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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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当天晚上与弗雷德在休息室门口分别后，一推开门我就看见艾伦坐在休息室的龙皮沙发上。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了——上一次见面还是托他将信带到格林格拉斯庄园。他披着一身宽大的黑袍，衬衫的领口破天荒地松散着，袖子卷至手肘处，乌黑的眼睛几乎在我刚踏入休息室的一秒内就落在我身上。他的表情十分平静，甚至还勾了下嘴角，右手随意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散漫地对我说道：“来，过来坐吧。”
显然此时选择直接走过去是一个分外愚蠢的决定，但对比起与他单独呆在他寝室里聊天而言——还是众目睽睽之下的休息室比较安全。我犹豫了下，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了过去。我看见他嘴唇无声地动了下，他看向我，乌黑的眼睛甚至还带着温柔的轻笑：“简单的无声咒，你也不想别人听见我们的对话，不是吗？”
我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他看上去似乎很满意我此时的乖巧，抬手像往常一般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说话的语调平淡得好像在与我聊家常：“怎么就想到和韦斯莱在一起了——是我们学院的男生不够吸引你吗？”
我噎了噎，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显然是个注定无解的问题，倘若我回答是，那便相当于直接否定了斯莱特林，显然这也不是艾伦希望从我口中听到的答案。但我如果回答不是，他又会温柔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让我和韦斯莱分手，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甚至还会夸我一声“好姑娘”。
许是我长久的沉默让他微微感到有些烦躁，他的指关节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调整了下原本松弛的坐姿，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还是没吭声，他乌黑的眼睛直视着我，使我觉得下一秒他便会撕下自己温和迷人的面具，露出更加“艾伦”式的冷漠阴鸷。壁炉里绿色的火苗噼里啪啦地响着，不断燃起点点火星后又堙灭在木柴堆里。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像是再给我一次最后解释的机会般，直截了当地说道：“海莉卡特，你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偏心就一直不断挑战我的底线。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在和韦斯莱谈恋爱？”
“因为我爱他。”我不再避而不谈，而是突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平静地回答，“谈恋爱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爱他，他也爱我，这就够了。”
艾伦猛地站了起来，他的胸腔不断起伏着，气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抽出自己的魔杖向我丢来一个死咒。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我也拔出了自己的魔杖与他相对，目光警惕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想德里安的事的确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现在的我在艾伦身上看见他的影子时都会紧张得浑身发抖。
艾伦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困惑，然后是愤怒——最后却古怪地变成失望。我想我下意识敌对的动作的确是伤害到他了，他一瞬间就像是疲惫到了极点的旅者般，艰难地收回自己的魔杖，乌黑的眼睛带着浓郁的复杂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再也没有与我说过一句话。
很快，我与艾伦闹崩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院。小蛇们良好地贯彻了谨言慎行的优良品质，因此我并没有在明面上听见他们对我的责骂与不满。相反，这种对立是悄无声息的，它不知不觉地融入了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以至于如今几乎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到我时都会选择绕道而行。就连一次我路过魁地奇球场时，看见穿着墨绿色长袍的球员们在半空中骑着光轮训练，他们还是一开始的几个人——只不过原本我的位置却巧妙地被一个眼生的男生给顶替了。
我开始肉眼可见地沉默起来，在公布与弗雷德的恋情前，我自然有料到过这一切的发生，然而我却过分自信地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斯莱特林集体学生对我无声的冷暴力无异于是一场没有证据的校园霸凌，我坐在斯莱特林的餐桌上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银色的叉子一下又一下戳着已不堪入目的南瓜派。
弗雷德没有坐在我身边——实际上，还算敏感的他早在我无精打采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一切。当时他激动地跳得老高，气恼地磨着后牙槽，一副捋起袖子就要替我去报仇的模样恨恨道：“哈，他们以为自己是谁？竟然这样对我的小海莉——我与乔治最新研究出来的魔法把戏还正愁没有实验对象呢，不如我给他们每个人都扔一个粪蛋——这样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有些郁郁然地叹了口气，给了他一个敷衍的笑容。弗雷德像被突然扼住喉咙般噎了噎，但他并不死心，很快又亲亲热热地凑了过来，干燥的嘴唇紧贴着我耳廓，似乎想要将满肚子的坏水都分享给我：“那肥舌太妃糖怎么样——同样适合对付他们那张乱吐毒液的嘴，不过样子看上去是恶心了点。那就——便秘仁吧，不过它还没经过实验，不知道效果是不是如想象中那样令人期待…”他还没说完，我便唆了他一口，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我想我会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去解决的，弗雷德儿——我要去吃早饭了。”
“我陪你去吧！”他又跃跃欲试了起来，我扫了他一眼，还是没忍住在他欢愉的小火苗上泼了一桶凉水：“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可能你还没在我身边坐下，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就会生出几千条魔咒来对付你。”弗雷德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但他还是兴致缺缺地点了点头，明明只是分别一个早餐的时间，可他的神情却像是要离开我几百万年那样艰难而又遗憾：“好吧，小海莉，我会一直看着你的——当然，在格兰芬多的长桌边。”
