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利·波特与命运长廊》悠然风声

82、五十年前的往事

　　有求必应屋中，赫敏一言不发，只是将一张报纸展开，搁在茶几上让他们阅读。哈利、托尼和罗恩目不转睛地盯着报纸。这是一张《预言家日报》，从泛黄的纸张上可以看出已经有一些年头了，第一版是一条关于霍格沃茨的报道。报道上还附着一张会动的照片：一个表情极为惊恐的男孩在照片上瑟瑟发抖。但是却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因为他的块头太大了，明显异于常人。
　　“这是谁？”哈利望着赫敏问道。
　　赫敏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照片下面的文字上戳了戳。在她的示意下，他们低下头开始阅读那些文字，随着阅读的深入，很快就得知这是发生在五十年前的，关于一起恶性袭击事件的报道。一名麻瓜出身的拉文克拉学院的学生，被另一名格兰芬多学院学生的宠物杀害。而这名学生的名字是——
　　“鲁伯·海格？”哈利猛地抬起头，左右张望，似乎希望有人告诉自己念错了名字。
　　“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海格？”罗恩惊讶地看着哈利。
　　“所以，你想告诉我们，海格的宠物就是密室里的怪物？”托尼问。他决定先装作毫不知情，然后问问这张报纸是如何出现的。
　　“我也希望不是，”赫敏说“可是这条报道不可能不让我产生这样的想法。”
　　“但是报道上也没有明确指出，就是海格的宠物害死了学生。”哈利的情绪颇为激动，声音也提高了许多“这上面甚至没有说清他的宠物到底是什么，我相信海格不会做出那种事。”
　　“天呐，”罗恩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他才看到被害人的姓名“桃金娘·沃伦？难道是…”
　　“没错，”赫敏忧伤地说“就是二楼女生盥洗室里那个幽灵，哭泣的桃金娘。”她叹了口气“我也相信海格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他养的那只怪兽却不好说。我们都知道他喜欢那种，在我们看来十分危险的动物，而且在他被开除后，攻击事件就停止了。”
　　哈利想反驳，却找不到足以说服她的理由。他早就知道海格不幸对庞大的怪兽情有独钟。他们去年在霍格沃茨期间，海格曾经试图在他的小木屋里喂养一条火龙，还有被他称为“路威”的三个脑袋的大狗，也使他们很长时间不能忘记。哈利能想象得到，当年还是一个少年的海格，如果听说城堡的什么地方藏着一头怪兽，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看它一眼。他很可能认为，把那怪兽囚禁那么久很不像话，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出来活动活动腿脚；哈利甚至可以想象海格想给那怪兽拴上皮带，套上项圈。但是哈利也同样相信，海格绝不会故意把人害死。
　　罗恩本想试着换个角度看这件事，可是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发现自己实在不擅长思考问题。
　　托尼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们，但是在不到一秒的工夫就全然否决了。他毫不怀疑哈利、罗恩和赫敏可以帮助他解开所有的未解之谜，毕竟在那个“梦”里，他们应该就是这么做的，不然也不会顺利解决掉密室这个麻烦。可是解开之后呢？难道要眼睁睁地，甚至是亲自带着他们去密室里解决那个怪物？托尼认为自己做不到这一点，那不是他想要的。他希望所有的麻烦都远离哈利，也远离自己，而不是去自找麻烦。别看在邓布利多面前说的好听，还下了很大的决心去面对，实际上依然是能躲就躲。所以，他毅然决定三缄其口。
　　经过长时间的冷场，赫敏迟疑不决地提出了最棘手的问题“你们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去问问海格？”
　　“那可真是一次愉快的拜访。”罗恩撇了撇嘴，用一副好奇又愉快的口吻说“你好，海格，跟我们说说，最近你有没有把城堡里某个野蛮的、浑身是毛的东西放出来？”
　　四个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你从哪儿找到的报纸？”托尼趁机提出了这个问题。
　　“是金妮给我的。”赫敏说。
　　“金妮？”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离开公共休息室后，”她狠狠地剜了罗恩一眼“我想去图书馆查看一些关于古代魔文的资料，在门口遇到了金妮。她看上去脸色不好，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犹犹豫豫地把这份报纸拿给我看，她知道我们和海格是朋友，所以一直没敢告诉我们。最近，她就是在为这件事感到不安。”
　　“那金妮又是怎么找到这份报纸的？”托尼的眉毛紧紧皱起，他觉得这件事非常蹊跷。
