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仗助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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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定禅寺里的居民就开始为晚饭忙碌了。
因为要招待小河家的人，东方朋子需要提前准备食材，所以有时候还会早那么一段时间就会待在厨房的。
但是川子和仗助没有直接坐公车回来，而且仗助那时候还看到了自己经常去的那家服装店出了新的款式，川子特地等着仗助眼馋完才和他一起回去，导致到东方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好歹是会一些料理的，在回来后川子便去厨房里帮东方朋子的忙了。
川子的爷爷估计还得半个小时左右才会来。
现在川子和东方朋子在厨房准备晚餐，仗助和东方良平在客厅，小的一个坐在地上打游戏，老的一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东方良平从报纸里抬起头看向专注打游戏的外孙，张嘴想问什么，又注意到了对方正在专心打游戏，还是先等他打完再问吧。
电视里传来“滴滴嘟嘟”的游戏特效声，仗助的身体也随着游戏里自己操控的角色左右前后不规律的摇来摇去，有时候还会突然把游戏手柄抬得很高，有时候又扯得很远。
仗助咬着下唇凝神注视着游戏画面，需要再注意一点，游戏里危险的地方太多了，稍不注意就会输。他屏住了呼吸，大概是太过紧张了，几滴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屏幕弹出了仗助这一局的分数，并没有达到游戏胜利的标准，仗助不可思议的看着屏幕，在仔仔细细确认了那是失败的提示后，被打击得垂下头和胳膊。
“什么……输了，明明这局打的那么great。”怎么想都不甘心啊！
不能认输，就在仗助打起精神正要打算重刷这局的记录时，坐在他后面的东方良平突然叫住了他。
“喂仗助。”
“啊？”手刚刚够到游戏机，仗助就因为外公的声音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自己外公，“怎么了？”
东方良平示意自己外孙看看厨房的方向，仗助顺着视线看过去。
他睁大了眼睛。
厨房里的川子扎起了浅棕色的卷发，额角有垂下几缕发，仗助很少见到川子扎起头发，在他的印象里，川子一直很喜欢散着头发。
女孩穿着围裙挽起长袖，在灶台边上听着身边的女性说话，用筷子夹起裹好面衣的猪排缓缓放到热油锅里，趁着炸猪排的空隙，她空出手给朋子递去对方需要的材料。
对话间，不知是听到了什么，她转头对朋子说了什么，在对方回话后，川子的脸冒出了红。面对东方朋子的方向，恰好也是客厅的方向，好像是看到了仗助正在看自己的方向，川子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因为这段分心的时间，川子险些把猪排炸坏了，她只能连忙收回自己的注意去专心帮忙准备晚餐。
咕噜。
仗助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因为之前从来没看到川子这副模样，他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看呆了，直到外公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被吓了一跳才收回心神。
“怎么，你小子看上人家川子了？”确定了自己外孙那点小心思，东方良平笑的像是得逞抓到了小狗尾巴一样。
“什么啊外公！你这说的……”仗助被问懵了一下，刚想慌张反驳，可那句“不是”到喉咙又卡着出不来。他不想否认喜欢川子的事实，但是被长辈发现实在有些难为情，浅红爬上了男孩的脸，他有些尴尬，又有点不好意思。
看仗助这样子，联想以前隔壁好友家的小姑娘一上门他就特别勤快的到处收拾自己之前乱丢的东西，一和人家出去玩就要对着镜子照几次头发和衣服，东方良平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他凑到了外孙接着问，“啧啧，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倒好，开始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几年了吧？”
“问这些干嘛啊外公！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心事被外公知道就算了，这又是调侃又是连环套着文，无异于公开处刑，仗助的脸开始不怎么红，现在也快被憋成红苹果了。
不同于打游戏那会，他现在情绪紧张生出的汗有些烫，刚刚滑到脸上就像是被蒸发了一样，找不到痕迹。
“看你这样子，这么久了都没和小川子告白吗？”东方良平好笑的看着仗助，他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的倒是很开心，“不行啊仗助，如果被其他人抢先一步，小川子又答应了，那你要怎么办？”
“我又不是没想过告白，总得找个great的时机吧？突然就告白，怎么想都觉得很糟糕啊”话虽这么说，但是都快两年了，他没有一次成功对川子坦白自己的心意，在下定决心的时候又会被什么事情打断，再联想到如果川子真的只是对弟弟的感情，被拒绝又该怎么办？然后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再次鼓起勇气了。
所以这么久了，除了那次以外……他什么都没说。
great，你又搞砸了，东方仗助。
仗助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搞砸就不好了，所以等时机到了再去坦白吧。”
仗助心虚的回了一句，刚想拿起手柄继续打游戏分散现在的情绪和注意。但是东方良平好像并不希望自己的孙子直接逃避这个问题，在仗助要拿手柄时，他就抢先人一步把手柄拿在了手里。
