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LO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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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喂？好。”
（地点切换）
我拿着一束花，来到了当初沈翊三岁画老的地方。
地处在海边，风景还不错，挺宁静的。
刚到这就看见了杜城，他伸出了手指，在墙面上细细的磨了一番，站在那喃喃道：“想不到，画也会变老。”
我慢慢走近，将花束放了下去。
“每次都来那么晚。”杜城不由得吐槽道。
我只是笑了笑：“是啊，每一次都晚了一步。”
似是意识到面前人的话带着自嘲的意味，杜城道：“还不是你太出名，弄的一有什么难案子就找你。我还就奇了怪了，他们怎么找你不找我啊？”
我欠揍地道：“因为我好相处。”
这话反过来不就是说他不好相处吗？
“嘿你……”杜城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阵高跟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
我和杜城都循声望去，是一个女人，她拿着花束，也缓缓朝这走来，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两秒后就移开了。
她将花束放在了我与杜城放的花束旁。
杜城见状，问道：“你认识他？”
女人站直了身，回过头道：“我认识画他的人。每年这个日子，我都会来。”
哟，跟沈翊有关系啊。
我顿时有了兴趣，故作无意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女人熟练地拿出香烟，朝着我和杜城道：“借个火。”
我和杜城都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杜城又补上一句：“不抽烟。”
女人冷不丁地说：“你们警察办案不用抽烟吗。”
我挑了挑眉，看向杜城：“你们见过？”
随即又看向女人，道：“你怎么知道我也是？”
“保释的时候见过。”女人这么回道。
我点了点头，原来当初差点就和沈翊碰面了。
杜城也回想起七年前带走沈翊时，这个女人就在他旁边：“你变化真大。”
女人没接话，反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后来找沈翊画画的人抓到了吗？”
杜城看着不远处柱子上的画：“那张脸，他就是画不出来。”
就在此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见杜城和那个女人都望向我，我才反应过来是我的，于是拿出手机站了起来，道：“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真庆幸这个时候有人打电话给我，毕竟我可不想从其他女人口中了解沈翊。更何况，我可是有系统这个外挂在呢。
“喂？哟，余队啊，您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想到给我打电话来了？”
我调笑道。
“别瞎扯这些没用的了，你现在有时间没？过来一趟，有个案子。”
“不是吧余队，我现在可已经转来分局了，你还要我去你那啊？”我这么说道，本想推脱一下。
“中午十二点半前必到，我俩顺便一起吃顿饭。”
说完，那头的人就挂了电话。
余队是帮我抓捕了那个pua男的女警队长，所以我跟她也很熟稔。
想着从瞿蓝心的案子结束后，系统就没有传送给我后续的剧情，估计着最近应该没什么事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一趟余队那吧。
（时间分割——城南分局）
“哎，你听说了没？”
“什么？”
“北江分局那边要派一个画像师过来帮我们侦破这个案子。”
“画像师？哪都来多少个了，有用吗这？”
“哎！你别说，这次没准真行！毕竟来的那个画像师很厉害，之前有好几个案子的侦破，他都功不可没呢！”
“是吗……”
就在两个警察交头接耳说的正起劲的时候，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两人：“你好，你们的外卖。”
“哦！这么快就到了！放这吧。”
“谢谢啊。”
外卖员压着头盔的边缘，使人看不清他的眼睛以上的部分：“不用谢。”
应该是我要谢谢你们俩。
他转身往分局外走，一步又一步，缓慢而沉重。
出了分局，走到偏僻处，他抬起了头，望向那同一片天空，喃喃道：“厉害的……画像师？”
随即拿出一根香烟，点了火，夹在指尖，深吸一口后，重重吐出，飘散的烟雾之下，他抬了抬戴着的头盔，露出了那一双阴鸷的双眼，脸上勾起了一丝冷笑：“呵。”
（与此同时）
我下了车，迎面而来是一个拥抱：“余队。”
“一段时间不见，漂亮不少啊。”余队笑道。
“那当然。”我毫不吝啬地自夸。
