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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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卢长龚找出了一件自己的羽绒服。
“晚上冷，穿这个去学校。”
“谢谢小舅，我不冷。”
“先穿上，热了再脱。”卢长龚这样一说，林美亭也不好说什么，穿着有点儿大的衣服去了学校。
贺方关带了一件过膝长羽绒进了教室，看见林美亭身上的衣服，自然地将羽绒服一折，方正的放在讲桌上。发下试卷后，一个人坐在讲桌后面不知所措，林美亭年少懵懂，难道自己也是少年吗？
下了自习，卢长龚果然在门外站着。
“小舅，你没出车？怎么有空来？”
“啊，早上说了来接你。”卢长龚看见林美亭身上的衣服，不自觉的伸手拉住她往前走。
贺方关把羽绒服穿在身上，快步经过。他们身后的住宿生们拖拖拉拉的跟着，天是很冷。
学校在大雪纷飞的那天放了假，那天卢长龚跑车还没回来，其他一起坐车的同学临时去坐了客车回家。
林美亭开手机，想问问爸爸妈妈自己坐车还是他们接自己回家。
卢长龚的电话却跳跃在屏幕上响个不停。
“哎，你先去我家等着。”
“好。”卢长龚！林美亭鬼使神差的回答令自己难以相信，打电话告诉家里晚点儿才会坐卢长龚的车回去。
卢长龚挂了电话，车里安静了，曹林泉有点儿倦累。
“车忙啊？”
“啊，快过年了！忙。”卢长龚过了收费站。
“一会儿一起吃饭啊？”
“好啊，几点，在哪吃啊？”
“去我家旁边儿小馆儿。”
“我得先回家一趟。”卢长龚的车开进院子里，林美亭趴在炕上，都开始犯困了，卢妈妈刚刚让自己吃了晚饭。
卢长龚才回来，曹林泉随后从车里下来。
腊月天，林美亭从屋里出来后，冻红的脸进到眼睛里，刚刚卢长龚的电话是打给林美亭的？卢长龚在提到林美亭的时候，没说过林美亭住在卢主任家的事儿！曹林泉有点儿恍惚。
“小舅，行李不拉了，过了年我还得来住呢。”林美亭看着刚下车的卢长龚。
“啊，上车吧。”卢长龚本想去屋里歇会儿，可是天都黑下来，再不送林美亭回去，家里会着急。
“曹老师好！”林美亭见到曹林全，心里有一些喜悦。
“还没回家呢？”曹林泉问。
林美亭点头拉开车门进去：“现在要回家啦！”
“那我回来给你打电话。”卢长龚跟曹林泉说。
“先送林美亭，我先不回去，咱们回来吃完饭再回去。”曹林泉上了后座。林美亭打算一个人坐在后面可以躺着睡觉呢，曹林泉一上车，只能坐着了。
车子把雪地压的更实，路两旁都是掉了叶子的树。
车里有淡淡的烟味。
“小舅，你抽烟了。”
“啊。刚才抽的。”
“你现在一周抽几盒？”
“一两盒。”卢长龚紧握方向盘，今天林美亭怎么这么关心自己？
“啊。”林美亭还学会了卢长龚招牌的“啊”，说完就闭着眼睛打瞌睡，拐弯转向时林美亭身子向□□曹林泉看着林美亭的倾斜度太大，向右边挪了一下，林美亭在睡梦中突然找到了一个可靠的地方，索性放心的睡了。
后视镜，林美亭靠着曹林泉的肩膀正在睡。
卢长龚差点儿忘了下个路口转弯，进了村子，车速慢下来，林美亭感觉到了，睁开眼，窗外除了车灯照亮的路，还有几家人家亮着灯，林美亭坐直了，向窗外看，快到家了，寒假来临了！
向左一转头，看见曹林泉，恍惚间想起刚才自己好像靠着他的肩膀睡觉，明明自己是后仰在椅背上的……
车停在家门口，林美亭推开车门：“曹老师，再见。”
曹林泉点头，卢长龚调头，还没等林美亭跟自己说再见，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想想卢长龚对林美亭的态度，曹林泉问：“你想好明年要来县城了吗？”
“啊，你装修好啦？”卢长龚若有所思。
“快了，过了年开学能使用了。”
“我还没想好要干啥，等中考结束，我就过去。”
等中考结束？朝林泉也不说话了。
“你能考上哪个学校？”爷爷抽着烟问林美亭。
“我现在成绩不好，七中都勉强行啊！”
“能考上就行。”爷爷当初让她上学就是这几个字儿。
“考不考上都行啊！”爸爸突然来了一句。
林美亭听了心里难过了一下，这样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说自己没用……
“新年快乐，中考后见。”林美亭年三十儿当天收到曹林泉的短信。
中考之后？林美亭问为什么？可是曹林泉并没回。
“今天孙静下不来？”曹林泉看了林美亭的短信，关了手机，问卢长龚。
“听说去她姥姥家过年了。”卢长龚续了一杯酒。
