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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哥。”泉奈叫住了进来的哥哥。
      斑刚刚带人赶回来——前方各种储备不足,他猜到了,运输路线被千手的人截断,来的路上,他甚至见到了千手柱间,特别在路上等他。
      说辞无甚新意,还是老一套。这么老套的千篇一律的念头,只有柱间能把它说的那么动人。
      他庆幸没人看得到他多么动摇,回来的一路上,直到……直到看到族人们在火堆旁边。
      “这里辛苦你了,”斑转身抱住了弟弟,很快放开,低声说:“族里不太好,不能拖了。”
      “嗯。”泉奈立刻恢复了冷静。

      他们讨论了一会儿,没有太长,泉奈让人送来食物和药膏。不出意料,斑身上新添了不少伤口,泉奈小心的坐在后面给哥哥上药,问起后面谁在负责,斑沉默了一会儿。
      “岩叔。”
      泉奈轻轻说:“那是不行。”
      宇智波岩是他们的父亲的心腹,坐阵后方,是让人心安。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宇智波岩旧伤沉重,不得不在族里疗养,对于调动物资、配合前线战斗,并不擅长。
      “其实我觉得……”泉奈犹豫了片刻,说:“青川哥可以试试。”
      “我听说他这次……”斑听弟弟的语气,也有几分犹豫:“很拼命。”
      “不是的,我才告诉他那件事。”泉奈补充说:“他真的很认真了。”
      都是一起长大的,能让泉奈这么说话,这一次大概真的不同了。斑忍着背后的刺痛,穿上外衫,连日赶路让他身体疲倦到了一种难以忍耐的地步。
      泉奈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在旁边吹熄了灯。天亮之前,他们还能休息两个时辰,就要起来准备决战的方略,一切的胜负都在斑和千手柱间的战斗之上,从来如此,一向如此。
      斑闭上眼睛,困意很浓,更深重的事那双隔着篝火和白烟,望过来的眼睛。
      失去什么的人,就会用那双眼睛诉说,还没有变得殷红,变得冷酷,变得不可动摇,不被左右。那个人隔着篝火坐在那里,似乎刚刚哭过不久,似乎急切的对他说什么。
      斑睁开了眼睛,黑暗里,泉奈睡着了,呼吸匀长而天真。
      他的错觉也慢慢消散而去。

      对面的千手一族,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感觉,都要毕其功于一役。睡了一晚上,大家都抖索起来,收拾收拾,开了个会,准备开战。
      我混在人群中,左边是牛鬼,右边是濡女,倍有安全感,至于嚎哭的钱包,只当没听见。
      借了我家忍兽大佬的光,这次我从十八线到了一线,很能唬人,C位是我家族长的,旁边两个高光位置那也是奈奈和火核的。战旗飘扬,牛鬼咽了口口水,濡女在数人头,估计在算能从我这里薅走几个钱。
      大佬,说好了,活的比死的值钱。
      濡女大佬,神色不动,长发飘飘。一声令下,牛鬼手执长剑嗷嗷嗷的冲上去,热血万丈,濡女大佬带我往旁边游,别给旁边人添堵。
      不是我的错觉,大佬一出手,集火我的人多多了。
      我开了个写轮眼,游到一半,跳车去莽。濡女大佬忙着赚钱,也不看我,苦无割断喉咙,血飙得一丈高,我松开拽头发的手,左右看看,跟上大伙儿冲。
      冲着冲着,濡女大佬跟上来,一尾巴甩开几个人。我一抹脸,受宠若惊,得到大佬厚爱如此,是不是我今天脸特别欧。
      濡女大佬冲我翻了个阴惨惨的白眼:“怕你死了,谁付我们钱啊。”
      这话说的,嗯,倒也是,很有道理。我缓过气来,回给她同类的微笑。衣袖都湿透了,沉沉的贴着手臂,最重要的,查克拉快扛不住了。看看远处发挥超常的牛鬼,再看看旁边救人赚钱的濡女,哪个不比我效率高,我这个发查克拉机器,本该安慰于后方吃人头,这么莽着,拖低大佬们的效率。
      濡女大佬听我自我剖析,战场上,还有余力投来“你也知道”的赞赏目光。沉思一会儿,甩了甩尾巴,又说:“也不是,能打是好事。”这倒是良心话。
      反正我死了没人付钱,濡女大佬对我的呵护,发自真心。我往前跟了一阵子,没一会儿,濡女大佬挨了几发起爆符,噗的冒烟消失了。我没多想,一把起爆符朝着大佬消失的地方扔过去,趁着爆炸,开了火遁三连击。
      肚子上炸出一蓬鲜烈的痛,我跳到旁边时一哆嗦,差点使不上力气。没人追上来。光天白日,旁边注意到的宇智波右斗过来跳过来扶我,地上散落几具尸体,远处还有几个没敢莽过来的人,面如土色,目吐怒火。
      我捂着肚子看远处,树遁参天,我家族长正在上面打得兴起。我这种拿不出手的同辈族人,别给人添堵。
      “你没事吧,要不回去吧。”右斗看我的下面,眼神不太好。我拔了苦无,还行,没穿孔,紧急拿火烫了一下,让肌肉收缩,至于肉味焦香,回去再说。
      “我还行,”我咬牙说:“你别管我。”
      这辈子,我还有这么硬气的一天,右斗一听这话就去前面了。我翻了翻腰包吞了点药,补充了点理智,没查克拉没力气,伤势不明,再去前面,我还能干啥。
      于是我环视四周,多看几眼,一瘸一拐,到处补刀。

