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青川》渊郁

12、第十二章

　　按照族里的规定，这种任务开价不高。当然了，以忍者的标准的不高，对弥生家里来说，看着还是有点麻烦。
　　我有些同情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同情归同情，打折是没有的。
　　隔了三天，我又去弥生府上，鸢小姐特意招待了我。
　　说是招待，一个贵族少女和忍者有什么闲话好说，席上她大着胆子羞羞涩涩问我平日里做些什么，我都找不出话来。倒是旁边陪坐的家老，还会问一问国际战事。
　　我们勉强维持了一顿饭的时间，我问他们如何决定。
　　家老年纪一大把，到底是经历过事情的，先是诉苦了半天，逼得我给个父亲不在，无依无靠的孤女打了个八折，又是盛情打听我芳龄几许，成家了没，想不想在外面置个外室——漂亮的，能生孩子的，不用养，偶尔过来撑撑场子就行。
　　好在贵族妹子走了，对着个糟老头子这顿酒吃得真胃疼。

　　话又说回来，当我趁着月黑风高，摸进秋元家的府邸——这个年代的安保在忍者面前都很渣，除非是雇佣了忍者——敲醒了睡得死猪一样的秋元家家主，仆人称呼他家信大人，在他还没回神的时候，把一份字据往他面前一拍。
　　“醒醒。”我说。
　　他看看我，揉揉脸，呆若木鸡，片刻又张开了肥腻的嘴唇，我往旁边走了一步，好让他看清楚满院子倒下的护卫。
　　形势比人强，他飞快的懂了，手一抖，捡起了我拍在桌上的字据。
　　飞快签了字，拿了印鉴，郑重其事的盖上去。
　　我摸出一颗兵粮丸：“大人应该看得出，在下没有恶意。”所以别给我找多余的麻烦。
　　他瞅了我一眼，抖一抖，态度很好：“阁下还请直言。”
　　“咳，”我说：“这是一粒秘制药丸，如果秋元家不找那位小姐的麻烦，自然不会再来叨扰。那小姐过去于我有恩，她好，你好，大家好。”
　　吃药和签字当然是不同的，他犹豫了一阵子，拿着药丸，看了看我，再看看外面，长叹一声。
　　还是吃了。
　　“你当知道你签的这一张，”我折起字据，收在怀里：“以我的秘术，若你有违，纵然远去千里，我也会来找你。”
　　闲着没事，何必苦了自己呢。我看他胖成那样，在这世间过的大概也不差，福没少受，何必追究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
　　话又说回来，好久没有用“见证者”的能力，一股热气涌上来，这久违了的感觉，倒是让我有点唏嘘。

　　干完了活，第二天一大早，我去了弥生府，交代了任务。他们颇有些冷漠，结清了款项，大抵是觉得我的任务做的很水份，只是不好说出口，打了八折，还觉得贵。
　　没有杀人发货不夜天，我拿了钱，盖上了任务完事的印章，就等斑回来，再去干别的事儿了。
　　可一连五六天，斑都没回来。

　　这五六天，外面天气变幻，又冷下去。靠海边的商船来了一艘大的，小城里的人都去附近看过了，我也去了一趟。
　　海风很大，天气很冷。

　　和白山上的景致不同，靠海的地方，风里都有一股咸味。我在附近走走，其实不是非要回旅馆不可，只要有个地方住，忍者四海为家，过的也不会太差。
　　但斑什么时候回来，我还不清楚，怕要错过行程。
　　这么一想，我就歇了换落脚的念头。

　　一晃就到了第十天，一旬过去了。
　　这种事情，哪里说得清，拿了钱，我回了旅馆一趟。
　　风轻云淡，要不是斑还没有回来，我就该回去了。

　　第十天，我出去走走。港口停了几艘船，远处有人卸货，大冬天也很热闹。我买了件厚厚的斗篷，缩缩脖子，在沿着旁边的道路摆着的歪歪扭扭的小摊上，挑中了一副手套。
　　黑的，很轻，戴上去还挺透气。
　　摆摊的是船上下来的商人，卖的东西都贵，这副手套，他十分热情的夸了一番我的眼光，是深海里的鱼皮做的好东西，水火不侵，刀刃难破，我问他有没有这么一套软甲，他萎了。
　　“没有，就这一副了。”
　　“……好歹多做一副，”我垫垫手套：“不然怎么洗，怎么替换，不怕脏了？”
　　看起来他很想骂我，白眼翻到一半，我把钱扔在他的深海土特产上面，拿了手套走人。
　　如果你了解我，当知道这种东西，不是送给奈奈，就是送给斑的——奈奈，他爱用剑，对他来说手套太影响手感。

　　挑中了这么一副，我本来很开心。要不是恰好有两个人拦在我前面，看着我刚买的手套，皱了皱眉。
　　“先生，”其中一个年纪大的，留了长发，双眼扫过来：“这双手套，可否转给我二人，价钱可以商量。”
　　“哦。”我拖长了调子：“不卖。”
　　年轻的一个英俊非常，雪白的眼睛，身形挺拔，年纪略大的那一个伸手拦了一拦，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是我们失礼了。”年纪略大的男人客气的说。