余队拍了拍我，随即带着我进去了。
（局内）
我拿着手上的一次性饭盒，抽了抽嘴角：“这就是，吃的一顿饭？”
余队笑了笑：“反正是我们俩一块吃，吃什么都一样。”
不止我们吧，我看了看四处一个组的警员都手拿盒饭。
“说说那个案子吧。”我提到。
刚说完这话，我就发觉所有组员都用着莫名的眼神看着我，似是敬佩。
余队点了点头，随即将玻璃板拿出来了，上面的照片是现场取证过后的：“死/者男，三十岁，职业是一名公司职员，于三天前早上八点半被邻居发现死/于家中。经法医鉴定，死/亡时间是四天前的晚上十一点左右。死因是大动脉破裂。”
我突然明白了他们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案子的场面很是下饭，我居然还敢在吃饭的时候问这个案子：“嫌疑人呢？还有凶/器是什么？”
余队摇了摇头：“死/者人际关系简单，未婚单身，走访了一遍后都说他性格孤僻，几乎没什么人跟他关系亲近的。唯一可知的是，他是个sex谷欠旺盛的人，在他家中发现了很多make love的视频，以及很多工具。据推断，凶器应该就是工具中缺少了的那一种。”
话到这，余队想起来了什么，又说：“不过，我们查到他有出入会所的记录。根据监控显示，四天前傍晚七点，他带着一个女人进入家中，十点整，那个女人独自离开。”
我抚了抚下巴：“那就是女票/女昌了啊。既然这样，唯一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女人了咯，她的口供怎么样？”
（地点切换——北江分局）
沈翊挎着他的包，从406走了出来，途经办公区，就听见了李晗的声音：
“喂？霖姐！你那边怎么样了？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啊……好吧。嗯？什么事？尽管说吧！查监控？好，我知道了。”
刚挂完电话的李晗，就察觉到她身旁站了个人，一看是沈翊：“沈老师？你吓死我了！怎么都不出声啊？”
沈翊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步子，竟就这么站在这听了，他有些无所适从地轻咳了一声。
李晗也没在意，问道：“听说，沈老师你要去城南分局那边协助破案啊？”
沈翊点了点头：“嗯。”
李晗撇了撇嘴：“啊……沈老师去了城南，霖姐又去了城西……没意思没意思！”
“李晗，是不是很闲？”杜城的声音兀的响起。
李晗立即脸上挂上笑：“城队！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的！不闲，一点都不闲！”
“是吗？”
“当然了！哈哈哈……”
沈翊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随即转身出了局里。
（地点切换）
我和余队来到了死者家中，随即又展开一轮搜证。
我心中有些奇怪，因为整容医院那个案子的影响，我第一反应是不是监控有问题，于是让李晗帮我查一下女人出来的视频的真实性，可她刚刚告诉我那段监控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口供我也看过了，与事实相符，现场除了那个女人外没有其他人进入过的痕迹。
于是乎，案子就遇到了瓶颈，所以我才提出要来自己进行一次搜证。
“这些地方现场勘查都看过了，几乎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余队跟在我身后，这么说到，可眼睛还是四处审视。
我脑中闪过什么，又问：“那些视频和工具是在哪发现的？”
“他的书柜后面有一个小房间。”余队说着，领着我去了那。
我们合力推开了书柜，只见那个小房间里灯光昏暗。
我开了手机电筒，往里面查看，却不由感觉一阵恶心：“还有s/m这个癖好啊。”
余队在一旁说明道：“这些都鉴定过了，有一些都是新的，部分用过的都被带去鉴定了，上面的痕迹都属于死者和那个女人。”
我走近查看了一番，有些奇怪：既然都是新的，为什么会全都拆开摆放好在这，就像是……要用一样。可是最后却没有用到，是……没有机会用到了吗？
从房间里退出来后，余队又带着我去其他地方找了一下，似乎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之后，我打算从监控那边下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地方。
（地点切换——监控室）
余队坐在我旁边，指了指电脑屏幕中的文件夹：“死亡时间当天，包括其前后三天的监控都在这里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点开文件夹去查看：“余队 ，你就先去看看其他人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吧，我这边自己来就好。”
“行。”余队闻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那我先去他们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好。”我点了点头，随即认真查看起来。
