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森林之歌》木双

3、巫师（2）

　　“如果你需要地方暂时落脚的话，”白巫师和蔼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神奇动物保护课还缺一位教授，我想这对精灵来说实在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他微笑着看了一眼已经平静下来的独角兽，“霍格沃茨一般只对学生和教职工开放，这里没有外人。”

　　精灵听出了老校长委婉的言外之意，他的措辞优雅、态度体贴以不让高傲的精灵感到难堪，几乎是立刻就搏得了精灵的好感，他冲白巫师感激一笑，很快答应下来。接着邓布利多召集了学校里可靠的教授介绍给莱戈拉斯，几位正直强大的巫师都愿意为精灵保守秘密，温和的斯普劳特教授对精灵尤其喜爱。

　　“不要担心，莱戈拉斯。”身材矮胖但性格和蔼亲切的女巫对他说，“温室里的草药马上就长成了，我会帮你配置复方汤剂遮盖你的耳朵。”

　　精灵领主向女巫优雅的行礼：“由衷地感谢您地慷慨，夫人。”

　　他完美的礼仪和容貌让穿着灰褐色棉麻长裙的波莫哪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梅林在上，谁能面对一个精灵而内心毫无波澜呢？

　　猎场看守人知道自己的失误，主动包揽了帮助精灵熟悉巫师世界的任务。莱戈拉斯对巫师的世界充满惊奇，他每天与海格一起，走遍了霍格沃茨每一处角落，二人在霍格沃茨的猎场额外停留了许久，精灵与其他生灵间的交流方式让海格啧啧称奇。斯普劳特教授借给了他一些金加隆，半巨人陪他前往对角巷准备了一些必需品，并且送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矛隼作为那个石化咒的赔礼，莱戈拉斯为它起名阿罗德，与他在魔戒圣战中的白马同伴同名。

　　“现在正流行这个，你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莱戈拉斯！”半巨人一边揭开铁丝笼子上的绒布一边嚷嚷着。据说南方威尔士长期以来一直有人在研究如何驯养这些猛禽，想让它们成为猫头鹰那样安静可靠又聪明的信使，这一股热潮在近几年更是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遗憾的是，鹰类和隼类极富攻击性，不喜欢受到约束，而且非常有领地意识，几十年来驯兽师们成功的例子也寥寥无几。咿啦猫头鹰店的老板上个月进了几只，本以为能大赚一笔，结果这些鸟儿不是在笼子里抑郁生病不得不送回供应商那里，就是挣脱笼子逃跑，也曾有几个巫师试图将它们带回家，不过最后无一例外都难以忍受这些凶猛高傲的猛禽，纷纷退货更换成了猫头鹰。老板知道海格喜欢饲养各种各样的稀奇生物，因此格外的卖力推荐，想要赶紧把这只吃得多且挑剔还不好伺候的小东西脱手，最后海格果然把它买走了。

　　“我觉得你肯定可以和它好好相处的，”海格搓着双手，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瞧它多漂亮啊！”

　　矛隼的羽毛宛如未被污染的白雪，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它的体型在同类中算得上庞大，喙部小巧但锋利，此时它正侧过头用一只黑色的明亮大眼睛打量着精灵。

　　精灵浅蓝的眸子与它对视的那一刻，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从他心头一转而过，宛如深林中因为微风拨开的绿叶而露出一角的阳光，转瞬即逝但灵光一现。

　　吾友，是什么让你出现在这里的呢？他在心底轻轻说道。为矛隼打开了笼子。

　　矛隼伸展着与身体相比格外宽大的双翼，仍侧着头部看着精灵。猝不及防的，它发出了一声鸣叫，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似的。

　　*

　　接下来的几天，莱戈拉斯一边在海格和斯普劳特教授的帮助下学习咒语，精灵的咒语进步神速，这得益于精灵族普遍存在的语言天赋，即使是许多晦涩的咒语他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

　　“噢，亲爱的莱戈拉斯，我就说过你有巫师的天分。”校长乐呵呵地拆开一只巧克力蛙。

　　“我现在相信梅林真的有精灵的血统！”半巨人说道，“精灵像是为魔法而生的一样。他们太聪明了，没有什么咒语他们念不出来的。”

　　莱戈拉斯简直要为了半巨人的执着扶额：“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执着，但是，据我所知，当我准备离开时我已经是中土的最后一位精灵。”

