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之遥》花庶

18、说走就走的旅行

　　结束聊天放下手机后沐思棠脑子还是混混沌沌，一想到后天就在g市浪了，内心止不住的激动。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看书计划就要因此耽搁，便隐隐有点担心。
　　哎，来回的票都买了，再担心有什么用，先浪完再说！

　　当天晚上她和王渺淼两个人就收拾好了行李。

　　第二天早上沐思棠背着双肩包去上班，准备下午下班后直奔火车站。
　　放假前一天办公室里大家都在清闲地等着下班，沐思棠却还在认真地看考试资料，换脑子休息的时候就查查g市美食景点地图或者在群里和李媛王渺淼她们聊几句。她背包里只装了洗漱用品、睡衣、充电器，g市跟x市温度应该差不多，就玩儿两天不用带换洗衣服。还有一个随身带的小手包用来装手机纸巾唇膏身份证银行卡现金。

　　行李不多，她又在背包里塞了本教材，火车上闲得没事干时可以看看。真是爱学习的好孩子！
　　就是说白了也是为了生活……

　　临下班的时候忽然起了沙尘暴，窗外黄沙漫天，沐思棠从单位出来吸了一鼻子灰。晚上八点的火车，本来可以吃了晚饭再去火车站，但王渺淼说她买了炸串和零食，沐思棠也不想在这种天气里在外面多做逗留，于是坐上公交直接去火车站跟王渺淼会合。

　　由于这趟车是x市始发，七点多就可以检票进站，她俩取了票就上车了。

　　王渺淼为了省钱买的是硬座，刚开始两个人吃着炸串零食还能坐得住，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沐思棠有些坐不住。
　　本就是入睡时间，她们这节车厢里座无虚席，过道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包袱，有人站在行李间隙，有人坐在包袱上，卫生间门口一直有人排队，对面的洗手台上坐着人。到处弥漫着浓郁的人肉味，混杂着火车特有的厕所味，哭闹的孩子声音高亢嘹亮，几个打牌的兄弟精力充沛。如果要去趟厕所，一走出座位，旁边站着的人就会马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前往目的地的过程中要翻山越岭，在卫生间门口等待时要吸够二手烟，上完厕所再回到自己的座位又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在沐思棠的抱怨下王渺淼问了下乘务员能不能补卧铺，万幸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两个人欣喜若狂赶紧交钱换地方。
　　沐思棠比王渺淼娇气，不肯身体受委屈，虽然一直缺钱，但在硬座上吃晚饭的时候沐思棠看到自己的工资账户存入了一万二，是今年单位发的目标奖，瞬间有了换卧铺的底气。
　　其实火车这种交通工具沐思棠也不太喜欢，不管硬座还是硬卧，都免不了与人的近距离接触，都有一股人烟屎尿泡面味，都要长时间保持一种体位。
　　大学四年她已经坐够了！将来若有条件，飞机永远是首选，动车高铁是第二选择。

　　终于相对舒服地躺下来，一夜无梦，静候与g市的相逢。

　　凌晨五点沐思棠被闹钟震醒，离火车到站还有一个小时。她爬下床去洗漱，顺便叫醒了王渺淼。离终点越来越近，心里隐隐有点激动。李媛已经提前定好了酒店，说时间太早就不来接站了，晚点再到酒店来找她俩。

　　昨晚没休息好，她俩迷迷糊糊走出站，天刚蒙蒙亮，街上人很少，本想打个车先去酒店补会儿觉，但透心凉的低温和喧嚣的风儿让两人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酒店离车站不算远，李媛定的是标间，她俩放下背包就和衣钻进被窝。睡应该是睡不着了，就闭着眼睛边取暖边等李媛。快到九点的时候有人敲了几下房间门，王渺淼下床去开。

　　沐思棠也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还没站稳就听到王渺淼在门口大声尖叫：“啊——”
　　门外的人也同样回应：“啊——”
　　沐思棠走过去看见王渺淼和李媛在门口抱成一团，便也向她们张开双臂：“啊——”

