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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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医疗翼后的几天时间里，我开始频繁地往图书馆跑去。自从与弗雷德公开恋情后，我也不会再刻意与格兰芬多的学生避开一段距离。就这样，我理所当然地和同样经常泡在图书馆的赫敏成为了好朋友。与我不同的是，她寻找的是有关密室的资料，而我要找的则全是那些壁画人物的相关背景和故事。我坚信胖夫人遗失的项链只是她不小心串门时忘在了哪儿——或者说，被藏在霍格沃茨上千幅壁画中的小毛贼给偷偷顺了去，毕竟她走到哪儿都要炫耀自己镶嵌在项链上昂贵的蓝宝石。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在霍格沃茨新开放的决斗俱乐部上，哈利因为能与蛇对话而成为新一任被怀疑的斯莱特林继承人——甚至比之前的马尔福更加证据确凿。为此，赫敏不得不加快了寻找资料的进度，没日没夜地与我一起泡在图书馆里。我看着她疲惫忙碌的模样，几次都差点将已落在嘴边的真相脱口而出，但我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是我无法、也不该去影响的主线剧情，包括之后她被石化，也是赫敏难以躲过的命运。
终于一天晚上，我在一本名为《霍格沃茨壁画的隐秘故事》中找到了这样一段话：“迪克·特平，英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大盗之一。他最初不过是一个盗马贼，最后则变成了臭名昭著的杀手。但他的长相却称得上是一名有着良好教养的绅士，总爱骑着名叫黑贝丝的宝马，穿着时髦，举止优雅得体。英国一个不知名的巫师画家曾根据威廉·哈里森·安思沃斯的编纂的故事画出了这个恶名远扬的大盗形象，这幅画后来流传入霍格沃茨的收藏品中，成为其中不下于皮皮鬼的难缠的存在。”
“你有线索了？”赫敏羡慕地凑过来，一头毛绒绒的棕发刺得我有些痒。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她一字一句念出来那个名字，随后低低地惊呼了声：“竟然是迪克·特平，我早该想到的——他的事迹在我们麻瓜世界里常常被拿来吓唬小孩！”她顿了顿，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羡慕，而是深深的同情，“祝你好运，海莉。如果真是特平偷的东西，那你想从他手里再拿回胖夫人遗失的项链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真有那么难缠？”
“岂止是难缠，他绝对是那个时代里麻瓜世界的黑魔王！”
尽管赫敏反复劝告我不如再找找看其他线索，没准偷取胖夫人项链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但任务截止时间的迫近实在令我没办法再定下心来去看那些让我头昏脑胀的书本，我最终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令人遗憾的是，那本书中对迪克特平的描述也只有那简简单单的一段话，似乎是觉得这样臭名昭著的杀手兼大盗不值得更多文字去陈述他劣迹斑斑的人生，更别说提及那幅画的具体位置了。但幸好——这是在魔法世界，我也有着像开挂一般的R，在我的软磨硬泡下，R终于松口让我预支一些金加隆购买十分有用的道具——珀垂特。这个道具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但却可以让我进入指定画像中的世界。道具的下方还有一排小字：“【注意】如果在画像世界中死亡，玩家会立刻弹出画像，道具失效。”
我看着那行小字不禁抖了抖嘴角，这简直像是为我量身设计的——始终都在提醒着我迪克特平到底有多么难缠，我需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去对付他。
兑换道具后，我并没有立刻使用它，而是决定先回寝室准备一番。由于上学期在魔药学上跌了跟头的缘故，之前升级技能时我特意在魔药上多花了些金加隆，一口气点亮到了5级。我在魔药学课本上翻阅了很久，终于罗列出一张可能会有用处的魔药清单。生死水、补血药…——现在唯一还缺少的，便是制作这些魔药的材料了。显然去斯内普办公室偷偷顺走一些的想法有些过分不切实际，我最终还是决定用之前剩下的金加隆去霍格莫德淘一些回来，毕竟那儿的三把扫帚里总少不了为了金加隆而私下进行的学生交易。