“怪不得你这么镇定自若。”
卢长龚喝了光了酒杯里的酒：“啊，不然今年我也要告诉她不要在我这里多费心思，浪费时间也耽误自己。”
“今年才想说这些，人家还不来了！”曹林泉接了一句。
卢长龚一脸黑……
自从初二换了老师之后，林美亭除了顾千凝的电话，其他老师的电话他全都不知道，即使这样，过年过节的时候，林美亭也不给顾千凝发短信送祝福，因为她还记得手机事件。
春节就有了更多的时间玩儿贪吃蛇，看曲艺节目。可到了真正的初三下学期时，才感受到了什么叫中考真的有多近，黑板上每天减少的中考倒计时天数，初三的年级是提前开学的。
没有正式开学，学校的锅炉是不工作的，只能继续住在卢主任家，这次住他家的学生增多了，只因为卢主任家离学校近！
林美亭也不想搞特殊化住炕上。原本就是睡在了初二年级学生的位置，过不了几天呢，学生回来自己在从炕上搬下去，心里会觉得尴尬，于是主动跟卢妈妈说去铺上睡，卢妈妈发现林美亭睡觉，不喜欢面朝着人，如果对面有人就用被子挡住脸。如果两边都有人，她就朝上睡觉，并且还用被子挡着脸，所以直接帮他在床铺上找了个靠墙的好位置。这样，他可以朝墙睡。
林美亭发现她这样就和卢长龚住了隔壁……
林美亭睡得很好，除了卢成功有时候会半夜出车跑活，电话铃声和她出门的声音，因此被睡眠浅的林美亭听的很清楚……
与其说初三进入紧张的复习，不如说是进入了紧张的刷题阶段。
各科老师都在讲题，林美亭渐渐的有了一些经验总结的方法，做题的时候用，还很管用，可惜化学因为从来都听不懂，记不住还一直不及格，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不过其他科目都已经有很明显的提升。
天还是那么冷，屋里的炉火不旺的时候，林美亭就因为太冷而手脚冰冷，只想睡觉，尤其化学课开始还看得清老师的脸，后来就困得只能听见声音，再后来都听不见了。
晚上回到卢主任家才总算不冷了，洗完脸看见电视开着，一个叫《锁清秋》的民国片正在上映，男主角被误认为是某将军的儿子……
林美亭倚着门框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点儿想家了，以前放假的时候搬着凳子坐在电视前，眼都不敢眨一下的。刚开始出来上学，在外面不觉得想家，现在都快毕业了才想家。林美亭心里有些不舒服，电视开始广告，林美亭回到床上，倚着墙发呆，一股暖流之后，从床上掏出卫生巾套了件棉袄去了卢长龚家那个简陋的厕所，经期驾临，万般小心的日子到了！
睡觉的时候都不敢乱动，半夜的暖气温度下降，林美亭觉得空气都有些冰冷。蜷缩着继续在梦里睡着，半梦半醒中的疼痛和冷冷的空气一起袭来。
林美亭皱着眉忍着，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
隔壁的卢长龚手机响了，林美亭不但没有睡着，反而又精神了几分。
卢长龚接了电话，带点儿困意的问：“谁？”
林美亭想又是要出车的吧！过了一会儿，卢长龚说：“明天吧。”
再就没了声音。
卢长龚起来去外面上厕所，可外面的冷风借着开门的空隙吹进来。林美亭觉得，那风都吹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实在忍不住越来越疼的小腹，林美亭摸黑起来，摸索着去厨房找热水，打开厨房的灯，昏黄的灯光下，锅碗瓢盆中哪有热水？他要自己烧吗？
卢长龚回来看厨房里的开着灯，林美亭从里面走出来，额头上还有些汗珠。
“咋不睡觉呢？”卢长龚哑着嗓子问一句。
“我找热水，没有。”林美亭声音落下去，如果不疼，她早睡觉了。
看见林美亭手里的水袋，卢长龚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我给你烧。”
林美亭说：“谢谢。”后想要回床上等着，卢长龚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手指隔壁的屋子，让林美亭进去。
林美亭摇头不去，那是卢长龚的房间，不方便进去。卢长龚推她进去了，小声说：“炕上热。”
掀开自己的被子就把林美亭推了进去，卢长龚去厨房烧水，热水袋送进来的时候，林美亭拿了水袋，就要回自己的床位。
“在这睡吧。床上冷。”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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