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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山狱]禁欲的圣者(中) ...
之後的幾天,獄寺都有意避開山本。雖然也知道這樣的行爲很懦弱,但他發現自己無法在他的面前保持冷靜。
已經不似從前習慣性的吐槽,現在只要山本在視線範圍之內,大腦會自動發出警報,感知神經變得敏銳,眼神也會不自覺地追逐著他……
這絕對不是個好征兆。
雖然這麽做,同時也會降低和十代目相處的時間。但被擾亂心神這種無法視而不見的事實,獄寺的危機感淩駕在了所有之上。
不加倍努力的話……不行。
如果還像過去那樣天真地以爲自己可以把十代目保護得滴水不漏,總有一天會後悔。
日以繼夜,幾乎見縫插針的基礎訓練和戰術研究,再加上課堂難得的補眠行動不成功,獄寺的精力漸漸衰減了下去。疲憊不堪的身體被繃緊的神經折磨到快要崩壞的地步。若是一般人,恐怕承受不了。
只是獄寺沒有這樣的自覺。
習慣成自然。
從來都是一個人。所以有些事,沒有人阻止就不會停止。獄寺明白這個道理,享受了很多年的自由,而不會去想它的代價是什麽。
缭繞的煙霧循著軌迹上升,隨即四散,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味。
獄寺站在空曠的屋頂,卻沒有閑情眺望遠方的景色。晴空萬裏、一片祥和,不過是灰敗的前奏,隨時都可被打破。
閉著眼睛垂首靠坐在水泵邊緣,微風輕輕拂過,倒也算是片刻的甯靜。
身體一放松,睡意就不受控制地侵襲而來,獄寺模模糊糊地想著時間,好像快要上課了,吐息卻漸漸穩定下來。
朦胧中感覺到手中的煙似乎被抽走了,下意識地顫動著手指,擡手在空中摸索未果,漸漸皺起了眉,小聲咕膿著。
「嗯……」
沈重的眼皮好不容易分開了,眼前偌大的陰影讓獄寺瞬間不知身在何處。被放大的臉,腦海中一度無法識別是誰。
等意識到了,卻全身僵硬。
「山、山本……!」
想遠離愈發靠近的身軀,背脊向後頂著,觸到了堅硬的水泥,硬著頭皮開口:「你你你你到這裏、來來來幹什、什麽……」
「上課了,只有你沒到,老師叫我找你。」
回過神才發現此時山本差個幾厘米,幾乎跨坐在自己身上,抽到一半的煙正在他的指尖默默燃燒。
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心髒鼓動的速度快得有些詭異,獄寺趕忙推開山本,「我知道了!離我遠一點!」
微微喘著氣,心緒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獄寺經常來這裏嗎?這個……」山本舉起執煙的右手,「也是經常?」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吧!還給我……!」獄寺想把煙拿過來,山本卻突地把手放到身後。惱羞成怒的獄寺聲音也大了起來,「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然而面對目光炯炯的獄寺,山本卻無動于衷地把煙拿到嘴邊,吸了一口。
劇烈的咳嗽讓他微微弓了身體,獄寺大叫:「笨蛋!誰讓你……」
「有點、難過呢……」鼻腔一陣陣地泛酸,山本在獄寺的愕然中把煙踩熄,「這種東西,獄寺還是戒掉吧。」
獄寺冷哼一聲,不以爲然地說道:「果然還是個小鬼呐,不過你是不是搞錯了,你以爲你說了……喂,你幹什麽!」
山本一步步趨近,大腦還沒有能力消化山本行爲用意的獄寺只有節節敗退,雙手被山本牢牢按在牆上,從來沒見過他如此認真的神情,質問被硬生生嚇了回去。
「獄寺……」
歎息般地喊著自己名字的山本,近在咫尺。
忘了反抗,忘了惡言相向,腦海空白一片,只有微張的唇顫動著。
橫亘在他們之間的細線,繃到極限。
山本放開右手,輕輕觸碰著獄寺的眼角。
「獄寺,一直都沒睡好吧。有黑眼圈。」
「你管我……」
山本露出了苦笑,「是啊,在你眼裏,我是毫不相幹的人吧,可我……卻一直想著扭曲你的意志……太差勁了。」
口口聲聲說自己差勁的男人,卻連逼迫別人時都那麽溫柔。
看似強硬的動作,卻處處在細節上護著自己。把自己按上牆之前已牢牢圈住整個手腕,山本的指關節撞上去的瞬間,耳邊的鈍響就像反映山本的內心一般。
混亂不堪的焦躁……和不著痕迹的悲傷。
到現在爲止,山本到底是以何種心情與自己和十代目相處的?