      如果我还有点查克拉,能召唤濡女大佬,那这点路途上还能多拉几个人回去。地上的有的死透了,有的还能动弹,有的明明能动弹,装作死透了。
      前线在往后撤,看看情况,我加快了补刀的动作,只要那片地方没有自己人,直接上起爆符。

      “哥……”
      我停在那个,死的半透不透的年轻人旁边,长刀戳下去。有人过来,似乎叫了我一声,我回过头去,背后没有人,一切都是幻觉。
      靠的太近,血溅出来,让我有点不舒服。我转过头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从前,我大概会不舒服更长一点,现在我只会用写轮眼看他死透没死透,查克拉还剩下没剩下。
      这双眼睛确实能改变看到的东西,我沉浸在血红和灰白的视野里,直到查克拉连最后的写轮眼也不能支撑,我卑鄙无耻,残忍冷血,效率极高的履行战争之中最基本的义务。

      “青川哥。”
      这一声,有人跳到了我旁边,先叫我一声,手贴过来,我措不及防糊了一掌,糊在嘴上,硬邦邦的冰凉抵在唇上,滑进牙关,甜得我一个哆嗦。
      我家奈奈拉了我一把,让我靠在他肩膀上,我抿着糖,看着他的侧脸。鼻息打在我脸上,他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走了。”
      我点点头。

      有一段时间,我昏昏沉沉,彻底崩了。等我回过神,众生平等都躺在木板上,有人睡不着,有人狂打呼,我躺在木板上,肚子上敷了药草,疼得很麻木。
      我想我爹。
      我想这十七年,我埋汰他的时候,比对他好的时候,要多得多。我七岁破灭了他篡夺族位的梦想,注定只能做个忍二代,我埋汰他娶了我妈还念念不忘别人的老婆,我怀疑他和斑添堵,纯粹是生活太无聊,放弃梦想太可惜。
      可他没了,我才想起来,我就这么一个亲爹。住一个地方,每天每晚还能看见,不想煮夜宵,想到他要吃豆子,我就愿意爬起来了。
      他没了,我再怎么发狠,再怎么给他报仇,也没了。
      我翻不了身,干瞪眼,把枕头从下面掏出来,捂在脸上,偷偷闷着。

      周围很安静,我哭过了,枕头翻个面,继续垫在下面。秋虫唧唧,远处的草丛,远处的山风,远处的霜月和萧索都在说,冬天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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