我胡乱飘散的思绪随着身边人的落座而猛地被拉扯回现实——先是我的左边，然后又是我对面的几个位子。我一抬头，十分意外地看见德拉科略显不耐烦的表情，这个年龄的男生总是个子迅猛拔高的年纪。他似乎又长高了不少，脱去了婴儿肥，整个人看起来削瘦而又挺拔，胸口银绿色的院徽泛着凌厉的冷光。他的左边坐着两个身形壮实的男生，显然是他的两个形影不离的小跟班。而他的右边则坐着帕金森，她的态度看上去比德拉科更加恶劣，望向我的黑色眼珠子仿佛如淬了剧毒的黑曜石一般，她重重地将课本往桌上一摔，立刻引来长桌上不少人的关注。而我的身边则坐下了达芙妮，她身上浓郁的玫瑰香水味立刻将我整个人都裹挟起来，甜甜腻腻的香味立刻令我原本沮丧的心情有些好转。我就知道——她是个好姑娘，竟然鼓动德拉科的小团体主动在我身边落座。
达芙妮朝我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我立刻热情地给她端了一杯热牛奶。这时正对着我的德拉科突然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我转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可我的愤怒却似乎使得他更加愉悦。他饶有兴趣地抬起下巴，打量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一圈后，才拖着平滑的腔调悠悠地说：“看来这几天你过得并不好——所以才会在见到我们时，脸上露出了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十分愚蠢的欣喜。”
我并不指望自己能从他嘴里听到几句除了嘲讽以外的话，低下头吃着早餐。他看上去并不气恼我的无礼，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下坐姿，双臂环抱在胸前懒洋洋地开口：“虽然艾伦学长已经不愿意再管你了，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愿意重新接纳你，只要你与那个穷鬼韦斯莱分手。”
我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表情，好像他现在坐在我面前与我说出这番话已经是他屈尊纡贵的最大让步。我气得有些浑身发抖，毫不客气地举起手边的那杯牛奶就朝他泼过去，尖锐而又讥诮地嘲讽他：“你以为你是谁——马尔福？嘴巴放干净点，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你口中的穷鬼！”
几乎就在我抬起手的一瞬间，他身边的帕金森就立刻抽出魔杖，杖尖向我击来一道明亮的红光。我甚至没有看清她的口型，只觉得刺骨的痛意在身上铺天盖地地游走开来，如烈火一般焚烧撕裂着我的灵魂，我并没有坚持多久，很快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还没醒来时，我感觉自己被一团温柔的液体所包裹，四周是一片刺眼的白。我身体轻飘飘地好似没有实形，脚落地时也像踩在棉花糖上一般柔软。我尝试着在原地跳了几下，就有熟悉的机械音式嘲笑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
“R——？”我试探着问，后者冷哼了声，似乎比以前更加拟人化和逼真了。我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环视了下四周又问：“呃…我这是在哪儿？这里看上去不像是游戏中的魔法世界。”
“看来脑子没给那道魔咒给烧坏。”R又不冷不热地发出一声嘲笑，我撇了撇嘴，却听见它说话的语调慢慢变得正经和严肃：“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偏离那么多的游戏剧情——卡特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剧情偏离得越厉害，你面临的情境就会越危险。上次是德里安·普赛的死咒，这次又是潘西·帕金森的禁咒，而它们本都不应该出现在原有的剧情中。”
“她给我用了禁咒——？怎么可能！她才只有二年级啊！”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立刻弹跳起来，瞪大了眼睛高声反问。R看上去不愿意在这种问题上与我有过多地纠缠，冷冰冰地飞快一语带过：“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禁咒。而且，纯血家族一向会提早很多学习一些咒语，更何况是在最后大战中投靠伏地魔一方的帕金森家族。”
我低低地“哦”了声，针对它的上一个警告又不服气地辩驳了几句：“可你也没给我布置什么主线任务——不是吗？这让我怎么才能不偏离原有的剧情呢？”
“据我统计，卡特小姐，你的许多任务都要拖到时间期限的最后才去完成，这使得你远远还达不到解锁主线任务的要求。”R刻板地说道，短短的几句话中有一大半都是在指责我过分差劲的表现。我默默听了半晌后，才弱声开口问道：“那按你这样说，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补救的方法吗——比如说使得我能以最快的速度达到解锁主线任务的要求？”
“有。”R回答得流畅，“你可以选择去商城购买技能书，以你现有的六百多枚金加隆，足够将你原本不堪入目的水平提高到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地步——当然，也就能解锁新的主线剧情。”
“可我那些金加隆都是留着要购买福灵剂的——”
“哦？是吗？那你不如抱着你那堆福灵剂一起在这个世界送死得了。”
……
尖酸！刻薄！无礼！
我觉得R此时的样子像极了那些急于掏空买家的无良商家，但我能做的也只是闭嘴按照它的要求购买不同的技能书与许多看不懂的繁复咒语。终于，在用尽了我余额中的最后一枚金加隆后，它对我说话的口气终于友善了几分：“你已满足解锁主线任务的最低要求，下面我将发布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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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目标：得到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
任务达成时间：1个月
任务地点：无具体限制
任务对象：汤姆里德尔
任务奖励：100枚金加隆与50EXP[经验]
您的现有金币为：0金加隆
您的现有等级为：6级
您还需120EXP能进阶到下一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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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任务后，我将送你回到魔法世界，那里的你现在还正处于昏迷状态。”
主线任务一向只有推动剧情发展的作用，所以奖励自然没有支线任务那样可观。我扫了眼奖励后点点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冷不丁地问道：“那帕金森呢？”
“或许等你醒来后，你可以自己去问别人。”R的声音慢慢在耳边变得昏沉，我感觉自己正在不断地下坠，就像我最开始进入这个游戏时那样，四周是飞速掠过的黑暗与深渊。
我曾经向R抱怨过这样的开场动画未免太过阴暗，当时R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我未曾想到的是，这些阴暗的开场动画或许并不是仅供观赏的摆设——相反，它或许在一开始就预示了我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