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青川》渊郁

13、第十三章

　　斑把我弄下去，我没反应过来。
　　一掉下去了，日向家的两位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也很有些大惑不解的模样，看了看我，没逼过来。原因自然是一起跳下来的斑，吸引了注意力。
　　“去吧。”他说：“处理干净。”
　　我回头瞅瞅他，闪身进了屋子里。
　　说实话，原本我本来以为秋元家信未必在里面，或许里面还有埋伏。但他真的就坐在里面，看见我的一瞬间，他还真的脸色变了。
　　我不知这算不算意外之喜，意外是他的，喜是我的。
　　“又来打扰了。”我看着他：“我本来说，弥生家无事，我是不会再来了。”
　　他露出一个笑容来：“阁下说的是，如今弥生家与我族结下姻亲，休戚相关，可有什么不妥之处。”这番说辞，他也说得出口。
　　我摇摇头：“我觉得就很不好。”
　　他投来的视线，不似那天晚上那么慌乱，倒似乎有几分审视：“阁下出身名门，恐怕不是受了弥生家的恩典。不如，今夜到此为止，过去的约定，我秋元一家，定然不会违背的。”
　　我觉得他小看我，一如开始我小看他。
　　“不行，”我说：“你请了日向一族的人守在这里，又看准了我不欲闹大此事，散播订婚的消息，引我今夜来到此地，如果不是我早有准备，今夜可没有善了。”
　　“总要死一个的。”

　　我这么一说，就没了回旋的余地，他眼睛微微一眯，似乎要站起来。
　　这里是跑不了的，我没有立刻动手，是对外面的战事没半点担忧，也是因为突然之间，我就明白了斑说的那句话。一劳永逸，如果不是我在杀不杀人这上面歪缠，就不会有后面这些牵扯出来的后续。

　　秋元家信半晌不动，打开了旁边的一只盒子，黄澄一片。
　　我是识货的人，他嘴唇动了动，又轻轻道：“若是……”
　　为了保命，这个时候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
　　我或许爱钱，还没傻到别人说什么，都会相信。他看了看我，目光一冷，拍了拍手。
　　身后的床榻，帐子撩开了。
　　弥生鸢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裳，头发披拂下来，低着头，嘴唇发抖，一把匕首横在他脖子上。
　　我真觉得普通人对我们的理解很有限，身后那人挟持着弥生鸢，手腕一抖，血线落了下来。
　　我静默片刻，秋元家信呵呵笑了一声，又转过头说：“不必害怕，弥生小姐迟早要嫁过来的。”
　　弥生鸢闭上了眼睛，声音抖了抖，强忍着哭腔：“青川君。”
　　我转过了脸，露出一个笑容。
　　黑夜里，匕首落地的声音很清脆，弥生鸢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突然发足跑过来，躲在我身后。她拽着我的手臂，拽了一下，又缩回去。
　　“没事了。”我安慰了她一声，和颜悦色的问秋元家信：“还有什么要让我开心开心的？”
　　秋元家信坐在椅子上，一盒子金饼掉落在地，他脸色大变，双手挠着脖子，拼命挠动。这一幕我见过不少，但身后的贵族少女没见过，听外面没了声音，我挡住她的视线，把她推出去了。

　　屋子里血腥气弥漫，我抽出怀里的纸，薄纸晃了晃，无风自动，从边角舔起一点火光，少了上来。纸烧到了尽头，簇簇清灰落在地上，我看着他倒在了地上挣扎，脖子挠的鲜血淋漓。
　　这就是对我撒谎的下场。

　　他对我许了诺，他在我的见证下，承诺不会对弥生家做出任何危害之举。虽然他现在什么都没成功，但是动了那个念头，还是索要了性命。
　　我从屋子里出去，看了看斑的眼睛。雪亮的红色，我这才注意到，写轮眼泛起一点刺痛。
　　照理来说不该这么麻烦。
　　我把弥生鸢送回了家，斑留在秋元家，我没问他会做什么。不过回到客栈里，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身上很干净。
　　我收拾东西，他看着我收拾东西。

　　“再睡一会儿？”
　　他嗤笑了一声，还是钻了进去，把别的东西都放在旁边。
　　我坐在屋子里一角，怔忡着神游。苦无放在手边，千本放在手边。
　　没一会儿，屋子里就盘旋着斑的呼吸。
　　他清醒的时候还要安静一点，我不嫌他吵闹。我只是不知道，他这一走，竟然是累成了这样。
　　这一点心酸多少填满了我心里崩裂出来的豁口子。

　　回山上的时候，沿路的林间开了一些，我问他要不要折一支带回去插花。越靠近白山，平日里的气氛越是缓和，连我也觉得春光将至，不禁多感受到了几分暖意。
　　他跳上树，折了一支扔给我，又下来继续赶路。
　　我意外的招了招树枝：“你不要？”
　　“不要。”他走在前面，又是嫌弃，又是炫耀：“泉奈会弄的。”
　　哦，有弟弟的人，我在后面腹诽。

