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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杏仁 ...
终究,还是把那包糖放回了货架上。
程缘的心里就这么起了疙瘩,不知是为了那人的话,还是那人的眼神,仿佛都能直窜到心里,他说中要害,只要说是对沈却身体不利的,她又哪里还会去做?
对方并没有停留攀谈的意思,只是寥寥的几句,到最后嘴边挂着的笑意,颇有几分冷眼旁观的意味。
忍不住拿这笑容同沈却的比较,同样有些轻佻,只是他含着冷凝,而沈却,那个傻瓜啊,显然更不会伪装,不然如今,她怎么就到了只见他笑,都觉得心痛的地步?
进化还是变异?生硬的字眼,但真是走上了畸形的歧途,再可怕,她也管不住那颗心了。
沈却的身体稍有起色,也有请心理医生进行过辅导,可几小时过后,出现局促懈怠的人,显然是对方,只无奈地吐了四个字,“滴水不漏。”
问沈却是怎样的情形,他只是笑了笑,“有记得你的叮嘱,我没有开口反驳过什么,一直在听他说。”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眉目一松,眼线很长,微眯着,藏住几分得意。
程缘也不觉跟着愉悦,想着如果这样能稍哄他开心些,也就不错了。
沈却不语且笑时的从容,本就迫人,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要不间断的分析开解上几个小时,哪能不逼出一身汗来?沈却这心病是克制太过了,身心俱疲,但旁人又能奈他如何?克制容忍的程度,怕还远及不上他。
医生与病人的关系,特别是关于心理辅导方面,多少是场拉锯战,一争输赢的事,以沈却的固执,哪里会服输?走不进他的心里,是打不开心结的。
“我以为治疗的最大障碍是眼盲,原来是聪明……聪明到固执。”谢灼告知沈却对方婉言拒绝,请他另请高明时,如此分析。
“我不觉得,这是称赞。”沈却斜靠着,垂目抿唇,之后反是冷笑,“医生是解决问题的人,并不从事总结陈词的工作。”
“你可以这么骄傲冷硬下去,但你的身体似乎并没有那个毅力坚持了。”谢灼也不怒,冷淡地点明,“症状没有缓解多少吧,硬撑着,哄女朋友高兴?你们倒是很有趣的一对。”
“医生不该对病人的隐私存在兴趣。”沈却眉头锁紧,听他提到了小缘,心头反射性的紧缩。
“当然……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病例,很有研究价值而已。”谢灼看着眼前这人,自知自己早已逾越了指责,可偏偏……忍不住介入,“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不然,谢灼又忍不住想到,那双眼睛,该是始终哀怨敌视地看他吧。
程缘牵着沈却的手在医院的长廊里走着,想是晒些太阳,呼吸下新鲜空气对他的身体有所助益,毕竟这几个月关在房里,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添惨淡。
“你小时候都玩些什么?”拧了下他的手,颇有责怪的意味,怎么就突然病成这样了,想问他原因,又知回答定是敷衍。
“妈妈安排了很多课程教我。”沈却思忖着回答,想着那也算是有意思的事情了。
“我是说玩,比如……”努力想要举例,才发现一双眼睛真的可以毁掉许多。
“跑步吧……妈妈买了个跑步机,让我没事跑跑跳跳的,说怕我长不高。”沈却揽上程缘的肩,不再介意她的偶尔失言,知道若是难过,这丫头现在的心情怕是比他还难过许多。
“都是一个人吗?”程缘知他是想开解她,可为何字句间又添伤心,“婶婶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藏着你不让我们知道?不然……”
“她是在躲陆以续吧,怕一时间,失了控。”寂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就挨着幸福,却触及不到。“是我自己不肯同人多接触。”
沈却停住了脚步,似在聆听什么,突然就笑了,伸手揽过程缘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叹,“总有人窃窃私语,说着瞎子,可惜……什么的,那时,我控制不好情绪。”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夜夜梦里,只反复着一个声音,“瞎子,瞎子……”人言比看不见可怕的多,也难以适应的多。
“真不明白,那些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议论和感慨?”程缘侧头靠在他胸前,突然瞥见了一旁宣传栏上某张熟悉的脸孔,忍不住加重抱怨,“自以为什么都懂,目空一切的样子。”
“小缘?”沈却感觉到她的气息微促,低头询问,自是察觉不到周围有何事物,何人忍她动气了。
“没什么……”程缘随口回应着,拉起他的手继续向前走,“那个谢医生的名字原来是这个灼字啊,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当是卓越的卓呢,想也是,看人的眼神真够灼人的,说话也伤人。”
沈却听了,脚步顿了顿,凌乱了步调,身形微晃了下。
程缘紧张地一把扶住了他,连声问,“怎么了?不舒服?胃疼还是头晕?”
沈却摇了摇头,疑问至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想问她那人究竟有说过什么,临了,没有了触及的勇气。
对这丫头,原已敏感至此,点滴琐碎,也会患得患失。
想着,胃里真就隐隐起了牵扯,拧痛起来。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由着程缘小心翼翼地扶沈却往病房里走,交握的手,十指扣着的,是那份紧张。
谁说的?爱分很多种,爱慕,爱恋,而她对他呢?爱惜,爱护吗?
