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有求必应屋 ...
-
西弗勒斯藏在雕像后，冷眼看着掠夺者四人在那副完美错过他所有审美点的手拿木棍的傻子波拿巴的挂毯前的走廊来回踱步三次，在艾略特震惊的目光里，那面粗糙古老的墙面浮现出了一扇表面光滑的木制大门，然后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四人谨慎地打量着四周，当他们进去后，那扇门快速的消失，彷佛一切都是二人的幻觉。
“天啊，这真的是有求必应屋？原来传说是真的……”艾略特的嘴大的能装下一个鸡蛋。
“有求必应？”西弗勒斯快速抓住关键词。
艾略特的声音因为惊讶与兴奋而抬高，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就是一间据说能满足求助人所有愿望的密室……在心里默念你需要的，它都会给你。”
两人耐心地等了一会，四人组很快又从墙上浮现的门中鱼贯而出，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这里。
艾略特盯着那面墙看了一会，背着手开始在走廊里踱步，嘴里念着：“我要去刚才他们进入的那间房间……”三个往返后，一扇红衫木门重新出现在墙上，与刚才所见的赫然一模一样。
“梅林！”艾略特惊了，“说不定下次魔药考试之前可以来求它帮我进入放卷子的房间……”
西弗勒斯对于他的超低追求给予了一个嫌弃的眼神，心思却也因为艾略特的猜想活络起来。
门后是一间堆满杂物的房间。斯莱特林违反校规二人组沉默地看着满地狼藉，在心里再次对格兰芬多的癖好表达了鄙视。
屋子里各种各样的东西堆砌在一起，从地板堆到了天花板。西弗勒斯翻出来一些旧课本，还有一些显然是学生丢弃的杂物，有的破旧不堪有的还算崭新，显然是长久以来都有人持续不断的往这里扔东西。
在这样混乱的场景里想发觉掠夺者四人动的手脚的难度无异于在高尔的脑壳里找到脑子（艾略特语），二人象征性地打量了一圈就放弃了。
“啊……西弗勒斯，你看这个！”艾略特兴致勃勃地从一堆西弗勒斯怀疑下一秒就能化成灰的旧书堆里翻出一本来，上面的字迹有许多已经模糊，只能勉强借着室内不太明亮的光线仔细辨认。有求必应屋里没有光源，但却似乎有一些朦胧的微光照亮了视野。西弗勒斯一瞬间彷佛回到了自己的梦境中，直到艾略特在魔杖尖点亮了一个荧光闪烁。他猛然从自己放空的思绪中惊醒，下意识地深呼吸了几口参杂着灰尘的空气。
艾略特饶有趣味地读着手里的东西：“《霍格沃茨秘史——四位创始人的传说》，我在图书馆里从来没见过这个。”
这个题目同样勾起了西弗勒斯的兴趣，他凑过去与艾略特一起翻阅起那本老旧的书籍。书的羊皮封面上的色彩由于没有妥善的保存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剥落，手写而成的内容也在发黄的纸张上隐隐模糊。书的扉页写道：
“撰写此书并非为了向他人传递知识、记忆、与感情，而是完全出于我个人的敬意……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回报慷慨的馈赠的方式。尽管……已经决意使自己的事迹隐藏在超出人类个体可以感知的漫长时间长河之中。我仅将我所知的记录于此，并将它隐藏起来，任何得到它的人都应该保持高尚的沉默——除非他所进行的事业比这些更加高尚。愿光辉与荣誉尽归霍格沃茨和……主人……继承者。”
一些关键的字眼都已经不可辨认，黑色的墨水像水中的鱼尾一样在纸张的纹路中展开，变成了一朵一朵灰色的花。这些缺失不像是由于缺乏妥善的保存而导致的，反而像是被人为破坏的一样，只留下一些模棱两可让人徒增猜测的话语。
“有意思。”艾略特将魔杖固定在一个位置，翻到了下一页。西弗勒斯若有所思，跟着他往下看下去。
古籍很薄，纸张的边角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和卷边，看起来被很多人都翻阅过。正文里按照斯莱特林、拉文克劳、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顺序分别介绍了四位创始人的事迹，重点放在四位当时最伟大的巫师是如何相识、成为伙伴并且共同建立霍格沃茨。有一部分是众人皆知的，还有一部分是作者单纯的发表自己的想法，与其说是撰写历史不如说是在写自己的回忆录。
斯莱特林是当时最伟大咒语大师，是四人中实力最为强大的一个。他在年轻时周游了英格兰、苏格兰和威尔士。“萨拉查·斯莱特林是我所见的最为精明又强大的人，他是四人中最为富有野心的一个。”作者如此形容这位伟大而又饱受争议的巫师，“……人们往往以为后期霍格沃茨的分裂是由于斯莱特林突然对纯血的执着而造成的，而事实上并非如此。斯莱特林是非常执着的人，他终其一生追求的东西从来没有改变……最后他也为了这个目标而与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分道扬镳。”
“我猜测他在追寻一样隐秘的东西，一样消失在时间中的东西。斯莱特林崇尚力量，我认为这样东西与他的力量息息相关。”
“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茨后就失去了消息，没人知道这位伟大的巫师人生最后的事迹。这是永远的谜团。”
作者的语气相当平淡，但写下的词句却让人浮想联翩。斯莱特林对血统的追求被一些巫师诟病，但也得到了不少巫师的支持。最著名的当然非如今巫师界的那位黑魔王莫属。而如今，作者的猜测却又将千年前的往事引入了一条新的方向。
