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青川》渊郁

15、第十五章

　　春三月，我走马上任，接过了红云那里的活。
　　要说这些账本一个人能处理的完，真是高看了一个人的力量。红云把仓库的钥匙给我，山上的仓库里，堆积的东西不多，毕竟大家住在附近，能分的早就分过一波了。
　　“到了七月，就有粮食送来了。”红云掸掸账本上的灰：“拿回去看看，摸个大概，等事情来了，走着走着就熟悉了。”
　　除了红云那里的粮食，山之介叔叔那里，也把存了金子的山洞的出入方法给我。
　　说起来金子这玩意儿，到这个世上也是硬通货。去供应商那里定下东西，我们多半也是靠着金子付钱。看着黄澄宝光照耀山洞腹地，一时间我觉得不是穿到了乡影忍者，而是走到了海贼王大结局。
　　“关上吧。”
　　群马和文路是红云手下帮忙的，年纪略比我大一些。红云从前在任务里伤了腿脚，平时看不出，走路是很吃力的，才管了这些东西。群马和文路是提炼不出查克拉，这个活儿对他们来说也是工作，靠着这份工作，他们每个月定期多拿到一些补贴。
　　账本令人发愁，奈奈过来跟我辞行的时候，我还在研究今年要存多少粮食。
　　他顺手捞过一盘瓜子，而我舔着毛笔尖儿写着不怎么漂亮的记账法。他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戳我额头：“青川哥，你别弄得这么细致。”
　　我抬起头来看他。
　　“时时都有出入，要紧的是粮食不被水淹了，火烧了，药草要管够。其他的金银，看一看就罢了，谁能碰得到。”他耸耸肩：“你的账做的再漂亮，难道我哥还要过来看吗？”
　　“他让你做这些，自个儿就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啦。我走的时候，他托人买的诗集刚刚送过来。”
　　我哑口无言，很有道理，再看看我的账……还是要做的。
　　“又下山做什么？”我问他。

　　他笑了一下，道：“去上都看一看。今年不和千手打了，或许是日向，或许是猿飞之类。”
　　这个之类，用的太嚣张了，我放下毛笔，深深觉得从前的穿越者大佬们先发明铅笔这个先见之明，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你可要小心，别撞上他们。”
　　“嗯？”
　　泉奈跟我装傻了一会儿，吐了吐舌头：“放心，斑哥交代过，我得全须全尾的回来才行。”他要真的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放下笔，敲敲他脑袋，到底是我媳妇儿，放出去多让人不安心：“你等等，本来有个东西，想忙完了给你的。”
　　我把手掌割开一条，通灵兽请来了濡女大佬。
　　经过一个冬天的消磨，濡女还在冬眠的困倦中，对我的邀请，显得没精打采。我蹲下去，她没睡醒般的眯着眼睛，缠了上来，裹得周身冷冰冰的。
　　“濡女，这是我媳妇儿，泉奈，你愿不愿意和他结契？和我不同，泉奈他很强，上了战场也不会偷懒。”
　　濡女勉强睁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泉奈。
　　泉奈也在看着她。
　　“濡女前辈懂的很多，奈奈，你怎么想。”我是明知故问。
　　“要看前辈怎么想了，”奈奈很温和的说：“青川哥，你费心了。”
　　濡女从我身上滑下去，吐出个卷轴来。
　　就在泉奈研究卷轴的时候，我从旁边抱来了罐子，又拿出一大包的珍珠玉琅，濡女神色惊疑，敲了敲尾巴：“小子，你弄到更好的了？”
　　“不是，最近我不会下山了。”我悄悄说：“那是我弟弟，不能叫人偷了。”
　　“啧。”
　　上都是火之国的首都，一等热闹繁华之处，我长得这么大还没走这么远。倒是斑和泉奈，小时候就跟着田岛叔叔出门闯荡过了，是我们山里最潮的崽，泉奈去上都，说的并不惊奇，可仔细想一想，他们都去了，难免千手家的人去不去。
　　我送他下山，恰好他哥也赶过来。

