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驱魔少女》万人空巷

24、第 24 章

　　“还记得你是如何得到它的吗？”哈代·路指着魔剑贲薨道。

　　“自是不敢忘记。”佐伊单膝跪地，双手将魔剑举过头顶。

　　哈代·路摸了摸佐伊的脑袋，右手拔出魔剑的剑刃，只见他大步上前，反手将薄薄的剑刃插入六芒星的图案之上。圆圈发出赤红色的光芒，泥土变成了透明的颜色，连接着地下。

　　由旋风带起的赤红色火焰燃烧在剑刃的周身，不断旋转的火风掠夺着氧气，产生窒息的感觉。黑色的牛顿状液体，随着火风的出现凝结成一匹火狼，它仰头痛苦的哀嚎着，脖颈上挂着一铁链的枷锁，如同恶魔亚伯罕一般。

　　“可恶！”恶魔贲薨口吐人言。

　　“是谁束缚与你？”哈代·路毫无惧色，如君主般的气息，非常人所能拥有。

　　“可恶！可恶！可恶！”恶魔贲薨不想沟通，只不断重复这个词。

　　“好吧。”哈代·路无奈的摇摇头，他拍拍手，不多不少正好三下，六芒星仿佛失去了效用，一切回归于平静。

　　恶魔贲薨的力量还是存在的，只是被人束缚上了枷锁。贲薨的力量并不讨人喜欢，他使人失去东西。但他每拿一件东西的同时都要磨练人类的意志，从而给人类更美好的东西。

　　物竞者，物争自存也，天择者存其宜种也。佐伊不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她的力量无法解除恶魔贲薨上的解锁，而圣战在即，领主又会对她做何种处置呢？

　　“最近让人头疼的事情真是多呢。”

　　“……”佐伊不语。

　　“那个叫米诺的小家伙，我还有点印象呢！”哈代·路笑着。

　　“……”佐伊仍旧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变得很差。

　　“恩，有多久了呢！啊……六年了吧，她应该是第一个活着从这里出去的‘人’。”哈代·路故意将最后一个‘人’字念得特别重。

　　“……”佐伊由单膝跪地改为双膝跪地，她握紧的双拳隐忍的放在双腿上。

　　“别这么紧张我的孩子，你和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即使是我，也无法否定。”哈代·路走到佐伊身前，他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左手。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声音，六年前的记忆与现实一起定格在这一秒。只是这一次，这个男人的手是冰凉的，不带有温度的。佐伊漠然的起身，当恶魔侵袭了这片大陆之后，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只有赢得圣战，才能得到和平，重新夺回那些快乐而平凡的生活。

　　“审判所的那些老头子越来越讨厌了呢，你说是不是？”哈代·路玩笑般的说道。

　　“有点吧。”佐伊不得不承认，那些穿着白色圣袍的老头子确实挺让人讨厌的。

　　“以后那个叫米诺的小家伙，就做你专属的搜索队员吧！去哪里出任务干嘛的，都带上她。”哈代·路说道。

　　“……”佐伊仿佛不可置信的看着哈代·路的背影。

　　“我不是在开玩笑，这就是对你的惩罚。带上你的魔剑，然后将我的决定告诉那些审判所的老头子们！哦，对了，当然别忘记领取你接下来的任务。身为圣职者，可不能偷懒哦！”

　　佐伊拾回魔剑，紧跟在哈代·路的身后离开了这个阴暗幽邃的鬼地方。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满屋的消毒水味道。这是一间疗养室，专门供受伤的驱魔人治疗和休养用的，每个单间有两张床，和现代医院的病床差不多。只不过床架子不是铁做的，而是木头做的。

　　木质的材料使用的久了，潮湿干燥会让木板开裂、变形、发霉，磨损的接口不牢固，木床就会发出咯吱咯吱老化的声音。

　　疗养室的生活让米诺直感觉无聊，她身上破裂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总部的医疗条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但是能有一处安静休养的地方，也算是不错了。

　　这一年多，出了无数次任务，多少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唯独这一次，米诺感觉有些害怕了。

　　她到底都在接触些什么怪物，天使与恶魔，善良与邪恶，这只不过是母亲小时候给她讲的玄幻故事，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界改变了？或许是这个世界之后还有另一个世界，而我们被夹在中间。

　　无助的趴在洁白的床单上，米诺将脑袋整个塞进枕头下面，门外走廊上传来‘哒哒哒’的走路声。淡木色的门被缓缓推开，‘卡哒’又重重关上。米诺以为是医疗人员，连脑袋都懒得伸一个。

　　等了半宿也不见有人来动她，倒是隔壁的木床响了一下，便将脑袋从枕头下拿了出来。

　　“佐伊！”

　　相邻的病床上，佐伊酣睡在上，连衣服都没有脱。均匀的呼吸声证明她已睡熟，淡淡的黑眼圈应示着她的紧张与疲惫。只是在见到米诺的那一刻，所有的防备，坚韧都被紧绷的神经放下，才会睡得如此安稳吧。

　　米诺心疼急了，连鞋都来不及穿，赤脚半蹲在地上。

　　她拿下佐伊的银色头盔，褪去坚硬的铠甲，拨下十字印花的披风，扯去紧身的米白色战袍。不能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佐伊的身材，但绝对是清瘦极了。指尖划过的肌肤带着丝丝凉意，并不是人类正常的体温。

　　熟睡的少女因冰冷而蜷缩着，金色的长发堆在脖颈处，挡住了大半张脸，两个小腿松散的垂在床外，脚尖还垫着地面。黑剑被捆在腰间，米诺想去解开它。可熟睡的少女却伸手握紧了剑身，这不是有意识的持有，而是无意识的拥护。或许这个物件对她来说太重要，重要的如同生命一般。

　　米诺皱眉，她对着黑剑自是没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厌恶的感觉。她板开佐伊的手，将黑剑持在手中，然后又顺手丢到自己的病床上。

　　“恩恩……”熟睡的佐伊意迷的低语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好睡吧。”

　　米诺将佐伊整个人塞进柔软的白色被褥中，摸了摸她光净的额头，俯身烙下一吻。她不知道佐伊为何来这里，但是并不打算现在就吵醒她。这样的时间她本就拥有的不多，也不希望是被自己打破。

　　反身回到自己床上，端坐着，米诺将黑剑把玩在手中。

　　“这把剑，跟我的匕首，有什么不同吗？”米诺边说边比较着，她的思绪有些混乱，星星点点的记忆在脑海中，却串不出连续的画面。

　　黑剑由黑铁而制成，通体冰凉剑刃轻薄，剑柄处雕刻着六芒星的图案，米诺微微用力，剑身自剑鞘中轻弹而出，米诺的手腕轻轻旋转打量着手中的黑剑。

　　研究了半天也看不明白，天却渐渐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