“……但他并非将自己的痕迹从霍格沃茨完全抹去，他对这所学校无疑也有着强烈的感情。”艾略特翻到下一页，小声读了出来，“传闻他在城堡中留下了一间密室，里面住着只听从他和他的后裔的命令的怪物……当时机来到，密室会被拥有斯莱特林血统的人打开，里面的怪物会按照斯莱特林的意志清除霍格沃茨中不符合他的要求的所有人……嘶。”棕发少年抖了一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斯莱特林的要求……是说所有不是纯血的巫师吗？”
密室、怪物、清除。在麻瓜看来这些组合放在一起不论怎么看都是一个鬼故事，但对于巫师来说并非如此。
“生为混血真是很抱歉咯。”艾略特刷刷翻了几页，脆弱的指掌在他的手下瑟瑟发抖。西弗勒斯听出他的情绪不是很好，但他自己也差不多。自己一直尊敬的学院创始人，被他厌恶甚至想要杀死的那些人里竟然也包括自己，这种冲击和滋味一时间甚至压倒了对创始人血腥计划的震惊。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的部分则乏善可陈。拉文克劳因疾病早逝，格兰芬多为人光明磊落又锋芒毕露，各种资料对他的记载数不胜数。作者依然花了很大的篇幅记叙自己的体会感受，好像自己就是创始人房间里的那张桌子。西弗勒斯无情吐槽这是作者单纯的幻想文学。
“欸……”格兰芬多后的篇幅所剩无几，赫奇帕奇的内容似乎因为编在最后，纸页破损极为严重，甚至有的从中折断，一般岌岌可危地钉在书里，另一半不翼而飞。
“赫尔加·赫奇帕奇女士是我所见过的最慷慨仁慈的人，完全继承了赫奇帕奇家族的渊远传统。”开篇依然是按照套路，大力夸赞了一番创始人。
“……赫奇帕奇不仅关心巫师，同样也关心世间一切生灵。她最先开设草药学和神奇动物保护课，又将家养小精灵带进霍格沃茨为他们提供庇护。”
“陈词滥调。”西弗勒斯说。
“……赫奇帕奇来自南方开阔的谷地，她的家族非常古老。赫奇帕奇是最后加入的，但她与三人都能融洽的相处。斯莱特林精明强大，拉文克劳智慧沉静，格兰芬多勇敢无畏，而赫奇帕奇使他们团结。她是霍格沃茨第一任校长，也是四人中最后一个离开我们的……”
“……”艾略特在西弗勒斯冷淡的凝视中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继续往下念。
“赫奇帕奇是植物与神奇动物专家，她似乎天生拥有神奇的能力，哪些或暴躁或孤僻的生灵总是享受她的亲近……她的魔杖上闪烁着浅金色的星光，非常善于使用白魔法的魔咒……
曾经有人声称在森林中见到她面对一棵巨树闭目冥思。那棵树十分高大，绿色的枝桠高高地伸向天际，太阳落在枝头上仿若一顶王冠。而那棵树对赫奇帕奇开口说话，用一种失落的语言……”
艾略特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他的神色慌张而不安，似乎有一些滚烫的东西在他的舌尖发芽与挣扎。西弗勒斯一瞬间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陷入了沉思中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
开口说话的树，失落的语言……
“据说赫奇帕奇的老师是一位年迈的巫师，赫奇帕奇对植物与动物的出色学识都来自于他……这位神秘的老巫师的具体事迹无人知晓，但赫奇帕奇对他十分尊敬。他行踪不定，在南方的村庄间人们称他为‘brown’。”
之后的页数全部缺失，书页被沿着装订线人为的裁下。两人面面相觑，艾略特似乎颇为可惜，左看右看看不出其它的东西，略带遗憾地放下古书，站起来活动四肢。
棕发少年转过来看着仍把指尖置于书页上的学弟：“走吧？明天的魔药早课我还没有预习……”他发出一声小小的哀嚎。
西弗勒斯有点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艾略特似乎把刚读完的神秘古籍单纯的当作一个故事，看完了就准备甩手走人。
他把残破的纸张拿起来，对艾略特晃了晃：“你不要这个？”
艾略特不解：“已经看完了。”
“乖巧的海顿，”西弗勒斯半叹息半嘲笑，黑眸中氤氲着深沉的意味，“高尚的沉默，嗯？”
艾略特非常了解这个学弟有时候有点作死的探索欲，相当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我没兴趣，你留着吧，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西弗勒斯溜回宿舍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他在休息室与艾略特分别，对方打着哈欠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西弗勒斯则在燃烧着的烛火旁边坐下。星月高高挂起，此时的黑湖表面应当是波光粼洵，但那光辉却无法到达幽深的湖底。西弗勒斯坐在沙发上，再次翻开了手里的古籍。幽幽的灯火照亮了他一半的侧脸，深刻的轮廓以鼻梁为界，一半被烛光染成温柔的橘色，另一半则冷酷地隐没在黑暗中。
他翻动书页几乎没有声音，苍白的指尖划过枯黄色的羊皮纸页，最后停留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原本一眼掠过的符号终于清晰地映在他黑的发亮的眼中。他将纸张凑近烛台，强忍着眼部的酸胀仔细地审视那个图案。
在他逐渐模糊的视野中，那个由简单的几何图形组成的符号，正慢慢地与记忆里的画面重合。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有求必应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