（三十分钟后）
我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转了转手腕，站起身就往厕所走。
………
“哎，小吴，这怎么少了一份视频？”
“啊？少了？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算错了？”
“是你弄错了吧！上次余队带队扫/黄/一共查出了一百六十六份视频，这怎么只剩下一百六十五份了？”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啊！”
“哎呀！这工作上的事我怎么可能会跟你开玩笑？是真的少了一份！”
“不是吧？这下怎么办！要是余队知道了会骂死我的！”
“你就活该吧你！上次出勤擅离岗位，这次又弄丢了视频，就算你是最近才来队里的，余队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刚从厕所出来的我要进技术室时就听见了这段对话，心中对这个案子似乎有了点苗头。
待两人都走了之后，我才迈步进去，直截了当地去查看死亡时间前后的视频。
果然，少了一部分。
缺的正好是十点半到十一点左右，与凌晨三点到四点的那一部分视频。
（夜幕降临）
最后，我将这个发现告诉了余队，拜托了李晗——让她将被删去的部分视频恢复。
里面的内容是十一点左右有另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从死者家中跑出来。
大约凌晨三点，一个“全副武装”的男子带着一个工具箱潜入了别墅，一小时后他又出来了。
视频里的女人是十点出来的女人的同行，两人都是被死者约去的，只不过时间点不一样，那些所谓的新的工具就是要给第二个女人用。
而男子则是局里新入的人员阿晨，他负责现场勘察那一块的工作，与技术组的小吴是老乡，两人关系很好。
将两人都叫去审讯后，所有的真相都浮现出来。
女人花名为橙子，她自大学毕业后就失业了，家里有高龄父母要赡养，因为和视频里的第一个女人熟识，所以被介绍来一起做这份工作。
橙子心想，反正自己也没了第一次，干这个钱又来的快，那就做吧。
而阿晨恰好与橙子认识，并且关系匪浅，两人在大学相识，相知，相恋，二人年轻气盛，少男少女常常独处，不免擦枪走火，橙子的第一次就献给了阿晨。
但是他们最终没能逃过“毕业就分手”这个定律，被现实打败而分开。
这个所谓的现实就是双方的经济问题。
阿晨分手后一直对橙子念念不忘，可他没有选择去纠缠，他知道没有稳定收入的自己不能给橙子一个好的未来。
命运总是捉弄人的，本以为不会再见的两人却在因缘巧合之下在这个城市再次相遇。
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一个成为了警察，一个却沦为了ji女。
面对重遇的橙子，阿晨心中的爱意汹涌了起来，他选择重新去追回这段刻骨铭心的青春之恋。
橙子当初也是因为迫于现实分的手，心中对阿晨还留存着如初的爱意。
于是两人旧情复燃，橙子为了阿晨想退出这个行业，另寻出路，就算是刷盘子也好。
得知接完这最后一单就能够被应允离开的橙子异常高兴，她以为这是即将要开启的幸福之门，却不知道这是推她落入地狱的路。
当晚，橙子拒绝了死者的S/M行为，争论之间，被死者得知要离开此业的事，橙子被冷嘲热讽了一番，随即迎接她的是强硬的粗暴动作与将她的事公之于众的威胁。
被死者言语刺激 说要去找她的小白脸——阿晨 的橙子，满心只想：不可以，不可以让他毁了阿晨。
等她回过神来，面前的就是了无声息的死者。
慌乱之中，橙子直接跑了出来，下意识打给了阿晨。
阿晨得知后，帮她隐瞒，利用他的职位之便与同小吴的交好，抹去了证据并成为帮凶。
橙子为爱成了凶手，阿晨为爱成了帮凶。
至于为什么警方没有查证到橙子也是死者经常约去服务的人，不仅是扫/黄/视频被阿晨删去，也是第一个女人和管理她们的丽姐帮忙隐瞒了下来。
这原本是一个简单的案子，因为多方隐瞒，以及未对已知线索进行筛查整理以及核实，才会变得复杂。
“没想到啊，这案子还得劳烦您叫我过来帮忙呢！”
我拍了拍余队的肩膀调笑道。
“唉……”余队也属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实，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严谨了？随即又翻脸比翻书还快地抬起头，“就是说，下次有大案找你了呗！”
“别！我可没这么说！”说完，我立即逃也般地上了车，“天都黑了，我赶紧回家洗洗睡了，你也是啊，余队，See You！～”
“噗～”见一下将车开得没影的人，余队不由得笑出了声，“跑得这么快干什么，真是！”
（时间分割——马路）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突然有点不安，就是突如其来地眼皮有些跳动。
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吧？
