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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粳米 ...
这一天,程缘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似乎真的可以预感到某根绷紧的弦,太过长久,到了负荷的极限。
他们姐妹俩难得相聚,闲聊间是化不开的惆怅。
期间,绵延姐接了通电话,脸色骤变,直冲出了餐厅,程缘追过去拉住她,却见显然慌乱的失了心神,“哥哥……哥哥他在医院。”
“是沈却的电话?”程缘皱眉,见她点头,心中的那根弦,断了。
刚才绵延问她,会不会放弃沈却?她以为不会。
可在她的心里,以续哥哥和沈却是等同的重要,如今的冲突却偏就隔在这两个人之间,所以她才会说,“无论怎样的改变,对我来说都是两败俱伤的事,可也许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才能有决心放弃吧。”
谁知,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便就应验了,真的,该放弃了。
到医院的时候,得知以续的肋骨因外力作用被打断了两根,肋骨的断端刺伤了肺,而诱发了他的心脏病,一度情况危机,不得不开胸手术,目前情况,医生也只能保证暂时稳定,需要继续监控观察。
看着陆以续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他们换了隔离衣只被允许待了一小会儿,又被推至门外。陈绵延来之前脸上只是慌乱悲切,真见着了那个人,竟哭得像个孩子,只是无助地重复,“哥哥,是暖暖,哥哥,暖暖害怕。”
出来的时候,她却又沉默下来,竭力平静了片刻,抹了抹眼泪,询问医生情况,联系家人。
程缘苦笑,绵延姐姐从来都是这样的,同旁人在一起的时候,冷淡文雅的疏离,有美得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光彩,天人般不真实。只是一关乎到以续哥哥的事,她立刻就成了孩子,哭,笑,简简单单,毫无修饰。她甚至会极不确定的问“哥哥,我漂亮吗?”每见以续笑,她也只是跟着笑,在爱的人面前,美貌于她,似乎没有多大的意义。
但程缘小时候,很在意,因为以续哥哥的眼里,只有她,那时候很单纯的以为,是因为绵延长的比自己漂亮吧。
直到后来放弃了,她才知道不然。她以为自己多年来对以续哥哥恋慕的程度已经很深,但却是永远也抵不过姐姐的,她爱哥哥,已经到了不需要用程度来衡量地步,满心满眼,单纯到接近痴傻了吧。
而遇见了沈却,美貌之于程缘,也再没有了意义。是因为这个人自然是看不见的,眼里无她,心里更无她。懊恼过,曾经发誓再不先喜欢上一个人的,偏偏又动了心,而今,只换得更心痛。
放弃了,为何如今想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比当年放弃以续哥哥时还要心痛上数倍?
思绪越见沉重,内心的烦躁溢满了胸口,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从容不迫的出现在了眼前。
他慢慢走过来,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确定了什么继而是不变的浅笑,竟没有一丝的急迫愧疚。
“是你打伤哥哥的?”程缘急步走上去,扯住他的胳膊问。
沈却的笑意微滞,只是牵扯的弧度更大了些,他的脸上微湿,点了点头,有水珠顺着额发滴落。
程缘气得发颤,扣住他衣袖的指尖又加大了力度,瞧见他胸前的衣襟上,是斑驳的鲜红血迹,衬着他脸上的笑容,如此令人心寒。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挥手打了他一巴掌,“沈却,身上沾着别人的血这么让你兴奋吗?你简直不是人。”
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所以沈却有些失了重心般靠到了墙上,没有生气的神情,还是那该死的笑容,却看得她落泪,只是继续说,“我放弃了,沈却,我再不会对你做任何努力,当初遇见你,是这辈子最令我懊悔的事。”
“你可以去告我。”沈却头抵着墙,平静地开口,语带嘲弄,“后悔还来得及,我去坐牢的话,就可以从你的眼前消失。”
“你以为我不会嘛?是你教会我不要心软的。”程缘也回以冷笑。
以为绵延会恨的咬牙切齿,可她见了沈却只是一脸的漠然地问,“你都告诉哥哥了?全部?”