　　“在我们的时代，只有神和最高贵的精灵王才能掌握魔法。那个时候，这片大陆上只有五位巫师，他们是神的仆从，受维拉的指示来到大陆，帮助这里的种族抵抗黑暗的势力。精灵虽然天生比人类强大，但我们——”他望着校长室天花板上被魔法点亮的水晶吊灯，目光变得悠远，声线一时显得飘渺又沉重，“精灵族最富于创造的时代早已过去了，我们很难有这样的妙思，我们也从不追求这样的力量。”

　　“至于咒语，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这语言与精灵语有些相似——虽然不完全相同。它像是昆雅语的变种，和我族使用的辛达语同源。但是就连精灵也很少使用它了，它是在众神的膝下被创造出来的。”

　　莱戈拉斯若有所思：“我猜，人类最早的巫师或许见过来自维林诺的使者。”

　　“这倒是很神奇，我们从来没有往这里考虑过。”白巫师说道，但看起来对魔法的起源并不是十分在意，“看样子奥利凡德也为你找到了一根合适的魔杖，我本来还有些担心这个。”

　　“事实上，我不知道什么是合适。但我总是觉得我不适合魔法……”莱戈拉斯嘟囔道，他回想起那天在奥利凡德魔杖店内的情境依然有些不自在，精灵几乎毁坏了店铺一半的摆设，才勉强找到一根趁手的魔杖。

　　“恐怕我这里没有与你完全相配的魔杖了，莱戈拉斯先生。”奥利凡德先生叹了口气，他有一头银灰色的卷发，但面容看起来却不甚苍老。他看起来对店铺的毁坏习以为常，只是对自己竟没有一根适合顾客的魔杖而隐隐不甘，“或者，如果您愿意等待，我可以为您定制一根，不过我不能保证时限。”

　　莱戈拉斯心中一动，他的目光越过店主银白色的卷发，落在了空中的某一点上。

　　“我想试试那个。”他对奥利凡德示意道，目光被某种力量牢牢地抓住。他似乎听到了某种声音，像是顺着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店主先生惊讶地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待看清那个小盒子时，脸上浮现出一种莫名的神色来。但尽职的店主依旧从靠近柜台的柜子角落拿出一个积了灰的盒子，它被随意的放在不算隐蔽的地方，但看样子已经无人问津很久了。那是一根造型简单的魔杖，没有任何花纹和纹路，但精灵能看得到它浅金色的杖身上有隐隐的银色光芒流转。

　　“这根魔杖不是由我打造的，”奥利凡德说，“在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魔杖店由我的父亲经营，那个时候它就在这里了——但它从来没等到过它的主人。”店主深深看了精灵一眼，“就连我父亲也不知道这根魔杖是由什么材质制作的，或许你可以碰碰运气。”

　　精灵的指尖触碰那截木头时，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从杖身传过来，顺着他的指尖流过了整条手臂。

　　那根魔杖果然没有再给精灵破坏店铺的机会，但似乎也不是那么合适，当莱戈拉斯举起它的时候，魔杖杖尖倏然发出银色的光芒，；接着那小小的光球开始膨胀，阴暗的小店内逐渐被温柔的光晕照亮。

　　海格看着那团光亮如同月光下流过土地的清澈小溪一般缓慢而坚定地浸入了每一寸空间。那个颜色十分奇特，给人的感觉介于苍白与耀眼之间，像是黑暗里的萤火虫，又像是遥远的星星发出的朦胧光亮，人的心情在这之中似乎总能收获宁静。

　　“……梅林，我真没想到我能等到这一天。”奥利凡德先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喟叹，单词的尾音被他拉的很长，彷佛麻瓜工厂的烟囱喷出的绵延不断的浓烟，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精灵，“它等了很久，现在您是它的主人了——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如何找到它的？”

　　莱戈拉斯将那根魔杖在额头前举起，就这者窗外的日光端详着这跟金黄色的、细长的、属于他的魔杖。他可以感觉得到在拿起它的一瞬间，这个小东西与自己发生了某种隐秘的交流，但没有被他捕捉到。

　　“我没有寻找它，”精灵露出了一点迷茫的神色，“是它在呼唤我。”

