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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夜晚惊魂 ...

  •   脑中依旧环绕着方才紫小玲歇斯底里的模样,我并不懂那一切就像是她所说的那样受到画像女人的影响所致还是单纯的因为长期遭受到丈夫非人的家暴对待而导致的精神压抑所呈现出来的状态…现在去追究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但很肯定的地方,紫小玲和紫晴是一定受到过再婚丈夫与继父的暴力对待,从亲眼所见的紫小玲手腕上的伤痕淤青以及紫晴男友所见的紫晴身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就可以推断出来…虽然我还是比较在意那个能够移动的手印,但现阶段根本无从入手去调查这件事。
      “前辈,你在想什么吗?”杰森见我从离开美术馆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的样子不忍问道…我看了他一眼,思绪仍旧在远处缥缈着,果然,我还是无法就那么说服自己关于画像的事情。
      “你们觉得那个叫做吉祥天女的画像如何?”我尝试着询问另外两位同伴的意见。
      杰森歪着头想了想下,难得的,他的嗓音竟然压得非常的小:“感觉…有点诡异。”
      “你也是这么觉得对不对?”见到不止自己一人感受到那种奇怪的感觉,我一时有些兴奋:“不仅是这样,还有一些压抑感,似乎画上的女人是有生命的在直直的盯着你一样。”
      “这么说…好像是有点…”杰森那黝黑的皮肤似乎都透出了一抹青色,他的表情就像是吃了黄连一样,苦不堪言…我无奈的笑了一下,虽然知道可能会被当头批一顿,但还是抱着一些希望的看向了夏薇。
      果不其然,这位绝对相信科学论派的女人早用那充满着无语与鄙视的目光将我看的体无完肤,但庆幸的是,接下类并没有铺天盖地的被说一顿,夏薇一反常态的平静道:“是有点说不出的不和谐感…”
      “连你也这么觉得?”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瞪大的眼睛与扬起的语调,让我看起来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男孩。
      “你可别把我和你们两个混为一谈。”夏薇嫌弃的将靠近了一步的我推开,她若有所思的撩了下耳边的头发说道:“那个不和谐感应该是作画者故意所呈现出来的…那种盯着观看者的感觉,以及整幅画透露出来的压抑感,就像是一些好的作家能够把文字写的充满本人所想要表达的那种氛围。”
      “你是这样认为的?”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没了干劲,夏薇所说的原因我是想过,的确是有许多的著名画家笔下的画栩栩如生,仿佛有生命一样,能够让你在第一眼就感受到画家想要传达的感情与气氛…可是,吉祥天女虽然也的确是传递出了某种信息,但这种感觉并不像是来自画家之手,更多的则像是…意识,画像自己本身是有意识到,是它想要让你知道,让你感受到那些奇怪的感觉,无论是注视感还是压抑,一种仿佛被盯上了的既视感。
      不禁被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颤,我不能再这么继续自己吓自己,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不早了,给夏薇和杰森打了个手势,打算驱车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我们三个十分“默契”的一句话也没说,充斥在耳边的只有车辆呼啸过往的声音以及杰森与她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友视频的温柔嗓音…车里似乎弥漫着一股爱情的酸臭味,好奇的瞥了眼就坐在副驾驶上的杰森,他那粗犷的面庞竟然也能做出那么柔情似水的表情来。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还是挺佩服杰森的,当然还有他的女友,能够在如此远的距离还保持着浓浓的感情,其实当时得知杰森是从美国调过来C市工作时我还是有点小经验,这种跨国恋情对谁来说都是很艰辛的…虽然我们没有见过本人,但从平常他手机的桌面,还有无意间瞧见的视频上的“活动版本”,或多或少的能感觉到他的女友是个精致的美人并且还十分的温柔体贴…
      是个好姑娘…唉,不禁叹了口气,想到自己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和任何异性走到超出友谊的关系,唯一会给自己发私人讯息的也只有家里的那个小恶魔妹妹,莫名的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刚想到秀丽,手机就特别应景的响了起来,特别的铃声让我不用看就知道来电的人是谁,伸手接通电话,眼睛依旧注意着面前的道路。
      “秀…不对,哥,今晚回来吃饭吗?”右耳的蓝牙耳机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女声…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根本无法和她认真对话。
      “嗯---?”我故意的拉长了嗓音:“你竟然会关心我吃饭的问题?”