以前沒有欲望想要了解,獄寺想可能是因爲自己從未認真看過山本的眼睛。
他總是用笑容面對一切,理所當然被自己套上了僞善者的帽子。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現在在自己眼前的山本,應該是虛假的才對……
一切都亂套了。
山本灼熱的目光和藏在眼眸深處的深沈互相碰撞著,像是被其擄獲般的,獄寺漸漸承認了心底的那份懦弱。
把自己弄到疲累不堪,只是爲了讓自己沒有余裕思考其他的事。
明知道對方並沒有錯,卻一味地責怪對方,以此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差勁的……是我。是我……」
一直都是。
然而,包容全部的,是眼前這個男人。
胸口滿溢的痛楚蔓延四肢百骸,咬緊嘴唇皺緊眉頭,依舊阻止不了反常的舉動。
明明是自己的身體,爲什麽無法控制。
「獄寺,別哭啊……即使不能對我笑,也……」
泛紅的眼眶中還沒有滴下淚來,山本還是這麽說道。
雙手撫上獄寺的雙頰,對方只是細細顫抖著,並沒有反抗。以往記憶中佯裝凶惡的面容,此刻流露出的,只是無措。
「爲什麽不推開我呢。」山本低低的聲線淌過耳邊,「如果討厭的話……」
「唔……」
獄寺拒絕山本的影像離自己如此之近,緊緊閉上眼睛,可是聲音卻萦繞不去。
是啊。爲什麽不狠狠地推開他,再踢上兩腳。若是平常,獄寺一定會這麽做。
難道只是因爲此時的山本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而感到害怕麽。
不。
不是的……
心底有個聲音說著。
如汪洋一般深厚的心底,正掀起驚濤駭浪。
撫摸著獄寺的銀發,山本多少了解到了他的內心。過去從未示弱,然而現在,好鬥貓咪卻收起了利爪,瑟瑟發抖。
在阿綱面前,這樣的他是看不到的吧。
即使他對阿綱是何等的仰賴,但同時,他也有絕對不會呈現給阿綱看的一面。
如果,一定要壓抑到底的話,這部分,希望自己能夠接收。
就算會遭到獄寺的恨意……
這,或許是身爲阿綱最好的朋友所該有的覺悟吧。
「對不起。」
山本的話音剛落,獄寺突然睜開眼睛,爲自己的魯莽而感到窘迫,說話也結結巴巴:「你、你道什麽、歉……」
「……很多方面吧。」山本笑了兩聲,放開了獄寺,「獄寺沒有做錯什麽,也談不上差勁啊。阿綱希望我們能和睦相處,我倒覺得過去的種種也並非不和睦嘛。你說是麽?」
面對山本彎彎的眼角,獄寺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這算什麽?
山本看了看表,咋舌道:「啊,都過了那麽久了,老師估計會發飙啊,呵呵。呐,回教室吧。」
靠著牆太久,獄寺的背脊一陣陣的發涼。連帶著,連心也逐漸冷卻。
「對了,煙還是少抽吧,怎麽說都對身體不好呢。原本就已經……」
話尾隱沒于風中,把背影留給自己的山本,沒有回頭。
被強壓下的淚意莫名其妙地再次湧上。
山本的臉上,會是勝利的表情麽?
把自己的表象撕碎,露出理解者的微笑,隨後雲淡風清地全身而退。
誰說這不會是他幹出來的事情?
還以爲看到了他真正的溫柔,孰不知這也是他欺騙的手段。
「山本武、果然是個混蛋……」
#
午休時分,教室內一片和緩氣氛。
徐徐清風帶著陽光的溫暖從開著的窗戶遊移進來,女生輕聲細語、男生爽朗談笑。
「嗯,一定會去的!」澤田靠著課桌的邊緣朝前方彎著嘴角,「要加油哦!」
「啊啊,這是當然。」山本把玩著手中的棒球,側過身,「吶,獄寺會來嗎?」
詢問的語氣,並沒有任何惡意,可獄寺還是覺得刺耳。
「獄寺……」澤田無奈地歎氣,依舊夾在兩人當中,不甚圓滑地打著圓場。
「哈哈,沒關系啊,阿綱。」
山本見獄寺轉過頭去,也不懊惱,反倒一心安慰起澤田。
不想聽他們談話,於是獄寺鴕鳥地把耳朵藏起來。
趴俯著側看不遠處三兩成群的同學,他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
誰都不認識,也不想認識,沈浸於自己的思緒當中,封閉在沒有出口的黑洞。
八歲時得知關於母親的真相之後,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對於世事變化,不是沒有波動。只是這種波動在沈寂的心裏,還不足以掀起波瀾。
他感激十代目的存在,因為是他讓自己在浮世表面中清晰地感受到自我的價值,無垢的笑容總在不經意間將自己救贖。
!盛高中的同班同學,彭哥列十代首領的左右手。
多方彙成一點的聯系,然而現在,到底是甘於現狀還是渴求更多?
