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要解甲归田》妖都某腐

3、一起来摘野菜啊

　　庭桑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饭菜刚做好的味道。往屋外瞧，天完全暗下来了，看不出时辰。他喝了药，又饱睡了一觉，身上觉得轻爽多了，就是鼻子还有些不舒服。
　　顾钧进来瞧见他醒了，就问：“刚好饭菜都好了，现在吃吧？”
　　庭桑对他笑笑，“麻烦顾大哥了，你把饭菜端到这桌上吧。”
　　顾钧去厨房端饭菜，庭桑就去寻些水来漱口、洗手，回来一看桌边多了一只凳子，“这是顾大哥你自己做的？”
　　“没错，刚才有空就在屋里找了点木料，搓了根草绳随便绑的，不能久用，也就用个三五天。先前在村里看见有做木工活的，明天可以去定做两只。”顾钧一边拜碗筷一边说。
　　庭桑点点头，随他的动作看向桌上。一钵米饭，两盘青菜，一盘炒鸡蛋，一碟小菜。卖相意外地还不错。“没想到顾大哥还会炒菜。”
　　两人在桌边分开坐下，顾钧一边端起碗筷一边谦虚：“第一次炒，还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表面很是淡定，心里暗暗勾起嘴角，他也觉得自己第一次炒的菜卖相还不错。然而这份得意只维持到他吃第一口为止。
　　庭桑也夹了一口，“……”我是咽下去好还是吐出来好？
　　庭桑把那一口艰难咽下去后，弱弱地问：“顾大哥，你……放了多少盐？”
　　顾钧摸摸脖子，别开视线，“……三勺。”每个菜都是三勺。
　　庭桑：“……”我家的盐罐还有盐吗？
　　庭桑：“……下次半勺就够了。”
　　“嗯……”
　　两个人都一口菜配几口饭地吃着，同时试图转移话题。庭桑先开的口：“青菜是院里的那些？”
　　“对，”顾钧很快就接上话茬，“也有一些是村民送的，厨房里还有，明天还能再吃一顿。”
　　“哦。”
　　扒拉两口，顾钧又把跟村民换回来的东西都说了一遍，包括哪些是用铜钱换的，哪些是村民送的。庭桑就一边吃一边“嗯嗯”地点头附和，“他们都有心了，往后有机会再回送点东西给大家。”
　　说完这个话题，庭桑就说起明天的计划，“家里米面有了，菜却不够，院里种的菜种类不多，也没什么能跟其他人换的。明日我问问周大爷要不要上山摘野菜，顾大哥可随周大爷去。”
　　顾钧应下，村里的事物庭桑比他熟悉，听安排即可。
　　庭桑又交代自己的计划，“我明日还需再躺一天，后日我便也同你一起上山，还有整理下家里的情况。”
　　这样边说边吃，那菜也不觉得太咸了，很快就吃完这一顿。剩菜放到厨房大锅里，用锅盖盖了。“明早煮粥，熟了之后把剩菜倒进粥里，就当是咸粥了。”
　　收拾完，顾钧很明智地煮了一大锅水，果然两人都喝了不少，就是起夜麻烦。
　　临睡前，顾钧把仅剩的一文钱还给庭桑。庭桑接过来，自嘲了下，“嘿，咱也不是一文钱都没有的穷酸汉了。赶明儿啊，拿根红绳穿了挂脖子上，以示激励。”

　　第二天一早，庭桑先是去问了周大爷，然后回来刚好喝咸粥。顾钧和周大爷上山摘野菜去了，庭桑就自己熬药，喝了药又回去接着睡。
　　再说顾钧这边，野菜他吃过不少，不过都是西境的品种，本地的他也不大认识，就跟着周大爷仔细辨认。这周大爷，便是昨日在河边安排人去请马郎中的那位。
　　除了摘野菜，顾钧也观察了这座山头。从兵家的角度看是毫无战略价值的，还不如留心哪里有野果子可以摘，有没有野味可以打。
　　说野味就来野味，一只山鸡在不远处耀武扬威地飞腾，人长着两条腿都跑不过它。手上没有弓箭，顾钧拔起别在腰间的匕首就扔出去，一把把山鸡钉在树干上，一刀毙命。
　　“哎呀，小伙子准头不错呀！”周大爷竖起大拇指。
　　“还行。”没有退步太多。
　　这半天下来，顾钧就摘了半框野菜、几个野果子，打了一只山鸡、两只野兔。一只野兔给了周大爷，一只他打算拿去跟木匠换两把凳子。
　　周大爷就喜欢这种又有本事又谦虚敬老的人，连着又夸了两句“快赶上村里的猎户了”。
　　顾钧回了罗家木屋，先淘米煮上，然后就开始处理山鸡。炒菜他不行，烧烤他在行啊。
　　一会儿庭桑醒来了，他身体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就去处理那半框野菜。“一些放今天炒着吃，一些拌了当凉菜，剩下的都晒干等冬天吃。”
　　“都由你安排。”顾钧一边给山鸡拔毛一边说。虽然才认识两天，顾钧已经发现罗庭桑是个有主意的人了，他乐得不动脑。
　　庭桑把要晒干的野菜都用绳子穿了挂在屋前的晾衣绳上，把要炒和拌凉菜的拿去洗了。中午这顿两人一起动手，一个炒菜一个烤山鸡，总算吃了顿不错的。
　　庭桑告诉顾钧，准备下午把地窖给清一清，过阵子也差不多该开始储备冬天吃的菜了。
　　吃完午饭，庭桑就去把地窖的入口打开，先通一通风。小歇一会，顾钧就准备下去清理，庭桑本也想下去，被顾钧拦了。地窖阴凉，庭桑病才刚好，确实不适合下去。
　　顾钧清理完地窖上来，庭桑就把煮好的姜茶端给他，自己也闷了一大碗。
　　庭桑继续去被窝里发汗的时候，顾钧就四处找材料，想做一把弓箭。结果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木料，只能想着明日上山再找找。