　　李媛看见沐思棠后放开王渺淼，边继续啊边跑过来抱住她。
　　“你俩吃早饭了吗？”李媛放开沐思棠后看着两人问。
　　“没吃，等你呢！你吃了吗？”王渺淼说。
　　“我也没吃。走吧，先去吃早饭。”李媛说着坐在床上等她俩收拾。
　　沐思棠边穿鞋边问：“我们去吃什么？这儿早饭有什么特色？”
　　“这儿跟x市差不多，就那些东西。都一个省的，能有啥特色。”李媛道。
　　王渺淼把手机装进小挎包：“那就去吃包子稀饭豆浆油条。”
　　李媛看到她俩的背包提起来掂了掂：“你俩还挺轻装上阵的。”沐思棠拿出充电器和洗漱包后双肩包拉链没拉上，李媛一提看见了里面的书，拿出来看着封面感叹：“啧啧啧，出来玩儿还带书啊！”
　　沐思棠有点不好意思，王渺淼走过去拿过书翻了翻冲她喊：“我去！这么认真！有必要吗？”
　　沐思棠笑了笑走过去拿回书装进书包：“行了，走吧，去吃早饭。”

　　g市地广人稀，马路和人行道都很宽，车和人却寥寥无几。李媛走在三人中间搀着两边沐思棠和王渺淼的胳膊，时不时就像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几步。
　　沐思棠想起来还有个人没出现，扯了一下李媛的胳膊：“哎你男票呢？不是说跟我们一起玩吗？”
　　“他上午还有点事，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跟我们会合。”

　　九点多街边开的店不多，看起来很是空旷寂寥。好在酒店附近就有一家中式快餐店供应早饭。

　　上次三个人一起旅游是大二国庆时，除了她们还有几个朋友，大家从五湖四海来到青岛，五天后又各自回到天南海北去。大三国庆时王渺淼去了趟北京，跟李媛一起玩了几天。那次沐思棠因为经济原因没有同去。她没去过北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看看祖国的心脏，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毕业五年后……

　　地处q省西北方的g市外地人比本地人多，遇见的大多数人都说普通话，不说方言。陌生城市里女孩子们凑到一起，首先要做的事就是逛街。吃完早饭差不多商场也开门了，三个人慢慢在市中心步行街晃。

　　李媛是时尚达人，至少在沐思棠心里她比自己会打扮，高中的时候李媛的衣服鞋每个月都换新款，而自己一件衣服一双鞋能穿好几年。

　　向导兼时尚达人李媛在前面带路，沐思棠和王渺淼跟在后面，李媛进什么服装店看什么衣服，她俩就看什么衣服，丝毫没有主见。女生的逛街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逛街，即只看不买，或只试不买。
　　几个人又走进一家鞋店，李媛随手拿起一双看，又递到沐思棠跟前问：“你看这鞋怎么样？”
　　沐思棠下意识称赞：“挺好看的。”
　　李媛又将鞋放回展示台，嗫嚅着问沐思棠：“你们x市现在……都流行什么衣服鞋子啊？”
　　一句话把沐思棠问愣了，她不爱打扮，自然也不怎么关注时尚流行，街上的人穿什么，她就没留心过，想了半天只好讪笑着回道：“我也不知道……”

　　说完沐思棠不禁有些感慨：自己可能不是个正常女人！哪有女的不爱美的，她们这个年纪的女生，正是各种作妖打扮的时候，怎么她就对时尚嗅觉如此迟钝？难道是因为小时候父亲严令禁止她打扮，只许将心思放在学习上？亦或是贫穷限制了她的品味？

　　Anyway，上午她们就在考察g市最繁华地段项目中度过。

　　到了午饭时间，三个人面面相觑，吃什么呢？
　　沐思棠看到街边有家香慧干汁麻辣烫，提议要不就去那家吃，荤素菜主食可选择余地大，自己调蘸料，能尽可能多的满足所有人的口味。另两人表示赞同。