　　*

　　有了一根趁手的魔杖和极高的语言天赋并不意味着精灵在巫师一途就能如想象中那般一番丰顺。恰恰相反，现有的魔法体系是人类经过数千年的研究与改进，找到的最适合人类巫师使用魔法的方式，对于精灵，情况则似乎并不十分契合。

　　莱戈拉斯对巫师们精妙的咒语兴致盎然，他可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和甘道夫一样挥挥魔杖就能做这么多事！美中不足的是人类的魔杖和埃斯塔力一人高的魔杖比起来逊色一些，也没那么拉风。但尽管精灵本身兼具了优秀的基础条件，莱戈拉斯学习咒语的道路仍是磕磕绊绊。

　　他很难控制自己的魔力流动，人类巫师在十一岁时进入霍格沃茨学习如何控制他们的魔力，每年也不乏未成年巫师因为魔力失控造成伤害的例子。而对于已经活了两千多岁的精灵而言，按照巫师们的理论，此时似乎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训练时期。

　　莱戈拉斯的准头很好，但是魔力总是混乱的流动。他的变形咒总是把物体变形太过，漂浮咒常常让羽毛在空气里横冲直撞，像是一只鬼飞球，更不要说飞行咒，飞天扫帚根本不能在他手里安静地呆上一分钟，更不要说带着精灵飞行了，这个结果让本来兴致勃勃想要体验飞行的精灵十分失望。但最灾难的一次还要属某次黑魔法防御术的练习，精灵的粉身碎骨咒直接破坏了目标物方圆三米内的所有有形物体，咒语在禁林中掀起了一阵气浪，裹挟着细小的砂石和植物的残肢扑面而来，斯普劳特教授眼疾手快地念了一道咒语，一道银白色的光线从她的魔杖尖弹出，避免了精灵狼狈的下场。

　　“看来我还是不擅长这个。”莱戈拉斯皱着眉头，有些失落。

　　“莱戈拉斯，”和蔼亲切的女巫叹了口气，“我想这不能完全怪于你，巫师的魔力是灵魂和□□的力量的显现，你的灵魂太强大了，也许我们得多花些时间练习，直到你能自如的操控为止。”

　　直到月亮爬上了高高在上的树梢，二人才结束了一天高强度的练习。精灵向斯普劳特教授再次道谢，然后返回了住所。夏日的晚风温柔的推动着轻柔的云层在天际浮动，时不时地遮挡住银白色的满月。偌大的城堡沉默地伫立在夜色中，一会儿完全至于黑暗，一会儿又被银色光华照亮。它像是一位沉默的守卫，千年来一直忠诚地保护着巫师的秘密。

　　“一千年前，当时最伟大的四位巫师联手建立了霍格沃茨。他们的初心是为了将巫师和麻瓜隔离开来，保护人数稀少的巫师不受到教会和麻瓜们的伤害，也为了教育那些年幼的巫师正确的使用魔法。”斯普劳特教授对莱戈拉斯解释着，她灰色的短卷发犹如一朵蓬松的云朵，柔顺地贴在她圆圆的脸部轮廓上，“四位创始人各自创办了一所用他们的姓名命名的学院，这四所学院有不同的宗旨：斯莱特林野心勃勃、拉文克劳聪明睿智、格兰芬多勇敢无畏……”

　　“而赫尔加·赫奇帕奇创造的赫奇帕奇学院，她的理想是让所有小巫师都能接受良好的教育和在霍格沃茨得到庇护，赫奇帕奇只要求学生有一颗正直忠诚的心，这里对所有出身的人一视同仁。”她颇为骄傲地介绍着自己的学院。

　　“赫尔加·赫奇帕奇。”矮矮胖胖的女巫耐心地复述了一遍，说起自己心爱的学院时不禁滔滔不绝起来，“创始人女士是所有赫奇帕奇人最尊敬的人之一，她非常擅长魔咒学和草药学，据说对神奇动物的研究也颇有建树，到今天霍格沃茨还在使用她留下的食谱和咒语，那些可靠勤劳的家养小精灵也是她带进来的，她给了他们一个容身之处。”

　　“听起来她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巫师。”莱戈拉斯真诚地说。

　　“当然，不过另外三位创始人也是十分伟大的巫师，尽管在后来发生了令人遗憾的分歧。”斯普劳特教授提到这个一时之间有些遗憾。

　　莱戈拉斯还没有读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那本书现在摆在他床头的架子上，因为精灵忙于咒语练习还没来得及翻阅。

