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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出院后,戴春望马不停蹄地跑市场跑服装店取回自己住院前在这里订下的关于白雪楚倩婚礼方面的东西。

      “我买了点东西给你婆婆,谢谢她在我住院的时候来看我。”戴春望把一袋上好的燕窝交到白雪楚倩的手里。

      “妈,你要不要再考虑下我的建议。”白雪楚倩小心翼翼地提到。

      “想都不要想了。”戴春望坚决地拒绝道。

      “妈,我们都领证了,其实办不办婚礼不重要的。”

      “怎么不重要。婚礼在即,你说取消就取消,顾家人付出那么多我们都不管了,顾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知道的取消是因为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要怎么写顾家,楚楚,你既然已经做了顾家的媳妇,你凡事都要多替顾家,替顾清朗考虑,不能一意孤行。退一步说,你们现在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万一将来发生什么事情,顾家就会拿这些事情来说你,虽然现在看来你婆婆和老公都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妈妈是过来人,妈妈是为了你好。”

      再说了,妈妈知道自己的身体,妈妈也希望看到你披上婚纱的样子啊。戴春望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但是这确实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你能不能不要都替我考虑,关心你自己好不好?”白雪楚倩鼻腔酸涩地说。

      “妈妈就是替自己考虑。”

      “可是你现在有多累,帮我考虑这考虑那,买这买那。”

      “累并快乐着,今天你早点回顾家,好好陪陪清朗,你看他,都累了瘦了,人不能永远绷着,要适当放松。你每天看着我就跟犯人一样,晚上我会让你钱姨来家里陪我。放心,绝对没问题的。乖,听妈妈的话,不要让妈妈着急好不好?”

      白雪楚倩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妈妈那近乎哀求的眼神她唯有顺从。

      白雪楚倩看着钱姨接走戴春望,才放心地坐车回顾宅。

      “宝贝,抱抱。”韩湘玉看到白雪楚倩,张开双臂给她爱的抱抱。

      “你更瘦了,我让年叔准备了鸡汤,上去洗个澡下来喝汤。”

      “谢谢妈妈,这是我妈妈送您的,谢谢您的关心。”白雪楚倩把戴春望准备的礼品交给了韩湘玉,便上楼洗澡了。

      韩湘玉疼惜地看着白雪楚倩消瘦的身影,又一次叹息,她拨通了顾清朗的手机,电话接起,她劈头盖脸训斥道:“你在哪里,不是让你多关心你媳妇和丈母娘吗?你怎么不陪着她,多憔悴啊她。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喜新厌旧的话,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楚楚回家了?”

      “对,回家了,你在哪儿,快点给我滚回来。”

      顾清朗正在自己的办公室跟曾在英国认识的朋友gary视频通话探讨戴春望的病情,gary是心脏方面的专家医生。顾清朗在一天前把所有病历都传送给他,gary看过之后不敢妄下断言,又把所有的病历发给了自己的老师和同学研究,最终老师提出一个干细胞治疗法的建议,这给灰暗的顾清朗带来了一点曙光。

      顾清朗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让司机送自己回家了,他真的累了,累到懒得动手开车门。一上车,他便靠着椅背睡着了。

      到家门口,司机叫醒了顾清朗,顾清朗下车拿出车内的矿泉水,冲洗了一遍疲惫的脸,他不能让白雪楚倩看到自己灰暗的一面,现在的她需要的是阳光。

      顾清朗哒哒哒跑上了楼,推开了自己卧室的房门,听见浴室冲澡的声音,他松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静静地等白雪楚倩出来。

      白雪楚倩洗好澡裹着白色的棉质浴巾走出洗浴间,她微微惊诧后说:“你回来了。”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顾清朗站了起来,牵着白雪楚倩的手坐下。

      “你要不要先洗澡。”

