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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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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喝完了酒,脸上浮起可爱的红晕,他惊讶的捂住脸颊,我担心的看看他,揪住他的脸颊。
他似乎在对我说什么,接着摇晃了一下,向我倒了过来。
我连忙接住他:“奈奈?”
“……”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
斑把泉奈扛了出去,从后面看,他的腿还挺长的,等他走了,我一个人吃果盘,爬出来躺在旁边的竹椅上面躺了一会儿,星空垂下美丽的幻觉,夜晚安静极了。
“下次不许喂他喝酒。”
这个熟悉的语气让我抖了一下子,我转过去,他围着浴巾遮住了重点部位,胸口一道新鲜的刀疤。我看得目不转睛,他淡定的坐在旁边,捻起一片蜜瓜。
“又不是我喂的。”我很小声的抗议。
“呵。”他从鼻子喷出抗议的冷嘲,蜜瓜咽下去,喉结的弧线动了一下,我看得目不转睛。
吃完了蜜瓜,他又下了浴池。
“泉奈要和我交往了,”我问:“你就没什么意见?”
他泡在浴池里,肩膀肌肉线条分明,背脊中间的线,稍微动一动就会透出肌肉的轮廓。水雾茫茫,我想一定是泡澡的时候沉下去过,才让我满脑子晃荡晃荡的水声。
果然,他又嗤笑了一声:“你是建议我揍你一顿?”
我喝醉了,喝醉的人没有理智可言,于是我不畏生死的追问:“可泉奈说你也喜欢我啊。”
他没说话。
我故意挤出婊里婊气的嗓子,说的促狭,心里还是颤。从他旁边下了浴池,他皱着眉,眼神不善,说是凶神恶煞也够了。
旁边要有个小孩,多半要吓哭。
我踩着下面,稍稍晃了一下,浴池里很烫。他张大了眼睛,透得瞳仁漆黑,隐约要发脾气,没有马上发脾气,大概是因为现在他二十几了。
十几岁的时候根本忍不住。
我在心里叹气,抖索着欢喜。
他喜不喜欢我,我觉得很有问题,可遮不住我喜欢他的小火苗,借着半醉半醒的劲儿,忍不住半卖半送的塞过去。
他紧紧皱眉头,灼热的气息炸在皮肤上,撩起一片烫。这辈子的初吻就这么断送了,虽不值钱,可他表情嫌弃成了这样子,我立刻怂了,退后两步,伸手去拿酒杯。
“青川。”他冷冷的说
我愣愣的拿着酒杯,转过头去看他,眉心的纹舒展开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看着我喝了酒,杯子放在旁边,去拿果片。
秋天很冷,浴池很热。
我脑袋里翻天倒海,狂浪呼啸,先抖的是手,后来抖得是声带。
可我居然不想装傻。
“斑,”我转过去看他:“……我们试试?”
他看着我的表情,让我根本没办法松懈下来,就像草丛里卧着一只花豹,二话没说,你先踩了他尾巴。他毛发虚张,恫吓得看你,牙齿又白又锐利,这时候转身就跑,大概死得清净点。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冒生命危险说这种话,问题还不是开玩笑。
他就是这么严肃,且根本没有放过我,一起当喝醉了的意思。
我僵硬的站了一会儿,连声带也不敢动了,鼻子里进出的气息都要冒冷汗。他闭了闭眼睛,不知道是想倒挂我还是想干嘛,总之我是闭眼睛了,慢慢回到水里,佯装溺水。
一股力量把我从水底揪出来。
唉,真疼。
“再说一遍,”他咬牙:“我可听见了——”
我再说几遍倒是没事,看他的样子很像被我说的话冒犯了。我抓住他的胳膊,战战兢兢,沾沾自喜,我说的这么真心实意,可不是在开玩笑。
“我说,我们试试。”我郑重其事的重复:“就是一起过日子的意思。”
“说得好,”他凝着双目,看得我头皮发麻:“再说一遍,青川。”
我抓住他的手臂,差点没站稳,他明明没给我月度也没倒挂我,偏偏我听出了一点无从揣测的晦怒。
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我硬着脖子,有了脾气:“你还没说喜欢不喜欢我,凭什么要我再说一遍。”
他笑了。
拽着我的手松了,往后一靠,活似大爷等姑娘去撩,沙哑的声音如拨乌云见明月:“好,以后我们一起过日子。”
我大喜。
我便咳嗽几声,清清嗓子,说:“那你不能再揍我,也不能随便幻术我,不能成天下山找地方打架,家里的家务你也要做,一半……三分之一。”
