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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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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南贺川东北流向一路行军,到达落叶川,绕过乌鹿山之后,大概停歇了一天,整理粮食和药物、武器之后,我们继续往前赶路。
越往东北走,天气就越是温和潮湿。和白山上的冬天不同的潮湿,雾气浓重,我们一路走了五天多,前面的突袭队在快要靠近边界的魔风山附近,和后面的部队分兵前行。
涡之国靠近水之国,从地图上来看,距离雷之国很远。在各个忍者家族还没有结盟风潮的现在,涡之国的漩涡一族在忍者门第里面也能数得上是忍者名门。
我稍稍转动了一下镜片。
狭窄的山谷入口,缓缓而来的约莫七八人左右,我放下简易版的望远镜,写轮眼张望了一下:影影绰绰的几个人,都有查克拉。
是忍者。
七八人之中,有两个带着斗笠,身形纤秀优雅。据爱流打探消息的时候悄悄听见的,这一行人,是要和柱间大人见面的。
我埋伏在山谷上,旁边不远处是宇智波玄之和其他几个族人。
为了打埋伏,另一个小队已经悄悄绕到峡谷出口,只等信号。
他从腰间拔出了信号弹,冷冷看向山下,抛入高空。
远处陡然响起隆隆的声音,作为断后的小队,用土遁让入口一层层的封断。
我吸气结印,和旁边的人配合吐出火遁,同时另一拨人迅速的扔下苦无攻击。
“第二队,突击!”宇智波玄之下令,带头冲了下去。
匆忙遭到袭击的目标们使用了水遁,水火交融的大片水蒸气弥漫了山谷。一旦在低位遭到攻击,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冲上高处,占据了地利的一方也会抓住机会进攻。
爱流站在我身后,紧张的结印,雾气盘旋网上,她的封印还没完成,就被一只苦无打断了过程。
“别封印。”我抓住她的肩膀避开嗤嗤作响的起爆符,跳了下去,落在斜坡上险险顿住,大声道:“是感知系,吹散雾气!”
远处立刻有人用风遁吹散了雾气。
感知系和别的体系不同,通常很难修行,因此在体术、幻术等具有直接攻击力的体系上的精力也会分薄。但这些人明显不是这么回事,他们攻击的很有章法,且各自分散开来,占据一点,雾气一旦散开,我就看清了身后的少年。
寅——丑——申——
“封印!”爱流怒吼一声,脚尖一顿冲上去,她握拳直击,那少年阴冷的一笑,退避开来,却没有停下结印,往我这里瞥了一眼。
当着他的面,我解除纷/身。本体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吐出一口灼热的烟灰。
读条打断!
峡谷底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爱流一阵苦无攻击,追着少年往上面去,又突然一个后纵落下来。
少年咬牙,清秀的面孔扭曲起来,红发被查克拉蒸腾,我没有追上去,因为后面的一道影子闪过,毫不犹豫的猿臂长探,勒住少年的脖子,爱流迅速跑了过去,绑住了少年。
“要活的,这么费事?你们今天不赶路了?”火核的马尾动了动,转过头来看我:“你又是怎么回事,上战场了还一点干劲没有,爱流都比你上进。”
我挠了挠脸:“都看见你了,不用三个人一起上吧。”
宇智波玄之在我示警的时候,推测出这一行人很大可能是漩涡一族的人。明明被围攻却没有聚拢起来,反而散开在不同位置,只是封印术的基本——覆盖范围的站位。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立刻下令扔起爆符,迫使漩涡一族无法站定读条。我们抓住了人质五个,埋了两个,面面相觑。
“带走吧。”宇智波玄之皱皱眉:“还能拷问情报。他们身手不错。”
“我送你们到驻扎地。”站在我旁边,火核面无表情的说。
我们一行人大概有一百多,除了埋伏这些“有可能和千手柱间有联系的敌人”以外的二十人,剩下的八十多个人已经在远处原地休整。
这次的战斗,宇智波一族投入的战斗人员加上一些其他战斗人员,人数在一千五百多人左右,非战斗人员只有更多。宇智波玄之负责的是后方的防线,避免腹背受敌,也有保证粮食和药物、武器的运输畅通的重要责任。
抓住漩涡一族的人质,把他们打晕之后,一起赶路前往下一个据点。
据点的设置是由蝉一和泉奈决定的。
到达之后,据点里面已经清空,是附近的一个小贵族的庭院,无关紧要的东西都除尽了。粮食和武器随之放进了整理出来的仓库。
我带人看着负责运送的忍兽把食物从肚子里吐出来,沾着黏糊糊的口水的厚毡布快被浸湿了。
“辛苦了。”我抚摸了一会儿它的毛发,抽出一把肉条,送到它嘴边。
远处,爱流中气十足的喊了我一声:“青川前辈——”
我跑了过去,她等我一起巡逻。
我在登记的时候,属于感知系成员。同时有医疗忍术加成,至于结界忍术,通灵术,这些在他们看来又是另一种不务正业。
“玄之大哥好过分啊,把人家漂亮的女孩子叫进屋子里审问,”爱流走在前面,闷闷不乐:“前辈,他们是漩涡一族的人吗?”
