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青川》渊郁

31、第三十章

　　急急忙忙回去，据点前面秩序井然，各忙各的。我松了口气，拉住了个人，听说是蝉一来了。
　　掀帐子进去之前，我一身湿冷，衣衫褴褛，带个碗就能蹲下谋生。蝉一坐在营帐里的主位上，发号施令，轻车熟路，吩咐别人搬张凳子，让我坐下。
　　我自个儿拎了壶，倒了水，心里很不得咕噜咕噜倒灌，奈何周围人太多，一杯一杯乌鸦饮水的磨蹭着喝了。恰好听到蝉一说扔掉多余的辎重，从山崖上扔下去，我不由得提起精神来，就要跟他插嘴。
　　“再过几天，漩涡一族也要派人来接回人质。”蝉一说：“我和他们的人见过了，谈了笔好价钱。”
　　其他人知趣的离开，他坐到我旁边，从前瘦的跟竹竿，清秀挺拔，现在四肢修长，手指看着就很有力气，是个能打能跑的厉害角色。
　　我掂量掂量，约莫不是他的对手，客客气气的说：“价钱？”
　　“漩涡一族的封印术，还有不支持千手一族的约定。”蝉一温和的说：“还是多亏你们抓住了漩涡水户和她的弟弟。”
　　我连忙表示这不是我的功劳。
　　这个价钱，我琢磨着味道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又回味不过来。蝉一带来的人进来禀告，已经做好转移的准备。
　　“前辈，我要先行出发了。”他说的颇有些意犹未尽，我忙的晕头转向，哪里猜得出他还想说什么，出门送他。

　　秋天一天比一天冷，没到二十多天，火之国和雷之国共同宣布继续坐下来和谈。
　　我们也在漫长的战线途中缓缓后撤。
　　宇智波一族侥幸赢了这一次的战争，千手一族在最后几天的拉锯战里，先行撤退了。
　　一路上走得很慢，但大家兴致很好。
　　我混在人群之中，长期工作的疲惫消磨了说话的兴致。沿着南贺川走在眼熟的路线，一天比一天靠近白山。
　　回山的时候树林间堆积了满满的枯黄落叶，咔嚓咔嚓碎满了一地。我迫不及待的回到山上，大脑还在想着要干活要接收委托金，身体咸鱼打滚在被窝里沉沦不起。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我在被子里张开手脚，觉睡了一半，夜半醒来，肚子咕噜咕噜抗议一阵。
　　军粮涨肚管饱，味道不敢恭维。
　　嘴里好没滋味，我提了盏灯，偷偷摸摸下了地下室，红薯、腊肉、蜂蜜都还有。松子儿，板栗，果干儿，也还行。
　　提了一罐蜂蜜上去，我在院子里摘了只黄澄圆滚的梨子，切了片儿，浸在蜂蜜里。
　　甜冷多汁，脆生生的。

　　我吃完了一整只的梨子，好似吃了一只烤的喷香、皮酥柔嫩的烤松鸡，烤鸡的木头不是随意找来的，是上好的果木，因此这烤鸡不仅品相完美，肉里面还夹杂了一股果木特有的香味。
　　接着我又趁着热颠来颠去，剥了一只红薯，红薯内陷芬芳如蜜，软烂得吃不出一丝儿硬丝，一勺挖下去，能吃出哈根达斯的柔软甜蜜。

　　安抚了肚子，我躺在床上，有了神游天外的动力。接着要去山里，看看前两年撒下的种子，有没有给我留一些没收完的红薯土豆，这个时节的栗子也好，拿桂花、蜜糖来炒香，喂给奈奈吃，他肯定很喜欢。
　　在外面我惦记的五花肉，也该安排上了。山上有野猪，但家猪的肉比野猪更像，油水足，野猪肉没有驯化几代，口感上偏硬，运动量太高，肥瘦比例就比不上家猪了。
　　买了猪肉，要早早在土锅上，切大小匀称、肥瘦间杂五层的块，白如雪，红如妆，炖煮时只烧沸一次，拿老大的木柴，小火慢煮，水泡翻滚只得龙眼大小，熬煮一个时辰，锅边的缝隙也拿麻布堵住。配料除了手上的花椒大料之类的，还得配上三块银子一坛的好酒，这一坛，巴掌大小，足有十年，一滴不剩的配合红腐乳，把异香一点点沁入麻将块的五花肉里。
　　这才是人生啊。