得到沈却的肯定答案后,她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程缘拉他离开,眼中的心疼溢于言表,嘴里只是低喃,“哥哥一定难过死了。”
沈却支着墙站直,取出盲杖摸索着方向,转身之际突然加了句,“他昏迷前说……暖暖在等我。”
他知道,这句话,已经足够点亮某人的希望了,而是非经过,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你想逃?跟我走。”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又听到了某人满是愤怒的声音,在耳边温暖回荡,是如此的不真切。
“给你。”沈却浅笑,交出了盲杖,“这就是证据,我伤人的凶器。”
“沈却,你不要以为我不敢。”程缘皱眉,一把接过。
沈却还是笑,无所谓的模样,他知道这么做,这丫头怕是更恼了吧,就当最后一次,忍不住想逗逗她。漫不经心,不是因为料定她会心软,只是真去坐牢也无所谓。
家里的司机已经把车停到了医院门口,开门候着,“小姐……。”
“我自己开,你回去吧,我爸问起,就说没事。”程缘皱眉,来时路上拦不到车,情急之下打电话让家里把车开来,后来拦到了车也就同司机错开了,只能让他直接开到医院来。
这么天翻地覆的一闹,家里人不明所以,难免不安,何况是从小就疼自己若命,大惊小怪的爸爸?但可以告诉他,沈却伤了以续哥哥吗?
“沈先生!”司机转身要离开之际,突然看着后方惊呼了一声。
程缘回头,便见沈却跌坐在了地上,一手支着地正欲起身,却摸不到高一些的着力点,很是狼狈的样子。这才想起,盲杖在自己的手上,而从来也没有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身后过。
上前一把拉他起来,动作自是没了以往的温柔小心,只是嗤笑,“怎么,装可怜,上演苦肉计吗?”
沈却笑,“小缘果然聪明了,一眼就识破了我的诡计?”
他似乎刻意把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程缘皱眉推开,“你给我好好站着。”
程缘专心开车,尽全力忽略反光镜里的那个身影,开到沈却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她挫败地踩下刹车,身后那人的笑意可以越发得意了吧,一路上他淡定地沉默,似在像她示威,料定了她会心软?偏偏她就是退缩了,就像刚才,本能地替他向家里人隐瞒。
“到了。”程缘转头,却发现那人侧头靠着车玻璃像是睡着了,于是更大声的喊,“沈却,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
没有反应,程缘气愤地下车打开了后车门,刚要伸手把他揪出来,那人却自行靠向了她的身上,低头,竟见血丝不断从他的嘴角溢出,而胸前的鲜红血迹更为肆意地绽放开来。
“沈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程缘慌了,蹲下身扶住了他的身体,微晃了晃又不敢用力,“你不要以为用苦肉计我就会心软,我不会的。”
但她的声线却早带了哭音,刚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的脸色白的很不对劲,伸手抹了抹他的嘴角想止住不断涌出的血迹,才更加确定了一点,打他一巴掌的时候,看到的那些血,怕不是以续哥哥的,若是不小心擦到的,那么长的时间,早该干涸了,怎么还是鲜红的呢?程缘越想越怕,伸手紧紧抱住了怀里的人,“沈却,你太可恶了,你混蛋。”
一路上,沈却只知道嘴里黏腻的甜腥味道渐浓,脑海中好像被掏空了,室外的嘈杂声远离,耳边又回荡起了妈妈的声音,她不断地说,“小却,妈妈对不起你……”
可是,妈妈,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肯为我活下去,不愿意陪我?
我最不想听的,就是对不起,那样,我会以为,意思就是你不爱我。
妈妈,你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我竟然在你的墓前打伤了陆以续,竟然当着你的面打伤了你的亲生儿子,你一定讨厌我了吧?
就像程缘说的,“当初遇见你,是这辈子最令我懊悔的事。”
果然,那丫头又在耳边嘀咕不停了,令他紧皱起了眉。
“沈却,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你不要以为用苦肉计我就会心软,我不会的。”
……
反复强调,这威胁幼稚无力的像小孩子的抗议。
那个丫头真的很傻,最后一句怎么就哭哭啼啼的,慌的明显找不着北,“怎么办?沈却,怎么办?离你家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傻丫头,你终究还是心软的。
沈却醒过来的时候,腹部的疼痛令他起不了身,闻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他确定是在医院,不假思索地喊了声,“小缘。”
“沈先生。”却是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回应。
“您动过手术,这段时间不能起身,我们是程小姐派来照顾您的,请问有什么吩咐吗?”公式化的询问。
沈却刚才只是喊了一声,似乎用尽了力气,而此刻口干舌燥,也懒得再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心中渐起苦涩,第一次,体会到了那丫头的富家千金架子。
小缘,果然波澜不惊的声音是很可恶的,丝毫嗅不到人情味呢,我平时也是那样对待你的?真的很冷酷,所以你也讨厌我了?