      对方没有马上回答,短暂的静默已经让我想到了她此刻在电话的另一头无语的翻白眼的画面…因为笑意,车子都差点甩了方向,急忙的将车头调正,立马就承受到了来自车尾座目光注视的巨大压力,就连旁边的杰森都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
      带着歉意的吐了一下舌头,耳边秀丽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你是不是因为想笑差点撞车了?”
      “这都被你猜到了啊?”我配合着秀丽的调侃。
      “好了,几岁的人别扯犊子了,今晚回来吃饭,我有做你的份。”
      还没等我回答,对方就啪叽的挂了电话,诧异的皱了下眉头,瞄了眼手机,CALLME上秀丽发了个得意洋洋的表情写着: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无奈的笑了笑,感觉自己这个当哥的有时候还是会被秀丽耍的团团转,虽然这一切都被后座的某人看在眼里…好吧,估计后面又要被她调侃了…

      既然有着亲妹的“盛情邀请”,我自然是拒绝了路上杰森他们的晚餐邀请,虽然科长大人会给我们的所有行动报销,但是比起这个我还是更想要和家里人度过。
      将两人送回家后,我便独自一人驱车回家,实话说,路上有那么一点小兴奋,即便今天的调查还是有许多让人头疼与搞不清的烦恼事情,但这并不影响我对晚饭的期待,以及那早就在发声抗议的食欲。
      娴熟的倒车入库,教科书式的将车子十分正的“塞”进了车库,一路小跑着上楼梯…又一次的老生常谈怪自己…我为什么当初要贪这个便宜选择了没有电梯的公寓呢?
      来到家门,刚伸进口袋打算拿钥匙的手停在了半路…不行,就这么自己开门的话,也太没意思了…潇洒的松开了已经抓到钥匙的手,刻意而又做作的在门外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目的就是为了让里面的人注意到某人的凯旋归来。
      侧耳贴在门上,脸上的坏笑早就控制不住的咧到了耳根…秀丽她是不是正在急急忙忙的准备过来开门呢?
      我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就那么保持着一副诡异、猥琐、两手扒拉在门上侧着头,眉宇间写满了坏主意的神情姿势等待着开门的那一幕…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心中所期待的那一幕迟迟没有出现…
      正纳闷着,刚打算伸手敲门,只见门猛地被从里面打开,强烈的惯性让我一个踉跄没站好,迎面就朝着开门的秀丽倒去…
      “白痴。”有备而来的秀丽灵巧的向着旁边闪了一下…砰的一声,仿佛骨头断裂一样,我大叫着摸着自己的鼻梁,刚才那一下碰撞,差点没把我眼泪疼出来…
      “你就是这样对待亲哥吗?”我一边摸着鼻子一边白了就在一旁看好戏的秀丽一眼,她轻蔑的笑了一下,特别嘲讽的摸了摸我的头转身就朝着早就摆好了饭菜的餐桌走去顺带还说了句:
      “对了,我帮你把那个模特拍摄的兼职给推了,你最近不是在忙案子吗。”
      “哦,谢谢你。”我站了起来,看着即便在家也依旧打理清楚自己的卷发,右耳上挂着三四个款式不同的耳钉吊坠的妹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脑海中不禁想起了她之前跟我说要打耳桥的事情…庆幸霍奇斯中学在学生的装扮这一块管的还是很松的。
      至于那个兼职,就算秀丽不帮我推,我自己也会拒绝掉,那是之前为了补贴家用而去找的兼职,虽然这么说显得很臭美,但是刚好自身有着较好的外表也想着趁年轻多用用…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响应着秀丽眼神的召唤,拍拍屁股从冰凉的地板上爬了起来,一溜烟的来到餐桌,秀丽早早就帮我把饭乘好,刚坐下就注意到角落里那包的严严实实方方正正的快递。
      “你又乱花钱啦?”我边夹了一大块肉到自己碗里边开玩笑道,低头闻了一下,果然,亲妹的厨艺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
      “对呀,不负你的期待。”秀丽十分配合的回答道…我给她使了个坏气的调侃眼神,刚下嘴咬下那汁多嫩美的肉排,秀丽那不怀好意的筷子就伸了过来,眼疾手快的把剩下的一半肉给据为己有。