　　狐疑的看了他们几眼，我离开了港口附近。没人跟上来——也对，真的要杀人夺宝什么的，毕竟还是少的。
　　我站在旅馆前台，要了一壶酒。
　　吹了小半天海风，冻得我脸颊发僵，牙齿发冷。
　　这几天零零碎碎，买的不少，我随意找了个座位，等着上菜，先喝起了酒。白日人少，旅店的女侍者端上了菜，又回去和另一个女孩聊起来。
　　“这么说，秋元大人真的要娶妻了……”
　　我抬起头，夹了一块鱼肉。另一个女孩瞥了一眼，又收回去，兴致勃勃的八卦：“新娘才十六岁呢，那弥生小姐，从前咱们不是在寺庙前面见过？”
　　鱼肉突然索然无味，我放下筷子，倒了杯酒。
　　“是呀，弥生小姐可真好看。”女侍者小声的羡慕：“她的头发可真漂亮，那么长，挽起来多漂亮呀。”
　　“她还有酒窝！”另一个女孩伸出指头，戳了戳脸颊：“我好想要一样的酒窝。”

　　有人坐下来，从我怀里夺过了酒壶。那想要酒窝的女孩站起来，吐了吐舌头，眼睛忽而一亮。
　　落座在我对面，抢了我的酒壶，可惜没筷子。我招招手，点了大份烤肉和米饭，起身去拿了干净的碗筷、茶水，现成捏好的饭团，端了过去。
　　“怎么了？”他问我。
　　头发一截一截戳过来，我恍惚了一下，揉了一把脸。
　　“没什么，”我说：“你倒是……走的太放心了。”
　　斑抬了抬头：“有什么好担心的，都处理好了。”我听得心里一紧，暗暗怀疑是不是处理好了，怎么给人家排除威胁，还变成了订婚了。这么一想，我都没胃口了。

　　他吃东西的时候，一开始纵然快一些，动作也不会急切的让人看出不妥。等他稍微缓过来，就要慢慢喝酒了。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我喝酒八成是闷酒，大清早起来喝酒，自然觉得误事，泉奈喝酒的时候，让人觉得酒是甜的。
　　斑喝酒喝得很有滋味，让人都觉得有滋味，我晃晃杯子，抬起眼睛。
　　“当初你怎么想到要来这里……”我说的含糊：“接这样的任务？”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点点，我放下了杯子，想了想，把这件事说了。
　　“你觉得误了她？”
　　没，真没有，顶多有点乱。
　　“既然你说了只有弥生家无事，秋元家才能安定，自然要娶回去看着安稳。”斑随意的说：“一劳永逸，本来该是排除碍事之人。”
　　我呼吸一紧，说不出话来。
　　抹除一家老小，在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禁忌。斑放下筷子，又倒了杯酒，手指弯了弯，掌心又一道划拉的伤口，我眼明手快的按住他的手，按在桌子上，皱了皱眉。
　　“这是最好的办法。”他说。
　　我不说话，从包里翻出了药粉，咬开盖子，给他撒上去。
　　“这个，给你的。”
　　他看了一眼，另一只手扫了手套，又问我：“怎么样？”
　　“我晚上去问问。”我低声说。

　　晚上出门，叫做售后服务。但要说真的，如果秋元家真的是为了稳妥，要迎娶弥生家的小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是没立场说话的。
　　我怕的是威逼利诱，我更怕这威逼利诱，是为了我不能下狠手。
　　出了门，摸进秋元府，屋子里很暗，一切都很安静。
　　和那天晚上一样，看门的一个没多，一个没少。我站在门口掂量了一会儿，打算去补一个问题——如果秋元家信娶人家花季少女，只是怕我的胁迫。
　　……那还是别娶了。
　　这么一想，我脑子扭成一团的衡量，似乎又活了过来。什么“对花季少女不公平”，什么“说不定是一双两好”之类的奇奇怪怪的念头，终于没了。
　　少来了，真的一双两好，哪里能卡在这个时候。
　　这一想岔，空气里呼啸的风声，破空而来。

　　日向一族的八卦掌，印象里是个近战的招式，因此当远距离放大招的这一刻，瞳孔里啪叽一声碎裂的木门飞过来，很有效果。我后退了几步，侧身避开，心想要遭。
　　能不糟么，跟体术高手比体术。
　　那双雪白的眼睛，到底没有眨一眨，冰冷的和冬天的冰雪，我眨了眨眼睛，气血上涌，下一刻，他突然一跃退后，低下了头。
　　“小心！”他大声示警。
　　我被他这一声提醒，身后的气劲已经很近了。这一避开，到底还是伤到了腰侧，疼劲儿一上来，我跳上了墙头，他们还要再打我，火遁先奔着下去，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跑路要紧，我刚转身要往另一边跳，突然间，月光就变得明晃晃了。
　　血红血红的写轮眼，从身后那片屋顶，照过来。
　　“下去。”
　　我恍惚了一下，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呃……不好意思了，又去加班了。
最近还是辞职了。
这两天会更新的，暂时决定日更一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