压下这糟糕的想法，我降下了车窗，吹了吹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了问系统：“系统，我为什么老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啊？”
系统：“嗯……应该……会吧……”
我：“？！什么？喂，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系统：“还请宿主自行探究。”
我：“？？？我自己来发现？那要你干什么用？”
系统：已下线，勿扰，谢谢。
我：“系统？”
系统：………（装死）
我：“系统！”
系统：………
系统半天不回应，我只得暗骂一声，打了个电话给李晗。
“喂？霖姐。怎么了？”
“沈翊呢？”
“沈老师啊，他今天去城南分局那帮忙画像还没回来呢。”
“给我地址。”
“啊？”
“给我城南分局的具体地址。”
“噢，哦哦……”
（地点切换——城南分局）
我风风火火地闯进去却得知沈翊已经走了。
我皱起眉，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按理来说不好打车，难道是坐网约车走了？
这么想着，我又上了车：阿西！白跑一趟！
我驾着车在路上，途径红绿灯就停了下来。
“刺啦——”
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去，是一辆私家车，刚刚似乎是有什么情况发生，开到这的时候才踩了个急刹车堪堪停下，不然都要算为闯红灯了。
相隔一条分界线与一个副驾驶座，我也能看的很清楚，是一个头发略长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原本看着副驾驶座上的视线因为我而转移，他对我面作憨厚地笑了笑。
但是我没有错过他看我之前那泛着冷意的眼神。
片刻后车子突然像箭矢一样飞快地穿过了红绿灯。
“硴啦——”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玻璃器物摔落地面而破碎的声音，以及，萦绕在我鼻尖那一股刺鼻的味道——风油精。
我望了望地面上已经摔的四分八裂的玻璃碎片，心中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听到后头其他车子的鸣笛声，我压下这奇怪的感觉，继续往前发动了车子。
“叮铃……”
似是有电话铃声打来，我伸出手摸索着，随后拿了起来，想瞥一眼是谁打来的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黑屏，看来是没电了。
我动作不算轻柔地将手机丢在了副驾驶座上，不知道这股烦躁之意从何而来，还有那愈发强烈的不安。
（与此同时）
往下望去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沈翊瞳孔紧缩，七年前的记忆涌入脑海，心中的惊惧让此时的他脑中一片空白，往日的理智在此时都消失殆尽，语言间显得苍白无力，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往后撤去：“你听我说……”
可身后的曹栋并没有给他这个避开的机会，当机立断地让他掉入海中。
（地点切换——路边）
我一直在看路边，最终找到了一家便利店，先买了根数据线，同时又借店主的座机打给李晗：“喂，李晗，沈翊回去了吗？我去了……”
“霖姐，不好了！沈老师被曹栋带走了！”
余下的话被李晗打断，她的语气中满是焦急。
“曹栋就是沈老师要去协助的那个案子的同伙……喂？霖姐？霖姐？”
我话都没听完就直接匆忙地放下听筒，道了谢，随即上了车，脑中突然回想起了刚刚那辆不对劲的车。
双手紧握方向盘，脚下也踩着油门往回冲：“系统，刚刚沈翊就在那辆车上对不对？”
系统：“……是。”
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系统：“这次只是个小节点，沈翊并不会在这里死去。”
我：“我去你&*%！”
压下想打死系统的冲动，我立即回想来的路上有什么小路。
因为刚刚他已经太过招摇，会给路人留下印象，现在李晗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表明警方已经介入，那么他更不会选择往有众多监控的主路上开。
对了，只有那一条！
我立即往记忆中的那条不平小路开去，一个劲地踩油门。
还没停车我就看见前方停着那辆刚刚才看见的私家车。
我下了车，只见曹栋背对着我站在海边，他听见了脚步声，转头过来，手中还拿着烟蒂。
没看见沈翊……
我边想着边一步步地朝他走去。
还未等曹栋嘴角勾起讽刺的笑，他就被面前的女人揪住了衣领，一只手被扭转了180度，握在手里的小刀掉在地上。还有一拳落在他的脸上。
“沈翊呢？”
曹栋没说话，只是咧开嘴笑。
又是一拳：“沈翊呢！”
似是为了刺激面前的女人，曹栋笑道：“这么关心他啊？你俩什么关系啊？”