      “喂!”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亲眼看着肉排被对面的那个女人送到了不知何时又来串门的橘猫嘴里。
      “它还是这么老实啊。”刻意提高的声音仿佛生怕我没听出语气中的戏弄意味,秀丽挑逗着猫,时不时的发出轻微笑声。
      “你说它是不是很可爱?”抬头,对着我说道。
      “嗯嗯,很可爱很可爱。”我敷衍的回答着,实话说我还真有点羡慕这只猫,什么都不用做,就有肉吃,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只能算是流浪猫,但我和秀丽都默认了它在我们这蹭吃蹭喝偶尔还会蹭个地方睡觉的行为。
      “你买了什么?”我又夹了一块肉,这次“略有心机”的一口全塞进嘴里…眼睛仍旧落在角落的那个快递上,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小东西。
      “画。”秀丽轻声回答道。
      我的筷子在听到了她的回答后停在了半空中…画?诧异的看向了秀丽,如果换作平常我应该不以为然,可今天…跟绘画有关的东西截然都成了敏感词汇。
      秀丽无语的白了我一眼,她起身前往角落,将那快递用两只手抱了起来…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可心中仍旧希望事情不要那么巧。
      “就是一副说是能带来好运的画,我偶尔也想迷信一把。”秀丽边说着边将快递递到我手里,重音落在迷信这两个字眼…接到快递的那一刻,指间处传来了生疼的冰冷触感,直接透过外面的包装径直的就从神经传递而来,我差点没失手打翻在桌上。
      为了安全,我将快递拿到了一旁的茶几桌上,不知为何,呼吸难以抑制的急促起来,一股强烈的既视感似乎穿透了外层的包装打在我的皮肤上,还没等秀丽递过来剪刀,我直接三两下徒手将快递拆开…
      “这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画像上画的女人,有着白皙到近乎没有血色的皮肤,她闭着眼,一条长长的麻花辫顺着她的脖颈直下到腰间,女人穿着血红色的红棉坎肩,与她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产生了鲜明对比,她的怀里有着襁褓中的婴儿,女人低着头,即便闭着眼却依旧能感受到那份与婴儿的注视感…
      这不就是今天在美术馆里所看到的那一系列叫做吉祥天女的画像吗?我不相信的用力搓揉了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我很肯定自己完全没有看错,这正是白天在美术馆所看到的画像中的同一个女人。
      “怎么了,哥?”见我那匪夷所思的反应,秀丽有点担心的询问道。
      “你是在哪儿搞到这个的?”
      “诶?”秀丽楞了一下,但又马上继续回答道:“网购的…准确的说就是想要买个什么东西装饰一下客厅,刚好看到这个,据说还能带来好运就买了。”
      “这样吗…”我无心答复,视线一刻没有从画上离开过,那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从画像上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哪怕只是一秒钟,我也不想再看到这幅画像…
      回到饭桌上,不知是不是画像本身真的有什么特别的魔力影响还是只是我自己心态的变化,原本还特别诱人垂涎的晚饭瞬间索然无味起来,我逼着自己吃了几口,仿佛在咀嚼着纸蜡一样,一股子浓浓的塑料泡沫味…那副画仍旧躺在茶几桌上安详的摆放在那儿。
      “哥…真的没事吧?”见我这个样子,秀丽一直迟迟的没有动筷子…抬头,极力的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余光依然落在茶几桌的方向,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对这幅画会有着如此强烈的不安感,在毫无科学依据与确凿的证据下,我根本无法向秀丽解释缘由,只得靠着这拙劣的演技来蒙混过关。
      “没事,先吃饭吧。”刚说完话,立马就低下头扒起碗里的食物,不想让对方看到我这副奇怪的神情。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那副画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人如此的不安?

