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之遥》花庶

22、机缘巧合

　　从琴行出来沐思棠有点灰心丧气……
　　空长了一双弹琴的手，没长弹琴的脑子……

　　但不管自己会不会弹，这琴她都是一定要买的，哪怕是当收藏品摆着。这是她童年的梦想，是她的精神寄托。很多东西人们购买并不是为了使用，仅仅是为了占有。

　　下午沐思棠约了赵子荔一起玩。这段时间忙着备考没怎么和她见面，忙完了是该联络感情放松一下，同时庆祝自己通过考试。她俩约好在书城碰面，上完琴课沐思棠就过去等着了。

　　沐思棠课外书看得不多，以前她让赵子荔给她推荐几本，赵子荔首推《金瓶梅》，其次《红楼梦》。正好走到经典著作区域，打眼一看就有一本《红楼梦》，沐思棠便抬手拿了下来。

　　四大名著的书她一本都没看过，电视剧只看过几版西游，家里人看的时候她跟着瞅过几眼，实在无法吸引她。
　　沐思棠认为，人与书是要讲求缘分的，有的书她没感觉，只是因为缘分没到，等到她的阅历到了一定程度，再与曾经擦肩而过的书重逢，自然能碰撞出美丽的火花。
　　现在，或许就是她与《红楼梦》的缘分到了。

　　正看得入迷时，赵子荔打来电话说她到了。

　　她俩以前打过几次台球，两个菜鸟技术太差，勉强靠着犯规进球。x市可玩的娱乐项目不多，赵子荔就又拉着她进了书城旁边的一家台球室。沐思棠对台球兴味索然，只当是一项预防腰椎间盘突出的运动。赵子荔倒是挺喜欢打台球的，水平较沐思棠略强，打得很起劲。

　　今天赵子荔还准备介绍她男票曹永昶给沐思棠认识，据说两人在酒吧一见钟情。曹永昶在父母的帮助下开了一家咖啡餐厅，赵子荔说好了晚上去他那吃饭。

　　初次见面不好空手去，打完台球沐思棠去旁边超市买了瓶伏特加，然后两人打了辆车直奔餐厅。

　　临近傍晚天色渐暗，餐厅是一个大型小区门口旁边的独栋两层小楼。看到小楼外面靠着墙的白色装饰柱，沐思棠觉得里面的装修应该是欧式风格。

　　刚走到门口，就有服务生从里面拉开门，边鞠躬边向她俩说道：“欢迎光临。”

　　赵子荔先一步进去，沐思棠紧随其后。进门右手边是前台，桌子上摆着收款机和一台咖啡机，后面靠墙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洋酒和高脚杯，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和一个女服务生正在里面忙活。

　　赵子荔站在吧台前，戴眼镜的那个男生看到了她，便冲她一笑：“来啦。”
　　沐思棠走到赵子荔身边，赵子荔转身挽住她胳膊，向那个男生介绍道：“我介绍一下，这是沐思棠。”接着转过头对沐思棠笑道：“这是曹永昶。”

　　曹永昶头发尽皆梳到脑后，喷了发胶定型，金丝眼镜后是一双安静的大眼睛，长相显小，大概是婴儿肥显得可爱的缘故……他上身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熨烫的没有一丝皱褶，看起来面料很好。

　　沐思棠看向曹永昶，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你好。”
　　曹永昶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你好。”
　　他向旁边的女服务生吩咐了几句后从吧台里走了出来，“走吧，包间给你俩留好了，坐下来慢慢聊。”说着就带她俩往里走。

　　一楼四周是一圈小隔间，没有门，只用厚窗帘隔开过道。中间一片区域是半开放式卡座。曹永昶带她们去了靠里的小隔间，里面只有一张长桌，两侧各放一条双人沙发。赵子荔和曹永昶坐进一侧，沐思棠坐了他们对面。

　　点完菜沐思棠从包里拿出酒，曹永昶叫服务员拿来了两个威士忌杯。赵子荔感冒了，还挺严重的，今天喝不了酒。750ml装的伏特加，就只有沐思棠和曹永昶两个人喝。

　　曹永昶拿过酒瓶唰唰拧开瓶盖，咣咣就往杯子里倒，快倒满时才停了手，放下瓶子端起酒杯朝沐思棠一举：“初次见面，先走一个？”
　　沐思棠有点犯怵，这也太豪放了！菜还没上呢，空着肚子就要走一个，这一杯快三两……
　　沐思棠端起酒杯跟他的碰了一下：“先喝一口，空腹容易醉。”
　　曹永昶倒也干脆：“行。”
　　两人就都只喝了一口。