      “我先帮你吹头发。”顾清朗拿过边上的吹风机,插上插头,开始帮着白雪楚倩吹头发。

      白雪楚倩伸过双臂,环绕顾清朗的腰际,贪婪地靠在那。顾清朗仔细地帮白雪楚倩吹着头发,一丝一缕,都似珍宝。

      吹干头发,放下吹风机,顾清朗半跪在白雪楚倩的面前,双手裹住白雪楚倩明显瘦下去的脸颊,爱惜地说:“为了我们,照顾好自己。”

      白雪楚倩伸出双手也裹住了顾清朗的脸颊,温柔地说:“你也是,谢谢你为我做得一切。”

      “我把咱妈的病历发给我英国的医生朋友看了,他们建议说可以试试干细胞治疗法,所以我想着下周我们举行婚礼后,我们就去英国。”

      “你的意思是,我妈的病可以治。”白雪楚倩大大的眼睛里瞬间放射出亿道希望的光芒。

      顾清朗点点头,说:“希望很大,我们试试。”

      白雪楚倩紧紧地抱住了顾清朗,两颗眼泪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滴落在顾清朗的肩头。

      “傻瓜,虽然知道你的眼睛很漂亮,产的珍珠也很美丽,但是你也不能总是掉下珍珠来让我心疼啊。”

      “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那么可爱了。”

      “才不是,以前我觉得你是天上的仙女,现在我觉得你是落入凡间的仙女,更接地气了。”
      顾清朗抬起点身体,亲吻白雪楚倩柔软的唇,缠绵片刻后,他说:“那我先去洗澡了。”

      顾清朗和白雪楚倩的婚礼,在会展中心设宴。婚礼如约而至,现场不仅宾朋满座,会展中心外围也是布满了很多媒体的长枪短炮。

      很多亲朋在领证那天都已经见过了,但是今天来的还有许多从国外回来的亲戚以及政要和商界名流。

      其中,顾清朗的妹妹顾舒婷白雪楚倩便是第一次见面。

      婆婆韩湘玉领着小姑子顾舒婷来见嫂子白雪楚倩,介绍道:“楚楚,这是舒婷,刚下的飞机。”

      白雪楚倩看了看嘴里嚼着口香糖,穿着一身自己欣赏不来的过分时髦的装扮的顾舒婷笑着伸出手说:“你好,舒婷。”

      顾舒婷讥讽地笑了笑,双手抱胸而立,说:“我不好,为了你们的婚礼,坐飞机坐的我脖子都断了。我看你也不过如此,无非就是白了点,话说一白遮三丑,确实呢。”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白雪好歹也是你大嫂。”作为伴娘的叶七七可看不下去了,直接顶了回去。

      “舒婷!”韩湘玉呵斥道,“不好意思,楚楚,她这人说话就这样,别放心上啊。”

      “我说话哪样了,妈,你不要有了媳妇不要女儿了。我可是你亲生的,她跟你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一向刁钻蛮横的顾舒婷说话从来都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何况是白雪楚倩,一个白宇喜欢的女人。

      自白宇到了英国之后,顾舒婷原本以为他是为了自己,想要跟自己旧情复燃才选择了离自己很近的大学,可是没有想到,在白宇的电脑桌面和手机屏保居然看到的是别的女人的照片,没错,这个女人就是白雪楚倩。在顾舒婷咆哮纠纠缠之后,白宇怒道事实,白雪楚倩是你哥哥的未婚妻,难道你也要逼死她吗。

      从此,顾舒婷对白雪楚倩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楚楚,你先忙着,妈先带舒婷出去透透气。”韩湘玉尴尬极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带自己的女儿出去,生怕她继续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

      “你怕她干嘛,我们是大富大贵人家,这种小门小户的,高攀我们,你尽管拿出当婆婆的微风来,她敢顶嘴的话,甩她几个耳光,照样不会离婚的。”顾舒婷越说越难听。

      正在这时,戴春望走了进来,听到了后面这句话。

      “是谁要甩谁耳光?”戴春望走到白雪楚倩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舒婷,拿出了十分的气场来。