　　“金妮在上个月查找一篇关于魁地奇比赛的报道时，无意中看到了这份报纸。”赫敏补充道。
　　什么比赛的报道如此重要，竟然要去翻找五十年前的报纸？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一个谎言。
　　可是罗恩却深信不疑。
　　“因为金妮也喜欢魁地奇，”他将托尼的猜疑误以为是困惑，于是耐心地解释起来“她是霍利黑德哈比队的粉丝。”
　　罗恩告诉他们，霍利黑德哈比队是一支非常古老的威尔士球队，成立于1203年，是世界上所有魁地奇球队中最独一无二的，因为这支队伍的成员全部由女性巫师组成。其中最精彩的一场比赛发生在1953年，霍利黑德哈比队在与德国的海德堡猎犬队进行了长达七天的比赛后终于战胜对手。
　　“赛后，猎犬队的队长鲁道夫·布兰德跳下扫帚向哈比队的队员格温多·摩根求婚，”他说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结果被摩根用她的横扫五星打成了脑震荡。我猜金妮是去找这场比赛的报道了。”
　　他们同时笑了出来。不过托尼和哈利、赫敏不同，他是在苦笑和自嘲。他的性格本就多疑，又不幸地曾生活在一个阴谋论大行其道的国度里，受这些因素的影响，即使重来一次，也容易对事事生出疑心。
　　罗恩带来的欢乐将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同时，他们还默契地做出了一个共同的决定。除非又有攻击事件发生，否则什么也不对海格说。

　　随着生活重新归于平静，他们也在不知不觉地将那则报道一点点忘记。格兰芬多队的下一场魁地奇比赛是对赫奇帕奇队。伍德坚持让队员们每天晚饭后训练，所以哈利除了训练和完成家庭作业，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别的。托尼也没有心思去琢磨别的事情，他在有求必应屋中继续学习着阿阿尼马吉变形术。而且学习得很顺利，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说不定可以在三年级时学会这个了不起的魔法。不过，会变成什么还真不好说，就是变成个海兔也没问题，只要别是昆虫就好。
　　另外两个人也在各忙各的。由于托尼将邓布利多的笔记复制了一份当作圣诞礼物送给了赫敏，所以她最近一直在图书馆废寝忘食地翻阅和古代如尼文有关的书籍；罗恩也很忙，他总是趁格兰芬多魁地奇队训练结束后，偷偷跑去球场试飞自己的飞天扫帚。

　　一个星期之后，哈利发现托尼最近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猜到可能和经常熬夜有关。于是在比赛的前一天早上去了有求必应屋，准备把他带回宿舍好好休息。而且他也该回来了，否则长期不在宿舍这件事无法再和罗恩替他掩盖住。当哈利看到他的样子后，非常庆幸自己做了这个明智的决定。从他晦暗的脸色、通红的双眼、泛黑的眼圈，以及恍惚的神情来看，要是让他再多待一天，霍格沃茨极可能会突然多出一个幽灵来。
　　“我送你去医院！”哈利急道，托尼的样子真是把他吓坏了。
　　“不，不，不，”他连忙劝阻哈利这样做“我不能去！”
　　“为什么？”
　　“要是让庞弗雷女士知道我拿清醒剂当饮料喝，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会直接杀了我。”
　　“清醒剂？”哈利一脸茫然。
　　“一种用于防止饮用者睡觉的魔法药剂，此外它还可以…”托尼不敢继续说下去了，他发现哈利正用一种极其危险的目光看着自己。
　　“既然有防止睡觉的药剂，”哈利怒目切齿地说“那一定也有使人好好睡觉的药剂吧。”
　　托尼急忙点头“有，有，叫无梦酣睡剂。”他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可是我没有…”
　　哈利的表情为之一变，从怒目切齿转为微微一笑。掷地有声地说“我有。”
　　回到宿舍后，哈利拿出了他的无梦酣睡剂，但不是药剂而是咒语。
　　“昏昏倒地！”
　　一道红光精准地击中托尼的胸膛。他睁大眼睛，保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一睡就是一整天，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托尼感到头晕脑胀、浑身酸痛，喉咙里也像着了火一样。连忙从枕头下拿出魔杖，召来一杯清水救火。就在他贪婪地吞咽清水时，哈利和罗恩愁容满面地走了进来。他抽不出空来说话，只是睁大眼睛瞟向他们，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赫敏，”哈利坐在床边，抿了抿嘴，艰难地说“受到了袭击。”
　　“这怎，怎么可能？”他瞠目结舌地问。伴随着疑问的还有水杯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的一声闷响。
　　罗恩补充道“不止赫敏，还有个拉文克劳的女级长也被石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用过早饭后，我和罗恩、赫敏一起离开礼堂，回来收拾比赛用品。”哈利说“在上楼梯时，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接着，赫敏一拍额头，她说她明白了一件事，要去一趟图书馆。”
