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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入夜,徐子恒拖着疲倦的身子一头栽倒在床上,根本没留意到得儿对他的刻意疏远冷落,反正只要徐子恒一近身得儿,他便会躲开老远,以前是惧怕反感,与现在并无太大差别,这也不怪徐子恒发现不了其中微妙的差别。
      已是初夏,天气渐热,得儿被徐子恒揽进被子里委实不舒服,更何心里还泛着醋劲儿,怎么也不肯老实待着,便一会儿要喝茶,一会儿要上茅房,就是躺在床上了,也不能消停。
      “你还能不能睡觉了,今儿不碰你,让你安生睡觉又睡不着了?”身边的人不睡下徐子恒就睡不踏实,得儿来回折腾,躺在身边也跟烙饼似的不停翻身,他累的很,这会儿见人不肯睡,便将手探进衣服里,掐着嫩肉威胁道。
      得儿被掐的一激灵,引得徐子恒彻底没了睡意,得儿见情况不对,立马告饶,只是这个时候哪里由得了他,徐子恒刚想再‘美餐一顿’,便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个不停,得儿立马翻身起来就要出去查看。
      徐子恒静静听了一会儿,知道是欢喜居那边的动静,借着月光看着得儿贼溜溜好奇的小眼睛,便数落道,“人家生孩子你凑什么热闹,专心点。”
      “那院儿要生了,咱们也去看看呗。”这几日得儿被折腾怕了,正想借着事儿分散一下注意力,试图逃过一劫。
      徐子恒只顾着纾解自己,不过这回也兼顾了得儿的感受,得儿一边享受着徐子恒的温情‘服侍’,一边还不忘心底的那股子醋意。
      “这也就是那个没地位的丫鬟生孩子你这般气定神闲,此刻若是曹雪梅生孩子,看你哪还有心思做这档子事儿。”
      得儿临睡前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想这句一字不差地清清楚楚落进了徐子恒的耳朵里。
      “雪梅生杨家的孩子,碍得着我一个徐家人做什么事儿,有你这么一个让我劳心费神的就算了,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别人生不生孩子?”
      徐子恒不知道得儿怎么就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自己想也没想的问着,可看得儿早已进入梦乡,他实在倦得很,便也跟着一同睡了。
      清晨,得儿刚伺候徐子恒穿好衣服,含翠便进屋通报,说欢喜居得了一位千金,可那丫鬟因为产后大出血,三更时分去了,徐子恒只微微点头,也没见脸上有什么表情,只吩咐藏宝也去帮着含翠料理欢喜居事宜。
      徐子恒一出门,得儿便又躺回去补觉,倒是让含翠把康圆圆叫上一起过去欢喜居,自己是个男人一进不了产房,二又帮不上什么忙,便把能代替女主人的康圆圆顶了出去。
      康圆圆昨夜里就听说了欢喜居‘以大换小’的事儿,就是得儿不说,她也要过去瞧瞧的,虽说没了协理家事的权利,但也要时不时地出面应付一下,否则在这徐府更没什么存在感了。
      瓶儿跟在康圆圆身后伺候,看见欢喜居刚刚过世一位年轻女子,却没有半分悲痛气氛,像他们这种下人,就是为人生下子嗣又有什么不同,最后也只是得了厚葬,想到此处,又想起得儿曾说过的话,像我们这样的人,在富贵人家的眼里都不如草芥。
      “怎么没见三夫人过来?这也是家里的大事儿,他又是正经夫人,总应过来一趟。”瓶儿见四下无人,只跟康圆圆说着话,得儿回府已然不少时日,可却不曾见过他一面,她心里的感慨恐怕只有他们出身低微的人能懂了。
      康圆圆听到瓶儿提到得儿,顿时停住,横了一眼瓶儿,“告诫过你多少次,离那位远着点,要想在徐家安稳待下去,就少招惹他,我可是查过的,失踪的这两年他可没素着,喝花酒、逛窑子,跟杨府的丫头也不清不楚的,可见他骨子里就是男人,否则哪来逃跑失踪那些事儿来,你还敢提他?这若是让三爷听到了,小心他要再把你卖出去。”
      瓶儿知道徐子恒最是忌讳她与得儿亲近,当然自她知晓得儿男人身份后也有保持距离,奈何徐子恒是个霸道的,清清白白两人竟也招惹出事端,打那以后,康圆圆就不许她靠近小竹轩半步,瓶儿也是聪明的人,不为得儿,就为自己也不会再有什么越矩之处。
      “我怎会不知姨娘是为我着想,只是奴婢想着您早前学艺伤了身子,喝了这么多副药也没有成效,见到大房添人怕您难过。”瓶儿到底是跟着康圆圆底下做事的,主子地位不稳,她这做下人的也跟着担心。
      “咸吃萝卜淡操心,大爷近五十了才有这么一个千金,二爷那幅身子骨,能有才怪呢,三夫人又是个男人,比起他们,我这儿没动静又算的了什么。”康圆圆丝毫不慌,她可是见过大场面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在徐家忍过几年,最后传宗接代还是得靠她。
      “您说三夫人在外做的那些事儿,三爷知道吗?以后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三夫人一层皮?”
