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森林之歌》木双

25、绿叶宝石

　　“滚开吧，鼻涕精！你想让我把你挂起来扒掉裤子吗？”小天狼星粗声粗气地说道，和波特毫不留情地大笑起来。他的魔杖直直地对着对面的男生，俨然已经对狭路相逢的死对头蓄势待发。

　　艾略特气急：“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吧，这条路是你家修的？”

　　“不关你的事，艾略特！你个墙头草，懦弱的斯莱特林！”波特也掏出魔杖大开嘲讽。青春期的少年的喜爱和厌恶都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误会与矛盾一旦结下，双方往往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死磕直到头破血流为止。

　　西弗勒斯懒得废话，冷冷地抽出白桦木魔杖，旁边的艾略特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他俩今天从图书馆出来抄了一条近道，路上来往的学生不多，却没想到就碰上了斯莱特林最讨厌的四个人。

　　“西弗你冷静啊！”艾略特大惊失色，“私斗被抓可是要关禁闭的！你想被抓去禁林巡夜吗？！”

　　西弗勒斯不耐烦地回答：“那你最好先问问波特和布莱克他们脑子里的芨芨草是怎么想的。”

　　西里斯冷笑一声，正准备对骂回去，就听到一声冷冷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六人齐齐回头，红发的女精灵双手环胸，下巴微微抬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六个不安分的学生。眯起的祖母绿眸子赫然昭示着主人不太舒爽的心情。伯恩斯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两人显然是结伴而来。

　　掠夺者四人对视一眼，有些悻悻地放下了魔杖。

　　陶瑞尔非常烦躁：“大白天在大路上私斗？嗯？”密林护卫队队长气势凛然，血与战场的淬炼让她严肃时不经意的散发出极强的气场，极大的打压了中二少年们的嚣张气焰。

　　她本来最近心情极差，却偏偏还被几个麻烦的小鬼撞到枪口上。

　　伯恩斯好像被她吓到了一下，有点焦急地小声解释：“默克伍德小姐，他们看样子还没有动手……”说着一边冲在场唯一没有掏出魔杖的艾略特使眼色。

　　艾略特愣了一下：“啊？哦哦哦对对对，我们不是要私斗……您看我都没拿魔杖，真要私斗那不是很吃亏吗？”

　　陶瑞尔冷冷地说：“那你手插在口袋里做什么？”

　　“呃……”艾略特尴尬地把手从装着魔杖的口袋里拿出来，面不改色，“我们真的没有冲突，只是您也知道的，波特四个人都是幼稚鬼，波特和布莱克非要和我们炫耀他们魔杖上美丽的花纹……西弗勒斯只是出于友好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魔杖而已。银灰色的白桦木很好看，不是吗？”

　　“噗……”伯恩斯和卢平没忍住小声地笑出来，西弗勒斯和波特三人的脸色不约而同地黑了下去。陶瑞尔面色诡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被这一番睁眼说的似是而非的瞎话震撼了。

　　西里斯大怒：“你个混蛋，胡说八道什么——莱姆斯你干嘛！”

　　卢平捂着朋友的嘴，压低声音：“配合一下吧，你也不想又进禁闭室呆着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本来也是他们挑衅在先。

　　西弗勒斯一脸冷漠地收起自己的魔杖：“就是这样，格兰芬多永远改不了他们爱出风头的愚蠢性格。”

　　*

　　“然后呢？”莱戈拉斯问道。

　　陶瑞尔边将一桶猫头鹰饲料倒进了食槽里，边有些愤愤地说：“然后？没有证据，我当然只能让他们走了。一群油嘴滑舌的讨厌小鬼！”

　　莱戈拉斯笑了一下。他觉得还挺有趣，但是此刻明智的选择不去点身边的火药桶。

　　“你自从回来之后就心事重重……陶瑞尔。”莱戈拉斯担忧地看向西尔凡，“勒梅的信件你收到了么？”

　　尼可·勒梅昨天来信，邀请两位精灵去勒梅庄园过圣诞节。陶瑞尔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老朋友了，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陶瑞尔摇头：“没什么，只是最近做梦太多。”

　　她没有往下说的意思，莱戈拉斯也不得不止住了刨根问底的欲望。无形的沉默彷佛雨后破土而出的树苗，横梗在二人中间。陶瑞尔的侧脸依然完美，薄薄的光线使她的轮廓边缘变得柔和，带着某种神圣又安静的意味，像是来自海的另一边的纯粹灵魂。莱戈拉斯突然觉得女精灵离他是那样遥远。陶瑞尔年龄比他小，但在人生的道路上却好像总是快他一步。在爱对他而言仍像是露西安眼中迷蒙的月光时，她已经饱尝了爱所能带给灵魂的所有迷茫、欢愉与苦涩。现在，她又被这神秘、伟大又可怖的力量牵引向了更遥远的地方了。