走出寝室的时候，休息室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在聊天的学生。德拉科背对着我坐在桌子上，手中随意把玩着一个精巧的礼品盒，抬着下巴懒洋洋地与他的两个跟班说话。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这一幕就是游戏中哈利与罗恩假扮高尔和克拉布来套话的剧情。显然此时我再走出去，肯定会被德拉科看到，怀着对不破坏主线剧情的崇高敬意，我决定还是藏在门帘后，等哈利他们离开后再溜出去找材料。
“我的父亲曾经告诉过我，霍格沃茨的密室在五十年前被打开来过。”从我的角度看去，并不能看清德拉科脸上的神情，我所唯一能看见的只有他那一头梳得整齐锃亮的淡金色短发以及哈利脸上越来越严肃的表情。
“但他没有告诉我是谁打开的密室，只是说他们都被开除了。上次密室被打开来的时候，死掉了一个泥巴种。而这次——”他顿了顿，语调中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期待与兴奋的笑意，“一定也会有泥巴种被杀掉，我希望是格兰杰。”
这下罗恩再也忍不住，“蹭”地一声就站起来，脸上呼之欲出的愤怒几乎要将眼前的人吞噬。哈利赶忙抵住他的胸膛，然而为时已晚，德拉科从桌上一跃而来，他一步步走近不断后退的两个人，声音阴冷且充满怀疑：“高尔，克拉布——你们两个今晚到底怎么回事？是被格兰芬多那群蠢货施了夺魂咒吗？”
“是克拉布的胃疼。”哈利匆忙解释，他的额头上已有闪电样式的伤疤在不断闪烁。幸好德拉科在听到答案后就兴致缺缺地低下头拆开手中的礼物盒，哈利与罗恩便趁此机会手忙脚乱地逃出了休息室。
“蠢货。”德拉科低声骂了句，一转身便与正躲在门帘后的我尴尬地四目相对。他灰蓝色的眼底很快便浮起一丝讥讽，挥舞着魔杖在我面前放下一把墨绿色的牛皮椅子：“聊聊？”
“不了。”我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因为他的偏见，我的莽撞以及帕金森对他的仰慕，使得原本就单薄的纯血势力在斯莱特林更是岌岌可危。我并不认为此时的他是怀着好心想与我展开一场友好的谈话。德拉科的脸上没有半点意外，他将手中的礼物盒又塞回口袋，懒洋洋地来到壁炉边的沙发上靠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在炉火的映照下像极了黑暗中幽深诡谲的磷火。
“海莉，我想你还没有明白家族的含义。”他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膝盖上，声音像丝绸一样柔滑轻漫，“你的哥哥——艾伦学长是卡特家族的继承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不用负担起任何责任。你也姓卡特，就该清楚这个名字背后除了有让你屹立的资本，还有让你不得不向其低头的选择。”
他还没说完，我就不禁发出一声冷笑，近乎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德拉科，你应该是最清楚卡特家族究竟是什么样货色的人了吧？他们对我来说真的是让我站稳脚跟的资本——还是我甩不掉的令人厌恶的牛皮糖？”
“这就取决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德拉科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我盯着他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上展露出的笑容，不自觉地感到自己的背脊正慢慢攀上一层寒意。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西里斯布莱克背叛家族的下场想必你肯定有所耳闻吧？没错，他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但在布莱克家族将他除名之前，他们仍曾经长久地对这个长子怀有最后一丝希望——因为他的确是个难遇的天才，而斯莱特林——尤其是纯血家族一向都是惜才的，前提是只要能为己所用。”
“告诉我，海莉，你难道就真的不渴求一个爱你的家庭吗？”德拉科紧紧盯着我的眼，一字一句地问道。
从前在玩游戏时我就觉得许多斯莱特林在说话时都带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比如黑魔王汤姆·里德尔，比如斯内普教授，再比如坐在我面前的德拉科·马尔福。我现在总算是切身体会到这一点——当他佯装真诚地与你推心置腹时，他的话语总能毫不费力地就占据你大脑的全部。
我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明明大脑的潜意识告诉我他说的每个词都是屁话，然而，我却无法控制自己说出那个“不”字。他见我没有作声，嘴角扬起的弧度得意地慢慢扩大：“我很高兴你能认同我的说法，海莉，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你终于愿意回头——回到斯莱特林的怀抱了吗？”