      “连我都能查到的,三爷怎么会不知晓,”康圆圆哼笑着说起闲话,“咱们三爷惯会隐忍的,就是心里恨地流血,面上也得装着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哄着人,那些事儿他不提并不代表他不计较,可他又不敢计较狠了,否则三夫人被逼急了,更是麻烦,反正人留在身边,后账慢慢算呗,你没见这段日子又开始找人小脚,说不上因为点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心里不痛快呢。”
      “说句不知高低的话,您对那两位看的透彻,什么都明白,又事事都顺着三爷,怎么三爷都不来咱们屋里坐坐,之前三爷可是很喜欢您的。”
      康圆圆听罢了然一笑,食指戳了一下瓶儿的脑门儿,“你知道花街柳巷里出来的人与常人有什么不同吗?”
      见瓶儿摇摇头,康圆圆继续说道:“那便是烟花之人不再相信真心!我从没期许过得到三爷的真心,只是利用他对我的好某得一席之地罢了,我是这样,刘旭也是这样,大家都是为了生存罢了。更何况徐三爷就喜欢那种蠢蠢笨笨的,看不上玲珑心思的人,各有各的喜好,强求不来的。”
      这一主一仆说着悄悄话,完全没想到这些话全数落入假山后面系裙带的半夏耳中,半夏本是个直性子,回了锦绣阁便把听来的这些说与了曹若兰。
      曹若兰一门心思都放在打理家事上,她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没接触过外面的烟街柳巷,这会儿听了半夏的话,稍一琢磨,种种迷惑行为顿时恍然大悟。
      细细回忆得儿刚进入徐府,那时瞧着两人并不亲近,可徐子恒对他仍是看管严格,后来两人在一处时间久了,徐子恒对得儿日渐依赖,对他的管控更过,可又不似丈夫对待妻妾的疼爱怜惜,得儿更是三天两头地被折磨出不了房门,但得儿若不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并不需要被人如此细心呵护,那么徐子恒的‘残暴行为’就完全说得通了。
      “二夫人,您说三夫人真是个男子,那三爷看上她什么了?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三爷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留他在身边呢?”半夏还是个半大丫头,在她的认知里,能结为夫妇的都是一男一女,哪有两个男人一起过日子的。
      曹若兰心里还想着得儿的身份,听到半夏的疑问,便轻笑着说道:“强留一个男人算什么稀奇事儿,大爷身边不是也有刘旭那个浪荡男子呢嘛,再说,我朝本就有男子可婚配的习俗,只是鲜少有人这样做罢了,毕竟这事儿真要摆到台面上来,总会被人议论的。”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狡黠。
      “笔墨伺候,我要修书一封给到族长大人,”曹若兰打断半夏的疑惑,直接吩咐道,“另外你再回曹府一趟,传我的意思给静莲小姐,让她先别死心,她与徐家的这门亲事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半夏是个做事利落的丫头,不到半个时辰便伺候好曹若兰写好书信,送了书信后转而又去了曹府,她从小便在曹家长大,曹家欢喜她也跟着欢喜,她将曹若兰的意思告诉了曹静莲,看到曹静莲转悲为喜也替她高兴。
      等这一切做完后已是日暮时分,半夏回到自己的房间慢慢回味着这些事儿,越想越是忧虑,曹静莲曹三小姐不论是性格才情还是模样家室,都是顶好的,怎么就非想方设法地要嫁入徐府?三爷已经有了一位正经夫人,难道她还能甘心做妾?
      先前有个含翠就已是前车之鉴,三爷的态度再明显不过,曹静莲就是最后真的如愿进府,只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只是这些只是半夏粗鄙的见识罢了,单纯的她不明白那些利益熏心的人,怎么就看不清楚这么简单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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