      晚饭后,这件事充斥了我的整个思维,就连平常该做的洗漱工作也全然抛至脑后…我想秀丽借了那副画,理由当然是等等想帮她挂在墙上。
      迅速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画像几乎将我的整张桌子占满,我不得不把桌面上的书籍,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些杂物给挪走才得勉强的放上去,即便这样,画框的部分还超出了桌面。
      这就是吉祥天女吗…实话说,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中立马浮现出了印度神教中的那些金光璀璨,有着丰腴的身躯,穿着特别印度民族风的服饰,一脸慈目眉善的神情端坐在宝座上的女性神明的形象。
      可眼前的这真正的吉祥天女却是充满着现代气息,红棉坎肩,长长的麻花辫,就连包裹着婴儿的襁褓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本来,这表达着母爱的绘画,理应让人感受到一股温暖与慈爱,再不济也不会令人产生难以抗拒的厌恶感。
      但是从这幅画里,无论我怎么样的去端详,甚至去心理暗示,却依然无法摆脱掉那种来自心里深处的抵触感…那个母亲,或者说画像上的女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诡异的扭曲感,目光与她本身之间的空气仿佛被一种超自然的力量给撕裂开一般,来自异次元的神秘吸引力逼着你无法将自己的视线挪开…即便你强迫着自己不去看她,可心中的那份渴求会令你坐立不安,纵然那股子寒气已经侵蚀到背脊的深处,疼痛与那折磨中的快感会让你着了魔一样的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去注视她,一刻不停的盯着那副画像。
      就像是能够真正给你带来好运一样的吉祥物…
      意识到不对的我立马将画像拿布遮了起来,我慌乱的连滚带爬的跳到床上,紧紧的抓着被单,身躯止不住的颤抖令我的呼吸都有些弥乱起来。
      下意识的拿出手机,这件事已经严重的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求救的给安庆打了个视频通话,屏幕对面他竟然出乎意料的端正坐在桌前,难得见到他衣装整齐的模样,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了人。
      “科长,这么晚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的,我早就有预感你会来找我。”安庆炫耀一样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我无心去调侃或者是吐槽,而是直接将今天的所见所闻,特别是那奇怪的画像的事都非常详细的告诉了他。
      “这次是奇怪的画像吗?”安庆一副头很痛的模样,他特别浮夸的捏着自己的眉宇间,嘴里还糊糊的碎碎念道:“为什么你们每次都不能带来一些正常的事情呢。”
      “这…”我一时哑口无言,安庆的吐槽可以说是完全的说到点上了,从我加入编案科来,与夏薇、杰森他们破获的所有案子就没一个完全正常的情况,总是会有一些超科学成分的不自然部分,不过我们编案科本身就也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吧…
      “我开玩笑而已,不用那么紧张。”见我有点难为情的样子,安庆嬉皮笑脸的朝我挥了挥手,我无奈的点点头,应着他的手势打算去把画像拿过来给他看看。
      桌上,画像里的女人依旧平静的闭着眼,她温柔的环抱着怀中的婴儿,即便是一副本该充满着温馨慈爱的景象,此刻却是让人那么的不想靠近,我强忍着来自心理的恶心与排斥,侧着头不看的拿起桌上的画像,将手机靠在墙上,手里捧着画像朝着镜头,我这才重新的转过头来说道:
      “看得清楚吗?”