“很可能是。”我跟在她后面,远远看到果树,示意她往另一边走:“漩涡一族的特征之一,就是红发。”
周围没有查克拉的动静,感知系忍者的能力来说,一旦遇到同样感知系的敌人,互相都会有所察觉。
爱流跳上了果树,斩断了一根树枝,扔了下来。
果子上面有细小的洞,是被啄食之后的痕迹,我们找了条河,清洗之后,越过河边,在远处做好标记。
“玄之大哥会杀了他们吗?”爱流站在我身后,啃了一口果子,呸了一口,太酸了,她难受的直跳脚,又弯腰把果子捡起来,捡了些落叶,埋在下面。
我从袖子里抽出专门的符,贴在树上,制造一个简单的结界。这种结界的效果十分有限,如果被人发现,很快就会被解除。
接着从包里翻出一包特别定制的铁棒,插入泥土之中,又撒上落叶。
“下面的才是结界?”
爱流立刻看懂了我的布置,在上面用简单的结界当做障眼法,如果敌人在解除之后,不检查周围就立刻突进,立刻会惊动真正的结界。
乌鸦落在树枝上,漆黑的眼珠转动着,嘎的叫了一声。
绕着据点附近,设置的结界是宇智波一族常用的结界之一。结界的符印都是作为战备物资准备好的,但这些铁棒的结界,是蝉一通过泉奈要求我设置并记录用法和效果,将来说不定要加入“宇智波一族祖传出阵大礼包”里面的。
“这样一来,玄之大哥又要生气了吧。明明前辈走了三年,蝉一哥哥还是优先拜托你帮忙。”爱流拨开一丛树叶:“这里可以吗?”
她一巴掌就把符糊了上去,整个结界就初步设置完成了。在树下的结界是警示类的结界,通过的瞬间,就会通知结界内部的人。
至于陷阱和机关,大概明天就会有人过来设置。
设置的规律和白山上附近的陷阱差不多,如果是族人,基本不会中这里的机关,但是出于谨慎,也会另外告知一番。
“爱流,该回去了。”我招呼她下来,突然间,她点着脚尖,手轻轻托了托,树杈间的鸟巢晃了晃。
“来了!”她跳下来,落在我面前,微微仰起头。我摘掉她头发间的树叶,从袖子里掏出晒干的果脯,她看看我,眼睛弯了起来:“谢谢前辈!”
小孩子都很喜欢甜食。
回去之后,据地里的临时帐篷和传讯用的鸟房都搭建起来,宇智波玄之审问了几个俘虏,消息传了出来,都是漩涡一族的人。
“看来漩涡一族很有可能和千手一族站在一起。”宇智波玄之看了火核一眼,又看向我,神色不善:“这一点要及时通报族长才行。”
“不,”火核说:“事先已经做过准备。除非你能肯定这个情报的准确性,现在通报没有意义。”
宇智波玄之沉默了一下。
“青川,你能确定吗?”火核说:“你的言灵,能用的上吧。”
我想了想,道:“如果你们事后能够放过他们,我可以试试。”
“好。”宇智波玄之说:“只要他们老实。”
漩涡重华今年十七岁,红发很短,露出一截脖子,不说话清秀如竹,一说话化身为祖安爆竹,火核脖子上暴起一根青筋,在殴打战俘之前被我请了出去。
我知道宇智波玄之为什么不走,他在看我表演我的言灵,毕竟之前我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过。
“换个人吧。”我转过头,装模作样的说:“我记得还有个挺漂亮的,说话也要好听些,请她过来聊聊?”
