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九殿下实录》羊阿白

34、第 34 章

　　萧景铄设宴当日，萧文翰和萧衍两个人坐在肃王府的院子里大眼瞪小眼，两人皆是愁眉苦脸的。

　　“小九，我昨日特地去打听了一下，马上就要秋收了，那些蛮夷又开始躁动不安了，隔三差五就派几队人马到边境打探，应当是马上就要打仗了，你说二哥这种时候回来是为了什么？”萧文翰疑惑地问萧衍道。

　　萧衍默了默，无奈地反问他道：“八哥，你不知道二哥与颜清悦的事吗？”

　　萧文翰愣了片刻，更加疑惑道：“你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她和二哥怎么了？”

　　“八哥成日与那些世家公子寻欢作乐，却从未从他们口中听到过什么吗？”萧衍颇为无语地问道。

　　萧文翰摆了摆手，“小九莫与我打这些哑谜，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二哥心悦颜清悦多年，此次回京怕是因为颜清悦要与我成亲了。”萧衍叹了口气道。

　　“二哥也喜欢颜三小姐？”萧文翰惊讶出声道，“我还当只有五哥喜欢她呢。”

　　说完他又有些不解，“说起这个来，颜三小姐一直与五哥往来众多，我还当她想嫁与五哥，为何颜丞相求的却是她与你的亲事？”

　　“她与五哥往来众多？”萧衍怔了一下，她一直当是萧景铄喜欢颜清悦，这事她还从未听过。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堵得萧衍有些不舒服，她抿了抿唇，闷声道：“此事我也不知道。”

　　萧文翰瞧着他不太高兴的模样，惊奇道：“小九莫不是吃醋了？”

　　萧衍眉毛倒竖，大声否认道：“吃醋？！我为何要吃醋！”

　　萧文翰被他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拍着胸口道：“你若是没有吃醋，这么生气做什么？不过就当哥哥跟你开了个玩笑罢了。”

　　萧衍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抿着唇微低下头不说话了。

　　萧文翰有点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家媳妇与别的男子往来密切，心里有些不舒服是正常的，你直说便是，八哥又不会笑话你。”

　　“八哥，我…”萧衍下意识想反驳他自己没有嫉妒，更没有吃醋，可是话才到了嘴边就被萧文翰打断了，“好了，不必与哥哥解释，哥哥都懂的。”

　　萧衍：“……”

　　哥！你连心仪的姑娘都没有呢！你懂什么啊？！

　　萧衍疯狂地在心里腹诽，偏生萧文翰还在一旁一副经验老道的模样，喋喋不休地说着，“虽说一般多是女子善妒，但你会这般也实属正常，毕竟五哥也是喜欢颜三小姐喜欢得紧的。不过要哥哥说啊，你成婚之后还是得看紧点，这京都城里觊觎你媳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个个都想把她给抢回去。还有啊……”

　　萧衍的头都快被萧文翰说大了，她连忙阻止萧文翰一直碎碎念下去，“八哥，就快要酉时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若是迟了恐会惹哥哥们不悦。”

　　萧文翰偏头看了一眼漏壶，发现真的有点晚了，便点了点头，一脸不情愿地唤来下人去准备车马。

　　去楚王府的路上，两辆马车并驾齐驱，萧文翰掀开帘帐，身子半趴在车窗上，问萧衍道：“小九，五哥让我们的侍从都带着兵器去赴宴，你说五哥今日是想做什么？”

　　萧衍也掀开帘子，一只手支在窗框上，摇了摇头道：“这弟弟也不知道，晚些到了五哥那自然就知道了。”

　　“这话倒也没错，只是我这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希望今日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萧文翰蹙着眉头道。

　　“八哥多虑了，不过是参加个家宴罢了，能有什么事。”萧衍的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眉心也渐渐拢了起来。

　　其实从昨日知晓萧承德要回京后，她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如萧文翰所说蛮夷马上就要主动开战了，以萧承德的性格的确不该在这种时候回京。

　　而且萧景铄与萧承德的关系算不得太好，哪怕萧景铄再喜欢设宴，也显得奇怪了些。

　　外加上近来发生的一桩桩事情，很难让她不会多想，可是她又不能拂了萧景铄的面子不去赴宴。

　　她总感觉有一张大网在渐渐地把她圈在里面，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萧文翰见他面色难看，还以为他又想起小时候那些事了，温声安抚道：“八哥也就这么一说，小九不要放在心上。你且放宽心，有什么事八哥在呢。”

　　萧衍扯出一抹笑容，“多谢八哥。”