      “嗯…这就是吉祥天女吗?”安庆拖着自己的下巴,为了能让他看的更清楚点,我特地挪了几步,让自己更靠近镜头一些。
      安庆就像是在介绍一样,自言自语的形容着画像上的东西:“红色的棉坎肩,发质很好的麻花辫,抱着婴儿一副俨然的慈母形象…不过节就像你的那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你也这么认为是吧。”听到终于有人能够明白自己的感受,我激动地差点没拿稳画像。
      “对,特别是那个女人看着婴儿的样子,她的视线好像不是落在怀中的婴儿上,而是在看画的人身上。”安庆说着自己的分析…等等,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微妙的地方。
      “你是说她看着怀里的婴儿?”我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对啊,你没仔细看她的眼睛吗?”安庆有点不理解我此刻的神情。
      眼睛?手中的画像感觉或多或少变沉了一些,我记得画里的女人是闭着眼的,刚才我还亲眼看到…她应该是闭着眼猜对的!!!
      “你是说她睁着眼吗?”我选择了直接询问…呼吸的频率在不自觉间就急促了起来,难以置信的吞了口唾沫,当安庆不解的点点头时,我的头皮仿佛被一群细小的蚂蚁密密麻麻的爬过…这不可能,颤抖着手,我无法相信的将画像转了过来…
      红棉坎肩的女人,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绑成麻花辫垂落在腰间,她怀中的婴儿正痴痴的酣睡者,女人雪白无比毫无血色的脸上是精致小巧的嘴巴和俏丽的鼻子,而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双眼,此刻却恶狠狠的瞪着我,她的眼珠如血染般的殷红,仿佛随时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
      “啊!”我惊呼一声,画像也被我丢在了地上,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房门被猛地打开的声音,回头,闻声而来的秀丽正一脸惊异的愣在原地。
      “怎么了?哥。”她边说着边将我从地上扶起,我深呼吸了两下,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没事。”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我立即摆出一副安然无恙的模样,即便面前的秀丽那不可思议的神情以及肚子里成百上千的话语都仿佛要溢出她的皮肤来。
      “你是不是吸毒了?”她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无语的拍下她的手反驳道:“怎么可能,你哥我可是很品行端正的。”
      刚说完,不顾秀丽那无语的白眼,推搡着就将她请出了我的房间…回头,那股子注视感又一次的出现了,可这次,我很肯定那视线就是来自此刻躺在地板上的画像。
      不安的上前弯腰将画像捡起来,下意识的拿布盖住了它,以减轻那种令人不适的诡异感,在一旁通过视频看了许久的安庆陷入了沉思…
      “那个…”
      “那个女人原来是闭着眼的对吧?”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庆打断。
      “对。”我点点头,庆幸安庆不是夏薇那种绝对的科学论者,不然我亲眼所见的一切可能又要被归类成幻觉或者是自己发神经的后果。
      “这种情况…”难得的见安庆有点伤脑筋:“你把那个网购的地址给我,我去查查情况。”
      “好。”

      为了防止影响到今晚的睡眠,我特地的把画像挂在了客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虽然可以的话真的很想把这副诡异的画像给扔出窗外,但是无论是从秀丽那边还是内心的不安来讲,都无法让人这么做。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打算明天到编案科时找夏薇他们商量一下这件事,想到这儿,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夏薇那不可思议的鄙夷神情以及杰森那因为害怕而扭曲了的脸,可即便这样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跟他们说了,这已经不是我所能解决的事情了。
      躺在床上,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不知不觉就搞到这么晚了啊,我是个不喜欢熬夜的人,况且明天还要上班…那些在意烦心的事情还是留到明天再去想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关掉了所有的灯,关门前瞄了眼正对门的秀丽房间也早已漆黑一片…是该睡了啊…这么想着,关上门,顺便把手机调成静音,麻利的溜上了床,闭上眼,放空自己的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耳边落地扇的风声也越来越模糊,缥缈,渐渐地越来越小声,最后消失不见,直到…轻轻的毛茸茸的触感扫过我的脸颊,痒痒的让人不禁皱起眉头,迷迷糊糊,神志依旧在神游状态,当那股痒感摆动越来越激烈时意识才回归到我的身躯。
      睁开眼…警惕的猫叫声同时传入耳中,伸手拿开一直在我脸上摆动的尾巴,抬起头,才发现那只经常来串门的橘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上…刚想去摸它,橘猫仿佛被什么东西惊动了一样,突然弓起了背,我这才发现,它一直对着房门的方向低叫着:
      “喵!”