我双手紧抓他的肩，直接提膝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击：“他是我的人。你动他，想过后果吗？我最后问你一次——沈翊呢？”
“噗！”曹栋半趴在地，吐出一口血水，随即笑了起来，朝着海边抬了抬下巴，“喏，那不是很明显吗？”
………
连喘息都来不及，沈翊就这么落了下来。一时间，失重感袭来，鼻腔内涌入大量海水，他下意识张口想要呼救，却是一股咸咸的海水涌进喉间。
出于求生本能，他试图挣开手上的束缚，可不知是曹栋早已存了不让他活的心思，将捆绑束的紧紧的，还是情急之下他的动作毫无章法，竟挣脱无果。
沈翊整个人渐渐地使不上力，就这么沉了下去，仿佛要被海水吞噬。
意识沉浮之间，一阵刺骨的冷意遍布全身，沈翊隐约间仿佛看见了七年前那个女人的身影，顿时，他心中迫切地想要看清，可那身影若隐若现地逐渐淡去，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扑通——”
似乎，有个身影逐渐在向他靠近。
是临死前的幻觉吗……
沈翊这么想着，渐渐没了意识。
………
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我直接纵身一跃，跳入了海中，往下游去，就发现了那个在往下沉的人。
赶到沈翊身边时，他似乎已经意识不清，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一手扶住了他的脑袋，准确无误地口勿上了他的唇，给他渡气，一手拿着刚刚从曹栋那抢来的小刀，摸索着去解开了沈翊手上的束缚。
可沈翊还是没有反应，我皱了皱眉，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慌乱。
系统：“宿主，放心，男主不会在这个时候死的。”
听了这话，我有些怒从心来，但心下也稍稍安定，没去理会系统，我带着沈翊往上游去。
浮出水面，我看着怀中紧闭双眼的沈翊，唤道：“沈翊？沈翊！”
该死，还是没反应。
这时我听见岸上的人声传来：
“我同事呢！”
我立即放声喊道：“杜城！”
一阵打斗声传来，而后岸上没了动静。应该是杜城已经将曹栋制服。
果不其然，杜城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我立即叫道：“你先把沈翊带走，我待会会自己上去的！他现在已经没了意识，上了岸你赶紧带他去医院，剩下的我来收尾！”
杜城点了点头，随即没了影，而后一根绳子被丢了下来，也不知道他从哪找来的，不过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拿着绳子绑在了沈翊身上。
“好了！”
听到我的话，杜城直接将沈翊往上拉去。
见杜城已经带着沈翊走了，我才放下心来，看了看四周：没办法，只能徒手爬上去了。
上了岸后，我就看见被锁在车里的曹栋，稳住身子，我慢慢朝那走去，就看见车子引擎盖上的钥匙。
拿起要是，我扭了扭手腕，随即开了锁，车门一下被曹栋打开，他从里面冲了出来，我直接一拳打了过去，他倒在地上。
我蹲下身，朝他笑了笑，将小刀递给他：“给你个机会——我让你三招，你打赢了我，我就放你走，你和褚英子都能活。要是输了……”
我剩下的话没说完，曹栋就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小刀起了身朝我袭来。
他出击的前三招我都在防守，是在遵守承诺，三招一过，我眼中有了冷意，一手捏紧他持刀的手腕，毫不客气地用手肘朝他的关节击去。
“咔擦——”“啊！”
我一个扫堂腿，曹栋就趴在了地上，将他的另一只手用同样的方式弄脱臼，我抓着他的后颈，使力让他动弹不得：“我还没说完，要是你输了，你施加在沈翊身上的作为，我会成倍奉还，你和褚英子——一个都跑不掉！”
我起了身，走到远处去拿起了绳子，而后又回来捆在了他身上。
“你要干什么？！”
曹栋此时神色已经带了惊恐，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会如此狠厉。
“你捆了他的双手，让他落了海。我让你的双手脱臼，泡在海里。一报还一报，不为过吧？”
我笑眯眯地说道，手下动作却使了十足的气力。
“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整个人踉踉跄跄地被我推着走到了岸边。
“你这个……”
曹栋辱骂的话还没说完，我直接一脚将他踹下了海中。
我站在岸边上，看着他在海面上扑腾，垂死挣扎之际，他竟然不管不顾地大声呼救了起来。
我有些嗤笑：“早知道就该把你的嘴堵上。”
一手抓着绳子，一手转着小刀，我直接将小刀朝海中的人掷去，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出现在曹栋脸上。
“你最好闭嘴。”
我这么说着，神色冷淡地看着他。
曹栋如鲠在喉，遭受威胁且双手剧痛无法使力的他很快就沉入了海底。
我想拿手机，但是想起在开往小路找过来的时候，怕自己寻找无果，想着得有能跟李晗通讯的工具，才能及时与其联系，所以将手机放在车上充电，想了想，于是在心中默默数了五十个数。