　　“你在这里作什么。”斑很是不快的说。
　　不远处就是小时候他揍我的时候一晃一晃的秋千，我不敢跟他嘴遁，只好说：“奈奈是我什么人，送一送还不行。”
　　“泉奈是我弟弟。”他强调：“何况你不是还在……”
　　“领导，不要催我加班，996我不干的。”
　　“……”斑头一扭，他弟弟还在远处冲他挥手：“不——许——吵——架！”
　　山谷回音悠扬。斑眼角抽了抽。

　　赶着这个春天，智子姐姐生了。

　　火核一大早来报喜，我不在家里，群马后来跟我说，火核想把我拉过去做产后护理，十分的不像话。我好歹是个小干部。
　　这么说起来，智子姐姐生的还是挺不容易的，我上门去恭喜，大家觉得新生儿吹风不太好，我们挨个儿进去看了看。
　　新生儿皱巴巴的，皮肤嫩红，智子姐姐抱着他，特别的慈爱。母性就像是光一样透出来。
　　我感慨了一会儿，告辞离开了，火核叫住我，让我帮他个忙，顶几天班。
　　“好吧。”我拍拍他的肩膀。

　　不打仗的时候，我过得都是种田文的日子，看我满山遍野的霍霍就该知道，我是生活系玩家。
　　这点恬淡的小日子，大抵在秋天秃噜一下转过面儿，跟煎荷包蛋一样抖抖手腕，翻过来。火核告诉我，来了委托任务的主，事情不大，不会让斑亲自接待。
　　“又见面了，青川阁下。”
　　我硬着头皮，请他们坐下，下人泡了茶送上来：“两位贵客上门，这可是罕见的很。”
　　“在下日向天忍。”那年轻人冷冰冰的微笑：“这是族叔善见。”

　　我敢打赌，火核日常的工作，绝不包括招待日向家的来者。日向天忍这个名字，这两年里十分响亮，大家都说日向家出了个了不得的家主，通常能让几个忍者家族传说，那就是练出来了。
　　“两位，在下就不绕圈子了，”我端起茶杯：“贵族也是一流的忍者家族，特意来我族拜访，说什么委托任务，在下是不太明白的。”
　　日向善见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说：“天忍大人，老夫先去外间。”
　　日向天忍点点头，上一次海港见面，他还是个冲动的年轻人，却对这个叔叔颇为信服，我估摸他脾气大概还不差，这番谈话，其实不该是我来谈，只是他不知道。
　　或者他知道，不道明来意，未必能见得到斑。
　　“我们来此，是希望由我们二族联盟，完成雷之国的委托。”他轻轻推出了卷轴：“捕捉尾兽。”
　　我吸了口冷气：“尾兽？”
　　“是，”他说：“雷之国出了委托，要捕捉二尾，赏金丰厚。其中又有一方海蚕丝，是我一族志在必得之物。”
　　“天忍阁下，此事听起来，倒也稀奇。”我不跟他绕弯子：“哪一国的贵族，会想要尾兽？如果是你我这样的忍者集团，染指尾兽，收归己用，听起来才顺耳得多。”
　　“青川阁下，你不觉得如此一说，才值得亲自去看看吗？”他微微转过脸来。
　　“我知道了。”都是能人，都想浪呗。我叹口气：“两位还请在此歇个几天，容我向斑大人禀告。”
　　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周旋了一阵子，我带他们去附近的住处。

　　从山下来的一路上，都是有了结界和各种障碍的，我不担心这个。送他们到过去委托任务的使者住的地方，初太这小子坐在门廊下面，冷漠的晒太阳。
　　我交代了几声，厨房里还有个老人，在生火做饭。正要离开，日向天忍叫住了我：“青川阁下。”
　　我转过头看他，他那双白眼看人的时候，冷飕飕的，我知他本意并非如此，咳嗽一声道：“天忍阁下，请说。”
　　“贵族的写轮眼与白眼，同为瞳术，世人更高看写轮眼几分。”他说道：“那一夜，阁下并未用过。”
　　我见他一本正经的挑事儿，心里十分的别扭，不过没错，忍者就是这样的。
　　“因为我开眼不久，还没习惯。”我说完了，他神色一敛，不再说话了。