偏偏,沈却不想如此的,连自己依赖程缘的心,他都觉得可耻。想到再一次把一个人摆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又觉得可悲。
“不要这么笑。”程缘看着他的神色犹淡,只是嘴角悄悄扬起了弧度,透着嘲讽的意味,拉他回床边坐下,伸手往他的唇角处抹了抹,溢出叹息。
“我该让你回去的,对不对?”沈却想说的是,“你什么时候回去?”却原来,这么生硬坚决的语气,已经说不出口,一声“对不对?”,透露出太多的迷茫来。
“做作,你这么说,是不是吃定了我放不下你?”程缘给他盖上被子,细看他的脸色,那眉梢皱着,松不开。“那我这么不顾一切地回来,又对不对呢?”
沈却愣了愣,笑出了声,只是无奈,“以后,我们怎么办才好?”
“在一起啊。”程缘比量着着他膝盖处的位置,自顾自揉按起来,“书上说,按压足三里可以减轻胃疼的,我找人问了问,大概是这里吧,试试看,难受的话你和我说。”
“不用这样,我不难受。”沈却将腿梛了梛,避开程缘的手,故意讽刺,“你是千金小姐,何必受这委屈?给人按摩的事,怎么也该是我这个瞎子来做比较合适。”
用力按住他的腿不让他挣扎,程缘见惯了他的故作强硬,“你是瞎子,也是个名副其实的富家瞎少爷,我们也算扯平了的。”
这一次,她坦言顺着他说“瞎子”两个字,她以为她会受不了他的冷漠,到头来,原是见不得他的自卑,激他,只是让他明白,“瞎子”,她从来不忌讳在意。
可那个时候,他们谁都想不到,“瞎子”二字,会因为一个孩子,纠结,伤害,错过……
……
“以后,我们怎么办才好?”
程缘记得,沈却靠坐着,声音低浅,虽有迷茫,但亲昵可柔化成水。
而今她抱着怀里的澍儿,看着他白净粉嫩的脸蛋儿因为兴奋染着红晕,衬着彩灯,煞是可爱。
“缘妈妈,医生爸爸呢?”孩子迷茫地搂着她的颈项,撒娇地说,“大家在跳舞对不对?澍儿现在不能跳,你们替澍儿跳好不好?”
“妈妈不会跳,就抱着澍儿听听歌好不好?”程缘拍着孩子的背安抚,小孩子哪里肯依,只是委屈着瘪了嘴,小声说着,“没事,反正澍儿看不见。”
程缘看着那瞬间没了的笑意,不忍拒绝,孩子空洞的眼,这落寂黯淡真像极了某人。
喜欢澍儿,不忍心,也绝不能让他步上某人的后尘,无论如何,也想留住那纯真笑颜。
“先吃些东西,拿了杏仁布丁,你们喜欢的,是吗?”谢灼把碟子递给她,伸手抱过孩子,专心地喂澍儿,突又开口,“别让孩子失望扫兴了。”
嚼着自己最喜欢口味的布丁,味蕾却起了偏差,依稀记得,那个人,曾经听她说着好吃,执意尝尝,吃了小口,就摇头说苦,偏还是强咽下去,别扭而固执。
记忆里的那个人,曾经也如此放下戒备,轻松温暖过,为何如今,却在彼端的烟火彩灯下,冷绝麻木?
终究向对面浅笑等待的谢灼伸出了手。
她知不可能有与那人共舞的机会,却从不曾想,会有一天,当着他的面,搂着旁人起舞,旋转间,视线模糊,悲哀地庆幸,还好那人看不见。
他们,隔着一行彩车的距离。
“在一起啊。”
沈却记得,程缘没有丝毫犹豫地接应,坚定的语气,令他瞬间沉迷,他以为,那会是真的。
耳边的议论声很远,他端坐着,人声已远,喧闹也疏离,只是阻隔不断声声议论,依稀沉痛着。
“程家小姐也和人跳舞了呢,快看,跳得真不错。”
“那两个人真般配啊。”
“听说已经有孩子了,不会早结婚了吧。”
……
为了澍儿,她会和谢灼结婚吧。毕竟,她曾经信誓旦旦地保证,无论如何,要让那个孩子幸福。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小心眼到幼稚可笑,嫉妒一个五岁的孩子?多少人以为,程缘疼爱澍儿,是因为对他的移情作用。
是吗,就因为他们都是瞎子吗?多可笑的理由?
他不喜欢那个孩子,冷淡地疏远,“两个瞎子在一起,还不知会出什么事,你带走。”
“瞎说什么,我们澍儿才不会一辈子看不见呢。”那时,她抱着被他惹哭的孩子哄着,字字刺入他的心底。
不一样的,这孩子失去光明才一年不到的时间,而他,注定是瞎一辈子的事。
更不同的是,孩子知道他喜欢的缘妈妈和医生爸爸在一起,很容易就幸福满足。
而他呢?自己心爱的人就在那里,同旁人翩翩起舞,这对一个瞎子来说,有些残忍吧,那个世界里,没有他的位置,是他的错,竟真贪心妄想过。
他努力维持着坐姿,用盲仗顶着腹部,幅度不大,只需用力,金属端嵌入身体里,有些痛可以盖过某些纠结,悲哀地嘲讽,还好她不会看这里。
他不知该怎么爱她,只能依样画葫芦地为她建座乐园,以为这是她的梦,却换来一句,“沈却,你始终不明白啊。”
如今终于懂了,什么才是她真正的梦,心中的紧涩也松了,下定了决心,不惜所有,也要成全。
呃,大家有没有晕了??真正的重要男配出现了!o(∩_∩)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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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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