　　“我为我的无知感到抱歉，”他十分诚恳，“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不，这没什么，亲爱的莱戈拉斯，”女巫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事实上，每年也有许多学生也对这个很感兴趣。”

　　“一开始，四位创始人十分融洽地共事，但渐渐的，四人之间出现了分歧——追求力量和野心的斯莱特林认为入学的学生应该限制在巫师家庭的后裔内，也就是那些纯血家庭。他在挑选自己学院的学生时也这么做了，但另外三人都反对这一点，在一段时间的争吵后，斯莱特林离开了霍格沃茨。”女巫用她温柔朴实的声线向初来乍到的精灵讲述着这一段唏嘘的往事，“但是传闻，他在霍格沃茨留下了一样东西，一样可以帮他实现他的追求的东西。”

　　不等精灵提问，她就继续讲了下去，看起来十分享受这个讲述地过程：“据说他在城堡中留下了一间密室，里面藏着一千年前的怪物，而当他的继承人回到这里时，密室会被打开，里面的怪物会出来杀死所有不符合他血统要求的巫师——”

　　“这太荒谬了，”精灵扬了扬眉毛，“纯血巫师和非纯血巫师并非敌人，他如何有资格按照自己的意愿断定别人的生死？”

　　斯普劳特听到精灵的回答后反而放松了一些，她摇了摇头：“但不得不说，这间密室是盘桓在所有人心上的阴影，每隔几年教授们就会全面搜查城堡的每一处角落，但从未发现这个密室的踪迹。”

　　二人谈话间顺着会移动的楼梯走上了二楼，路过一个寂静的长走廊时，赫奇帕奇院长拍了一下脑袋：“差点忘了告诉你，这条走廊尽头的女盥洗室，千万不要进去。”

　　莱戈拉斯有些好笑：“当然，这毕竟是一间女盥洗室。”

　　“梅林！我不是那个意思，请您不要生气，”女巫有些尴尬的用她胖胖的手指蹭了蹭脸，“学生们把那里叫做‘桃金娘的盥洗室’，三十年前有个学生因为意外死在那里，她的幽灵一直在那里徘徊，任何靠近那里的人都会被她赶出来。”

　　莱戈拉斯轻声说：“这真是令人难过的遗憾，我很抱歉。”

　　斯普劳特教授摇摇头，同样叹息一声：“海格就是因为这件事被迫退学，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是他饲养的宠物杀害了桃金娘。”

　　精灵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看起来正直豪爽的半巨人竟然身上曾发生过这种事。不过听斯普劳特教授的语气，这件事似乎也没有盖棺定论，否则海格不可能如今还好好的在霍格沃茨里做猎场看守。

　　*

　　当风推走了最后一片云彩，皎洁的月色终于如流水一般倾泻下来，它们沿着木制的窗台上雕刻精美的花纹爬进室内，又投身于墙根里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随着沉稳缓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画像中原本微微阖目的人转过脸来，露出了一双褐色眼睛。屋内的地板铺着厚厚的黄色羊绒地毯，来人拖及地面的地板在上面摩擦，发出悉悉簌簌的声响。当他走过高大的窗边时，月光勾勒出他的面皮，那是一张沧桑但端正的脸，有着细细的皱纹、大鼻子、和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睛。

　　“晚上好，邓布利多校长。”画中人看清他后笑了一下，向白巫师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希望我没有打扰到您休息。”邓布利多回答，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副恭敬谦逊的模样来。

　　画像里的人没有回应他的客气，柔和的下颌弧线让这个人的任何表情看起来都缺乏攻击性或者恶意，哪怕是直截了当的提问：“您很少来找我，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说到这里，白巫师终于站直了身体。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开始在屋内来回踱步起来，似乎是在仔细地思考措辞。对于智慧的白巫师而言，这是很少见的。画中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异，而是耐心的等待着邓布利多的回答。

