我怎么不担心。”他从身后搂住了我，顺势亲我的脸颊。
这算是他第一次间接称赞我漂亮，我心下暗喜。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云啊，顾永生今天下午去世了，你妈已经坐下午的飞机去香港。”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我与他靠在一起，声音也清晰地传到我耳中。
“哦。”雷云应了声，眉宇间很平淡。
“本来还以为起码要再过一两个月呢，没想到这么快……”这声音听起来象是心怡的妈妈。
“这下我妈估计短期内都见不到人了。”他的回答中有丝淡淡的嘲讽。
“唉……我就想和你说一声。听说顾永生既没子女也没亲人，生前将大部分不动产都留给了你妈，所以她这次过去，可能也要和律师办理遗产的事情。反正你就知道一下，到时候可能要你到公司来帮忙。”
“我知道了，二姨。”电话很快挂断。
有半分钟的时间里，他一声不吭，只是望着远处发怔。
“我也听到了，是你家的亲戚吗？”见他不出声，我只好问道。
“那个顾永生，”他顿了顿，略带嘲弄地说：“是我妈的初恋情人，也是她最重视的人。”
我惊讶地望着他。
“是真的。这几年听说他身体不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雷云的语气很平静，表情却是讥诮的。
“那，那他……”我不知道自己能问什么。
“改天再告诉你他们的事吧，别破坏了今天的气氛。”他说道，瞬间将表情收了起来，微笑着问我：“我叫你诺诺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以前听你爸妈这么叫你。”
“现在已经没人这么喊我了，象叫小孩子一样。”
“那我就叫你诺诺，这名字很可爱！”说着，他抱住我，头抵在我的肩上低喃：“诺诺，诺诺！”
听他这么叫，不觉孩子气，反而很亲密。
“诺诺，只有跟你在一起时，我是完全没有烦恼的。”他轻轻说了这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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