　　天一亮，我就要去山下买一扇猪肉，好不容易洗干净了竹篮，找了块头巾，混入人群的时候扎上，还没出了门，外面就有人敲门问在不在。
　　奈奈不会老老实实敲门，院子墙又不高。我估摸了一下，放了竹篮去开门。

　　人生就是风水轮流转。
　　一路上宇智波玄之都没说话，害我暗自掂量了一会儿万一他要半路上杀人抛尸我打不得打过他。一边打鼓一边上了南贺川神社的石阶。
　　他硬生生到这里都没说话，推开了门。
　　神社里陡然涌出一阵热意。

　　深秋点火盆的好处来了。
　　我坐在角落里，以疑惑地目光望着早就在旁边的火核，天还没黑，开什么家族会议。
　　家族会议有什么好着急，反正尘埃落定了。
　　我默默思念我的红烧肉，贵的离谱的好酒，疯狂分泌唾液。就这个时候，泉奈也进来了，过来挨着我坐下，我挪了挪，下意识去袖子里掏了一下。
　　糟了——
　　泉奈手掌一翻，忽然捏住手腕，袖子重叠，看不分明。
　　我脸上疯狂的发烧起来。

　　趁着别人都在听斑讲话，我就这样默默地被他捏了一会儿手，又改成五指交错。
　　这小子半点没看我，只看着他台上的哥哥。
　　可嘴角分明又在笑我。

　　斑的讲话言简意赅，时不时关注一下角落里的我和泉奈两个。主要是仗打完了，差不多要分一分物资，毕竟冬天就快来了。
　　身为他当初的部下之一，且是负责物资的那一个，这一部分的任务我责无旁贷。正要站起来，泉奈坏笑着收紧了力道，明摆着不放。
　　我只好坐在地上表示我一定尽心竭力，萧规曹随。
　　斑眼皮抽了一下。
　　他在上面，拿我们没办法。

　　这个例行会议开完，斑简单的透出了到春天之前，大家可以自行放飞——尤其冬天各家各户要采购物资，去山下的规矩可以放宽，而且鉴于今年我们还是胜过千手，照例宴会要办。
　　这就很开心了。
　　会议一结束，我就站起来，泉奈乖乖的放开我的手，他回头看了斑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不妙，赶紧脚底抹油溜走。

　　下午族人们陆续来找我，按照这一场战斗里受到的委托金，扣掉一部分作为一族的储蓄，剩下的按照这一次战斗之中的情况分给各个家系。
　　再有各个分家的家主分给余下的族人。
　　通常不会有太大问题，抚恤金和粮食、布匹等物资会分开来，每个月固定发给情况困难的家庭。
　　钱财反而很好分，有的人喜欢纸钞，有的人还是想要金银。
　　纸钞在山下区域的购买力一直很稳定，因为并不是天皇统一印刷发放，而是附近的商会在自身的基础上发放的一种代替金银的货券。
　　分完了物资，我这个月的主要任务就差不多完事儿了。至于接下来的宴会，有别人操办，我只要享受快落的冬假窝到春天就行了。
　　临走之前，群马叫住了我。
　　“青川大哥，你的还没领。”他推了一下两块金饼，我眼皮跳了一下，委婉的说：“按实际就行，也没必要……”
　　“这就是实际的数。”群马重重的说。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账本。