　　这是沐思棠第一次喝伏特加，高度数酒她只喝过青稞酒，伏特加和青稞酒的酒精度差不多，伏特加柔和不辣，比青稞酒更好入口，咽下去也不烧心。

　　没等多久服务员便开始上菜，这里都是西餐，摆盘讲究盘子大分量小，什么沙拉烤虾牛排罗宋汤蛋糕，没一会儿桌子就被摆满了。三个人倒是都不挑，每样都吃几口。沐思棠和曹永昶边吃边喝，很快一杯见了底。曹永昶酒量很好，第二次倒酒时依然沉稳安静，脸不红手不抖，咣咣又是两大杯。

　　沐思棠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曹永昶紧跟着站起，拉开窗帘往外走了两步，指着楼梯对沐思棠说：“在二楼，上去就看见了。”
　　沐思棠点点头：“好，知道了。”

　　白色欧式楼梯靠着墙往上延伸，墙上的壁纸是名画《维纳斯的诞生》，激光打印油画总显得有点廉价，如果是真油画会更有质感。
　　沐思棠边往上走边在心里对餐厅装修发表意见：效果取决于钞能力！
　　看来是有点醉了，莫名其妙操心别人的装修干什么？

　　脚底已经有点飘，现在的状态算是刚刚好，再喝就过量了。
　　卫生间就在二楼楼梯口，沐思棠从卫生间出来后在二楼打量了一圈，厨房也在二楼，剩下的都是关着门的包间。据曹永昶介绍这些包间里面有自动麻将机，都是用来招待通宵打麻将的客人的，白天没什么客人上来。

　　再回到一楼隔间，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曹永昶叫服务生撤了几个空盘子，像是要拉开架势大喝一场。
　　沐思棠硬着头皮开始第二杯，不敢喝太猛，只是小口小口抿着。抬眼看曹永昶，还是喝一大口，然后等沐思棠杯子里酒的高度跟他的一样高了，再拿起杯子喝一大口……
　　第二杯喝完沐思棠眼前画面开始模糊，头越来越晕，曹永昶还是老样子看不出醉没醉。

　　赵子荔拿起酒瓶均匀地往两人杯子里倒，这次杯子没满酒瓶就空了。
　　沐思棠喝了一口后实在是喝不下，放下杯子盯着里面的酒发愣，再抬头只见曹永昶仰起头几口喝完了他的酒，放下杯子后看着沐思棠笑：“接着喝呀！酒够吗？要不我再去拿一瓶？”
　　沐思棠赶紧摇头摆手：“别别别，真喝不下了！你……看不出来啊，酒量这么好，海量啊！”

　　说话的时候沐思棠反应过来自己舌头大了，趴在桌子上笑了半天，赵子荔和曹永昶听到她吐字不清也笑个不停。
　　胃有点难受，沐思棠觉得自己该吐一回，走出隔间在二楼卫生间和一楼他们座位之间徘徊了一阵，终于酝酿出了一丝吐意，赶紧走进卫生间锁上了门。吐完一次缓一阵，刚站起来就又想吐，只得蹲下准备随时吐。忽然肚子开始疼，又想拉肚子了……

　　沐思棠一阵头大：上吐下泻该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吧？还是喝太多喝出肠胃炎了？
　　肠胃翻江倒海，脑子里天旋地转，意识却始终清醒。

　　断片是不可能断片的，这辈子她都没断过片。

　　她以前喝吐过很多次，威士忌啤酒鸡尾酒百利甜，有什么喝什么，不管什么酒，只要一直不停喝，总有喝吐的时候。
　　这是吐得最严重的一次！到最后只能吐出发苦的消化液。

　　她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一直没出去，赵子荔和曹永昶担心她出什么事，来看了几次。
　　曹永昶送温水过来的时候问她：“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没什么事，吐完就好了。”她蹲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几小时后沐思棠扶着墙慢慢走出卫生间，店里已经没有一个客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二点，赵子荔和曹永昶坐在一楼卡座里等她。

　　见她下楼赵子荔赶紧走过来扶住她胳膊，“慢点儿，我们送你回家，回去好好休息昂。”
　　沐思棠有气无力地发了个音：“嗯。”

　　胃非常难受，只有蜷缩着走路会稍微舒服一点。出去后曹永昶拦了辆出租车，在车上沐思棠还是像只虾一样蜷着身体，尽量不改变姿势，她怕动得多了会吐出来。

　　果然进了楼道又开始吐，回到家父母早就睡了，她轻手轻脚走进卫生间吐完最后一次，感觉胃里总算消停了下来，再慢慢走回卧室，刚躺下很快就深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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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仅是人与书，人与一切作品、事物和人能否产生情感，都是讲求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