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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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后发先至，用的嘲讽满满。更让我心虚的是，现在我被奈奈媳妇儿挑明白了一次，好似挑过灯芯的蜡烛，半明半亮，要是他们万一知道了，怕不是连下巴也要吓掉。
我从前生活的世界是个混乱中立的高科技都市，爱男人还是爱女人没人在意。但这个世界民风保守，要是我公然出柜，虽然不至于上火型架，也难免叫人指指点点。
我回过神来，讪笑了一下，又道：“别说我，你们还不是都旷着，没见谁成了。”
“那你就不知道了，火核外面有人了，没带回来。”红云立刻打我的脸，又道：“当初叔叔还对斑托孤，也没把你交代出去。”
一口茶差一些就喷出来，被我眼疾手快捂住了，好不容易咽下去，我愣愣的问他什么意思。红云有点后悔，不过说都说了，他也就告诉我，当初我爹临走前，托孤让斑照顾，别让我天涯孤独，老来没人照顾。
我心情复杂的去了下一家。
火核不在家里，智子姐姐接待我，这小子在他姐结婚后还赖着一起生活，全靠智子姐姐的丈夫长期出远门，回来的时候特别少。
我坐下来，智子姐姐正用竹萝装了晒干的药草，一点点研磨成粉末。旁边已经有了不少药包，为这一次的战争做准备。
后面有个小姑娘，扎着个小辫子，额头有点宽，笑起来缺了颗门牙。
“她叫小夏，”智子姐姐怜爱的说：“是我收养的女儿。你走了太久啦，她还不认得你，小夏，快叫叔叔。”
我忽然想起智子姐姐生的是个儿子，刚要问，话到了嘴边：“……小夏啊，乖孩子，叔叔给你糖吃。”
小夏就小声的说：“谢谢叔叔。”
智子姐姐让她自己去玩，过了一会儿，打了个呵欠，说道：“等火核来了，我让他去你家。哦对了，你家的屋子经不住，塌了，不过泉奈让人修过，还修了一片庭院。”
我忍住叹气的意思，道：“我还没来得及回去。”
“本来今年有得你忙，不过药材和武器都准备好啦，红云也不会为难你的，这几天就好好休整吧。”智子姐姐柔和的看着我：“你下山三年，还有好多人要见，就不留你了。”
三天，我才基本上转了个圈，各家礼物送过去，各位长辈前辈亲近故友见了面。除了蝉一还没回来，火核拖到了第三天傍晚，才来我家里见我。
我很喜欢泉奈新修的前面的庭院，种了靠墙的一丛灌木，我不太喜欢院子里放松柏，泉奈倒是很了解这些，移植了几株山里的野梨花，现在正好结了果。
酸又苦，有难同当，我切给火核半个。
“隼去年发烧，没了，我姐姐受不了，收养了另一个家系的孤女。小夏的父母去年走了。”火核咬了口梨子，一张脸皱得扭曲，放下梨子：“你没回来，斑替你挨了不少抱怨。”
“卧槽，谁敢骂他。”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还挺多的。火核不客气的打击了我天真的想法。
这个事实让我对上司多了几分不可名状的羞耻，据火核说，自从我离开了白山，谣言四起，分别说斑斩草除根还是对我下手了、我临阵脱逃去了千手一族、我悲愤离开以表示对斑和泉奈兄弟的不满、我太菜了吓得跌下悬崖狗带。
为此族人们并不买账，认为我偶尔托人送信回来，要不是叛逃心虚就是被人伪造，难怪有几家人看见我脸色变化那么丰富，拿个毛笔能画油画。
我嘎巴嘎巴三下五除二搞定了梨子，打定主意明年就把去采购更加甜蜜多汁的梨子品种，把院子里几棵不中用的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明年就能叫泉奈来吃冰糖炖梨。
“这次的出阵，我也会去。”我扔掉了核，黏滋滋的手指搓了搓：“走了三年，我也不是什么也没干。”
\"我知道。\"火核说：“后来我们下山的时候打听了几次，青胡子——是这个名字？”
我一下子就羞耻爆炸，面上紧绷，火核浑然不觉，在别人的黑历史上戳戳弄弄：“什么意思，你也没蓄胡子，青倒是还好，胡子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意思。”我强撑着精神说：“伪名嘛，本来就是要别人云里雾里，这个名字是不是，取得还不错，呵呵。”
他怀疑的看了我一眼。
“好吧，反正你干的都是那种不务正业的事，出阵倒是没什么，小心别出事。”
我送走火核，在院子里收拾了一会儿，点了蜡烛，套上薄纸灯笼。
屋子里很暗，夜里不适合读书，再过几天就是族里的集会。
在山下几年，纸门早就不行了。趁着这点光，我一手拿着从杂物室里抽出来的门纸，旁边端了一盆浆糊，慢慢的补洞。