　　我们上了山，抵在中午这个点，于是决定先去他家里蹭饭。之所以不去我家里，是因为他说泉奈在我家里顶多住个三五天，还是要回去的，我也这么想。
　　到了斑家里，空锅冷灶，他推开门，笑容僵在了脸上。

　　“泉奈带人去割蜜了。”火核刚好听到消息赶来，我泡了茶，和斑两个人坐在屋子里无言的吃饭。火核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来，先看看斑，又看看我，决定告状：“现在小孩子每天都缠着他，上课都不好好上。”
　　“智子姐姐怎么样？”
　　火核抖了起来：“我姐姐好得很。倒是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咳嗽几声，斑很淡定，转身到房间里，过了一会儿，端了一个花瓶出来。
　　“呃……”我顿感不秒。
　　“是泉奈放在屋子里的。”他说完，把花瓶放在旁边，假惺惺的补充了一句：“该浇水了。”
　　谁不知道你只是想要炫耀一下……
　　然后才提起正事，斑把带回来的卷轴交给了火核，又看看我：“以后青川会负责这些。”
　　“这些？”
　　“武器的供应，食物的采买和运送。”斑看着我，慢慢说：“先从这里开始吧……不必急。”
　　按理来说，我该大吃一惊，不过这种情况下，斑说的好像这件事情我们之前就商量过了。
　　我也确实并不觉得惊讶。
　　火核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接下去讨论夏天以前的安排。

　　忍者家族的集体供应，最要紧最集中的当然是粮食、武器、药物；不止是宇智波家，其他家族也有这种问题。
　　其他的东西，零零碎碎看情况不同，有时候是统一采买。也有族人出门的时候，自然而然也就买了带回来。
　　不仅如此，靠山而居，像我这种养蜜蜂来采蜜的，偶尔去抓只鸡抓只兔子的，其他人抓了野物剥皮做鞋做衣服的，砍了棵树拿来做家具的，也不少。
　　春天的风吹得人暖呼呼的，我临走之前，没忘了把炉子烧伤，煮了一锅咸肉春笋糖，加了盐调味。香气一点点飘出来，顺着黄昏的余光，飘荡到我回家的时候。

　　我推开门，屋子里干干净净，安安静静，我的房间，我隔壁的房间，该收拾的都收拾起来了。
　　储藏室塞满了令人安心的米袋和干肉，角落里的罐子擦得闪闪发亮，一看就是我媳妇儿干的。
　　温柔！体贴！能干！
　　今天也是吹媳妇儿的一天~
　　我吹着口哨起了炉子，炖上大锅，给自己炖一锅热乎乎，暖洋洋的肉粥。
　　炉子上的火封的只剩一颗豆苗大小的幽光，我抱了晒得松软的棉被，埋进去都是软绵绵的香喷喷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意上来，风在外面呼呼的吹，我抱着被子，和小时候一样在屋子里翻滚。
　　一隙光穿过瓦片的细缝透过，落在身边的毯子上，我抱紧枕头，闭着眼睛。

　　“青川哥~”
　　小媳妇儿，手指戳来戳去，戳得我脸颊一瘪一瘪。他坐在我床边，戳我的脸，挠我耳背，捞起我的头发扯了一下，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好一双含笑动人的黑眸，盛满了夏天南贺川边清澈见底的光。
　　泉奈推了推我肩膀，不重：“累不累。”
　　“累。”我深沉叹口气。
　　“斑哥也回来了？”
　　我大是满足，假惺惺起来：“怎么，你没有先回去。”
　　“我总要回去的，省的明天你来送我礼物。”他喜滋滋挑起一边的眉毛。看得我没脾气，我把卷轴拿出来，听他啧啧几声，解开了禁制，跳出来一大堆的伴手礼。
　　“你先挑。”我肥着胆子说：“都是好东西。”
　　但我的媳妇儿看看我，不动手，柔声说：“青川哥，你送我的我才要。”
　　泉奈坏得很，他要是女孩子，早晚要遭了我的。
　　我拿他没办法，从怀里拿出软绵绵的一套软甲。这东西是真的轻便，没他哥哥的手套更坚韧，但外面也是有市无价了。他啧啧称叹的接过去，正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看，我把怀里的玉坠子摆出来，挂上了红线，送给他。
　　“这是什么？”他看的稀奇，我硬着头皮说：“随便带一带的。”
　　“哦。挺好看的，正好我和我哥一人一个。”他蹲下来，捡起放在那一堆里的发绳和木梳，笑道：“这个也归我了。”
　　“以你哥的头发，一把不够。”我哼哼唧唧的坐在软垫上，端起茶杯喝水：“下次出去，得买一把铁的。”
　　泉奈不理我，揣好了东西，才坐在旁边挑挑拣拣的看那堆皮毛。他和我意见一致，再到冬天，可以分给年老的那几家长辈取用。外面的皮子比我们在山下买的要好，有些人偶尔去树林里也能打到兔子什么的，但毕竟不够这么多人。
　　“听说你出去差点娶了媳妇儿。”

　　我这口茶，差点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