　　隔日起来，庭桑已经能活蹦乱跳了，不用周大爷带，两人就自己上山去。
　　“要是下雨，山上就能长出不少菌子来，品种不少，哪些地方最常见我有印象，到时候我带你来摘，一个时辰就能摘一背篓。”两人边说边摘，当然大部分都是庭桑在说，顾钧就“嗯”“是吗”“不错”地附和着。
　　庭桑抬头看他，见他在四处张望，就问：“顾大哥你又在找山鸡了吗？”
　　“没，我在找适合做弓的木头。”
　　“弓箭？”庭桑一听立马就不摘菜了，“顾大哥会做弓箭？”
　　顾钧面色淡淡，“复杂的做不了，简单的还是会的。”
　　庭桑眼睛闪闪，“要是不麻烦的话，可不可以也做一把给我？”
　　“可以。”反正一把是做，两把也是做。
　　庭桑兴奋了，“那要什么木头？”
　　“橡树、山核桃树、铁树、桧树、桦木，硬实的木头都可以。”
　　庭桑食指点着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下山上见过的木头，“桦木……我记得……这边！”说完就朝一个方向跑去了。
　　顾钧看他奔奔跳跳的背影，摇头暗笑，也没必要那么急，真是个孩子。
　　不到一刻钟，他们果然找到了几株桦木。顾钧围着走了一圈，挑了一棵合适的。
　　“可是我们没有带斧子。”庭桑突然想起来。
　　顾钧勾一勾嘴角，从背篓里掏出一把斧子来，他在厨房角落找到的。
　　庭桑看到斧子，惊喜得一击掌，“嚯，你早有准备！”
　　话不多说，顾钧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棵桦木砍倒，然后砍出准备做弓的一米五，其他部分砍短，抓几把草搓成绳子，捆好了回去当柴火烧。
　　下山的时候，两人都背着背篓，背篓上再叠一把柴火，顾钧肩上还扛着那段木头。原本庭桑还想跟他一起抬，被他拒绝了。他堂堂镇西将军，难道连一根木头都扛不起吗？这要让他以前的部下知道了，那不得笑掉一地大牙。

　　下午小憩之后，顾钧就坐在院子里处理那段木头。先把木头剖成两半，再各砍掉两侧，削成约120°扇形截面的木棍。
　　庭桑去做木工的林栓家取回定做的两只凳子，然后就蹲在旁边看。“顾大哥，弓什么时候能完成啊？”庭桑双手捧着脸，手肘撑在膝盖上。
　　顾钧看了看年轮，开始削掉木棍的外层，“这是单体弓，接下来只要烤干掰弯，再绑上弓弦，就可以了。明天我想去镇上看看有没有适合做弓弦的。”
　　“弓弦要什么材料啊？”庭桑同学依然好学勤问。
　　“牛脊梁的筋，或者鹿筋。”
　　“刚好，我明天也准备到镇上找找看有没有活计，我们可以一起去。”
　　“嗯。”
　　沉默了一会，庭桑才说：“……不过我们没钱。”
　　“我有。”
　　庭桑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过了一会，才又张嘴，“那等我赚了钱再还你。”
　　“嗯。”
　　庭桑看了一眼他那闷葫芦样，也不打扰他了，又安静地看了一会，就去厨房揉面团准备蒸包子。
　　顾钧专心制作弓体，把木棍削成中间厚两边薄，中间窄两边宽，架三根木头平行，然后一根翘起将木棍压在下面，一点一点压弯，来来回回压了十几次，又点了篝火，把压弯的弓体在火上来回烤，然后又是压、用匕首削、火烤。到吃晚饭的时候，两只弓体就有模有样了，架在长凳上，两头绑了石块吊着。
　　庭桑吃完饭，又忍不住去观赏那两把弓，眼睛炯炯有神。
　　顾钧暗自勾嘴角，不过是两把最普通的弓，他会的东西还多着呢，而且他射箭的技术挺不错，到时候又要让这人吃一惊了。想到这人用崇拜的眼神祈求他教他射箭，顾钧就觉得心情很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