      “你谁啊。”顾舒婷把嘴里的口香糖嚼得吧唧吧唧响。

      韩湘玉用力地朝着顾舒婷的后背拍了一掌,呛得顾舒婷差点被口香糖噎住。

      “妹妹,没有谁,小孩子乱说的,你们先忙啊。”

      韩湘玉连拖带扯地把顾舒婷拉出了房间。

      “阿姨,你看看什么人啊,原本还替白雪高兴呢,没有难处的婆媳关系,没想到家里还有一只小母老虎,太嚣张了。”叶七七愤怒地说。

      戴春望望着她们出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反过来安慰白雪楚倩,说:“没事,反正你们也不住一起。”

      “妈,我没事,我不会放心上的。”白雪楚倩乖巧地冲着戴春望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白雪,以后你小姑子敢欺负你,你就找我来,我来对付她。”叶七七说。

      “谢谢七七。”白雪楚倩说。

      如果把人生比作一根长长的线的话,那么很多人很多事就好比是线上的结,有些结,我们可以轻松地打开,有些结,我们只能起跳跃过,而有些结,即使我们很用力地跳起,也还是会被绑倒。

      顾清朗跟白雪楚倩完成了婚礼仪式后,就是敬酒环节了。顾清朗带着白雪楚倩一桌一桌地敬酒,一桌一桌地寒暄。

      戴春望看着自己的女儿换下圣洁的白纱,穿上了红色的旗装,脸上满是笑意。

      “定制的服装就是不一样,真的太漂亮。你的辛苦够值得了。”钱姨由衷地说。

      “也辛苦你了。”戴春望举起酒杯敬一杯钱姨。

      戴春望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痛,一口气缓不上来。

      “你别吓我,没事吧。”钱姨扶着戴春望,有些害怕地说。

      “小声点,我没事,不用扶着我,陪我到外面坐坐。”

      戴春望为了不让别人,特别是白雪楚倩看出自己的异样,坚持不让钱姨扶着自己。她努力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了会展中心的一道僻静点的小路上。因为是第一次来,对会展中心也不熟悉,她们走着走着,竟然走出了会展中心,到了安康路上。

      “你说我们是不是老了,连路都弄不清楚了。”钱姨看着道路两旁的在冬天时落尽树叶现在变成光头树的银杏树说。

      “是啊。我们都老了。安安,我觉得是我耽误了你。”安安是钱姨的小名。

      “看来我们是老了,你都开始喜欢胡说八道了。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没有负担,没有牵挂,多潇洒。”

      “当年你跟小高挺好的,要不是我们是开会所的,小高的家人不会不同意的。”

      “什么小高,多老了你还叫他小高。再说了,没人逼着我在会所干啊,是我自愿的。没有谈成也好,总结婚了又离婚了好。”钱姨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说离婚两字,立马又说,“我的意思是,不合适早发现挺好的。”

      “是啊,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钱姨呵呵笑,说:“老师毕竟是老师,出口就是文化。”

      话说另一头,蒋天元因为解决了资金问题,收回了自家的房子,也把蒋绛的母亲从医院接回了家里,总算一家人安定了下来。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蒋绛能够继续读书,蒋绛的母亲康复。
      原本一切都已平和,但是林老六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

      蒋天元和林老六好久不见,弄了点小酒小菜,两个人开始对饮。酒过三巡,彼此都有点上头。

      “你知道为什么陆品严愿意给你这么多钱吗?”林老六打了个酒嗝说。

      “因为我们签订的合同是无效合同。”

      林老六耻笑道:“拉倒吧。我们老大抓住了付国荣和关键证据,但是却被顾清朗截胡了。你儿子去找过顾清朗,但是最终为了戴春望的女儿,就是那天我们在超市撞见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白雪,你儿子就不追究陆品严了,只是拿了钱。”

      蒋天元喝了酒气血上涌,一听自己儿子为了别人放弃了替自己出气的机会更是生气,拍着桌子,说:“她们在哪儿,我找她们算账去。”