数到五十后，我将曹栋拉了上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怎么样？感觉好吗。”
“咳！咳咳——”
曹栋脸上满是劫后余生，他一阵咳嗽，说不出话来。
我伸手出去，将他的手都接了回来。
“咔擦——”“啊——！”
曹栋额上不知是海水还是冷汗，他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都动不了了，经历了刚刚的是，他松了一口气后已经晕了过去。
我看了看他狼狈的样子，这才想到好像有点过火了，毕竟我在这个世界可是个警察。
系统：………瑟瑟发抖，你才发现？可惜它胆小，不敢出声。
我想了想，让系统帮我把刚刚掷入海里的小刀取回来，将其握在曹栋手中，又抓住他的手，精准地避开重要器官，刺入自己的腹部。
随即松开曹栋的手，我将小刀拔了出来，丢在地上。
站起身，我踉跄了一下，随即往车上走，拔了数据线，把手机拿了过来，就给李晗打了电话：“喂，李晗，我这边已经把曹栋制服了，你让蒋峰带人过来吧。位置我已经发给你了。”
“好。不愧是我霖姐啊，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李晗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在耳边，我的手却逐渐失力，缓缓垂下，手机就这么掉了下去。
“霖姐，你怎么不说话？喂？霖姐？”
此时的我已经没法回复李晗了，眼皮有些沉重。
今天也是够累的，还是睡一会儿吧。
这样想着，我缓缓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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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逐渐恢复，我有些费力地睁开了眼，入目是刺眼的阳光，我下意识抬起手挡了挡，等眼睛适应过后，我的视线才清明起来。
“水……”
喉咙有些干，我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嘶哑。
一只骨节分明且白皙的手拿着杯水递了过来。
“谢谢。”
我坐起身，接过了水，喝下后才发觉不对，往旁边一看，居然是一身病服的沈翊。
“是我该对你说谢谢才对。”
沈翊预备要去帮面前人起身的手不着痕迹地收回，面上故作淡定地说。
“啊？”
我脑子还有些懵，下意识地这么回了。
虽然沈翊被送来医院的时候的确没了意识，可是他没忘记在他濒死之际突然出现的柔软与暖意。
不知为何，沈翊转移了话题：“你刚醒，还是先叫医生来看看吧。”
我却眼见地发现他耳尖上的微红。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我这么想到。
等沈翊按完呼叫铃后，病房内徒然安静了下来。
静默片刻，我找话题般地问：“杜城呢？”
“他在写这个案子的报告。”
沈翊答道。
我点了点头，又问：“你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说完，沈翊抿了抿唇，他似是想要问些什么，却还在犹豫着没有开口。
我见此，似乎有些了然：“同事有难我怎么可能不管。不过这事也怪我，要是我能在你扔那瓶风油精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事，你也不会落海。”
“不。”沈翊摇了摇头，“当时你也不能单单因为一瓶风油精，就判断我在车上。所以，这事不怪你。”
更何况，如果不是这次落海，他怎么可能再次看见七年前那个女人。
顿了顿，沈翊垂下眼帘，又说：“七年前……”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先说道：“七年前雷队出事的时候，我刚好外出有任务在身，所以不在。”
“那……”
那为什么明知他是害死雷一斐的间接凶手，在他刚来时面前人却并没有像杜城那样，有着明显的排斥与敌意，反而毫无芥蒂地对待他。
“沈翊，错不在你，你也是受害者。”
闻言，沈翊抬眼望向了病床上的人，她正眼神柔和地看着他。
沈翊神色怔愣，心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七年前，有人怪他，说他的画害人，不配当一个画家；有人劝他，让他抓住这一瞬间的感觉去作画；更有人在背地里讽刺他，毕竟，一个才能出众的人总会引来无端的嫉妒与羡慕。
就连沈翊，都极端地认为一切的源头都在于他自己的画。
可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沈翊，错不在你，你也是受害者。”
没有一个人劝说他，让他放过自己，没有一个人开导他，让他结束自此之后终日的痛苦与挣扎，更没有一个人帮他，让他从这罪恶的泥沼中解身出来。
病房又安静了下来，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定定地对视着。
