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之遥》花庶

51、西湖的水我的泪

　　很久以前，沐思棠在电视上经常看到刘若英拍的乌镇旅游宣传片，画面实在太美了，一个温柔知性的女子，穿行在小桥流水人家，说出那句，“我不再是过客，来过，便不曾离开。”令沐思棠小小年纪就对那里心驰神往。

　　后来才知道，刘若英与乌镇结缘，是因为和黄磊拍摄的一部电视剧，叫《似水年华》。

　　表她本是歌手，却因为当演员而成名，最深入人心的角色是《粉红女郎》里的结婚狂，歌曲代作沐思棠只记住两首，一首《为爱痴狂》，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另一首《后来》更是KTV必点，同龄人都能哼哼两句。

　　既然来了乌镇，那应该看看《似水年华》这部剧。沐思棠打开iPad，发现这剧黄磊是导演，年轻时的黄磊，帅得一比，还是教授，集美貌和才华于一身。

　　电视剧画面唯美，将乌镇风景展现的淋漓尽致，故事本身很平淡，节奏缓慢，沐思棠没耐心，挑着看了几集，大概知道故事情节。结局不是皆大欢喜，也不能虐死观众，一个女人在未婚夫和邂逅的爱情间难以取舍，她什么都想要，但她只能选一个。

　　在一夫一妻制社会，女主选择让身体回到未婚夫身边，让灵魂留在乌镇少年这里，但如果是一夫多妻制，或一妻多夫制，事情就会不一样。也许在另一个一妻多夫的平行世界里，女主同时拥有了婚姻和爱情。

　　剧里的故事告诉我们，错过与遗憾才是人生的常态。人们总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谁不想全部都要？世事难两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不更珍贵？

　　乌镇再次引起沐思棠注意，是因为世界互联网大会永久选址乌镇。前沿的互联网会议似乎与古镇不是一个次元，但景区早已实现全区域免费热点覆盖，现代科技与古典文化结合，使乌镇成为互联网经济前沿发展的千年小镇。

　　除了声名远播的东、西栅，攻略上还提到南栅，不知这个称号有没有取得官方认可。所谓的南栅未被开发，免费游览，沐思棠照地图寻过去，就是寻常江南水乡的样子，正好看见有家农户正在制作青团，价格比她在苏州吃到的便宜一半，就赶紧过去买了两个。

　　吃完回到旅店，退房背上行李，前往西栅。

　　乌镇最有名的景区当属西栅，游人扎堆往那儿跑。现代化的售票检票系统，商业化流程完整的食宿运营体系，成熟的旅游配套服务，让沐思棠觉得这就是一个披着古镇壳子的现代大型度假村。

　　景区内所有大小酒店的房间统一定价，即使青年旅舍的上下铺，亦价格高昂，且一律只能通过官网预定，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房间和床位，早早就被订完了……

　　不管进到哪家饭店，餐食种类和价格都一样，小小路边摊也是统一定价。老板和摊贩们不像古镇原住民，更像度假村聘请的员工，收入不由自己支配，统一上交财务，政府再给他们发工资。

　　街道门面整齐划一，没有个人特色，好几处正大兴修建仿古建筑，游客众多，流窜在各条巷子和每座拱桥。太阳当空照，沐思棠负重前行，快被晒晕，幸好路边有游客休息处，提供免费茶水，桌椅旁还有USB插座可供手机充电，连上免费Wi-Fi，在空调的照拂下，她坐到中午才再次出去。

　　旅游的人大多结伴前来，在饭馆点几个菜正好坐一张桌子，沐思棠观望好几家，都没有一人食桌椅，便打算吃点路边摊小吃凑合一顿。

　　走马观花完任务般逛完景区，也到了晚上，人们兴致丝毫不减，依旧涌上拱桥抢位置拍照。夜色中的乌镇，灯火辉煌，五颜六色的灯带映照在水面，充满了商业气息。

　　沐思棠吃完一个豆沙粽子和一块定胜糕，开始往景区出口走。

　　可算是熬到晚上了，这地方，这辈子，大概不会再来第二回……

　　为了逃票，她订了东栅景区内的客栈，这会儿那边检票员已下班，客栈老板会开车来西栅门口接她。

　　东栅面积比西栅小，商业发展也不如西栅，门票比西栅便宜，但既然有逃票的可能，沐思棠有什么理由不占这个便宜？！

　　车在镇子里七拐八拐，开上一条青石板路，最终停在一扇木板门前。

　　有了之前在西塘不小心走出景区地教训，第二天早上沐思棠从客栈出来，小心翼翼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地在东栅逛。参观木心和矛盾故居需要查票，她不敢停留，快速从门前溜过……

　　江南六大古镇，她一趟就去了四个，古镇情结差不多可以终结了。

　　下午坐大巴到杭州，太空舱酒店离西湖很近，走几分钟就能到湖边。

　　从西湖方向吹来的风很舒服，仿佛一路的疲惫都被吹散。马云将阿里巴巴总部设在杭州，佩服他真是选了块风水宝地。

　　晚上西湖有音乐喷泉，傍晚在便利店吃了碗车仔面，沐思棠散步过去，湖边游人如织，既有本地市民，也有外地游客。等喷泉开始表演时，她被人挤到外围，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片后脑勺，争取半天，人群丝毫未动，只好悻悻然回去睡觉。