      林老六也拍着桌子,说:“逞什么能,对方可是顾清朗,你敢。”

      “有什么不敢,老子现在就去。”

      “行,我陪你。今天顾清朗大婚,在会展中心,我陪你去。”

      就这样,蒋天元和林老六两个酒气冲天的人冲到了会展中心,可是看到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的会展中心顿时有些傻眼。

      “怎么弄。”蒋天元微驼这背,茫然无措地看着眼前一切。

      “我有办法。”林老六拍拍胸脯说。

      林老六所谓的办法就是走戴春望和钱姨所在的偏僻小道,当两位步履蹒跚不稳地走着的时候,先是林老六看到了戴春望和钱姨,但是他不知道她们便是他们要找的人。

      林老六流着口水,说:“那俩老娘们,还挺好看的。”

      “办正事。”蒋天元呵斥道,后撇了一眼,他马上确认这不正是戴春望吗?

      “戴春望!”蒋天元大声吼道。

      戴春望被突然一吼着实吓了一跳,顺势扶住了身旁的钱姨,看了看叫自己名字的人,更是心惊。

      “这谁啊。”钱姨一下子没有想起来,小声地问戴春望。

      “蒋天元,做智能清洁的。”戴春望说。

      钱姨明白过来,说:“就是那个楚楚前男友的破产爸爸。”

      戴春望点点头。

      “两个狐狸精,老子终于找到你了。”

      蒋天元和林老六冲了过来,一人一边包围了惊慌失措的戴春望和钱姨,蒋天元开始破口大骂:“狐狸精,没有想到吧,在这里碰到老子。贱货,帮着陆老头骗了我们多少钱。不要脸。你女儿呢,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教的好女儿。先是勾引我儿子,看我们落魄了,我们又搭上了顾清朗。真是好样,一家都是卖肉的好货啊。老子不怕你,你把你女儿叫出来。凭什么让我们放过陆品严。”

      “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请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戴春望担忧,凭蒋天元这男高音的嗓门,即使这里再偏僻,万一被记者招来可怎么办。

      “害臊啊,担心啊,晚了,老子今天就要闹给整个江省的人看,你们母女俩到底有多不要脸。”

      戴春望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难看,心也越来越刺痛,人也开始犯晕乎,但是依旧撑着好言相劝,说:“蒋大哥,我求求你,拜托你,有什么委屈我们坐下来好好说,我一定尽我所能地补偿你。今天是我女儿结婚的日子,你就看在我们女儿跟你儿子曾是同学的份上,行行好,好不好?”

      “不好。”蒋天元坚定地拒绝,声音一点都没有降低地说:“你们把我们家整的家破人亡的时候,是否有想过行行好,我老婆都疯了,我儿子本来是要当大法官的人现在却是靠卖艺为生,而我呢,颓废老头,谁把这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

      “蒋天元,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是陆品严害你,我们又不知道。”钱姨觉察到戴春望身体的变化,着急地说,“她人不舒服,回头我来约你。”

      “装什么装。”林老六用力地推着戴春望的肩头,咬牙说:“都半老徐娘了,装柔弱给我们大老爷们看,不中用。”

      “你不要动手动脚。”钱姨打掉了林老六的手。

      “哟,开会所的还冰清玉洁啊。”林老六无耻地摸了摸钱姨白嫩的手,说。

      “把陆品严交出来。我要举报。”

      “臭婆娘。”

      “烂货。”

      后面的话,戴春望只听到了很小很小的声音,她努力想要去听,想要去辩,可是她的喉咙似乎被谁用力地掐住了,根本说不了话,她想要抬起手,默默自己的喉咙,可是自己的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面前的人越来越小,感觉飘起来了,终于,戴春望向后倒了下去,倒下去的瞬间,她看见,好多人举着照相机,扛着摄像头,朝着他们,很快地扑了过来。

      戴春望的眼眶渗出眼泪,我的楚楚,妈妈对不起你,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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