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好命不过二两六》凌墨夜

83、082.白蛇传说八

　　吴老爷的死让张云雷的心里阵阵发慌，只觉得是报应不爽，否则怎么就那么巧，前脚才献的蛇汤，后脚人就没了，还是让蛇咬死的？

　　他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忐忑不安，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继续问，但本能却想要知道个清楚明白，一下扯住那小师弟问道，“怎么……怎么就被蛇咬死了，你说清楚点！”

　　小师弟被他这么一拉也懵了，知道这位师兄胆子小，可没想到会这么小，顿时觉得说错了话，但来不及改正了，盯着他支支吾吾的，不敢多嘴，“反……反正就是知道他屋里有蛇，可能……可能是他抓的跑了呢？”

　　“胡说八道，现如今是什么天气，你当我傻子好糊弄？说明白！”张云雷眉头一皱，连声质问，脸色严肃的吓人，其他师兄弟见了都暗自叫糟，想帮着打圆场。

　　“辫儿，就是个传闻，意外而已，你别怕。”

　　“就是就是，指不定是那老爷玩蛇玩失手了，也是正常的事儿……”

　　他们说的轻松，张云雷心里却害怕的不得了，一眼瞪过去，所有人都不作声了，手上拧着师弟的前襟一用力，咬牙切齿的道，“说！”

　　“就……就是听说，满屋子都是蛇……吴老爷……被蛇开膛破肚了，别的我真不知道了，师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小师弟被他吓得不轻，只差没当场哭了，伸手去扒拉自己前襟，哭哭唧唧的，“师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这种话吓唬您了，您饶了我吧……”

　　大概是被他说的场面给震撼了，又或是想起自己也吃了吴老爷的蛇羹，张云雷神色有些恍惚，被他轻易扒开了手指，全然顾不上。

　　“辫儿你别怕，没事儿的，”另一个比他年长的师兄赶紧去安抚他，知晓他跟班主儿去了于家，指不定要遇到吴老爷的，怕他心思敏感又要不安生，用眼神示意小师弟赶紧走，拍了拍他后背，“你要害怕我去给你打听打听，估计就是个意外，别怕，啊？”

　　张云雷默不作声，师兄弟是好意，只怕真出去打听回来也变了味儿，偏偏今天孟玄武他们都不在，不然还能问个清楚，顿时心乱如麻。

　　就在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听着像是周九良回来了——

　　“人呢？怎么没人啊，堂堂，玄武，张老板，你们在吗？”

　　这声音让大家愣了愣，倒是张云雷反应快，一下站起来往后院走去，出去一看果然是周九良，穿了他不常穿的大褂，外头套着大衣，显得不伦不类的，惊喜的迎上去，“九良！”

　　“张老板，新年快乐啊，我给你带的……你干嘛啊？”周九良正跟他拜年准备拿礼物，被他一把抓住往自己的屋里去，有点惊讶，“出什么事儿了，堂堂呢，玄武呢？”

　　“他们出去做法事了，我正有事求你，”这会儿张云雷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周九良刚刚好，本来就是警局的人，托他打听绝对合适，“你回来，是不是得去警局拜年去啊？”

　　“啊，他们出去做事了啊，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周九良看他急三火四的，又不见孟鹤堂跟孟玄武，再一听他的话，顿时皱起眉头，紧张的问道，“他们是不是遇着什么事儿了？”

　　“不是，”张云雷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解释，“郭师傅带他们去近郊给宋小姐的爷爷做法事下葬，估摸明后天才能回来，我是托你打听别的事情……”

　　“这样啊，说吧什么事儿？”听他这么说，周九良放心多了，自己离开这几天心里惦记着孟鹤堂，生怕他闯祸，没事最好，打趣一句，“玄武不在，你还惦记上别的事儿了？”

　　张云雷这会儿也懒得计较他拿自己开玩笑，事关性命呢，急切的说道，“你要是去警局，能不能帮我问问城东吴老板的事情，听说他前几日意外身故，好像挺玄乎的……”