夜风吹得有点冷，梨子落在地上，滚了几声。
宇智波一族的集会基本是一月一次，如无意外，就在月中几天。这两天的月亮特别远，厉兵秣马，都在收拾东西。这一天应该也是战前最后一次动员会，晚上我关好了门，正要出去，泉奈站在门外等我。
“正巧，”泉奈眨眨眼睛：“我来等你一起走。”
他一说话，嘴角就有点浅浅的弧度，我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布包，递给他：“怎么，斑先去了？”
“下午他和火核讨论情报，我就没等他了，本来想早一点来的，怕你还在午睡，我就去后面的返顾林——青川哥，返顾林后面多了个吊篮，明天我带你去看吧。”
他兴致勃勃，我哪里会拒绝，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明天你早些过来，我白天捡了一筐榛子和松果，够吃一年。”
一说到这些，才是我们的熟悉的话题。去的一路上，我拿当官的那几年里，各个府邸招待我的零食，挑有趣的说了一会儿。
快到南贺川神社下面，红色的鸟居横陈月光之下。
泉奈神色淡了下来，道：“今天晚上会有人为难你，你不用担心，我和哥哥说好了。”
我笑了一声，道：“我不怕的。”
“对，你什么也不用怕，”泉奈柔和的说：“等他们唠叨完，过了冬天，他们也不会记得这回事了——还是因为哥哥不听他们的话，从你身上找机会抱怨。”
他说的很轻松，我沉默了一下。
泉奈走在前面，我走在石阶上，从后面看他还是很瘦。头发比从前长了一点，像个无拘无束的少年。月光染上了秋天的冷瑟，吹得远处的山林里，掀起树叶凋零的叹声。
进了神社，火光照得周围一暖，人来的不多，我靠左站着，看了看周围。有几个人我不认识，年纪大一点的我都认识，比如宇智波良彦，脾气很好的长老，取代了山之介叔叔的位置，他旁边的儿子安隐比我大六七岁，应该是和我一辈的，是个鹰派的脾气。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等着，身后的朝日瑠挽了个发髻，挺漂亮一姑娘，高贵冷艳的姿势，旁边就没什么人了。我往旁边挪个几公分眼神，就看见火核站在前面，和其他人拉开距离。右斗和火阵在角落里坐下了，瞪了我一眼，我冲他笑了笑。
初太也在，爱流不在他旁边，他眉间浮起愁绪，默默站在人群里。
我心里咯噔一声，正要走过去，入口来了两个人，爱流挽着蝉一的妹妹爱花的手，爱花也长大了，脸上羞涩安静的笑容，走到了旁边，初太就不愁了。
还有个更小的少年，突然瞅我一眼，脸色僵住了。
没认出来……我搜刮记忆，想不起来。
还好斑也来了。大家各自坐下，家族集会是用来传达精神的，不是讨论战术的。斑开会的风格硬朗简要，战前准备已经完成，后天一早出发，还有什么问题，现在赶快捋一捋。
“斑大人，出阵人员不变吗？”
有人举起手说，头发刺刺的，很短，语气不太好，转过来……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无声地看着他。
“玄之。”斑说：“什么意思？”
宇智波玄之，我暗暗记下这个名字，那人长得颇高，足有一米近八，站起来便很高挑，神色冷冷的望过去：“宇智波青川怎么说？”
我也顺势站了起来，道：“我当然也去。”
斑看了我一眼，泉奈也站起来，似乎就要说话，我心里飘过不好的预感，抢了一句：“一别三年，和千手的对阵，当然不能错过。”
宇智波玄之目光不善，似有嘲讽，泉奈接过我的话：“到时候他在我分队中。其他一切照安排行事。”
“我记得前辈不是突击队成员，”宇智波玄之冷漠的说：“既然从前负责辎重调度，还是在我这一队。”
泉奈要不是在这个神社里人太多，就要忍不住拒绝了。我倒是无所谓，和泉奈当然更好，别人要找我挑衅，我也不至于现在就生气发作。
话虽如此，看着我的人更多了，我装作颇有一丝迟疑，道：“请教不敢当，还请多关照了。”
“这三年你东奔西走，本来不去也不妨，既然不肯留在山上，此事就如此决定。”
这谎言说得毫无违和，我沉默的坐了回去。
接下来讨论的事，无非是秋日之后一些安排。等到散了会，初太看了我一眼，扭头走了，泉奈快步走近我，不善的看了宇智波玄之一眼。
宇智波玄之视若无睹。
“他挺厉害，就是人太燥了，放着不管就行。”火核不知何时也走到了我身边，冷淡的说：“你不跟我一队？”
我摇摇头：“没事，没这个必要。”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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