他嗯了一声,看看:“继续。”
“什么继续?”我疑惑地问。
“没有就算了。”他又对我笑。
我舒了一口气,道:“我们是不是要喝杯酒什么的……”
我在晕晕乎乎的快乐里出了浴池,又晕晕乎乎的沿着走廊回了房间。
他把毛巾扔给我,我坐在他背后,心里痒痒的捞起头发。
其实我很想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又或者为了什么就答应了——但还是算了,破坏气氛。
擦头发的时候,他闭着眼睛,等我擦干了,他就靠在窗边,把窗户打开。
我假装我喝醉了,其实身体发烫,微微出汗,盖着被子也不行。
“泉奈在隔壁。”他说。
我睁开眼睛看他。
他落寞的看着我,月色在他身上厚厚结了一层白,好像秋天的霜华悄悄凝结。
我挣扎着坐起来,揉了一下脸,他看着我,眼神很淡。
我不知道他看月亮的时候在想什么,他看月亮的时候,我在看他。
我想把他拉回来。
于是我想了一会儿,打算拿他最关心的泉奈当话题。
“智子姐姐告诉我,火核有人了。”
斑稍稍转过来,看了看我。
我继续说:“有一次火核回来,给他带了一盒胭脂,智子姐姐就知道了。像火核这样,没人提醒是不会知道给女孩子带胭脂的。只有女人会提醒男人带胭脂给另一个女人。”
“什么意思?”他说。
“泉奈很紧张你和柱间之间的关系,”我喃喃道:“你说他和千手扉间之间到底断没断干净?”
他脸色沉了下来。
这个话题也是我很关心的话题。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泉奈来找我的时候,跟我说如果不回应就会失去我们之间的感情。
又是谁让他有这种顿悟。
谈恋爱果然让人成长,可我不希望泉奈继续在扉间这门课上进修。
“千手扉间不适合他。”斑关上了窗,白色的浴衣很不适合他,看起来微微有些阴影垂落,他在我旁边坐下,手掌探过来。
贴在我脸上。
“泉奈说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生活。青川,我本来想等你做出选择。”
我的脑子泡在温泉里,缓慢的融化了。
“我知道你不会让他痛苦。”他说:“泉奈也知道,他只是太难受了,他无意利用你,更不要说拿你和千手扉间相比。”
他这样解释这些天的态度,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我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他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没有回答,我完全接受这个答案。
泉奈对我来说,远远要比其他人更重要。我可能会生气一两天,但不可能一直为了这种事情生气下去。
关于泉奈的事,我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斑把被褥铺好之后,就这样睡在我旁边。
我慢慢睡着了。
天亮之后,右斗过来敲门,斑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一开始吓了一跳,接着又莫名的怀疑了一会儿,打开了门。
“你还不快去来,泉奈和斑昨天一起下山来了。”右斗有些紧张的说:“泉奈觉得斑加班太辛苦,跟我们一起放松放松。”
我一时间哑然,他胳膊肘撞了撞我,抱怨道:“是吧,偏偏斑也来了,我下午就不去赌场了。你来不来泡温泉,泉奈说这回他请客。”
我摇摇头,昨天泡够了,再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颇有陪领导吃饭的勉强。
“你不至于吧,斑和泉奈又不是陌生人。”我跟着他出去,远远看见一行人在楼下等。
火核是最后一个来的,看见斑和泉奈,毫不在意的打过了招呼,又换上了银灰色的腰带。我们都假装没看见他的小动作。
用过了午饭,斑提议要去附近的寺庙看看。
我突然就理解右斗的心情了,火核看了看泉奈,泉奈提议大家到晚上再聚餐,再住一夜然后回去,放了其他人一码。
“走吧。”泉奈走在我旁边,十分自然的说。
我心里有点虚,再看看其他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再看看斑,他走在前面,又停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