　　“……不是吧，我一回来就有这种事儿？”周九良闻言脸都白了，好死不死，自己怕什么来什么，不会又见鬼了吧，“不不不，你跟吴老板关系很好吗，不好咱不打听啊，怪吓人的，大过年
　　不惹这些。”

　　去年他们见的东西还少吗，周九良吓得都不近女色了，他还敢往身上沾，不要命了？

　　看样这事儿说不明白他是不会帮忙，张云雷无计可施，只好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末了有些害怕，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我跟干爹他们都吃了蛇汤，我怕……怕报应到我们身上，玄武他们又不在，所以想让你帮着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也在理，换了以前，周九良才不信这些牛鬼蛇神呢，吃个蛇汤还能遭了报应，但经历过那些事情，不信都得信，明白张云雷心里恐慌的原因，赶忙安慰他，“你别急，兴许真是意外，他们打野味的好养活物，吃新鲜的，指不定是这吴老爷没弄好让蛇溜出来，我待会儿回警局问问，先别怕。”

　　“那麻烦你了，”这事儿不打听清楚，张云雷始终是个心结，又怕自己被连累，又担心大哥跟干爹那里也遭殃，恨不得让玄武立马回来。

　　周九良说到做到，歇了一会换了警服就拎着礼物去警局打听，看他走了，张云雷始终挂心，来回踱步，到底还是没忍住，去给孟玄武打电话了。

　　宋晓莲爷爷的丧事在近郊的祖坟，房子里也有电话，临走的时候杨九郎特意留了号码，就怕家里出事儿找不着孟玄武他们，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不过电话打通却是下人接的，说是郭德刚师徒还在墓地那里，估摸着傍晚才能回来，张云雷只好嘱咐他们让人回电话，挂断等消息了。

　　他心事不宁，午饭也没吃几口，撂了筷子就回屋了，本想歇歇等周九良，可又不安生，迷迷糊糊睡着了，隐约仿佛梦到了一条蛇，正蜿蜒向自己爬来……

　　张云雷惊出一身冷汗，一睁眼被外头的敲门声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开门，正是周九良站在门口，两人相视一眼，都长舒一口气，“你回来了，怎么样？”

　　“进去说吧，”周九良神色匆匆，眉头紧锁，不愿被旁人听见，跟他进了屋也不客气，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擦擦嘴看向他，有些难以启齿，“张老板……”

　　“你说吧，我没事，”这表情明显是有问题，张云雷只觉得心越来越沉，怕是真惹上忌讳了，好在已经通知了孟玄武，补了一句，“我上午给玄武打电话留了消息，估摸晚上他回来能给我回电话呢。”

　　“那就好，”周九良顿时松了口气，如今他们师徒都不在，可不能惹到身上，好歹也得等他们回来再说，琢磨琢磨才道，“我问过那天去吴家的同事了，说邪门倒也邪门，但说不邪门也有理有据，就看你怎么想了。”

　　“吴老爷真的死了？”张云雷听他话中有话就明白了，怕是这事儿不好交代，表面说是意外，细想却有破绽，解释不通，警局索性草草结案免了麻烦。

　　“是，据他家下人说，从初一拜访了署长回去，吴老爷就很高兴，之后一直吃吃喝喝，出事前几天，他破天荒包了最有名的花街柳巷，整整玩了三天三夜，也不觉得疲累，后来回到家一头栽倒睡的昏天地暗，下人不敢打扰，只好等第二天，给他送吃食的时候才发现他出事了，屋子里七八条小蛇围着他的尸体，现场挺吓人的……”周九良说的头皮发麻，只觉得手脚冰冷，赶忙又倒了杯热茶暖暖，才觉得舒服点。

　　“……所以，他是遭报应了是吗……”张云雷顿时心里一沉，总觉得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吃了人家的爹妈，可不就有小的来报复吗，忍不住捂着胃有些犯恶心。