不管如何接近,他和他依舊是兩個鮮明的個體。
正因為不想破壞那拯救自身的笑容,才不敢貿然進駐。
與他相比,山本絲毫沒有那種顧慮。
就算現在,他還對黑手黨遊戲深信不疑。看似無負擔的校園生活,如幻夢一般平凡而美好。
自己雖然嘴上叫著十代目,其實內心再清楚不過,那雙清澈的瞳仁將來是注定要印上鮮血的,即使這樣,還是希望他永遠不要被危險纏上。
那麼山本武呢。
如果說阿綱是這樣的存在,那他又是什麼樣的?
「最近,山本好像都很累呢。」
回家的路上,澤田想著一直不說話的獄寺還真是奇怪啊……於是試著挑起了話題。
「啊。」
為什麼聊天會說到這個討人厭的家夥,獄寺雖然內心不滿,但因為對方是十代目,所以勉強應了一聲。
苦惱於怎麼把對話繼續下去,澤田又說道:「那個,聽說這次打練習賽的隊伍實力很強呢,有點擔心……」
「那家夥肯定沒問題的啊……」
隨性的口吻,幾乎脫口而出。澤田沒料到獄寺會這麼說,有些驚訝,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我是說那家夥除了打棒球也沒其他的長處了吧!」
澤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嗯,說不定是這樣。星期六帶一平和藍波去,他們一定也會很開心的吧?」
「十代目……」
要是可以像往常一樣回答就好了。獄寺垂下眼眸機械地向前邁著腳步。
「啊,貓!」
澤田發現路邊的圍牆頂跳下一直渾身雪白的貓咪,頓了頓隨即小心地走了過去。
帶著敵意的小貓戒備地發出警告的叫聲,澤田呵呵笑著,似乎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向小貓伸出手指。
「獄寺,它一定是在害怕呢。」
定奪不了的進退,澤田只是等著貓咪的最終反應。向前的手穩當地懸在低空,顯得很堅定。
獄寺也不由得在澤田邊上蹲了下來。
戰戰兢兢的嘶嘶聲,獄寺不知怎麼的覺得似曾相識,無意識地松了表情,竟兀自去摸貓咪毛茸茸的腦袋。
「欸?突然??」
澤田的手僵住了,看獄寺毫不在意地來回撫摸,小貓嗚嗚亂叫,扭著身體想要逃脫。
「你,修行還不夠哦──」
「說什麼呀,獄寺……」
澤田轉頭看獄寺,對方一臉專注神情,五官線條竟柔和萬分。
有時候,會看到他這樣的一面。但那樣的機會太少了,一度以為是幻覺呢。
獄寺的觸碰不拖泥帶水,雖然強制,但點滴都帶著特有的溫柔。
「果然還是贏不過我啊!」獄寺笑了兩聲,眼中的小貓咪,明明有柔軟的毛發,卻攻擊意向明顯,該說是不自量力還是勇氣可嘉呢。
「怎麼說……覺得獄寺超有母性愛吶……」
就好像嚴厲的母親面對自己的孩子就算再怒目而視,骨子裏還是愛意滿滿的吧。
「咦?啊、十代目……」窘迫地承受澤田的目光,獄寺很不爭氣地臉紅了,「怎麼可能……」
呵呵,在掩飾了。
兩人就這麼蹲在路邊,逗弄起新認識的小家夥。
要是山本在的話,大概這種情形是無法成立的吧。澤田腦海裏設想著那畫面,沒多久腦袋上就挂下了三條黑線。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真正的惡人,山本一定不會擺笑臉給對方看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山本倒是意外的敏銳呢。
澤田任由思緒四處飄飛,內心正感歎為什麼這兩個性格迥異的死對頭都是自己的朋友,突然聽到獄寺開口問:
「那個,十代目……你有沒有發現,呃…上課的時候,有什麼奇怪的視線之類……」
「哈?」
澤田不假思索的反應似乎驚醒了獄寺,對方的聲音一下變大了,回話也沒頭沒腦:「啊不是,不是……只是……」
「這麼說,獄寺好像經常不聽老師上課啊,可是成績還是很好,果然是因為聰明的緣故吧!」
該說是他遲鈍還是什麼,總之沒有執著於自己的反常上,獄寺也松了口氣:「這些老師講的東西很簡單啦。」
被十代目稱贊是件很高興的事情,可隱隱地覺得,內心還是有一處空缺沒有被填滿。
果然還是渴求吧。那藏匿在深處的空白,似乎很期待有什麼東西能透過皮膚筋骨傳達至此。
「十代目,回去吧。明天……也請一定要等我……」
拖長了音本不是獄寺的本意,但話已脫口,只好不自然地把頭偏向一邊。
「呃……好!」
猶豫之後的回答如同剛才的舉動一樣堅定。望著獄寺先行走開的背影,澤田忽然發現自己或許有些了解他了。
果然,還是溫柔的人呢。
涉及27君~[于是你把山本放哪去了啊喂!這是山芋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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