医生说可以开始进流质的时候,沈却除了水别的一概吃了就吐出来,照顾他的人也有十足的耐心,每次按时按点的尽责将医院分发的汤水喂他喝完,然后待他吐了再擦拭干净。到后来,倒是成了习惯,在喂他吃下后,直接取了盆候着,也减轻了吐后打扫的劳动程序。
沈却没有开口说过话,也任由他们摆弄,并不拒绝。
程缘本来决定不管他了,还是忍不住到医院看看,趁两个看护的人在门口,她便要上前询问,却听到了如此的对话。
“这活儿接的真轻松啊,又没家属在旁盯着,病人也可以随便摆弄。”
“是啊,说他是个瞎子,看来也快成了哑巴呢。”
“呵呵……我看是植物人更确切些,干什么都没有反应的。”
“就是老是吐,麻烦。干脆别给他吃了,反正有营养液维持着也死不了人。”
程缘听了,几乎要气炸了,她是知道沈却向来对任何事要求极高,所以请看护的时候,也尽可能考虑的全面,只请男的怕照顾的不够细致,只请女的又怕有些事照顾起来沈却会不自在。于是干脆各请了一个,并且付了双倍的酬劳,怎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他们甚至都没有把他当作人来对待,程缘心痛,沈却,难道你疯了,以你的脾气,怎么可能由着他们这么胡来?
赶走那两个人后,程缘走进了病房,沈却显然没有察觉来人的不同,只是闭目侧躺着,没有动作。
窗帘被紧密拉着,光线昏暗,程缘过去拉开了帘布,阳光刺目,床上的人却始终没有反应。只是侧脸的轮廓变得又鲜明了许多,几天不见,明显的轻减憔悴。
“张嘴。”程缘在他床边坐下,端了碗开口,语气挫败,自己来看他,不就是认输了吗?
沈却微睁开眼,无光的眼眸却因为眉宇拧起的弧度变得有些波动。
“我尝过那个什么营养汤了,也不知道放了什么,真是难吃,怪不得你咽不下。”程缘错开目光,其实也不知道有何可慌乱的,此时与之对视又如何,也不会有目光交汇,但在他面前,她总是忍不住的紧张。“我问他们要了些米汤,你试试看,小时候在外婆家吃过,挺好吃的。”
沈却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了,心中的郁结倒是消散了不少,她真是有钱的大小姐吗?怎会想到这些?虽然对食物已经有了明显的抗拒情绪,但听她这么说,还是微张开了嘴。
两个人都只是沉默,一碗汤倒是见了底,程缘替他擦了擦嘴角,又有些不安,“会不舒服吗?有没有想吐?”
沈却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程缘站着看了他一会儿,终是败了,气恼地转身离开。
于是,封槿大半夜梦醒时分,突然听到厨房有奇怪的声响,起身就看见自家女儿一脸仇恨的看着汤锅。
“小缘,你在干什么呢?”封槿上前拉了拉她。
“做米汤啊,妈,我们吃饭用的是不是粳米?怎么煮了这么久水还是清的?”程缘指了指笔记本的屏幕问,“难道我用错米了?”
封槿探头一看,顿时傻眼,一锅的水里飘着淅淅沥沥的米粒,在那里不停的折腾。
“这么少的米怎么可能做成啊。”封槿抚着头叹气,心里又责怪起自家老公来,都是他宠女儿给宠的,二十多岁的姑娘连饭也做不来。“米汤,是煮饭的时候乘没收干水分前舀出最上面的那层汤水,会比较有营养。”
“哦,不是汤吗?我怎么知道要放很多米,那不成粥了?”程缘嘀咕。
“你干嘛要弄这些?”封槿诧异。
程缘的脸上立刻阴晴不定,尴尬过后,是咬牙切齿的愤怒,吐出四个字,“心血来潮。”
说虐就虐,至于为什么会用这种方法虐,我只能感叹,难道后妈我真的有某些奇怪的偏好吗?掩面
本来还想让小缘再晾某瞎两章的,可是为了章节编排需要,只能让她又回来了,是不是虐的轻了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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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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