　　“你没事儿吧？”周九良看他脸色不好，赶紧给他倒了杯茶压压，顺便为他顺顺后背缓解一下，劝道，“这也未必是报应，我听同事说，吴家原本就有专门养蛇的温室，吴老爷喜欢吃野味，尤其是那些蛇虫鼠蚁，说是大补，今年入秋还特意去北边打了不少回来，这次意外在郊外遇到了蛇窝，把人家冬眠的洞掏了，弄了不少野蛇回来，还有蛋，听说有一条最好的大蛇送给了署长，相当珍贵少见，若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小蛇大约是他温室里的蛋孵化出来的，小蛇趁夜钻出来咬了他，倒也正常。”

　　“真的吗？”张云雷听到这里，心里稍作安慰，这么解释倒也不似有生灵作祟，但报应怕是逃不脱了，犹豫的道，“那日我在干爹家也吃了蛇汤，我们会不会……”

　　“那怎么会呢，蛇又不是你们抓的，要报应也该报在吴老爷身上，现在算是应验两不相欠才是，”因为事情有些吓人，周九良简单打听了一下，不想询问细节了，这种事情你越琢磨越像真的，不拿他当回事反而好过，拍拍他肩膀安抚道，“再说，你又不是爱吃这个，常吃这个，要这么说，以前我们乡下穷的没肉吃的时候也打过野味，还能个个都来报复啊？”

　　“……也是，”张云雷细想有道理，吃野味的多了，哪就那么巧，个个吃的都是修炼成精的，那修炼的也太差了吧，稍微安心了一点，“谢谢你啊，九良。”

　　“这有什么的，我也怕，咱俩同病相怜，”周九良朝他一乐，颇能理解他的心情。

　　毕竟都是被吓过的人，相互扶持也是应该的。

　　他俩正聊着，就听外头有小厮过来找张云雷，敲了敲门，“张老板，下头有您的电话，是小孟师傅打来的。”

　　“哦，我马上来！”张云雷看了一眼周九良，周九良心里惦记着孟鹤堂自然也想说两句，眼神交汇倒也默契，一起下了楼，他率先接了电话，赶忙道，“玄武。”

　　“嗯，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孟玄武刚跟师父回来，还没坐下就听佣人说他来电话了，怕他出事赶紧回过来，有点紧张，“你出什么事儿了？”

　　“就是……”张云雷急忙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心有余悸的哼哼唧唧，“你说，会不会我们真的吃了什么有灵性的东西，它来找我们报复了……”

　　听了他的描述，孟玄武眼神沉了沉，心里隐约有些担忧，可是空口无凭，毕竟没亲眼瞧见，不好轻易下结论，况且自己又不在，说了也是让他平添恐惧，想了想才道，“也未必是触犯忌讳，有可能只是巧合，若真有温室，蛇蛋孵化也正常，还得我回去亲自问了才知晓，对了，周大哥是不是回来了？”

　　“嗯，我是托他帮我问的，我怕真的出事儿，而且我干爹跟大哥也都吃了，万一……”张云雷想起这茬就害怕，那个姓吴的不是故意要害人吧，结结巴巴的道，“会不会，是他要害我干爹？”

　　“应该不会，要害人哪会填上自己性命，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你先别担心，这样，今天晚上让周大哥陪你一起睡，你俩做个伴彼此也都放心，周大哥在吗，你让他接电话，”孟玄武知道他俩都怕这些，听了这件事，估计俩人都睡不安稳，倒不如想辙让他俩放心睡一宿，明天也就回去了。

　　“哦，”张云雷立马把电话交给周九良，看他跟孟玄武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好似那头又换成了孟鹤堂，腻歪了良久才挂断，赶紧道，“玄武说什么了？”

　　周九良跟孟鹤堂说上话，又被孟玄武支了招，如今也没多害怕了，示意他放心，“玄武让我今晚陪你，说是让咱俩把护身符好好戴着，屋子门窗缝隙撒上些雄黄粉，还有就是，让我把警服挂在床头，警帽正对门口，能挡邪物，就算那蛇真有问题，一宿也能挡得住，进不来的。”

　　“那就好……”虽说未必是真的，可总的提前防备上，张云雷听他这么说放心不少，好歹有正气挡着，任凭什么邪祟也进不来的。

　　至于其他的，就等玄武回来再辨别真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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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任镇宅神兽，周九良~