“这个游戏很难哦外公，要玩的话我这边开个新的存档让你……”以为外公要试试这款游戏，但目前的关卡对外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确实有点大，仗助只能提议重新开个存档，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做男人呢，是不能逃避的，仗助。”东方良平摇了摇手柄，又把它放到了地上，他坐回沙发上弯了弯腰手肘撑着膝盖，一边回忆着还年轻时候的事情，一边开导情窦初开的外孙，“尤其是感情这一方面，逃避了很容易就会错过。当年我和你外婆啊……”
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仗助拿回手柄，却没有打开游戏，他是第一次听外公讲述过去的故事，原本他对这些事情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他听下去了。
讲述过去的东方良平也有历经时光的恍然，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以前那些事情在他的记忆里依然如此清晰。
“你快十六岁了，仗助。”讲完了自己的事情，东方良平深深叹了口气，他看向了仗助，“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也要为自己的选择和决定负起责任。”
“外公不会阻止你的谈恋爱，但是要想好哦仗助，感情这种事情对很多女孩子来说，可能一决定就是一辈子。”
“……”仗助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叮——”东方家的门铃响了，东方良平给仗助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后，就去开门了。
“哈哈哈伍德你终于来了！最近警局挺忙的，好不容易休息今天咱们多喝两杯。”
“白兰地就算了。”
“喂喂，白兰地是男人的浪漫好不好。”
门那边传来两个老人互相调侃的声音，厨房里的川子听到自己爷爷的声音也出来看了眼。
责任和一辈子吗……
仗助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他嚼着刚才外公告诉他的词，最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
真是非常great的两个词啊。
晚饭做好准备开饭时，也不知道仗助的外公和妈妈怎么了，故意空开了两个连在一起的位置让川子和仗助坐到了一块。
虽然刚才东方良平有给仗助打气，但是和川子坐在一块吃饭，实在有点……
更何况，因为刚才想的有点太多了，仗助没控制住自己，一不小心就想到了如果告白成功然后结婚会是什么样子。
弄得现在自己单方面更尴尬了。
而且川子的爷爷看这边的眼神好恐怖，仗助躲了一下小河伍德的视线，夹起一块淋着好吃酱汁的猪排送到了嘴里。
唔……好好吃！老妈的猪排怎么炸的这么好吃了？
仗助亮着眼睛把咬了一口的猪排塞到嘴里，咀嚼根本就停不下来啊，太香了！
“嚯——猪排很好吃啊朋子。”一样吃了猪排的东方良平好像也很喜欢，他感叹了一下又继续配着饭一起吃了。
“嗯。”这味道一吃就知道是他孙女炸的，小河伍德面色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升起了几丝得意。
看到父亲和儿子的反应，朋子是觉得好玩了，她一边笑一边摆手，“好吃吧爸爸，这猪排其实是川子炸的哦！”
“咳咳唔！！”
仗助被噎到了，他涨红了脸，抓着领子握拳拍了自己的胸口，习惯性的结果旁边递过来的水，一口灌下去才好了一点。
等等，水是从哪递过来的来着？
“好点了吗？”川子关心道。
她是没想到仗助居然吃得这么急。
仗助看到川子那边没有水杯，而他的水杯还在自己面前……
great。
川子爷爷的眼神更吓人了。
晚饭吃完川子和她的爷爷就要回去了，原本川子是想留下来帮忙洗碗的，但是被仗助抢先了，东方朋子对于自己儿子的主动也挺惊讶的。表示不用继续麻烦后，小河爷孙俩才离开，仗助才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那么紧绷神经了，仗助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
“行啊你东方仗助，知道在女孩子面前表现了？”东方朋子拍了拍仗助的肩膀，她从仗助的手里拿过来了才冲完泡沫的一只碗，“我来吧，看你笨手笨脚的，要是不小心摔坏了怎么办？”
“啊不用的老妈，我来就好……洗碗我还是会的。”
既然表现了，那就一直做下去就好，哪有只做表面功夫的。
正好也消一消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乱想的事情。
好像没什么用。
晚上仗助躺在床上，已经到睡觉时间了，他还是没有困意，望着漆黑房间里的天花板，脑袋里全是从川子手里接过她的水杯。
也许川子根本没有用过那个水杯，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用过的可能。
如果用过，就算间接接吻了吧…
你又乱想了东方仗助，这太不great了！
脑袋里一团乱麻，仗助换了姿势趴在床上把连闷到了枕头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更让他清醒了。
憋了很久的气，直到受不了他稍稍侧脸恢复自己刚才就有些急促的呼吸。
仗助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
不行啊……
如果是真的接吻的话……
今晚注定失眠了呢，仗助。
小河家二楼川子的房间还没熄灯，鲁鲁趴在主人的床上酣睡，不知什么时候起它就不再中意自己的小床了，总喜欢跑到川子的床上占据一块地方一起睡觉。
坐在书桌前的川子翻着自己习惯随心携带的口袋记事本里写的东西，正在找什么东西。刚刚翻到想找的那一页她好像感觉到什么，有些疑惑的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奇怪……为什么感觉嘴唇有些烫。
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杜王町的春天还是有一些冷，川子只能起身去关窗户。
留在桌上的记事本翻开的那页上有一串用清秀又好看的字迹写下号码，以及标记的备注。
【助手兼职】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仗助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