　　我家的领导还在开会。我走进去，把火核的任务交代了一遍，听到雷之国居然想要抓尾兽，他冷笑了一声。
　　得了，浪里个浪了。宇智波又贵本来在讨论在山上新建造一些建筑物，听到这里，脸就垮下来了。
　　“我要出门一趟。”他看着我：“青川，你帮火核，在这里守着。”
　　我答应下来。回过神来，别人看着我，眼神都有些奇异。
　　让我来解释一下屋子里的别人。
　　又贵叔叔，跟我爹一辈，是个爱好基础建设的老人家，打仗很牛逼。
　　右斗，火阵，蝉一。三个人都算斑的手下，各个能打，他们的目光，都很意味深长。蝉一负责宇智波一族在外面的情报，他出现的时候，多半是打仗或者出差回来。
　　然而斑对我说了这话，就结束了会议。
　　……迫不及待的去了。

　　“青川。”又贵叔叔在后面叫住我。
　　“你觉得怎么样？”
　　“唔，啊，还行？”我心虚的看他。
　　“就因为你来了，我好不容易说动了斑那小子建造一个饭堂，他差那么一点点……点点，就答应下来了！”又贵叔叔“气愤”的看着我：“你说，建不建？”
　　“……”我不好对长辈太粗鲁，只好委婉的表示：“叔叔，你怎么不想想家里这些人，哪个没有厨房，你为了十几个孩子造个食堂，是不是还要造衣帽间？”
　　“你小子少给我打滑头！最滑头的就是你，你爹是鲶鱼，你就是小鲶鱼！”
　　这话说得，我听不过去，可他还没算完，拽着我就要去他家里。

　　要实现共产主义，靠我是不现实的，现在我是忍者。不过一看他家里的环境，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三个小孩，我都没见过面，宇智波雀，四岁，跟麻雀一样大，宇智波凛和宇智波惠，父母都是比较偏远的家系。
　　屋子里烛光很暗淡，榻榻米也很旧了，他哄着三个孩子吃完了早早去睡觉。家里还有只黑色的猎犬，冲着我们摇摇尾巴，跟着一起去了。
　　我感慨了一会儿，还没说话，他就重重的咳嗽起来。
　　“今晚上你不答应，就别走出这个门了。”

　　我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又贵叔叔家里，靠的是夜深人静，他还是去睡了。其实他从前是个挺好的人，这话是我爹说的，以前不三不四的男人里面，又贵叔叔来的很勤快，现在想想，每次来了之后，我爹的神色……嗯，往事不堪回首。

　　我回去算账，蝉一和群马正说着话，群马看我回去，急着回家。
　　“青川前辈。”
　　我连忙站起来，蝉一和气的把卷轴递给我：“这是今年收回来的委托金，有一些放在了外面熟识的客人手上，他们不会赖的。”
　　我对这个模式有些了解，如果把金银都一次带回来，那是个挺麻烦的工作，考虑到下一年还是要花出去。
　　这个世界没有银行，因此借用一些大商人，把钱放在那里，需要用的时候从他们那里取走，也是一个合用的方法。
　　当然，就像斑不会审计我，我也不太可能核实这些的真假。不知真假的，我暂且都当做真的，先把带回来的金银放起来锁好。
　　“家里有吃的吗？后辈。”
　　他愣了一愣，笑得很开心：“叨扰前辈了。”

　　登记之后，我让蝉一先抓一把糖酥磕着，所谓的糖酥，就是蜜糖夹了坚果仁，冷了之后再用刀切成整齐的码块儿。
　　蝉一坐在桌边，微微笑着。
　　我下了面，放了荷包蛋，咸肉，撒了葱花。汤底是早上熬得猪骨汤。晚上的夜宵，再配一碟渍菜就很够了。

　　“前辈，今年秋天，还是和千手吗？”
　　他吃完了夜宵，主动去洗碗，我站在旁边整理炉子，熄了火，乍然听见这一句。
　　“不是吧。”我也拿不准：“也许是别家了。”
　　“那就好。”蝉一说。
　　我不由得转过头看他，他擦着碗，顿了顿，没回过他。
　　“回来前，我见到了千手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