漩涡重华眼看着要跳起来,我故作惊讶的咳嗽了一声:“怎么,你不是不想好好说话嘛,我还以为漩涡一族这样的名门,多少也有点礼仪——”
“放屁!”
“换人吧。”宇智波玄之面无表情的说,他转过眼睛,旁边人正要过来,漩涡重华挣脱了拽住他的手臂:“有屁快放!不许骚扰我姐姐!”
“我跟你谈的前提是,改掉这种毛毛躁躁的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看了他一眼:“解开绳子,给他端杯水。”
他气哼哼的坐下来,碰也不碰茶水。
“漩涡一族和千手一族交情深厚,有些问题你不愿意回答,可以不用回答。”我继续说道:“但是你回答的问题,不可掺杂谎言,如何?”
他冷笑了一声,双眼望着我:“没问题,只要你们敢问,我就敢答!”
我不由得失笑。
其实所谓的言灵,还是见证人的契约,只要是双方在并非受胁迫的情况下回答,交易的条款得到见证人的认可,就能成立。
眼下的情况,他虽然出于战俘的立场,订立这个“可以沉默,只要回答,不可掺杂谎言”的契约,却没有任何的胁迫。
他却高高兴兴的送了个大礼包——只要他能够回答,则不会保持沉默,必然以真话作答。
我很难解释,所以直接掩饰。
“你的姐姐是谁?”
“漩涡……水户。”他的牙关抖了一下,突然僵住了脸,宇智波玄之默默放下了茶杯,怀疑的看向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漩涡水户……你姐姐和你,都是漩涡一族的重要人物啊。那么,这次去见千手柱间,有什么使命?”
“啊……不是……”漩涡重华死死睁开眼睛,咬住舌关,一丝鲜血溢了出来:“我们去见千手柱间,是想问问他喜不喜欢姐姐,愿不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父亲想把姐姐嫁过去,不,不想……”
“原来如此。”我温和的说:“放心,你现在只是无法保持沉默,这个限制不会很久。以你的级别,应该也不至于知道什么攸关漩涡一族存亡的内幕。”
他死死的看着我。
“所以,放轻松。”我同时对宇智波玄之做出安抚,问出了我们最关心的问题:“漩涡一族对于千手和宇智波最近的战争,有什么决定或看法。”
漩涡重华浑身颤抖起来,他的脑海里有一根锋利的弦,切割着海马体、搅动脑浆,让答案飞快的浮现。意志拒绝对敌人做出任何回答,以至于依靠自伤的疼痛来拒绝嗓音冒出唇齿。
但,一缕透明的液体缓缓淌了下来,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衫上。
唾液滑落的越来越多,眼泪也加入其中,咯咯作响的牙关的颤抖在静默的空气里,越发清晰。被湿润的液体弄得狼狈不堪的面孔,恐惧和痛苦交织成骇人的扭曲。
“不……”他战栗着,口水让声音变得含糊不清:“不会马上……要看柱间的态度决定。姐姐嫁给他就帮忙……”
“够了。”宇智波玄之冷冷说。
我并不觉得这样就够了,继续问道:“如果我们和千手的战场靠近涡之国,以你父亲的看法,会不会加大对千手一族的援助?”
他抬起手恶狠狠地擦了擦口水,语气激烈:“不知道!”
那就是真的不能确定了。
我点了点头,旁边的人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宇智波玄之冷漠的说:“把他送回去。”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这是幻术的一种?”宇智波玄之态度严肃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这不是幻术,但其他人很有可能会误会为瞳术的限制。”
“我能更进一步吗?”他隐晦的说:“我从未见过这种秘术。”
“最好不要,”我坦然回答:“这个术对我至关重要,而且作为施术者来说,风险和缺点也很大,你可以放心,这个术的约束是以言语为限,只要你一言不发,我是无法达成任何束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