      那是充满着紧张与不安的叫声,与它平日里向我们示好的声音截然不同,橘猫背上的毛发全部触电般的竖了起来…仿佛就像是门外有什么东西一样…
      莫名的一股子寒意从脚底涌了上来,不确定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我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来到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无论我如何的集中注意力却什么也听不到…回头,还在床上的橘猫惊恐的蜷缩着身子,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它这副模样,颤抖着手,猛地拉开了房门…
      走廊上如心中所想的一片漆黑,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秀丽的房门仍旧紧闭着,洗手间里传来的水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是那么的刺耳…闻声望去,洗手间的门虚掩着,橙黄色的光影从门缝里漏了出来,水声细细不停,是那么的醒耳…
      “秀丽?”我无法肯定的轻轻叫了一声,慢慢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微掩着的门缝里橙黄色的光晕勾勒下,黑色的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洗脸池前…
      这个人是谁?
      我一下就认出了那绝对不是秀丽的身影,那是谁?是什么时候闯进来的?神志完全清醒的我,猛地推开了门,那一瞬间,无法抗拒的眩晕感当头袭来,眼前一黑,再次回过神来,洗手间里只剩下橙黄色灯光下那不断流着水的水龙头。
      下意识的拧上手龙头,镜子中灯影下的我仿佛被一团黑雾笼罩一般,昏昏沉沉的,刚才那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仍旧碰撞着我的脑壳,不适的揉了揉太阳穴,眼前的一切已经有点全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跌跌撞撞的走出洗手间,余光里,是那只踏着谨慎步伐前行的橘猫,视线跟着橘猫的方向走去,它弓着背,炸裂的毛发在它的背脊上像是一根根细针一样…
      尾随其后的来到客厅,寂静无声的深夜,耳旁是挂钟那清晰无比的滴答声,漆黑的客厅只得通过窗台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的看到一些轮廓…目光无目的的环顾着四周,周围的气息低到几乎令人无法呼吸,寒意在我注意到窗台时骤升到了极点。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月光所铺出来的银白色“帘布”上印着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背光的缘故,我只得看到那被无尽黑影所包裹住的女人,她背对着我,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一样,静静的站在窗台前一动不动…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连滚带爬的跑到玄关门前,按下了客厅电灯的开关…“啪”的一声,亮白的光明瞬间带走了黑暗,驱散了心头未知的恐惧,同时它也拂去了黑暗存在过得证明…原本还在窗台前的那个人影消失不见了…
      我瞪大了眼睛,仿佛这样做就能看清一样,但是奈何我环顾了一圈也找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确定的再次关掉了灯,就在这同一瞬间,女人黑色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窗台前…
      鸡皮疙瘩不知何时爬满了我的胳膊,我害怕的机械式重复了不断开灯关灯的过程,那个身影也在这短短的时间立即出现又猛地消失…
      脖颈宛如被一双巨大有力的双手死死掐住一般,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这是幻觉吗?还是因为光学的原理而导致的神奇现象?还是说…当我再次注意到角落的画像时,我才惊讶的发现,整幅画空荡荡,本该在上面的女人以及婴儿统统消失不见了…唯一留下的只有那不知何处出现在画像角落的拥有着宝蓝色眼珠的黑猫…
      这不可能…我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紊乱的呼吸频率,看着眼前那越发熟悉的女人背影,我似乎明白她怀里抱的是什么了…仿佛着了魔一样,我慢慢地一步一步的向着她接近…这绝对不可能的,我暗示着自己,一定是我自己看错了,一定是这样的!
      来到女人的背后,停下脚步的瞬间,女人本来还低着的头抬了起来,心不受控制的提到了嗓子眼,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她转头的那一瞬…那是张…
      什么都没有的脸。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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