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笼》一只拿笔的咩

21、要不是年少无知

　　[墨]、[蓝]还有[灰]是同时开始训练的。最开始除了他们外其实还有很多孩子，但是最后剩下来、能被冠以颜色代号的，只有寥寥几个。与[灰]和[蓝]因被收养而听从长老会成为杀手死神不同，[墨]成为杀手死神是因为她在拆解重构“东西”上的天赋过于突出了。
　　聆耳族坊间传言，她被大长老从“人”的社会带回族的时候浑身都是暗红色，身上爬满蛆虫浑身的烂味儿，手里捧着一团黏糊糊的不知名的玩意儿就像寻常女孩子抱着娃娃那样笑得很开心。
　　当时还年幼的缅歧和[蓝]“有幸”近距离见到了这个画面，并且两位少年不仅在如此刺激下吐空胃袋又被[墨]友善的握手动作蹭了一手腥臭的红浆。两颗幼小的心灵一度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心理创伤。尽管[墨]作为当事人对此一无所知，反而认为在女孩子面前吐得像狗一样的家伙们对她非常失礼。
　　想起往事，[墨]阴郁的脸上总算出现了点笑容，随机又沉了下去——她小看这次任务了，特别是那个“人”。
　　不，他究竟是什么？
　　[墨]承认，自己杀了这么年——“人”也好、聆耳也好，柏贺这种情况她从没遇到过。
　　对于这种意料之外的麻烦，杀手的职业素养让她果断选择撤退，没有再跟上去。和那些黑色防化服的炮灰“人”汇合后，[墨]立刻用传声咒文询问长老会。这倒是把长老给整蒙了——大长老的占卜显示是“人”，[褐]回报的是聆耳族——现在倒好，到了[墨]这里啥都不是了。
　　他们本以为按着大长老的占卜派出杀手死神去做掉这“人”也就事了了，可没想到对方是个妖孽。
　　此时大长老正在忙着筹备祭典，这会儿不在议事堂。群龙无首的长老会一时间乱作一团。末了，十几个老不中用只商量出一句：“既然伤不到，那就抓活的。”
　　[墨]弹弹指甲，兴趣缺缺地回道：“那这活儿就交给其他几位了。我做不了留活口的任务。”突然，她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又补上一句：“或者……你们可以省点儿事儿直接让[红]去？”
　　此话一出，对面十几人顿时鸦雀无声，谁都没先接话。就在[墨]怀疑传声断了的时候，二长老叹声气，幽幽来了句：“你的提议我们会考虑，具体等大长老回来再议。你继续任务！不许偷懒！”说罢，长老们像生怕[墨]再开口说话似的，秒切断了传声咒文。
　　[墨]满心的不爽。一半因为被切了传声，一半因为长老会对[红]的态度。
　　这个[红]说来神秘，族里除了长老会没人见过他。他也不像其他几个杀手死神那样还有些轶闻——但能担得起这个颜色，那家伙必然得是族里最厉害的一位，这点毋庸置疑。
　　当然，不爽归不爽，该干的活还是得干。但留活口这事真不符合她的风格，她是不会做的。
　　给其他同僚打个下手……倒还可以。
　　“嘿嘿~小白白~我来找你啦！”

　　“尚河附近是[白]的负责区域。”缅歧想起来便主动开口，给柏贺提醒，“她和[褐]是一批，比我们更早成为杀手死神。但是……她跟[墨]走的比较近——就是之前在宁雀那儿追来的女聆耳族——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哦，你是想说那个代号[墨]的小姐姐有点神经自负，跟她走的近的[白]也有点个性？”柏贺看缅歧顿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
　　“有点神经自负”……这么形容[墨]的缅歧还是头一次听到。柏贺眼里的杀手死神好像和其他聆耳族没什么区别，所有作为不过是“个性”——关键是他的确有小看杀手死神的资本，毕竟他活下来了。
　　“她喜欢做幻觉咒文和毒咒文。被她抓住倒不至于会立马死，但是会被弄回去当小白鼠。”
　　缅歧一边计算着到下一个高速出口的时间一边继续跟柏贺说话。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不过碰上问题也不大。她怕‘人’。”
　　柏贺本来都在想要怎么对付[白]了。听完顿时愣了一下——这一出他可真没想到。
　　不过想想也没错。幻觉和毒，哪个不是可以错开时间远程杀“人”的技术。那这聆耳也太可怜了，柏贺不由得代入了讨厌虫子还被人指挥着上去打虫子的“人”，瞬间对[白]充满了同情。
　　缅歧倒是不在意柏贺又在独自脑补什么奇怪的东西。车很快下了匝道，接下来他们要横穿几个城市，从月姬桥过尚河才能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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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一点一点填坑再说_(: 别的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