　　传说白娘子与许仙在断桥相会，沐思棠一步一步跨过它，走上白堤，两侧桃花谢了不少。北宋诗人苏东坡任杭州知州时，构筑苏堤，白堤走到头，拐上苏堤，能看到左手边湖中央的三潭映月，就是一元纸币背后的图案。苏堤尽头花港观鱼可观锦鲤，转发可以带来好运。继续绕湖逆时针走，便是雷峰塔，没有白素贞在里面，沐思棠没买票，驻足观望一阵，就脚步不停来到柳浪闻莺。

　　啊，那漫天的柳絮啊，不戴口罩无法呼吸，戴了口罩照样糊眼睛，墨镜一戴谁都不爱，七窍被封了五窍，只留两只耳朵，却也没闻到莺。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做连江点点萍。

　　清河坊街小吃比较多，人也多，吃完午饭，往南走几步就是南宋御街。两条街都是步行街，建筑风格差不多，青石板路复古小楼，区别大概是，河坊街主打卖东西，南宋御街主打酒店。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作为旅游城市，杭州走在全国前列，马路和人行道上十分干净，绿化做到了极致，西湖得天独厚的风景资源使城市宛如天然氧吧。

　　最令沐思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杭州的公交车。

　　当她站在路边准备过马路时，恰逢一辆公交车开过来了，她赶紧后撤两步，退到人行道边，而那公交堪堪开到她跟前，停住了！

　　沐思棠：！！！

　　等了半天，公交车就那样停着，一动不动！

　　啥意思？它是让我先过？

　　沐思棠疑惑不解，自己都退回来，让车先走，这公交司机怎么回事，傻站着不走干啥？

　　双方僵持着，最终沐思棠看车实在没有先走的意思，便疾步如飞赶紧过了马路。

　　之后好多次，她发现每当有人站在路边，展现出过马路趋势，公交车必定会马上停下来，让人先走。公交司机素质之高，这个城市对游客态度之友好，让沐思棠对杭州好感倍升。

　　休息一晚，第二天继续徒步杭州。

　　先坐公交车到太子湾公园，溜达一圈后，上杨公堤。

　　杨公堤几乎与苏堤平行，长度差不多，很少有游客会来走杨公堤，偶尔从沐思棠身边经过的，也是骑共享单车的人。看着他们成双成对，踩着脚踏车在前面翩翩欲飞，她只恨自己无法掌握这个技能。

　　走完杨公堤，沐思棠乘公交到武林路附近，顺着公路走回太空舱。

　　太累了，不行了，明天不走了！

　　杭州的面膜天太舒服，洗完脸不涂护肤品，皮肤依然水润，不涂唇膏也不会起死皮，气候宜人，适合养老，除了房价贵买不起，没有其他缺点。

　　十八号下午四点，沐思棠带着两胳膊蚊子包，乘直飞航班回家。除去饮食公交地铁购物的开销，全程共花费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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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思棠上高三时，网上爆出艳照门事件，当时她找寻良久，没有看到一张高清照。

　　工作几年后，某天心血来潮，她问傅云，手上有没有资源，傅云十分上道，要了她的邮箱后，很快就给她发过来了。

　　过了近十年，她终于实现愿望，满足了蠢蠢欲动的内心。很多女明星她不认识，只挑着看了两位著名女星的艳照，大开眼界，不禁感慨，陈老师真能拍啊！！

　　夏天炎热，风平浪静，等到立秋，一场秋雨一场寒。主任大发脾气，赶走了马主任。

　　当初聘任马主任时，所长说过，他作为技术专家，可以自由考勤不坐班。马主任一直秉持“有活就干没活就走”的原则，主任看不惯他自由散漫的态度良久。

　　于是，在又一次马主任起身走出办公室时，主任急了，冲他喊道：“你干嘛去？”

　　马主任探进半个身子，说道：“我出去一趟。”说完就闪出了门外。

　　“你走了就别回来了！”主任吼道。

　　马主任折转回办公室，站在门口喊道：“不回来就不回来，我受不了这个气！”说完出去，“砰”一声摔上了门！

　　主任还坐在原位骂骂咧咧，马主任已远走高飞，之后真的再也没回来……

　　一个人能够被社会需要是他最大的存在感。当初是我们要死要活的去争取这份工作，又不是单位求你来工作，你争取了，他同意了，然后你觉得这个工作特别不好，这件事，该怪谁呢？一旦单位同意你来工作，你要知道珍惜，要不排着队的人要来。他一旦同意让你来，就意味着他也放弃了争取更好的人的机会。

　　当然，这话只针对初入职场的人，对于马主任这样的老专家，他当然可以随心所欲说走就走，他有轻易找到下家的本事，即便不工作，高工的退休工资足以支撑他安逸度日。

　　有钱有能力，就是可以任性，前路漫漫，沐思棠的未来，或许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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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眼望到头的工作，其好处是，非常稳定，无需应对突发状况，风险低，未来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