　　饭点儿店里人挺多，李媛找了个四人桌占座，顺便打电话叫男票过来，沐思棠和王渺淼去挑菜买单调料碗。拿了小票后坐回座位边等叫号边商量下午的活动。

　　没一会儿李媛男票小李就来了，沐思棠和王渺淼在李媛朋友圈看过她发的男票的照片和视频，挺精神帅气一小伙，是她公司的同事，本尊个子比李媛矮一点，身形瘦削。李媛和沐思棠身高都是170，沐思棠比她瘦十斤，小李比沐思棠还瘦点儿。

　　逛街时据李媛介绍，她男票爱泡网吧玩游戏。几人回想起大二国庆假期在青岛时，第一天晚上在火车站会合后为了省钱没住酒店，愣是在网吧里通宵凑合了一晚，最后分别之际又去网吧通了一宵以达到首尾呼应的目的。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不如今日再入网吧，消磨几个钟头。
　　小李说他的一个亲戚是出租车司机，明天可以包车去昆仑山口看看，今天的活动范围就是市区了，网吧之后可以再去公园转转。

　　中午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室外紫外线太强，大家都不想被暴晒。李媛跟她男票常去的网吧离饭馆不远，吃完饭消食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沐思棠是胆小听话乖巧的学生，她下意识地认为网吧里都是不良少年，一个人不敢进，生平第一次进网吧是高考过后李媛带她去的，进去后看李媛玩什么她就玩什么，□□空间也模仿李媛弄成了杀马特非主流风，游戏基本只玩劲舞团和□□炫舞，任何超出上下左右四键控制的游戏对沐思棠来说都太难了必须敬而远之……
　　啊！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现如今的网吧一如既往的烟雾缭绕熏得人眼睛疼，李媛跟小李继续玩她俩常配合的游戏，沐思棠跟王渺淼默契地打开□□炫舞。

　　其实沐思棠是个游戏绝缘体，任何游戏都不能使她上瘾，耽溺于美好的虚拟世界能让人忘却现实中的种种不如意，小说电影电视剧都能使他沉迷，唯独理解不了游戏的好玩之处。
　　可能是她太讨厌挫折了，愈挫愈怂导致打游戏的过程中只要输一次就再也不想继续玩。

　　吸多了二手烟沐思棠大脑昏昏沉沉的，总算等到系统提示购买时间快要结束请到前台续费。
　　她最先起身走出网吧深深吸了几口气，经验告诉她衣服上残留的烟味放几天都散不尽，只能回家再洗。
　　剩下三个人陆陆续续从昏暗的室内出来，都先站门口让眼睛适应了一下外面的亮度，接着小李拦了辆出租车，他坐了副驾，三个女生坐在后面，李媛坐中间。

　　各个城市里的公园都大同小异，公园本身是没什么好逛的，谁没见过公园呢，关键在于跟谁一起逛。除了晨练和傍晚散步以及情侣约会，一般一个人没事儿是不去跑去公园溜达的。似乎不管在哪里，只要她们三个人在一块儿，就觉得干什么都有意思。

　　这个公园大概是在郊区，沐思棠看着车外的g市渐渐冷清。即便人眼稀少，车开得也并不快，忽然一个人影闯入视野，定睛一看是个流浪汉，浑身衣服已经脏到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右手拖着个鼓鼓囊囊的化纤袋子，从袋子上突出的形状看可能是空饮料瓶子，左手里握着根木棍，边走边时不时在空中挥舞两下。

　　李媛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个人，向她介绍说：“那个人我们经常见，大家都叫他大侠。”
　　“大侠？”沐思棠疑惑道，“为什么要叫大侠？”
　　王渺淼赶紧也向窗外看去：“哪里？大侠在哪里？”
　　李媛向外指了一下说：“你看他拿根棍子，像不像仗剑走天涯？”
　　三个人反应过来后一阵爆笑，接着李媛又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小龙女。”
　　“小龙女又是什么鬼？”王渺淼好奇道。
　　“是一个疯女人，市区里偶尔能遇见，走路的时候手舞足蹈的。”李媛补充道：“我们称他俩为神雕侠侣。”
　　又是一阵爆笑，沐思棠忍不住称赞：“你们g市的人真是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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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时的我像极了学渣，东张西望上蹿下跳干什么都行就是不想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