　　“她经常这样，一有疑问就上图书馆。所以，我们也没有在意。”罗恩说“然后，哈利去参加比赛，我去观看比赛。但是比赛还没开始，麦格教授就突然宣布比赛取消了，并让所有的学生回到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
　　托尼低下头，懊恼地揪着头发，既为当初没能了解完整的“梦”感到后悔，也为上次在有求必应屋时所作的决定而自责。不过他也知道后悔与自责不能解决问题，当务之急是寻找线索尽快找到密室。
　　“除了那个声音，还有什么别的奇怪的事么？或者线索什么的？”他问哈利和罗恩。
　　“麦格教授告诉我们，她和另外一个女生是在图书馆附近被发现的。”哈利眉毛一皱，回忆着说“她们身边的地板上有一面圆圆的小镜子。”
　　镜子既不奇怪，也不能称得上线索，是个女生就会随身携带一面镜子，托尼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在这时，纳威进入宿舍直奔他而来。
　　“托尼，麦格教授找你，她就在公共休息室。”
　　“找我？”他纳闷地问。
　　罗恩突然大喊一声，把纳威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而地板上的水杯又硌得他一下子弹了起来。
　　“麦格教授该不会是怀疑你吧？”他忧心忡忡地说“全校只有三个人没去球场，另外两个已经被石化了，而你…”
　　“不，不会的。”哈利立即否定了罗恩的猜测“我们回来收拾比赛用品的时候，还看到他在睡觉呢。”
　　“当然，可是…”
　　“没关系，哈利、罗恩，”托尼反过来安慰他们说“胖夫人的画像可以为我作证不是吗？”
　　听他这么说，他们多少放心下来。
　　公共休息室中，麦格教授见托尼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当着所有格兰芬多学生的面，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沃德，比赛期间你一直在宿舍里睡觉吗？”
　　“当然，教授。”他气定神闲地回答“我相信胖夫人能够为我作证。”
　　“是的，我已经询问过了。但是，”麦格教授别有深意地说“这还不够。请把你的魔杖拿出来，沃德。”
　　托尼眨了眨眼睛，他猜到麦格教授要做什么了。这样做确实能为他洗脱嫌疑，于是听话地拿出了魔杖。
　　麦格教授也将自己的魔杖拿了出来，对准他的松木魔杖轻声念了一个咒语。顷刻间，一汪清泉从仗尖窜出，展现在众人面前。
　　“很好，这样就足够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面向所有的学生解释起来“有人认为是沃德袭击了那两名学生，因为那个时间他没有去观看比赛，而是留在城堡里。为此我刚刚用闪回咒对他的魔杖做了检查，结果显示他之前所用的咒语只是一个造水咒，再加上胖夫人的证词，这就可以完全证明他是无辜的。”
　　“是谁怀疑托尼？”哈利问。
　　麦格教授没有回答他，而是心情沉重地拿出了一张羊皮纸文件大声宣读上面的各项内容。内容包括——所有的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每次上课都必须由一位老师护送等等。
　　宣读完毕，她卷起羊皮纸，用一种有些窒息的声音说“不用说，我以前很少这样痛苦。学校很可能要关闭了，除非策划这些攻击行为的罪犯被抓住。我敦促每一个认为自己知道一些情况的人主动站出来。”钻出肖像洞口前，她又回头看了看托尼，眼中充满了担忧，声音也有些颤抖地说“你要小心一些。”
　　格兰芬多的学生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也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托尼。哈利更是心头一紧，握住了他的手。这突如其来的担忧与关心却让托尼感到恼火，好像下一个受到袭击的就是自己。
　　“已经有两个格兰芬多倒下了，还不算一个格兰芬多的幽灵，还有一个拉文克拉和一个赫奇帕奇。”韦斯莱孪生兄弟的朋友李·乔丹扳着指头数道“有没有人注意到，斯莱特林们全都安然无恙？显然这些玩意儿都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不是吗？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斯莱特林的怪兽——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的斯莱特林都赶出去呢？”他大声嚷道，听众们频频点头，并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李·乔丹的高谈阔论让哈利想起了托尼对他说过的那番话。不过也仅仅是想起，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现在，是时候去问问海格五十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