那束阳光，拨开重重云雾，终是照射下来，温暖了常年置身于寒意之中的猫。
“这么快就醒了，看来恢复的不错。伤处避开了重要器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观察一会儿，就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
耳旁传来一道男声，我下意识循声看去，却在望见那人熟悉的面容时一怔。
见病床上的人在看见突然出现的男人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且夹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喜悦。
沈翊没开口，只是眼神不自觉地朝男人看去，其中蕴含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打量意味。
我回过神来，心中那种空洞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不过我明白这是因为消除了情感才产生的作用。
而后，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那个医生的牌子——顾魏。
“好，我知道了，谢谢。”
我说完，顾魏就点了点头，带着人出去了。
收回视线，我看向沈翊。
他站起了身：“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见面前的人点头应下，沈翊才往外走去，出了病房，他后知后觉：刚刚的话似乎有些引人误会。
我坐在那，回味起刚刚沈翊说的话反应了过来：难不成是专门来看我的情况的？哈哈哈～
不过……我又想起刚刚那张熟悉的脸。
我：“系统，怎么回事？之前不同世界的男主有一样的脸也就算了。怎么到了这个世界，还出现了和其他世界男主一样的人？”
系统：“那是因为这个世界男主生命体征直线下降，出现了短暂的世界交错情况，所以才会这样的。”
我：“哦，原来是这样啊。”
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我放了心，就惬意地往后躺去，闭眼休息。
…………
还是那个他熟悉的画室，此时的沈翊坐在画架前，手拿着画笔，架上逐渐清晰的画却让他不由一愣。
“嗯，不愧是沈老师啊，画得不错。”
清澈的女声就在耳边，一呼一吸间的热息扑洒在耳面，这无一不彰显着两人间近的过分的亲密距离。
沈翊不知为何竟不敢偏头，女人似乎发现了他的不适应，有些好笑地抬手托住了他的脸，转了方向面向她。
面前笑意盈盈的脸不正是本该在病房里的人吗。
“既然画的这么好，那……是不是该给我家沈老师一个奖励啊？”
那双饱含轻柔的桃花眼是平日里未曾见到过的狡黠。
还未等沈翊回过神来，唇上柔软的触感就让他惊地身子一僵。
他应该是要推开的，可此时却没有动作，应该是他不能有所动作，他似乎控制不了自己，只能被迫地承受着故事里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面前的人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没有浅尝辄止，而是熟练地撬开了牙关，长/驱/直/入，口中的空气都要被掠夺个干净。
似乎是有些累，女人直接搂住了沈翊的脖颈，抬腿跨坐在他的身上，下意识地，他伸手搂住了面前人的腰，画笔都被丢在了地上。
………
结束后的两人都呼吸急促，看见沈翊面红耳赤的模样，女人笑了起来，又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这次仅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沈翊的视线触及到面前人异常湿润的唇上，就像是触到了弹簧一般立即躲闪开。
身上的热意还未驱散，女人还似是不觉地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下去。”
沈翊终于可以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声音里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沙哑低沉。
“我要是不呢？”
女人弯着眼睛，似是有些欣赏他此时神态的意味。
沈翊眼中一沉，顿时有些意味不明。
女人又凑上前去，此时两人间的距离仅差一厘米，堪堪擦过他的唇，她偏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本以为她会就此作罢，可沈翊还是太天真单纯了。
脖颈处的湿意与身上的燥热交错着，让他此时竟觉心头发痒：“宋霖，别闹。”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LO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