　　而我受到了恩惠。辛达默默地想。可如果可以，我愿将赐予我的福赠给一切受痛苦的人，以换取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

　　黑发少年在走廊上踱步三个来回，心中默念。过了一会后，墙面依然是粗糙古老的石块，什么都没有发生。

　　西弗勒斯皱起眉头，低头思索起来。

　　过了一会他再次迈步，心中念着：“我需要找到去白屋的办法。”

　　三次折返后，墙上出现了一扇古朴的木门。门是扇形的对开门，看材质以橡木建造，造型古朴大气而不失华贵。门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以中心点为锚点向四面八方散开，如同一簇盛放的花蔓。他无心细细观赏，有点急躁地进入了橡木门。

　　屋内的场景与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西弗勒斯有点犹疑地站在门口，深沉的眼眸中难得地闪过了一丝茫然。厚重的橡木门在他的身后缓缓合上，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警觉转身，那扇扇形的橡木门已经变换了形状，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金棕色木制的普通木门，整面木板没有一丝花纹，但是被打磨的细腻光滑，散发着温润清爽的木质香气。

　　同色调的桌椅床柜整齐地摆在不大的空间中，尖锐的棱角都被仔细的磨去。家具同样没有什么花纹，表面上有些肉眼可见的划痕，像是某种动物的利爪的痕迹。屋子整体被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可以看出来主人是个非常有条理和教养的人。

　　西弗勒斯掏出魔杖，有些小心翼翼地碰触那些家具，看起来只是很普通的生活用具罢了。

　　屋子的角落立着一样别出心裁的摆件。那是一口被掉在木头支架上的铁锅，很像那些儿童冒险故事中经常出现的游侠的装备。不同的是这口锅下没有燃烧的木柴，锅中也没有熬煮令人食欲大开的食物，而是被填满泥土，一株色泽美丽的藤蔓类植物从铁锅的边缘垂下自己的柔软的枝条，几片嫩绿的叶子轻飘飘的坠在金色的软枝上，在空中无风自动，轻若羽毛。西弗勒斯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叶片，入手的感觉柔软光滑，像是上好的丝绸。他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莱戈拉斯·绿叶。他的父母是否也是因为这样的触动，才为自己的孩子选择了一个如此轻盈又优美的名字？

　　他又觉得自己很可笑，那些一瞬之间缺乏尖刺与冷硬的想法于他而言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又并不相称。

　　浅金色的枝叶从他手中滑落，以一种颇具神秘美感的方式重新垂下地面。受到外力的牵扯，悬挂着的铁锅摇摆起来，连带着泥土中茁壮的植株也随之摆动，枝条在空中画出浅色的弧度。西弗勒斯却突然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伸出手。

　　在数十片共同舞动着的绿叶中，他敏锐地捏住一枚，入手的触感温润坚硬，与生命的触觉截然不同。

　　那片“叶子”因为自重的缘故只是轻微的晃动了几下，若不是这点小意外，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分辨。西弗勒斯把它拿下来，掌心的宝石晶莹通透，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细密的纹路栩栩如生。他立刻想到那天在白屋中所见的摇摆于星月光辉中的绿叶，带着来自远古时代的余晖。

　　西弗勒斯将宝石反转过来，背面被人工打磨光滑，阴刻着几个单词。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曾见过其中一个。

　　Mellon。

　　这个词语他曾在白屋的大门上偶然瞥过，如今看来二者之间确实隐藏着什么联系。

　　他心满意足，终于轻松地再次打量起屋内的摆设来。西弗勒斯的目光落在家具上的划痕上，他若有所思地蹲下来盯着柜子上的那些痕迹，有一些浅而细小，在木板上刮出一道泛白的细线；还有一些则深入木板，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划痕。

　　看起来这间屋子还招待过不少动物，主人是个神奇动物学者？西弗勒斯思索。

　　木屋的窗户大而宽敞，望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的巨树与山崖的剪影。西弗勒斯尝试着伸了一下手，碰到了一片冰凉的雾气，无形的力量阻挡了斯莱特林更多的试探。大片的银色光华倾泻下来，绿叶宝石在他的掌心发出浅金色的柔光，像是上帝的伊甸园中神木的落叶，又像是坠入人间的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