　　邓布利多摘下了自己的巫师帽，一双饱含睿智的眼睛无声地打量着屋内的装饰。画像置于唯一一面完整的墙上，正对面的墙前方立着一个巨大的胡桃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各色书籍，还有一些花瓶，家养小精灵会在上一批花枯萎后及时更换上最新鲜的花草。左手边是一个巨大的壁炉，在天气转冷后会日夜不停地燃烧着，让室内如同春日一般温暖。壁炉前摆放着一张胡桃木矮桌，桌子的边角都被特意磨圆，两张沙发上则堆满了丝绸和鹅绒制成的靠垫。另外有一张同样材质和风格的长桌，窗台上则摆满了养在花盆里的植物，此时此刻正在月光与微风中舒展了枝条。

　　邓布利多每次来这里都会感叹，这间房间的布置和它的第一任主人的性格是如此相契。

　　“我来是想告诉您，有一个消息，我想您是必须在第一时间知道的——”老校长悠悠开口，转过身来与画中人对视片刻，对方的眼神宁静平和，如同清澈的河水底部被打磨了数百年的鹅卵石，温润得没有一丝棱角，“他回来了。”

　　那平静的湖面突然荡起了一丝波纹，以一个点为中心往周围一圈圈扩散开来。原本端坐着的人倏然站起来，语气里难得带上了一丝急切：“谁？”

　　这个反应在邓布利多的预料之中，他注视着那双褐色的眼睛，停顿了一会，然后缓慢而清晰地吐出一个又一个单词：“他自称为绿叶，突然出现在了禁林深处，据他所言，他从未离开。”接着白巫师简短的复述了自己得到的所有信息，“他得到了那根魔杖，如您所想。不过现下的情况是他似乎并不能很好的使用魔力。”

　　“绿叶，莱戈拉斯·绿叶……”那人沉吟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来，“那么说传言是真的了。”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对此他也知之甚少。

　　“我曾经听说过一个预言：精灵重回大陆，意味着黑暗的势力将东山再起。你现在有什么消息，阿不思？”

　　“我不能说我知道的十分详尽，但是关于伏地魔，他最近一直在扩大自己的势力，招兵买马，许多巫师都表现出了成为食死徒得意愿，尤其是那些斯莱特林的纯血家族——您知道的。我想距离他正式宣战的日子为时不远。”邓布利多说，睿智的眼中少见得闪过一丝焦虑，尽管他控制地很好，但还是被画像里的人捕捉到了。

　　“我不会试图欺瞒您，我正计划创建一个组织来对抗他，我会从朋友们和学生中物色合适的人选。”他缓缓说道。

　　画像里的人点了点头，对此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很显然作为一个画像也无法实质上干涉眼前人的计划。

　　白巫师继续说：“但我现在唯有一个疑虑，是关于精灵的。虽然我让他留在了霍格沃茨，但……”他拉长了尾音，微微低头垂下眼帘，用镜片阻隔了画中人对他心思的窥探。

　　“你担心精灵会给霍格沃茨带来麻烦，是不是？”那人笑道，“对于追求永生的伏地魔而言，没有什么比永生的精灵更能让他感兴趣了。也许他会拉拢精灵，也许精灵并不希望在人类内部的战争中选边站，他们天生更倾向与世隔绝的生活。”

　　“正如您所说，”邓布利多回答，“莱戈拉斯给我的感觉是，他更倾向于摆脱这一切回到他的故乡去。”

　　画中人完全理解校长的心理。正是因为邓布利多是一个对霍格沃茨富有极大责任和爱意的人，他才会产生种种顾虑与怀疑。精灵的时代与他们积累的智慧超出人类的认知太多，邓布利多虽然是个勇敢的格兰芬多，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擅长筹谋，更不意味着他会将一切都交由直觉与心意裁决。

　　“我不是精灵本人，我也没有见过他们，所以我完全理解您，阿不思——虽然从我个人的感情来讲我希望您能让他留在霍格沃茨，并且尽力让他成为同盟，或是其他更亲密紧密的关系。”那人平和地说道，“以我的认知，我也认为这是可以期待的事情。就算斗转星移，伊西利安领主对他的领地都将富有饱满的感情，若战争蔓延到霍格沃茨，我相信他也会保护霍格沃茨，就像他曾经为了中洲而战斗那样。”

　　“精灵并不是时刻都如传闻中的那样避世的，”对方轻飘飘的声音落在邓布利多的耳中，却莫名地化成千斤重的石头般从他的心里沉了下去，“当有人与他们的心建立了牢不可破的联系后，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出来，然后变成最强大和高尚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