　　萧文翰瞧着他脸色并没有好一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暗骂自己多嘴。

　　其实他怕萧承德并不是因为萧承德对他做过什么，而是因为萧承德自小表现出来的那种阴暗和恶毒让他觉得害怕。

　　皇室子弟的年纪相差都比较大，所以在萧衍刚出生的时候，他特别高兴，他终于有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弟弟了，以后的日子他便不会形单影只，只有那些死板怯弱无趣的宫人了。

　　他时常会去纤云宫看萧衍，给他带一些有趣的小玩意。等萧衍再大一点，他便带着他在宫里各处玩耍，犹记得那时候的萧衍十分天真活泼，脸上总是挂着乖巧的笑容，再加上那张白皙软嫩肉嘟嘟的小脸，让人一见就觉得十分可爱，心情也会跟着变得很好。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萧衍年满六岁去国子监上学时便戛然而止了。

　　可能是因为萧衍太过于聪慧，才上学堂没多久，就能把那些连入学两年的他都没背熟的诗书，轻松地全本背下来。所以萧承德就开始处处针对萧衍，从起先的挤兑，到欺负，再到最后地把萧衍推下瑶池。

　　那个时候四周都没有宫人，萧衍又不通水性，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萧衍就险些就溺毙在瑶池里了。从那时起萧衍就十分怕水，身子也消瘦了不少，以至于到现在还是清清瘦瘦的模样。

　　后来他父皇追问起来，萧衍说是萧承德命侍从做的，但苦于没有人证和物证，而那个推萧衍下水的侍从也被发现在冷宫自缢了，所以最后只能责罚了当时伺候萧衍的几个宫人，可人人都知道萧承德是个嫉贤妒能之人，也知道了他的野心。

　　这件事之后萧承德就跟随他舅公去西南从军极少回京了，而萧衍自身子养好后便性情大变，时常不去上学，还总是惹麻烦，性格也变得极其乖张。

　　大家都说萧衍是因为溺了水大病一场，烧坏了脑子，可他觉得他的弟弟还是原来那个弟弟，所以他依旧愿意待他好，九兄弟里也只有他和萧衍的关系是最为亲近的了。

　　他觉得不安，是担心萧承德这次回京又会做出什么。

　　萧文翰看着被温恒扶下马车的萧衍，隐去了眼底的担忧，也跟着下了马车，与他并肩走进了楚王府。

　　此时府里热闹非凡，其他七个皇子都已经到了，正坐在水榭里喝着酒谈天说地，一边看着各自的侍从在水榭外比武。

　　难怪要他们的侍从带兵器了。萧衍挑了挑眉，缓步走到水榭里，朝几位皇兄行礼。

　　萧景铄见了两人，笑着招呼道：“你们两终于来了，就在等你们开宴呢，快坐快坐。”说完又朝萧衍招了招手，“来，小九，坐五哥这里来。”

　　萧衍看了一眼在他身旁板着脸的萧承德，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在他身边的软垫上跪坐下来，低声唤道：“二哥，五哥。”

　　萧承德抬了抬眼皮，斜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而后便转回视线看向与人比试的闻吕，似乎萧衍还没这比武来得有趣。

　　“小九，来来来，陪五哥喝酒。”萧景铄笑着搂过萧衍的肩膀，压低声音耳语道，“二哥舟车劳顿了好几日，有些疲惫，小九不要放在心上。”

　　萧衍点了点头，率先端起桌上的酒樽，对着几位皇子说：“弟弟今日来晚了，让皇兄们久等了，弟弟先自罚一杯。”说完仰起头把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把空酒樽倒转过来，示意自己真的喝完了。

　　“小九真是好酒量。”三皇子萧和畅扬唇夸赞道，“不过只喝一杯怕是不够吧？”

　　萧衍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动了一下，边往酒樽里倒酒，边说：“三哥说的对，那弟弟再自罚一杯。”

　　等萧衍把那樽酒喝完了，萧和畅才笑眯眯地说：“这里可是有八个哥哥呢，小九只喝两杯不太合适吧？”

　　萧文翰听了直皱眉头，忍下心里的不快，帮萧衍说话道：“三哥，小九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这两日身子刚好，不宜过度饮酒，弟弟同小九一起来的，也是来晚了的，不如让弟弟来喝吧？”

　　“诶，八弟此言差矣，哪有弟弟让哥哥帮着喝酒的道理。”萧和畅摆了摆手，勾唇对萧衍道，“再说小九年纪虽小，但酒量应该还是不错的，对吧小九？”

　　其实萧衍因为天热没胃口，午膳压根就没吃几口，方才又喝得急，已然有些头晕了，可是她又不好反驳萧和畅的话，只好扯着笑应道：“三哥说的是，多谢八哥的好意，弟弟还是自己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