　　卧槽！
　　本子上的功绩居然是甲等之二。
　　功绩相当于绩效。
　　甲等之二——年终奖加上绩效，难怪这么多。

　　“大家都说明年可能要换人来处理这些杂务了。”群马看着我揣起金饼，幽幽的说：“真羡慕您啊……”
　　我本来想说这也没什么，太虚伪了，嘴巴一转就变成了：“过一阵子下山去买些什么，你也一起去吧，顺便在山下住一晚上。”
　　一说到下山，他也挺高兴，就这么预定下来。

　　安顿下来不久，就举行了葬礼。
　　趁着还没有下雪，我们把带回来的族人安葬在墓地里。我看见爱流站在初太的墓碑旁边，有些担心她，泉奈在他几个哥哥的墓旁边洒了水，放上了供奉。
　　我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斑主持了仪式之后，还不得不和几个分家族长讨论来年的情况。
　　他很快就走了。
　　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所以庆祝的仪式也是必要的，意味着从战争之中脱离，哪怕明年依然要持续这样的死亡和祭祀——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我很不愿意去安慰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完全是扯淡，说什么明白对方的感受，也是扯淡。
　　漂亮话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说更好。

　　准备了两天，火核和火阵来找我，我跟群马，在山下小道碰到了右斗，一行五人下山去鬼混。
　　火核明确的说要去椿屋，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相好，只有落伍于时代的我知道。
　　我想去赌钱。
　　下山就是找乐子放松一下，黄赌毒确实挺能放松的，我带了两块金子下来，搞个半天，剩下的就去泡温泉旅馆。
　　这个主意得到了火阵和右斗的赞同。
　　“那泡完温泉再去吧，请人过来也行。”右斗立刻出主意说。
　　下了山我们立刻直奔温泉旅馆。
　　定下房间和晚饭之后，大家分开逛。火核迫不及待的就走了。
　　搞得我也有点好奇。
　　但这个时候跟着一起去就很不识趣了。除非他主动介绍，我就打算随大流玩一圈就回去。

　　傍晚到温泉旅馆里，店家送来了招牌的好酒，火核还没来，右斗和火阵先去了。
　　我本来想去赌坊里转转，可终究还是没去成，只是在附近的商业街逛了一圈。
　　三年了……职业病都有了。
　　送上来的酒很不错，右斗咕噜咕噜喝了大半壶，醉醺醺的跑过来要跟我划拳。
　　“你喝醉了，可没人伺候你回去。”
　　“火阵说得对，我们顶多把你拖到这上面。”我拍了拍浴池旁边的小石子，右斗红着眼睛，就要伸手来抓我。
　　“老板，来一壶解酒汤。”我没奈何的把他拖到旁边，自顾自喝酒。
　　氤氲的雾气里，一片红叶缓慢的落下来。
　　这里附近有些枫树，但能够越过围墙飘进来，十分难得。我轻轻捉住红叶，转动叶柄，红色的小扇子轻轻转起来。
　　“我先出去了。”火阵嫌弃的扶着右斗，又回过头来看我：“你没喝多吧？我可不管你了。”
　　“嗯……”我含含糊糊的说：“没事没事。”

　　破水溅花，我没想到火阵还会回来，茫茫的白雾里，他一声不吭的泡在水里，背靠浴池，舒服的摊开双臂。
　　这个姿势真的挺舒服的。
　　“青川哥，要吃吗？”
　　泉奈从我旁边下来，带了果盘回来，我凑过去，捻起一片橘子。
　　“这个很酸。”泉奈黑黝黝的眼睛动了动，视线下垂：“好像……都很酸，算了。”
　　我递给他酒杯：“奈奈，喝这个，很好喝。”
　　背后传来一声冷笑。
　　鸡皮疙瘩纷纷跳起来，我讪笑了一声，搓搓手，道：“你来了啊，你也喝，这个酒真的不错，特别柔，不上头。好喝。”
　　“这么好喝啊，”泉奈眼睛转了转，递给我一杯：“那我们一起喝。”
　　我的好奈奈，还是这么贴心，我接过酒杯，高高兴兴的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