“滚蛋！”我有些失控地冲他大喊了句，近乎落荒而逃。
如果说霍格沃茨有哪里能安静得让人静下心来的话，大概也就只有禁林了吧。不仅学生在一开学时就被邓布利多告诫它的危险性，就连教授们都鲜少踏入这阴森瘆人的地方。然而这些年夜闯禁林的学生或许不比在走廊上夜游的人要少，也从来没有听说他们出过什么事情，因此夜闯禁林逐渐成为学生们验证胆量的存在。
但我可不像那些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禁林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能让我彻底安静下来的地方——与此同时我还能收集一些魔药材料。
从休息室那阴冷昏暗的地窖里出来后，我便披上斗篷，跟着活点地图的指引小心翼翼地绕过巡逻的费尔奇和级长们。深秋的夜晚来得比白昼漫长的夏季更为阴险，瑟瑟的凉风早已开始带了渗人的寒意。
“荧光闪烁。”我举起魔杖轻声念道，拨开茂密的枝桠进入森林。德拉科刚才的那番话犹如惹人厌烦的蜜蜂一样，依旧在耳边嗡嗡回响。要不怎么会说斯莱特林是一个爱出黑巫师的学院呢？狡诈的小蛇们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你内心最为脆弱的地方，然后以蛊惑般的言语一击即中。
禁林总是漆黑而又幽深的，茂盛的槲寄生和叫不上名字的魔法植物层层叠叠地生长，就连月光都无法渗透，只能模模糊糊，看不出个光景。
一片寂静中，一股微风带着涩涩的气味吹过，脚下堆积的落叶发出簇簇的声响，马人利落地穿过枯枝与落藤中的羊肠小道，向着禁林的外围前进。
然而在这些沐浴着月色的马蹄声外，我敏锐地听到了一些不属于马人的交谈声。那是像毒蛇一样嘶嘶的低声细语，我小心翼翼地往声音的方向走去，脚步踏碎堆积在地上的落叶和枯藤发出的窸窸窣窣声很快被马蹄声掩盖得似有若无。
“主人希望你能在时机适宜的情况下再动手，而不是看到你因为冲动折在里面！你在魁地奇比赛上对波特施的禁咒已经引起了邓布利多的关注——我敢打赌，他现在正暗地里在全校范围内搜寻着你。”朦胧月光下，我看见德里安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阴冷。他很少表露出失控、愤怒这样一类情绪，好像我看见他时从来都是一副克制而又冷淡的模样。他面前年轻的男学生会主席没有作声，但我却明显注意到他一向整洁平整的领带此时却有些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像是被人拉扯过一般。
德里安蓦地抽出魔杖指向艾伦，我在心底无声地倒吸了口凉气，紧紧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半毫的声音被这个恶魔发现。艾伦依旧沉默地站在树下，茂密的枝桠在他身上投下阴影，他就像一株叫不出品种的植物一样安静地生长在那里，任由德里安在自己面前急得跳脚也无动于衷。
“在进入斯莱特林之前，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清楚地划分了什么是我想要的，而什么才是我应得的。”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听到艾伦沉沉的声音在几乎凝滞的空气中响起。德里安缓缓放下魔杖，脸上挑起了一丝讥诮的笑意：“那现在呢？”
“他给了我一年的时间，要不让海莉归顺于他——要不我就要亲手杀了海莉，或者——杀了波特。”随着艾伦的话音落下，我蓦地感觉到自己喉咙间涌上了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心感，我极缓慢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五指张开牢牢抓着树皮才勉强让自己站稳身形。然而让我感到更加恶寒的，还是接下来德里安风轻云淡的一番话：“哦？她是斯莱特林的叛徒，如果你不忍心动手，我可以替你杀了她。”
“德里安，我很感谢你，但你并不知道海莉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艾伦的眉眼间不自觉地染上一丝疲色，显然他已经想结束这个话题。他离开后，我看见德里安似嘲讽般弯了弯嘴角，隔着单薄的衣服，他轻轻触碰了下自己的左臂，面颊也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爬上了一层苍白，就像是从中世纪油画中飘出的幽灵。
然后，我听见他似呢喃般的呓语：“艾伦学长，你显然也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